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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女生房間總飄出腥味,我深夜潛進她房間嚇得掉頭就跑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滄海鯨歌 | 禁止轉載

1.讀心

深夜,審訊室。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剛從漫漫長夜中醒來,陳年緩緩睜開雙眼,抬起頭,發現自己正坐在椅子上,面前擺著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他的腳上鎖著沉重的腳鐐,雙手戴著一副冰冷的手銬。

頭頂的燈管嗞啦嗞啦地響著,蒼白的冷光將這間逼仄沉悶的屋子照得雪亮。

陳年扭動僵硬的脖子,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頭腦漸漸清醒,終於想起自己此刻已經成了某起殺人案的犯罪嫌疑人,被關押在市警局的審訊室里。

他記不清自己已經被關押了多少天,也想不起這是第幾次從昏睡中醒來,只記得那日復一日、無休無止的審訊。想到這兒,他扭頭看了屋頂角落裡的監控攝像頭一眼,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似乎是在對屏幕另一端的人說,「我準備好了,放馬過來吧!」

很快,審訊室的門被打開,再反鎖,一個身穿警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走進來,輕車熟路地在陳年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人名叫邢真,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隊長,十幾年來接連破獲數十起重案。此次的「八二一」特大殺人案,正是由他率領的刑警隊一手偵辦。

邢真漫不經心地翻閱著手上那本快被翻爛的案卷,頭也不抬地問:「姓名。」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都問過多少遍了還問?」

「這是程序,難不成還要你來教我怎麼辦案?」邢真把案卷往桌上一摔,怒不可遏地瞪著陳年。

陳年撇撇嘴,「陳年,男性,二十六歲,職業是自由撰稿人,案發當晚……」

「停!我問你這個了嗎?」

「還不是老一套,流程我都背得滾瓜爛熟了,你別想拿官威來壓我,說我殺人,你得拿出真憑實據來。」

「呵呵,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屍體是在你家發現的,殺人兇器上留下了你大量的指紋,你的鄰居親眼見到你半夜鬼鬼祟祟地拋掉死者身上的碎肉,人證物證俱在,你居然還敢嘴硬,死不認罪?」

邢真從一堆資料里拿出三張照片和一個物證袋,推到陳年面前。

其中兩張照片明顯是從犯罪現場拍攝的。

一張照片上是陳年家的廚房,廚房角落裡放著一個特大號的冰櫃,冰櫃里凍著一坨長方體的巨大冰塊,幾乎佔滿了整個冰櫃,冰塊里赫然凍著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屍體。那男人蜷縮著身體,兩腿屈膝緊貼著胸腹,雙手則緊緊摟著自己的小腿。他全身被一層又一層的塑料膜包裹著,所以能夠保持著這個一動不動的姿勢,被冰封在寒冷的冰塊里。那安詳的姿勢,看上去就像在母親溫暖安全的子宮裡甜甜熟睡的嬰兒。

陳年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似地看著照片中冰櫃里的男屍,似乎對自己的傑作頗為滿意,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抹淺笑。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第二張照片上時,短暫的笑容伴著他整個人瞬間冰凍,消失的無影無蹤。剎那間,他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沒有了先前的輕浮得意,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深痛苦如海水般溢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巨大的悲哀,將他整個人徹底淹沒。

邢真敏銳地捕捉到陳年判若兩人的變化,不禁再次仔細地看了第二張照片幾眼。

照片里拍攝的是陳年家的浴室,一個盛滿血水的浴缸里躺著一具年輕女孩兒的屍體,從那雖然早已冰冷烏青,但卻眉目清秀、面容姣好的臉龐來看,死者生前一定是個青春靚麗的美女。

可惜除了這張臉皮,女屍脖子以下的全身已經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從鎖骨到腳踝,白森森、血淋淋的骨肉被浸泡在猩紅的水中,隔著照片彷彿都能聞到那股撲鼻的濃濃血腥氣。

