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水鄉：天空蒼老，一個人的塵愛，可以縮小到一支鹹水歌

作者/高世現

誦讀/楊召江

楊召江

播音名：天外有天，詩享課堂朗誦班教師，廣東省朗誦協會副會長，新疆兵團朗誦藝術學會副會長、秘書長；曾擔任廣播電台，電視台新聞主播和主持人。廣東團省委特聘「廣東青少年文化藝術導師」 ，廣州市創意經濟促進會專家，中山市小欖鎮文化顧問，第二屆「青春中國」全國校園才藝大賽成人組朗誦一等獎，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第四屆「夏青杯」朗誦大賽全國二等獎獲得者。

從湯南到孔西，每走一步都是時光百年。

夢在這裡被切成三間兩廊，或三間三進，

青磚白瓦，紅牆綠水，掉進里水古村落，

溺水的黃昏，正被巴江河在不遠處綿延。

一條河把夢摺疊成兩邊：

左邊是嶺南水鄉的疍家風情，漁船漣漪；

右邊卻是一片現代城市范，達芬奇的手，

霍地抖出蒙娜麗莎的微笑：演奏幾何體：

那開的正高興的紫荊花，勾勒出城市的胸肌。

小巷縱橫，棋盤式布局，星光像是粉刺，

流淌的鹹水歌哼哼唧唧，月光乃遙控器；

夢在這裡被做成灰青色的屋子整齊而立。

我出現在這裡，就是夢的嘉賓？金溪河，

派遣清風來作導遊，朗月作伴，多魅惑。

富壽公園長達三公里的木棧道架在水面，

來接我到夢的中央，瞧，肥風挑逗瘦船，

是誰收養了這漁火微盪，不小心，夜被透視：

天空蒼老，一個人的塵愛，可以縮小到——

一支鹹水歌：藝術河畔，是夢濕漉漉的

耳朵里滿是魚腥味的歌劇院，永夜咻咻，

多年後歐洲的小花樣，在這，打著呵欠。

當群樓氂牛般低頭，月光也羞澀如奶汁，

時而有電單車經過，我從黏稠的目光中

抽出西華寺、萬頃洋、賢魯島，按下暫停鍵：

北涌亭猶庇佑一方，金山遺韻未成絕唱，

西華寺鐘聲悠揚依然，小秋喜如果還在，

招子庸如果此時回來，他的粵謳一定是：

「寫出夢裡水鄉都為情一個字啫，唔系

你睇深深不了巷，唔系情重，點得遇合佳期？」

好了，豐崗水道就此一拐，

就撲進我懷裡，騙走我璀璨的詩心。

沒人告訴我鳳歧書院的風聲是否蕩然無存。

就像金溪碼頭用了漫長一生退到廣州後院，

卻最終是，站在佛山前庭，承載南北商賈。

時代的焦慮不是一個人的，我在夢的地圖，

穿著一首詩的睡衣，先於眼睛接受寬銀幕：

一條河調理了另一條河的鼾聲，

霧停在交頭嶺。

河水更響了，水鳥漫天飛舞。

地平線在做瑜伽，

我也動用三萬雲朵默寫里水河，

作為詩人，

我，此刻是，凹凸不平的青石板的支持者。

醒來的，是隔夜的北頭村口和得金工業區。

此刻，我並不是局外人。自上沙村而下亨田村

而崗尾而巫莊上街而巫庄而江邊而江邊村

而江邊路口而河村工業區而月池而石榮路口，

從來沒有，如此奢華過，

我的一行詩長達一萬七千米。

此刻，交叉的河水彷彿抬著大花轎，夢是水鄉

最美好的嫁妝，水鄉就是夢最美麗的新娘……

（圖片購於攝圖網，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作者簡介

高世現，廣東懷集人。《新詩經》主編。《中國微博詩選刊》主編。《文化參考報》執行主編。代表作超50000行的長詩《魂魄·九歌》。出版個人長詩集《酒魂》。2012年榮獲中國當代詩歌獎（2011—2012）新銳獎。2013年榮獲金迪詩歌獎優秀詩人獎、國際華文詩歌獎百佳詩人。2014年榮獲佛山文學獎、第二屆中國「李白詩歌獎」。2015年榮獲首屆中國長詩獎。2016年榮獲首屆長河文學獎金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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