散文：又是一年三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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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依美，出生河北，現居河南鄭州。九十年代開始發表作品，多次獲國內現代詩歌獎。作品散見《詩選刊》《詩潮》《中國詩歌》等國內紙刊，網刊。部分作品被收錄詩歌地理詩人群詩集及入選其他詩選。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又是一年三月三。桃花開滿天。

這美麗的三月，說的，唱的，都是花草的事。青草一坡接著一坡發出鮮嫩的綠。那一坡綠芽，是塗了油彩的綠，彷彿是手中滑落的綠絲綢，柔軟，細膩，不沾一粒塵埃。只有晨光里露水那般好。

桃花，杏花，梨花一樹挨著一樹的盛開。開花的事，彷彿總是去提醒女人的。女人在春天看花，其實看到的是一個自己。十八歲的桃花開，中年的梨花落。這一生，就在那稍縱即逝的年華里虛度。

三月三，從來就是一個美好的節日。傳說中，說是王母娘娘開蟠桃會的日子。從前我想不明白，這人間與天上的距離到底有多遠啊。

人間三月桃花盛開，春光無限好。一想到那天上的蟠桃甜，甜得惹人流口水。其實，說的並不是蟠桃，三月三是蟠桃宮裡燒香敬西王母神的，祈福求平安的日子。還有說法是道教信徒們，燒香紀念玄武大帝的日子。

這些節日傳說到後來，就成為民間風俗。

說風俗，總也少不了吃。三月三，也是新鮮野菜上市的時節。三月三，往南的許多地方，人們會采了青蒿與面做成青蒿糰子吃。有的地方吃薺菜煮蛋。共同說法就是吃了無病無災，平平安安。

三月三，在我居住的中原一帶，這天還留有吃雞蛋的習俗。

三月里的中原人，也有喜吃野菜的習慣。每到三月，這時節的野菜，比如薺菜啦，青蒿啦，麵條菜，苦蕒，婆婆丁開始上市了。三月里，早市菜場常有一些近郊人提著一籃籃新鮮的野菜賣。讓人總想走進他們，就像走進這些野菜的春天一樣美好。

我最喜歡吃薺菜，有人說薺菜就是聚財的意思。一進三月，菜市場就有薺菜賣，我常常買來，回家包薺菜肉餡餃子，那個清香，是真正春天裡的香。開始先生會說，這是回到了解放前，憶苦思甜呀，孩子說，這是菜嗎，分明是草呀，說歸說，等做好了這美食，再也沒人說了。

再說三月三，在唐朝就有這個節日，杜甫有詩說，「三月三日氣象新，長安水邊多麗人"。這三月三說的是許多男女一同踏青，游春，這也算是唐朝的情人節，女兒節吧。

詩經里也有這樣的記載，「溱與洧，方渙渙兮。士與女，方秉蕳兮。女曰「觀乎」？士曰「既且」。「且往觀乎，洧之外，洵訏且樂。」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勺藥。」在這草長鶯飛的三月，洧水河邊，一男一女，傾訴愛慕之情，以芍藥與香草相贈禮物。因此，說三月三就是中國古代的情人節一點兒也不為過。

至於其他民族，三月三，有的趕廟會，有的辦舞會。還有民間搭檯子唱春戲。據說在江淮一帶，還說三月三是鬼節。在北方中原，至今還保留著桃花浴的風俗。你看這三月三，真是好熱鬧呀。

我曾在德富蘆花的散文里里讀過日本人的三月三，在日本，三月三是女兒節。日本的父母為自己的女兒們買來偶人或自己製作彩色紙盒，做艾葉點心吃。這艾葉點心與中國的青蒿團頗為相近。或許，三月三節日的來歷是中國傳到日本國的吧。

如今三月三，年輕人誰還知道多少呢，誰還知道她也是一個浪漫美好的節日。

又是一年三月三，此時，桃花正開，麥田油綠油綠的，那桃紅有傾國傾城的美，那油綠是那種萌生愛慕的綠，讓人不由得會走近他們，沐浴在桃花里，徜徉在麥田中，向大自然傾慕一次自然的愛，讓心回到春天裡。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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