第三張照片是在陳年所居住小區附近的一個公園裡,公園垃圾桶旁邊的地上,放著三個鼓鼓囊囊的黑色食品袋,袋口敞開,借著旁邊的路燈光,依稀可以看出裡面裝著滿滿三袋子血紅色的肉絲,就像是用擦板擦出來的土豆絲一樣又細又長。

在這三個食品袋附近的水泥地上,還零零星星散落著一些同樣的肉絲,幾隻飢餓的野貓正貪婪地吃著。

陳年看完三張照片,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忽悲忽喜,就像是精神分裂的精神病人一樣,讓人猜不透他心底的真正想法。

邢真默默地觀察了對方一會兒,找不出任何破綻,他拿起物證袋在陳年眼前晃了晃,問:「這個兇器是你的吧?我們在你家的浴室里發現了它,上面全是你的指紋。你們小區附近只有一家五金店,經過我們的調查,店老闆指認,案發前幾天,正是你在他家的店裡買的這東西。」

物證袋裡是一把類似鞋刷的木製刷子,不過和鞋刷不同,這把刷子上沒有軟毛,而是釘滿了密密麻麻的尖銳鐵絲,更像是一把給馬匹梳理鬃毛的鐵刷子。鐵刷子上殘留著發乾的血漬,根根鐵刺之間仍然纏繞著幾根風乾的肉絲,聯繫那兩張照片一想便知,食品袋裡的肉絲正是兇手用這把鐵刷,從那浴缸里的妙齡少女身上刷下來的。

邢真從警多年,從當年初出警校的愣頭青到如今混跡官場的老油條,經手過的案子比他花白的頭髮還多,像這種殘忍變態的重大殺人案還真是不多見,用局長會議上的一句話總結就是,「手段極其殘忍,影響特別惡劣,正義刻不容緩」。

想到這兒,邢真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他一把揪住陳年的衣領,讓他近距離注視著那把帶血的鐵刷,幾乎是咆哮般怒吼:「你看著這把兇器,你就是用它,一下一下地刷下那女孩兒的血肉,這酷刑簡直比凌遲還要殘忍,鐵刷上還殘留著死者的皮肉組織,難道你能夠假裝視而不見嗎?」

陳年獃獃地盯著那鐵刷上的肉絲,愣了一陣,恍恍惚惚從游離狀態中回過神來,喃喃道:「不,這不是肉絲,這是魚鱗,這刷子不是什麼兇器,這只不過是一把普通的魚鱗刷而已,我只是想幫她把身上的魚鱗刮掉,僅此而已,並沒有想要殺她。

「再說,我也殺不死她,她本來就是一個死人,死後化作人魚被囚禁在靈淵之中,好不容易才逃脫出來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我只想和她長相廝守永不分離,又怎麼會殺她呢?」

又是這套說辭,審訊每次進行到這裡,陳年就會煞有介事地編造出如此一番荒誕不經的天方夜譚來裝瘋賣傻。

邢真的耐心終於被怒火燃燒殆盡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指著陳年的鼻子大罵:「你他媽別以為裝瘋賣傻就可以矇混過關,想靠假裝精神病來逃脫法律的制裁,做夢!」

「我說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陳年信誓旦旦,滿臉無辜,如果他是在表演,那他的演技簡直可以拿十個奧斯卡小金人。

「好,是不是精神病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我們今天特地請來蘇玫教授為你進行精神鑒定,是真是假,等她的鑒定結果出來後一切自有論斷。」

邢真說完,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語帶恭敬地對電話那頭說:「蘇教授,您可以進來了。」

聽到蘇玫的名字,陳年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就算對心理學完全陌生的普通民眾,也一定或多或少地在網路或電視上聽說過她的大名。

蘇玫是國內頂級的心理學專家,擔任多所名牌大學的客座教授,同時還經營著一個高端心裡診所,每分鐘上萬計價,她的顧客非富即貴。也難怪,這年頭那些高官富賈,哪個心裡沒有一些見不得光的醜事,時間久了自然會憋出心理疾病。所以蘇玫人脈廣泛,政界,商界,學術界,每一個上流人士聚集的圈子都少不了她這個多面才女的婀娜身姿。

