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窟學生不能帶書回家 害怕他們冬天燒書取暖
(圖:斯洛伐克的貧民窟)
被人民和國家「隔離」的貧民窟
在斯洛伐克東部的薩比諾夫地區有一個地方叫做Jarovnice,這裡有著一個居住著幾千羅姆人的貧民窟。和菲律賓,亦或是印度等地方的貧民窟差不多,這裡也是人口稠密、房屋低矮緊密,而且環境污染大。
根據當地政府的統計,羅姆人口的失業率已高達97%,因此,大多數當地人完全依賴政府的福利政策存活。該貧民窟有6548名居民,其中有超過5600人是羅姆人,而這個貧民窟的面積不到一平方公里。
一名33歲的助教Martin Kaleja Januv是Jarovnice的居民之一。「最糟糕的是缺乏隱私。」Martin說,他和妻子、岳父以及三個孩子一起住在一個兩室的房子里,他們的棚屋和其他家庭緊緊相連。 「如果我能負擔得起,我會住在別的地方,不只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我的孩子。」
(圖:Martin Kaleja Januv)
這裡建房得不到許可,許多家庭人數在8到10人之間,缺乏電力,水和天然氣。但是,Martin一家已經算是幸運的了。他說:「我們正在努力節省一些錢,以便還能買得起一些其他的東西。」他解釋說,他每個月賺300歐元左右(約合人民幣2249元)。 「但是每次我們省下一點錢,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錢又被花了出去。」
他從小在Jarovnice長大,而他的童年幾乎被種族主義侮辱和歧視所貫穿。 「當我習慣在公共汽車上學習的時候,他們(白皮膚的斯洛伐克人)會說我很臭,當我們去商店,他們看著我們就像看著小偷一樣。」他搖搖頭說。
羅姆人失業率居高不下
(圖:貧民窟的孩子在玩耍)
羅姆人數達五十萬人,約佔斯洛伐克人口的百分之十,是該國第二大少數民族。
根據財政政策研究所2014年11月的政策文件顯示,近40%的成年羅姆人口完全位於勞動力市場之外。大部分羅姆人只有在黑市上工作。而且羅姆人通常被歧視,其教育水平非常低。從文件中發現,15至64歲的羅姆人的就業率為17%。
Martin說,在Jarovnice,生活「越來越糟糕,人滿為患,人們真的沒有機會在這裡發展」。「沒有逃跑,我們根本得不到工作... 除非有足夠的錢遷移到別的地方。」他補充說,「每個人都說羅姆人不能適應國家的生活方式,在這裡你根本不能生活,我的工資也很少。」
根據歐洲羅姆人權利中心(ERRC)的報告,斯洛伐克的羅姆人在就業市場、住房和教育領域要忍受種族主義,往往遭到強迫驅逐,恐嚇威懾,警察暴行程度不合理以及更為微妙的歧視。
該中心的通訊官Jonathan Lee表示,自1989年以來,斯洛伐克政府從未「重視羅姆人的問題」或打擊反對羅姆人的種族主義。儘管全面的統計資料不全,但他說,自2008年以來,反對羅姆人的仇恨犯罪總體上升,隔離情況持續惡化,其中至少有八座隔離牆隔開了東部城市科希策的羅姆人。
他稱,自由主義和中間派政客中的歧視性言辭一般普遍存在。他說:「羅姆人是布拉迪斯拉發政治家的流行替罪羊,他們通過對一個受到深刻偏見的社會的打擊下獲得選票。」
貧困和制度剝奪這兩座大山一直壓著羅姆人
(圖:市長弗洛里安·吉娜)
Jarovnice的羅姆人在幾百年前就在該地區定居,因為貧困和制度剝奪,這裡已經不止一次造成了悲劇性的後果。1998年7月20日,大雨淹沒了村莊。在一個小時之內,河水急劇上升。那場暴雨造成52人死亡,170多戶家庭遭到洪水摧毀。
弗洛里安·吉娜(Florian Gina)在2010年成為斯洛伐克為數不多的羅姆市長之一,而他上任不久,Jarovnice又爆發了大洪水,這也是羅姆人社區受到歧視的一次縮影。他認為,在遭受迫害和系統性種族主義的背景下,羅姆人被歧視和隔離的這一大弊病是當前最大的擔憂。
這位市長坐在他的辦公室,想起了那場憤怒的洪水。他回憶說,當時,政府官員和政治家們訪問了Jarovnice,並承諾提供更安全的住房,解決困擾貧民窟的一系列問題。 「但是,」他說,「他們最後什麼都沒有做。」
弗洛里安感到非常憤怒,當時的他寫了一份請願書,並建立一個單獨的政府部門促成這件事。弗洛里安本身就是出生在Jarovnice的貧民窟,現在的他也還是和他的家人住在Jarovnice。弗洛里安估計,這個貧民窟至少還有900名未登記的居民。
他從桌子後面走過來,指出了村莊地圖上的幾個地點,簡單介紹了Jarovnice羅姆人的居住情況。弗洛里安說,由於缺乏許可證,大約一半的家庭沒有水或電。他說:「我們國家不關心羅姆人,國家不關心生活在這些地區的人。」
他提到1989年的那場革命,他說:「革命已經過去20多年了,但是沒有什麼變化,他們對羅姆人的生活一無所知。」他補充道:「我們買不起任何東西。」
