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情人在右愛在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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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徐驥，安徽樅陽人，在《思維與智慧》《精品故事會》《精選小小說》等雜誌刊發《棋殺》《勝負手》《棄子》等作品200多篇。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我有兩個情人，一大一小，也曾磨蹭括擦，基本和平共處。

大的叫妻子，小名太太，又名內子，文乎點是拙荊、賤內、糟糠，俗乎的是老婆、洗衣、燒鍋的，名稱一大堆，頭銜只一個，一號首長。

說起與妻的緣分，也挺有趣。同學的夫人帶了兩位實習生，說要撮合一段因緣，將其中一位美女介紹給我，卻不曾想在認識幾天後，我卻看上了她的同伴，在經過情書、玫瑰等輪番轟炸後，她終於低下美麗的腦袋，答應做我一生唯一的情人。2001年春天，我們一起走上了鮮艷的紅地毯。

一年後的國慶黃金周，我的另一個小情人---美麗、可愛的女兒翩然而來，象一位天使打開了我人生的全部。民間說女兒是父親貼身的小棉襖，書上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呵呵，滿滿的慈愛和呵護，濃濃的天倫之樂！

記得，2002年10月4日晚9時38分，當歷經千辛萬苦的女兒被我的母親、她的奶奶先行抱出產房時，躺在溫暖而陌生的襁褓里，睜開烏溜溜的黑眼珠，小嘴努力舔向那連接氧氣的吸管，真有趣！也許還不想理睬這個新鮮的世界，女兒閉上了眼睛，幾分鐘後大哭起來，嚇得我手足無措只「呵呵」著;奶奶輕輕拍著，絮絮叨叨著，而女兒越發覺得委屈似的，哭聲震得整個產房大樓直搖晃。是不是前世有所虧欠，人世間的頭次見面就訴說前世的委屈？當把女兒輕輕放到妻子身邊時，女兒睜開烏溜溜的眼睛看了她媽媽一下，也許是母子連心熟悉的體溫、感覺，居然不哭了，還咧咧嘴笑了一下，跟著就睡著了。看著女兒鼻翼一翕一翕地，真香！奶奶喃喃著:「唉，怪了，小東西真靈份！」

白天，我和愛人幸福地看著女兒快樂的成長，享受著女兒帶給我們的天倫之樂、溫馨之情；夜裡，卻經常深鎖愁眉，女兒出生以來，沒有用過尿不濕，偶有一次，覺得不舒服，在搖窠里大聲哭叫，嚇得我和愛人焐熱尿布後換掉，才平息了女兒的憤怒，以後，那一包尿不濕便成了墊布，墊在女兒可愛、白嫩的屁股之下；女兒在搖窠里睡慣了，放在床上她同樣以大哭來反抗，讓我們無奈的是，縱是再冷的天，每夜，必定每隔一小時便喝一次奶，而每起一次窠便濕兩塊尿布，一夜下來，堆在椅子上的尿布小山丘似的。但每天一早，仔細清洗奶腥味的尿布，我感到幸福和滿足。

女兒站在電瓶車前面，背誦著拼音字母，問我加減法的意思，恍惚著，走過快樂的幼兒、小學時代，一天，在陰雨綿綿的傍晚，在女兒走到校門前，看著和我差不多高的女兒，猛然驚覺都初中三年級了，當女兒坐在電瓶車後，把雨傘向前張了張，女兒大了，我心頭頓時溢起溫情的暖意...... 女兒是父親貼身的小棉襖，我有了細小而真切的感受。

每晚放學回家，女兒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緊妻子，兩人唧唧喳喳如春天裡兩隻美麗的鳥兒，撲騰不止，女兒拽著她媽媽的衣襟 「播報」班上的新聞，有時發泄被老師、同學誤會的委屈；飯前，兩位情人還竊竊私語，吃飯時就火星四濺了，大的要小的多吃些，有時強迫她張開嘴，小的嘟著下巴，把頭望著我，我能對抗一號首長的指示嗎?很多的飯局就在戰爭陰雲密布下完成了，有時我也別有用意加入戰局，以使戰爭快點結束。周末晚飯後，妻子靠在我懷裡看韓劇，讓我捏捏酸脹的脊椎，女兒往沙發上一躺，把臭腳丫塞往我懷裡，嚷嚷體育強化訓練累壞了，要我按摩按摩。女兒打趣道：「幸虧我家都討厭寵物，不然，老爸還要服務動物，搞不好連動物都不如。」我一臉苦笑：「哎呀，那我豈不是成了賤人。」女兒樂的哈哈不止。

女兒這段時間忙著中考前的衝刺，每天清晨六點多就出門，傍晚六點多才進門。身上背著幾十斤重的書包，手裡提著一二十斤重的拎包，看著小情人每天辛苦的模樣，心痛不已，比起我當年讀書累多了苦多了，沒辦法，現在讀書壓力大，稍微一放鬆，名次就跌出去很多，周未雙休還得去補幾門課，沒一刻的休息。我也想培養小情人的獨立性，可是忍心去看她分神做課本以外的事嗎?大的也不會答應。

每早五點多，我去早餐店弄些餛飩、包子等，將水燒開沖好牛奶，欣賞大、小情人頭挨頭肩並肩熟睡的姿式，可愛之至，真不想叫醒她們，可是，時間不等人，還是打撓她們的好夢。一番梳洗、吃完點心後，將小情人送到學校，再回頭將大情人送到她同事的便車，一天的生活便拉開了序幕。

下午六點多，在學校門口等小的放學，或去操場幫她拎走沉甸甸的書包。晚飯結束，幫大的演繹好鍋碗瓢盆交響樂，將小的安頓好功課後，陪大情人去公園逛逛或去街上走走，流年就這麼悄悄地逝去。光陰在流淌，生活在流逝，流不走的是愛情。晚上在服侍好大小情人就寢後，為減少次日洗衣的嘮叨，把地拖拖，將襪子、毛巾搓搓，待夜深人靜，攤開筆墨，沉浸在碼字世界的幽思中。

每逢情人節、三八、生日等特殊的日子，我的經濟不是很好，給不了貂皮和蘋果類，只能寫寫情詩或是陪大情人去水上公園、山中春色走走看看，也能哄得她高興，那些美好的夜晚便溫情了許多;有時周末或小情人考得非常棒，我陪她去超市、肯德基走走，以極小的代價哄得她高興地朝書山高處用力攀爬。古人云虛左以待，左邊為大，呵呵，情人在右愛在左，左邊是我的愛人，一生的情人;右邊是我的棉襖，一世的情人。每天每夜，我穿梭在她們中間，被她們使過來喚過去，做個幸福和快樂的奴隸，我相信此生也是幸福和快樂的，因為我有兩個我最愛也最愛我的情人。

（圖片來自於網路）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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