陳年大學時雖然學的是漢語言文學專業,但因為自幼對心理學感興趣,也曾自學過一些心理學知識,對蘇玫自然是仰慕已久。此外她還是他們大學的客座教授,血氣方剛的大學生們都喜歡這位美麗博學、成熟性感的女教授,每次她來學校授課時,陳年都會和同學翹課去聽她的講座。

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在警察局的審訊室里,真是命運無常,造化弄人,當年陳年可沒少向她積極提問,也不知道她對自己還有沒有印象。

陳年苦笑著搖搖頭,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荒唐可笑,他當年不過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大學生,畢業三年,混到今天也只是個勉強糊口的碼字工,蘇玫貴人事忙,怎麼可能會記得自己?

陳年正胡思亂想,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款款走了進來,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有節奏的敲擊聲,顯得自信而穩重。

蘇玫看上去不過三十齣頭,比邢真年輕了十歲,邢真卻絲毫沒有長者和隊長的架子,慌忙起身迎上去說道:「蘇教授,這次就麻煩您了。」

蘇玫微笑著點點頭,邢真不放心地對陳年喊了一句,「你小子放老實點,好好配合,不要……」

蘇玫打斷他,「邢隊長,這裡交給我就好了,你去休息一下吧。」

邢真悻悻地走出去,和幾名警員一起盯著監視器屏幕,觀察著陳年的一舉一動,防備他暴起發難,對蘇玫有何不利。

為了談話效果,蘇玫特意讓他們選了這樣一間完全封閉的審訊室,整間屋子連一扇玻璃窗都沒有,這讓大家不得不為她的安全暗暗捏一把汗。雖然陳年看起來文質彬彬,人畜無害,但畢竟是一個剛剛殘殺兩名受害者的變態殺人犯。

蘇玫在邢真剛剛坐過的椅子上坐下來,對陳年露出了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她上身穿著一件Brunello Cucinelli的白色女士西服,下身穿一條黑色的緊身包臀裙,修身的服裝完美地勾勒出她玲瓏曼妙的身材,簡約而不失性感,知性中透著一種淡淡的嫵媚,外冷內熱的矛盾結合使她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都散發著一種無形的誘人魅力,讓人無法抗拒。

這樣的一個尤物坐在面前,哪怕是再守口如瓶的人也難以隱藏住內心的秘密。

蘇玫並不著急問話,她平靜地望著陳年的雙眼,陳年覺得她那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里燃燒著兩團炙熱的火焰,時而冰冷,時而火熱,照亮他內心每一個黑暗的角落,映射出他靈魂的投影。

在她面前,陳年覺得自己是赤裸的,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陳年開始變得不自在起來,他乾咳一聲打破沉悶的氣氛,澀聲道:「三年過去了,沒想到蘇教授您一點沒變,還是那麼……漂亮。」

話一出口,陳年立馬意識到自己多麼愚蠢,沒想到蘇玫非但不奇怪,反而被他的窘態逗得噗嗤一笑,「你也一樣沒多大變化,只不過比上大學時成熟了很多,想來這幾年過得不是很如意吧?」

「您……您還記得我?」陳年又驚又喜,不可思議地問。

「當然啦,我又沒老,何況我的記性本來就出奇得好,從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你叫陳年,是S大的學生,沒錯吧?」

陳年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蘇玫,當年他們總共也不過就見過三四面而已,而且還是在人山人海的公共場合,她竟然能在成百上千的學生中記住自己這個平平無奇、只有幾面之緣的陌生人,實在是匪夷所思。

難怪她能讀到這麼高的學歷,果然學霸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練成的。

「因為你那時最積極活躍,每次都發言提問,有時講座結束了還跑來找我問東問西,所以對你印象比較深。」蘇玫說,「好了,我可不是來敘舊的,言歸正傳,說說你為什麼要殺人吧。」

