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媽媽的好女兒，做女兒的好媽媽

悅讀山農

做 做

媽 女

媽 兒

的 的

好 好

女 媽

兒 媽

2017/5/22

撰文/朗讀者

林學院教師

董曉英

母親節在五月，在我心裡，五月就像母親一樣溫柔、細膩、飽含深情......今天我與大家分享一篇我寫的文章《做媽媽的好女兒，做女兒的好媽媽》。謹以此篇，獻給我三歲的女兒和培養了我三十年的母親。

三年前，女兒恬依降生，我做了母親。一個鮮活的生命從此在我懷裡慢慢綻放，那麼小小的一團兒，粉嘟嘟的、軟綿綿的。有了女兒，生活變得忙碌而瑣碎，照顧她吃奶、洗澡、拉臭臭就是我每天不斷重複的神聖工作。她的每一點成長與進步都牽動著我的心。我變得超級有耐心，在媽媽論壇里不厭其煩地關注各種育兒經；我變得特別感性，任何煽情的橋段都會瞬間令我淚流滿面；我變得神經質，經常做著事忽然聽到恬依的哭聲。衝進卧室，卻看到她安安靜靜地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我變得更加堅強，女本柔弱、為母則剛啊！

我喜歡靜靜地看著她。看她咕咚咕咚地喝水，看她聚精會神地看書，看她安靜地睡著，陽光灑在她的小臉上，白白、細細的汗毛被陽光鍍上一層金色，天使一般。看她嘴角掛著的甜笑，感覺心頓時被融化了……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不舍錯過一分一秒，可她還是一天一個模樣兒地長大了。於是，我矛盾著，糾結著：盼她快快長大，又怕她長得太快。

三年來，我的確為她付出了很多，但她給我的幸福，早已無數倍償還。那是去年冬天的一個傍晚，終於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到家已是華燈初上。徑直走到卧室躺下，不想吃飯、不想說話、不想動……不知過了多久，睜眼發現恬依立在床頭，她問：「媽媽，你是累了么？」說著，她的小手就在我身上「按摩」起來。當她觸到我的腳踝，突然停下了，只見她轉身跑到暖氣旁，把小小的手掌平攤上去，過了幾秒，握緊小拳頭飛奔回來，迅速把手放到我的腳踝處，一股暖流霎時直達心底……「媽媽，你暖和一點了么？媽媽，我心疼你了。」這一刻，我的心裡充滿了欣慰和感動！這個小姑娘，真的好暖心！三年前，她呱呱墜地，攬在懷裡的感覺近得就像昨天一樣。如今，她儼然是個大姑娘了，知道表達愛、懂得心疼人！ 我也從不把她當成一個三歲的小孩兒。有什麼事情都會跟她傾訴、找她商量，甚至讓她幫我「出主意」，她就是我的小閨蜜。她纖塵不染的童真和愛意，溫暖著我，感染著我，改變著我，喚醒著我......

就在剛才，恬依來敲我書房的門。她站在我的桌旁，攤開手心，露出三個晶瑩透亮的大紅櫻桃，興奮地說：「媽媽，媽媽，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愛人告訴我，這是剛才在操場玩的時候，跳跳的奶奶送給恬依的。見她一直攥在手心裡不吃，跳跳的奶奶問她是不是不喜歡吃櫻桃。恬依很認真的說：「我要拿回家跟媽媽一起分享。」回來的一路上，爸爸逗她：「你可以吃一個，只吃一個，媽媽不會知道的。」「不嘛不嘛，都給媽媽留著！」視頻時，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母親。母親說：「你小時候也這樣，有一次啊......」母親說的這件事我從小聽到大，但每次都笑著默默聽她講完，聽她故事裡的那個我，感受她回憶里的那個我。

母親常對我說，恬依像我。我知道，母親說的像，不僅僅是容貌。母親說，時間過得太快，三十年一晃而過；母親說，泰安熱起來了吧？老家壩上的夏天涼爽，帶恬依回來過暑假吧......我知道，比起母親節的禮物，母親更在意我能在身邊多陪陪她。自讀大學離家，想來已有十餘年。這麼多年，每次寒暑假回家，幾乎都是一樣的情景重新上演一遍。為了製造驚喜，更不想母親一路牽掛、準備飯菜，行程必是保密的；到家後故意堵了貓眼兒敲門；母親照例要打開門，怔怔地看上半天，說上一句「臭丫頭」；晚上關了燈，則要挽著母親的胳膊一起聊天兒直到睡著......彷彿一切都未改變，我還是她眼裡那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小公主。不一樣的是，母親有白髮了，居然可以被我輕鬆地攬進懷裡了......

凌晨，習慣性摸一把身邊的孩子，空的，被窩涼了。一下子驚醒過來，哦，對，在老家。窗外，天剛蒙蒙亮，聽到父母在客廳輕聲地為我準備行囊：對，紮緊一點......墊塊手帕，要不然拎著勒手......把這個也給她帶上，她喜歡吃......去年父親生病住院，兩人的保密工作做得相當到位。每次視頻都是歡聲笑語，演技逆天。一直到身體無恙了才跟我說，都不知道母親一個人是怎麼撐過來的。

母親現在與我聊天說的多是我小時候的事兒：她說她經常夢到我，或是扎著羊角辮兒哭著不上幼兒園，或是在襁褓里，腿太長怎麼也包不進去；她說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只顧忙碌，我長大的過程她都沒有印象，記憶里只有特別小的我和現在的我；她說我在外地讀書的那十幾年，就像一隻風箏，雖然飛得遠，但線還在她手裡；現在退休了，終於有大把的時間了，但最親近的人都已不在身邊。我還是那隻風箏，線卻不在她手裡了，我飛了；她收藏了好多寶貝，像孩子般欣喜地拿出來一一展示：我以前寫給她的明信片、學生時期的榮譽證書、甚至演出的節目單……我的每一點成長和進步父母都視若珍寶。母親給恬依買了好多禮物，她說我彷彿一下子就長大了，她要把恬依當我再養一遍……

如今，我是一位六十歲母親的女兒，我是一個三歲女孩兒的媽媽。也許，生命的延續正是要告訴我一個最樸素的真理：孩子的成長給了我又一次重新長大的機會。有了孩子，才真正覺得自己不再是孩子了；為人父母了，才會去追憶父母的養育之恩。

感恩歲月，感恩生活，讓我有機會享受這濃郁的母女情深。對於母親，最長情的告白莫過於陪伴，幸運的是，我有能力回報，她尚未老去；對於女兒，最美好的關愛莫過於相守，我會用盡全力愛她，趁她還在我懷裡。做媽媽的好女兒，做女兒的好媽媽。 陪女兒一起長大，陪母親慢慢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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