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是什麼，為何一問就要挨打？

禪是什麼？許多學禪人都想問。然而似乎在禪宗公案里，有些問題，一問就是討打，一說，就是「搞事」。

當頭棒喝，究竟有無理由？禪來禪去，到底何為達摩傳法？

想知禪門旨趣，我們不妨先看幾則「公案」：

公案一：

吃飯時，師父突然舉起筷子問弟子：「是什麼？」

公案二：

弟子問：「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父不語，拿起棒子便打。

公案三：

一位禪師行腳時，路遇茶坊，進店喝茶小憩。

店主恭問：「禪師，我有一個問題請教您，如果您能告訴我，我就供養您，如何？」

禪師點頭。

店主問：「古鏡未磨時如何？」

禪師答：「黑如漆。」

店主復問：「古鏡既磨後如何？」

禪師答：「照天照地。」

店主不以為然，說：「對不起，恕我不供養。」轉身回店去了。

禪師愣了一下，羞愧離開。

....

三年後，禪師再次來到茶坊。店主仍親切地招呼道：「三年不見，仍想請教禪師，『古鏡未磨時如何』？」

禪師答：「此去漢陽不遠。」

店主再問：「古鏡既磨後如何？」

禪師答：「黃鶴樓前鸚鵡洲。」

店主聽後，誠懇地說道：「請禪師接受我的供養！」

...

三年後禪師回答的是什麼意思？禪宗公案總是有些讓人不明就裡。

禪是什麼？

或許我們回答不出明確的答案，只知道禪宗是「明心見性、直指人心」的大乘教法。

六祖惠能大師在《壇經》中很明了的告訴我們：「外不著相為『禪』,內不動心為『定』」。

為什麼不著相、不動心？

我們通過《楞嚴經》可以知道，因為生起的一個念頭，繼而產生「無明」，才讓我們被妄念遮掩住了自性（佛性），淪為凡夫。著相、動心，便會生起更多的「無明」，讓我們離「自性」越來越遠。

而「自性」原本又是什麼樣子呢？《心經》中給出過我們答案：「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當我們歇止住一切妄想，安住在諸念皆空、清凈無染的狀態中的時候，此時卻有一個明明不空的「東西」，而知道諸念皆空，這個「東西」是什麼？

「本來面目」。

讓我們回頭再去看看前文的公案，當弟子們因為專心極致的思索「是什麼？」而息止住一切妄念的瞬間，或因突然招到師父棒打，思緒在剎那間一片空白的時候，是什麼？瞬間而過。

雖然「思索」是「自性」的妙用，但「思索」而得來的再詳細的語言、再貼切的比喻，也描述不出「自性」的「本來面目」。甚至可以說，任何念頭、任何語言都是虛妄的。

「古鏡未磨時如何」？

著相時，「黑如漆」。

我們可不可以回答「月光灑滿江」？可不可以回答「王府裡面亂鬨哄」？禪是什麼？

佛陀捏花示眾時，迦葉尊者的會心一笑。

（註：本文觀點為作者個人理解，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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