「殺人?不,我沒有殺人。」陳年堅定地搖頭,臉上再次浮現出一種無辜而沉痛的表情。

「哦?這兩個人你認識嗎,他們死在你的出租屋裡,難道不是你殺的嗎?」蘇玫說著把剛剛那兩張照片推到陳年面前。

「不,他們不是人,是死人,死人又怎麼會被我殺死呢?」

蘇玫沒有理解他話里的意思,疑惑地問:「你的邏輯有些問題,難道不是因為你先殺了他們,他們才變成死人的嗎?」

「不是這樣的,我是說,他們本來就是死人,活死人。我之所以殺……我就勉強先用這個字眼吧,我殺他們是逼不得已的,再說,殺活人犯法,殺活死人總不能算犯法吧。」

蘇玫苦笑道:「這個確實沒有相關的法律規定,因為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活死人。哦,對了,調查資料顯示你是個自由撰稿人,真不愧是寫小說的,想像力確實豐富,或者你是在假裝自己患有精神病,想藉此逃脫法律的制裁,還是說……」

說到這裡,蘇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還是說你真的遺傳了你母親的精神疾病?」

聽她提起自己的母親,陳年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的母親是一個精神分裂症患者。他十歲那年,母親在病魔的驅使下跳樓自殺了,這件事他從沒對任何人提過,除了蘇玫。

母親生前的瘋癲和死時的慘狀給小時的陳年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靈陰影,尤其是當他得知精神病是一種遺傳病之後,成長中的每一天都害怕自己患上和母親相同的病症。

所以他從小就對心理學特別感興趣,上大學以後還選修了心理學,但是懂得越多,害怕的也就越多。隨著專業知識的增加,他的擔憂卻越來越嚴重,直到有一天他在學校的講座上見到蘇玫,就好像見到一顆能把自己從濃濃黑夜中拯救出來的啟明星。

陳年知道作為國內頂級的心理學家,蘇玫一定可以祛除自己的心病,但是他始終猶豫不決,白白錯過了兩次機會。直到大四時第三次見到蘇玫,他終於在講座結束後鼓起勇氣找到了她。

當時,蘇玫正要開車離開,聽了這個學生的請求後,大方地請他到自己的車裡慢慢詳談。

那天,陳年坐在蘇玫副駕駛的座位上,把壓抑在心底多年的積慮一股腦全都倒了出來。

蘇玫聽完後耐心地開導了他半天,並安慰他說母親有精神疾病,並不一定會遺傳給自己的孩子,看他邏輯清晰,思維敏捷,沒有任何精神疾病的跡象。陳年聽後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漸漸地融入到正常的學習生活中,並很快交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

對蘇玫,陳年始終心懷感激。

蘇玫知道剛才的話戳到了陳年心底的隱痛,她怕引起對方的抵抗情緒,連忙轉移話題說:「你為什麼不告訴警方你母親曾患有精神疾病呢,這樣對你不是更有利嗎?」

陳年說:「因為我說的全是事實,根本就沒想過假裝精神病,我不想和這病魔沾上半點關係。」

「既然如此,請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告訴我好嗎?」

治心病如治水患,堵塞不如疏導,蘇玫決定順著陳年,引導他把心裡的想法全都說出來。

「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你信任我嗎?」

陳年看著蘇玫坦誠的眼神,鄭重地點點頭。

2.靈淵

以下內容來自陳年的口述。

我叫陳年,來自山城的一個偏遠小鎮,大學畢業之後,我和女友田甜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兩人過起了甜蜜的同居生活。

我倆各自都有不錯的工作,閑暇之餘,我偶爾給雜誌社寫寫小說賺點外快。兩個異鄉人在這繁華陌生的都市裡相依為命,日子還算過得去。

可惜,好景不長,大概兩年以後,平靜的生活被無情地打破了。

那是一個夏天的雨夜,田甜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輛疾馳而過的跑車撞飛了出去,死在了冰冷的血泊里。肇事者是萬豪集團的公子李麟,S市臭名昭著的紈絝子弟,因為財大勢大,李家順利打通關係,並且花重金找來一個替罪羔羊替兒子進監獄坐牢,李麟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制裁。

為了替女友申冤,我屢次上告,非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受到了嚴重的生命威脅。當我再次被李家的打手毒打一頓之後,開始變得心灰意冷,整天渾渾噩噩、醉生夢死,沒多久就被老闆炒了魷魚。

