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動中的似是而非

席勒曾經這樣向歌德訴說自己的苦惱：每逢我進行哲學思考時，詩心卻佔了上風。也時常會碰到冷靜的理智干涉我的詩的時候。

當一個人被問及「要酒還是要水」時，他的回答可以是「要酒」或者「要水」或者「既要酒又要水」。當然，還有「既不要酒也不要水」這種可能。

由此，在一個看似「非此即彼」的選擇中，我們可以有四種選擇的可能。這種充滿矛盾的兼得，不僅可行，且應該是必須的。

現在的問題是：哲學與詩，或思想與手藝，它們一定是矛盾的嗎？

感知中出現的事物是與我們的第一次照面，回憶中的則是第二次。藉助回憶出場的事物，不可能是事物本身。人們在反思中再造，這是一個痛苦的體驗。

不斷的不是，是逼近那個無法言說的是。

戴士和堅持寫生，顯然不是為了畫得更像。寫生可以對所畫對象有更全面的觀察，在寫生中直接觀察的對象往往更加生動，從而可以畫得更像。

但是，無論真實的對象多麼生動凝練下來的一定是生動中的不動。

寫生與畫照片的區別，在於觀察方式，而不在於最終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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