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 買個女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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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個女人回家

文丨晨曦 版式設計丨強哥

那是個很偏僻很偏僻的地方，就連地名也很生僻，叫「三墩瑚珮」。

那裡交通閉塞，通信閉塞，人與外界幾乎隔絕。開門就見山，起腳無好路。兩丘水田也是斗笠大，而且還在半山腰中。其實，這地方用一個字就可以將其徹底概括，那就是個「窮」。

在這裡，這窮字夠寫的了：窮得山上沒樹，窮得田裡沒穗，窮得土裡沒豆，窮得圈裡沒牲口，窮得小伙娶不進媳婦，窮得人沒住處！窮啊，實在太窮，窮盡了。

同事給我講：他的遠房親戚住在這偏僻窮盡的瑚珮山裡，因地理位置受限，小伙大牛三十還未娶進媳婦，很是孤獨。家裡一無房，二無糧，三無存款，當地女孩誰都不願嫁到這鬼地方來。

有一天，村上來了個不明身份的人，也不知他聽誰說的，大牛三十好幾了還沒有找上個女人。這人就找到大牛，跟大牛細語一陣。別人是不知道大牛和那人說了些什麼，只有大牛自己知道。細語之後，那人就神秘地離開大牛家。

外面很冷很冷，北風狂呼 。 到了大牛與那人約定的時間了。大牛出門，來到一處偏僻的草舍里，望著昏暗的燈光，看到燈下有好幾個女人。大牛走近一看，真是跟來人說的一樣：一堆女人在那裡坐著任其挑選。大牛眼睛一亮，一眼就看中了人堆中的那個細皮嫩肉的年輕女孩。大牛叫來那人，問及這女孩名字，那人回答，她叫小鳳。

那人色眯眯地走近大牛，一靠近就細語地對大牛說：「這個小鳳姑娘是這批女人堆里最年輕，又未開苞的姑娘。」那人在大牛面前暗中伸出三個手指，意思是這個小鳳姑娘賣價要三千！賣主陰笑著，走回到被凍得抖抖索索的幾個年輕女人面前，就像牧羊人守著一群肥羊。

大牛在那人伸出三個指頭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最後一咬牙：「三千就三千。」大牛從褲袋裡抽出一把皺巴巴的票子遞給那個神秘人，就領著那個叫小鳳的姑娘回家了。

瑚珮這個地方窮字當頭。大牛將小鳳領回家裡，大牛的家並沒有小鳳在路上想像的那樣有新房。大牛推開房門，將小鳳帶了進去。踏進這間草舍，冰風從屋縫隙鑽進來，吹得人胸口也揣冰似的涼。大牛進屋，忙將火缽燒燃，並叫姑娘小鳳坐到火缽旁邊來。小鳳心驚膽戰地在火缽邊坐下。剛坐下的小鳳還在抖索，就見大牛馬上轉身把門和窗戶從裡面鎖死。

再返回到小鳳身邊，對小鳳說：「走，洗腳去。」

大牛說完之後，拖個凳子也坐到火缽邊，只是用手朝灶頭指了指，示意小鳳到那裡去洗腳。

小鳳縮了縮肩頭，說了個字：「不！」

大牛說：「不洗腳，那就上床去！」

小鳳抖索著身子又說了一個字：「不！」

大牛起身，來到小鳳身旁，說：「來，給我脫衣！」

這次小鳳的身子抖索得更加厲害了，抖索著還是說那個字：「不！」

小鳳的這三個「不」字叫出來，可讓大牛心中一喜。

大牛想，平時聽說，好些賣來的女子是些放「鴿子」的。如果今晚自己買回來的這＂鴿子＂還好，百依百順地讓自己享用幾天，然後她就會趁個空子，把家裡值錢的東西全都攬上溜了。鬼影子也找個不到。

看樣子，今晚這個叫小鳳的姑娘，不是干那個沒良心行當的。

大牛看著姑娘抖索個不停，忙將話語轉移，問：「小鳳，你家哪裡？」

小鳳說：「貴州凱里那邊的。」大牛一驚，瞪大了眼睛，嘴裡吐出一字：「哇！離我們這裡少也有一千多公里啊！」

大牛又繼續問：「家裡好不好啊？」

小鳳回答：「不好，太窮！」

大牛聽姑娘低頭抖索著在應答。內心有些同情可憐這姑娘了。就說：「小鳳姑娘，我看你年紀也還小，很是可憐，才將你從那人手裡買出來。實話告訴你吧，因為我們這裡也窮，我的妹妹小蘭幾年前也是被人騙去賣掉了。找了好幾年了，至今無音無訊呢。你若是＂鴿子＂，我就把你交到派出所里。你如果不是，明天你就回家裡去吧。回家後，記著，別再讓人套住了。」

小鳳身子不抖索了，終於停了下來。可接著的是另一種情形，小鳳哭著對大牛說：「不！」

大牛問：「為什麼？」

小鳳用友善的目光，看著大牛說：＂我要和你結婚，一起勞動掙錢，寄給我家去。＂。

大牛聽她這一開口，心，更加軟了。大牛說：「不行，你年輕，歲數還小。」

小鳳用一種懇求的表情和語氣叫著：「大哥，我開始以為你是個壞人。現在才知道，你家裡雖說貧窮，可你真的是個好人哩。」

小鳳說著說著，突然叫一聲：＂大哥，上床吧。＂小鳳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解衣。

大牛年過三十，可從未見過女人在自己面前解開過衣服。看到小鳳的主動。大牛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

並結巴地說：＂不！＂這回輪到大牛反對說＂不＂了。

大牛說：＂小鳳，我家裡還有二千多元錢。明天，我就送你回家去。＂

大牛一把摟著小鳳。此時的倆個人，通過一番坦誠的對白，各被對方的真誠善良所感動，倆人的對話也越來越多。

倆人在火缽旁坐了一宿。大牛也記不清起身加了多少次木炭，只記得話越說越多。終於窗戶外有亮了，隔壁家的打鳴雞也叫起來了。

大牛將燒好的熱水倒來給小鳳洗漱。

小鳳洗漱完畢，大牛帶上小鳳走上很遠的一段路，來到柘庄。搭乘到縣城的早班車，很快到達縣城車站。大牛又趕忙打上趕往長沙的車票。三兩個小時後，班車抵達省會長沙。大牛又帶上小鳳趕到火車站，訂上火車票前往小鳳的家鄉——貴州凱里。

坐上十幾個小時的火車，終於到達小鳳的家鄉——凱里。

大牛帶領小鳳從火車站出來，幾次搭乘轉車，又翻過幾座山嶺，終於來到小鳳的家裡。大牛將小鳳親手交到她父母手裡。

大牛見她家裡窮得比自己家還厲害，那個窮還真的是窮透頂了。大牛怎麼想，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就把自己的車票錢餘下，剩下的錢，全給了小鳳家。

大牛孤零零地啟程回家了。

當大牛如釋重負地走到村口時，忽見鄉郵員拿著一封電報叫住大牛。

大牛接過電報一看，電報上寫著：大牛哥，兩年後娶我，小鳳。

晨曦作於猴年九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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