為了生存,我只好整天窩在家裡專職寫作,靠著微薄的稿費勉強維生,但是高額的房租我一人已經無力承擔。房東看我可憐,並沒有立馬趕我走,而是讓我找人合租,他限我一個月內幫他把另一間卧室租出去,否則就要捲鋪蓋走人。

我只好到處在網站上發布招租信息,時間一天天流逝,眼見一月之期就要到了,卻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就在我準備收拾行李走人的時候,一個女孩兒撥通了我的電話,說她想要租房,我顧不上多想,當即高興地和她約定了看房時間。

第二天,當我見到那個女孩時整個人都傻了,她長得竟然和我死去的女友田甜一模一樣!女孩兩側的烏黑長發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她似乎不愛說話,全程沉默寡言。

直到她看完房入住以後,我才發現除了她的名字海棠以外,我對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合租者幾乎一無所知。

看房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令我十分尷尬的小插曲。我養的黑貓從海棠進門以後,就一直衝她叫個沒完,這隻貓是田甜留給我的,這讓我更加堅信海棠和死去的田甜之間有某種不可言說的關係,也許是田甜的鬼魂回來找我了也不一定。

但是,意外的情況發生了,那隻黑貓竟然像發瘋似地突然一躍而起,向海棠身上撲了過去,差點撓破她吹彈可破的臉蛋。

海棠嚇壞了,她說她對貓過敏,希望我能看好自己的黑貓,別讓它到處亂跑,然後就進了屋。

就這樣,我和她合租了一個月。

我和她見面的次數兩隻手都數得過來,本以為我已經很宅了,沒想到她比我還宅,一個月來我幾乎沒怎麼見她出過門。我天天憋在屋裡寫稿,深居簡出還說得過去,但是她難道不需要上班嗎,還是說她也是個自由職業者?

我們租的房子是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客廳,廚房和衛生間是公用的,但是我從不做飯,每次都是叫外賣。海棠也從沒進過廚房,甚至連外賣也沒叫過,難道她不需要吃飯嗎?

我天生好奇心重,何況她和死去的女友長得這麼像,我開始暗中觀察她。

後來,我慢慢發現她越來越可疑。每隔一個星期左右,晚上十二點以後,她都會悄悄地開門出去一趟,直到天快亮時才回來,每次都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我甚至曾懷疑她是不是做小姐的。

有一天晚上十二點多,我正躺在床上構思小說情節,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我聽到客廳傳來一陣很輕的腳步聲,聲音細如蚊鳴,如果不是夜深人靜,我就算醒著也難以察覺,我知道她一定是又要偷偷溜出去。

於是,我連忙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傾聽,沒想到她竟然來到了我的門外,她在我門外站了一會兒,誤以為我已經睡著了,於是便放心地出了門。

我一夜沒睡,一直等到凌晨四五點鐘的時候,我聽到外面開門的聲音,知道是她回來了,於是假裝起夜上廁所,在客廳和她來了一場策劃很久的偶遇。

我注意到她的頭髮有些凌亂,衣服和臉也弄髒了,她的手上拎著一個黑色的袋子,不知道裡面裝的什麼。她見到我顯然被嚇了一跳,還沒等我開口就慌慌張張回了屋,「砰」一聲鎖上了門。

第二天下午,我正坐在筆記本電腦前敲打著鍵盤,隔壁突然傳來一連串「咚咚咚」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聽起來像是菜刀剁在案板上的聲音,噪音持續了很長時間,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海棠剛把門打開一條縫隙,一股濃重的腥味兒就飄了出來,那是一種很複雜的腥味,像是魚腥和血腥的混合氣味。

我被熏得差點嘔吐出來,不禁在鼻子前扇了幾下,問:「你是在屋裡做飯嗎?」

「哦,是的,我在燉魚湯,打擾到您了嗎?真是不好意思。」海棠抱歉地說。

「為什麼不去廚房裡做呢?你不怕把卧室弄髒嗎?」

「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有潔癖,公用的廚房我怕不衛生。哦,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只是……誰知道以前有什麼樣的人用過呢。」