(圖:該貧民窟實拍)
58歲的揚·卡里和他的妻子達里娜也是這裡最平凡不過的居民。他們的家位於河岸,家裡總共有兩個房間和一個廚房。他們和兒子、媳婦以及兩個孫子一起住。
揚說,他的兩個孫子都已經十五六歲了,他原本有三兒三女,但是其餘幾個都夭折了。不過,活下來的人也都過得不容易,因為他們都失業了。
因為哮喘,他不再工作,每月一張120歐元的福利支票就是他們一個月的生活費,另外,他的妻子通過兼職,每月能賺300歐元。而他的醫藥,家裡的其他支出每月就是170歐元,所以他們一個月的溫飽都成了一個難題。「我們買不起任何東西。」他說。
(圖:揚·卡里)
揚只有小學文憑,再加上他的羅姆人身份,就註定他這一生不會有多少就業機會。
「燒書保暖」
當地有一位小學校長Jozef Bugna,今年61歲,他任小學校長兼體育老師,執教已有34年。當他才開始教書的時候,學校里仍然有白皮膚的斯洛伐克學生。但在一九九二年後,白人家屬爭取自己的學校。當時約有四分之一的學生是羅姆人;現在這個學校還有1000多名學生,而且都是羅姆人。
Jozef Bugna有點矮胖,留著一撮小鬍子,他很喜歡開玩笑。他也承認,他在幾年前就已經失去了想要改變這一切的動力。
該學校有75%至85%的學生來自貧困家庭,許多人缺乏穩定的家庭環境。要有資格獲得福利,學生必須完成九年的學業。約有110名學生去年完成九年級。其中有15人在學年結束之前懷孕了,只有八九人能上中學。
「所以,我們看到學生想要學習和改善他們的情況,但他們在14歲到15左右就開始失去學習的興趣。」他說,「大部分學生會去尋找就業機會。」
學校的學生主任補充說:「諾貝爾獎可以授予解決問題的人,許多人說他們是解決羅姆人所面臨問題的專家,但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人有解決方案。」
(圖:斯洛伐克某學校教室)
在最近的一份報告中,ERRC和國際組織發現,由於斯洛伐克普遍存在反羅姆人種族主義,羅姆兒童有時被隔離,被老師欺負,甚至被平白無故的診斷為智力殘疾。權利組織指責斯洛伐克否認羅姆學生的權利,從而將他們「陷入貧窮和邊緣化的死循環」。
該報告指出,「與學校教師的訪談顯示出非常令人不安和廣泛的歧視態度,他們都對羅姆人不抱希望。」
引用國家監察局一名監察員的話:五分之一以上的羅姆學生受過教師的語言貶低,包括反羅姆人等語言辱罵。
據悉,許多羅姆學生放學回到家裡,幾乎沒有食物吃,沒有自來水喝,有的甚至連保暖物都沒幾件。由於缺乏疫苗接種和衛生條件差,一些人常常患上肝炎、結核病和其他疾病。
(圖:斯洛伐克的學生正在上課)
「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沒有桌子,學生們可以在任何地方坐下來寫作業,大多數學校不允許他們把自己的書籍放在家裡,因為怕他們在冬天燒書取暖。」斯洛伐克ETP的Michaela Csalova說。
她解釋說,白皮膚的斯洛伐克人社區通常都有幼兒園,而絕大多數羅姆人社區的公共資源卻少得可憐,羅姆學生從出生就處於不利地位。
「老師說,學生不能接受教育,而且他們不允許他們接受教育。」Michaela補充道。「在學校,老師從來不把羅姆學生當回事,但是他們連書都不能帶回家,你要如何提高他們的成績?」
文章來源:半島電視台
(本文由視界角獨家原創首發,更多精彩內容請關注企鵝號「視界角」)


※到底是何種絕望,使得已經逃離戰亂的難民自殺?
※他們冒著生命危險翻越圍牆,只為偷渡歐洲
※菲律賓漁民捕獲「紋身魚」引發熱議
※葉門霍亂又造成25人死亡 禍起兩年內戰
TAG:視界角 |
※奶奶害怕孫子被欺負而獨自帶他玩,專家說:懂得放手孩子才能長大
※土狗都不讓養?我們這些原住民也挺害怕啊
※我害怕,生活最後什麼都沒留下
※你們都不要惹我本汪生氣起來自己都害怕
※老太以街頭的一口井為家!以撿廢品為生!卻因害怕兒子不敢回家!
※陌生人,請你不要害怕
※同學接連失蹤我害怕不敢入睡,校草來找我:別害怕,我守著你
※慢生活?我媽聽了都害怕
※我們春節不願回家,因為害怕孤單被揭穿
※孩子害怕陌生環境,恐懼上幼兒園,家長只要做到這些就可以了
※給你講些「仙家」的故事,你不要害怕
※我不害怕災難,我只害怕失去你
※害怕成為大家眼中熊孩子的爸媽,到底該不該帶孩子去旅行?
※孩子一哭就背氣,嚇壞媽媽,學會這些護理知識就不用害怕了
※學生最害怕老師做什麼?學生:老師,我求你了,好好休息吧!
※皇帝害怕傻兒子不會生孩子,派自己寵妃去親自指導,結局有點意外
※我害怕每天都想起你,更害怕我對你的回憶太過擁擠
※孩子最害怕什麼?家長可能永遠想不到!
※我我我我我可沒覺得害害害怕
※害怕生娃很疼痛 孕媽媽可以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