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拍了22年的日本故事，讓無數兒女潸然淚下

光陰

就是讓人既欣喜又悲傷

想追回擁抱又不敢聲張的東西

五島之虎

1999年

一個下雨天

二女兒收好行李

登上了開往京都的客船

離開生活十幾年的五島

「你不用再回來了！」

阿虎對著二女兒的背影，

說了句氣話。

等船真的開走了，

阿虎還是沒忍住，

抹著眼淚、哭了。

阿虎也明白

大家庭就像一朵蒲公英

歲月的輕風一過

孩子便也四散開來

但離別的惆悵依舊難解

紀錄片從1993年拍起

一拍就是22年

剛開始拍攝的那年

阿虎40歲

與妻子有7個兒女

最大的上高中

最小的還是滿地打滾的2歲寶寶

一家人圍坐在桌邊吃飯的熱鬧場景足以將整個畫面撐滿

房柱上密密麻麻都是記號筆畫出的孩子的身高記錄

寫有名字的牙刷筒整齊排成一列

親情是紀錄片的最大看點

阿虎對子女的教育方式很特別

甚至有些苛刻

每天早上5點

孩子們便陸續被叫醒

和父親一起加入到烏冬作坊的工作中

具體工作按年齡大小分配

大些的孩子負責揉面 上油

小些的則負責裝箱

作坊入口

一眼就能看見寫有孩子名字的「時間卡」

每個月孩子們按照打卡算出的工時

領取零花錢

阿虎說

這樣做是為了讓孩子知道

一個人不光要學習好

還要會體諒他人

懂得金錢來之不易

每到「插秧日」

阿虎常常要求孩子們一起下田插秧

甚至不惜向學校請假

阿虎守護的是家族也是傳統文化的延續

阿虎就是這樣

用自己的方式守護

培養著下一代

但在紀錄片里

鏡頭裡努力經營生意養家糊口的父親

在7個孩子都成人後

卻難掩「完成任務」的寂寞

第一個離開的

是有主見的二女兒

相比製作烏冬面

函授高中畢業的她

更喜歡攝影

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最不聽父親話的她

卻在不自覺地

踐行著父親的精神

每天早上五點

她都會在上班前趕到寺院

拍攝那些早起修行的僧人

看到那些努力生活

認真做事的人們

就會想起在五島虎屋

起早做工的那些日子

2007年父親節

57歲的阿虎

收到了來自京都的包裹

二女兒出版了人生第一本攝影集

主題是「在清晨迎著朝陽奮鬥的人們」

而她第一個想送的人

就是那個在五島奮鬥了一輩子的父親

二女兒離家三年沒有消息

阿虎嘴上說「不會原諒」

但看到女兒的那一刻

還是忍不住一把摟在懷裡

開心地直抹眼淚

大女兒、四女兒出嫁時

阿虎嘴上說著「高興」

臉上卻早已老淚縱橫

小兒子高中畢業

要去外地上大學

本值得慶祝的時刻

阿虎卻獨自一人、黯然神傷

阿虎不是一個完美的人

就像我們身邊每一個普通人一樣

他有出生環境與習慣帶來的偏見與狹隘

但是從這位家庭觀念極重的父親身上

卻展現了家族的意義

阿虎以自己所受教育的方式繼續教導子女

以他的方式延續家庭個性

但由於長期的操勞

阿虎的身體狀態每況愈下

晚年又受到糖尿病的折磨

在他61歲那年

也就是拍攝的第21個年頭

主人公阿虎離開了人世

在彌留之際他說了最後一句話

自由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吧

生命到最後

還是生命

旅途到最後 還是歸途

阿虎去世之後

大兒子成了船長

大女兒繼承了烏冬作坊

大女婿繼承了製鹽工坊

三個女兒結婚生子

次子龍之介成了一名公司職員

當年穿著開襠褲的小兒子也已經成了一名大學生

紀錄片中最感人的存在永遠是人本身

從1993年開始到2015年

導演大浦勝

花了整整22年時間

記錄這個日本最普通的匠人之家

2016年6月10日

《五島之虎——匠人父親的22年》

獲得第22屆上海電視節

最佳紀錄片獎

這次電視節參賽的紀錄片並不弱

但評委們最終決定將最高榮譽給予這部畫面質樸

的作品

而做出這個決定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分歧

「在時間面前，所有技巧都不再重要。」

上海電視節紀錄片單元評委周浩認為

22年的跟蹤拍攝周期成為了紀錄片最原始也最有力的表達

《五島之虎》如同一本溫馨的「家庭相冊」

在歲月中寫就的真實鏡頭裡

觀眾才得見一個個平凡的生命

努力發光的印記

片中

阿虎

作為一個父親的考量

也讓身為孩子的我們

重新審視自己和父親和家庭的聯繫

真的是長大後

才懂得你的用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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