「嗯,可以理解,女孩子嘛,都愛乾淨。」我說,「不過你可要小心點,千萬別被房東知道了,不然他可是要罵人的。」

「謝謝你的提醒。」海棠嫣然一笑,不好意思地說,「我剛剛剁魚的聲音太大,可能影響到你寫作了,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會小聲點的。」

「沒關係。」

各自回屋之後,我始終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我這人有輕微的強迫症,越是想不通就越鑽牛角尖,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仍然胡思亂想。

突然,我猛地翻身坐了起來,終於想明白了問題所在,我從來沒跟她說過我在寫作,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讓我更加懷疑她的真實身份,不由得加大了對她的監察力度。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晝伏夜出,每次半夜出門的時候手上都會拿一個塞得滿滿的黑色垃圾袋,大概是出門扔垃圾,可回來時卻總會拎回一個同樣的塑料袋,不知道裡面裝得什麼。然後第二天便開始像往常一樣燉魚湯,聲音確實比第一次小了很多,但是那股難聞的腥味卻越來越重,已經飄得滿客廳都是了,甚至連我屋裡也不能倖免。

難道她袋子里拎回來的是魚?大半夜的她去哪裡買魚呢,總不能自己釣吧?

更奇怪的是我養的黑貓似乎也非常討厭那股腥味,甚至可以用害怕來形容,從前最喜歡到處亂跑的它現在連客廳也不去了,成天窩在我屋裡睡覺。

我決定將事情弄清楚。

直到有一天午夜,海棠再次鬼鬼祟祟地出了門,我去衛生間上廁所時發現馬桶竟然堵了,只好拿皮搋子通了一下馬桶,一些穢物順著水流被沖了上來。

我仔細一看嚇得頭皮陣陣發麻,水裡竟然漂著一條貓尾巴和兩條被切斷的貓腿!

難道海棠吃的不是魚,而是貓!

我忍不住嘔吐起來,許久之後才漸漸恢復了平靜。

我把馬桶修好,將那些瘮人的殘肢斷尾沖了下去,剛剛收拾完海棠就回來了。

我裝作剛剛上完廁所的樣子走進客廳,驚奇地問道:「這麼晚了,你出去做什麼啊?」

海棠神色有些慌亂,故作鎮定地說:「哦,我大半夜的肚子餓了,去外面的便利店買點零食吃。」說著,她把手中的食品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然後開門進了屋。

趁她轉身開門的時候,我偷偷湊近她,朝那袋子里看了一眼,那裡面裝得分明是一隻死貓!

沒想到這樣一個美麗的姑娘竟然有吃貓的惡癖,我全身一陣惡寒,胃裡再次泛起了酸水。冷靜下來後,我想到她殺的那些貓一定都是附近公園裡的野貓,我決定製止她這種殘忍變態的虐行,終於,在她又一次深夜行動的時候,我偷偷跟了出去。

海棠把手中的垃圾袋扔進小區門口的一個垃圾桶里,等她走遠後,我悄悄把那袋子拿出來打開,裡面裝的竟然是一顆貓頭和一張血淋淋的貓皮!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徑直走進了小區附近的公園,我躲在一顆樹後偷偷觀察。

空氣中不知從哪兒飄來一陣濃濃的魚腥味,公園裡的野貓很快就被吸引過來。它們見到海棠後綠色的瞳孔中閃爍著驚恐神色,慌亂地想要逃跑,又好像捨不得那誘人的魚腥味一樣遲遲不肯離去。

十幾隻野貓圍著海棠喵喵亂叫,海棠面色沉痛,表情糾結,似乎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一番猶豫過後,她終於抓起一隻野貓,用力地掐住它的脖子。

「住手!」我衝過去對她大吼。

她嚇得鬆開手,那些野貓如蒙大赦般四散而逃,待看清是我之後,海棠再也支撐不住,她一下子癱軟在地,梨花帶雨地哭道:「陳年,難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是田甜啊!」(原題:《心淵魔影》作者:滄海鯨歌。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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