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夜語：那些年的古龍武俠

「每個少女心中都有一個瓊瑤夢，每個少男心中都有一個武俠夢。」這話一點都不假，從小，我便是個武俠迷，而且是忠實的古龍迷。

上小學的時候，由於貪看《射鵰英雄傳》和《陸小鳳傳奇》等武俠劇致使學習成績一落千丈，被父親一怒之下關了禁閉，可還是擋不住我的痴迷，半夜翻窗戶還跑到別人家去看。中學時，能接觸到同學們相互傳閱以及校外租書室的武俠小說，從此便不能自拔，常常頭埋在書桌下一看就是一天。那時，最喜歡看的便是古龍的武俠小說。

記得我看的古龍第一本武俠小說是《小李飛刀》，被其中的情節深深打動。我常常幻想自己是李尋歡，邊喝著酒，邊嘔著血，眼看著自己心儀的女人成了朋友的妻子，又深深愛著，用飛刀刻出她的形象，越看越痴。雖然貴為探花郎，卻落魄江湖，仗劍江湖載酒行，江湖夜雨十年燈。當然，後來才知道，《小李飛刀》是古龍的巔峰之作，蘊含了他對人生的很多感悟。

之後，我希望自己是無憂無慮的小魚兒，精靈古怪，聰明絕頂，凡事都能想出辦法，再也不會被人騙；我希望自己是四條眉毛的陸小鳳，看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決戰紫禁之巔，去破解繡花大盜的秘密，揭開幽靈山莊的謎團；我希望是自己是盜亦有道的「盜帥」楚留香，處處留情，處處留香，面對強敵的時候，決不退縮，迎難而上，勇往直前，而每次總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我又希望自己是丁鵬，一把圓月彎刀在手，緊握自己的命運，人是刀的主宰，而刀是人的靈魂。無論是《七種武器》還是《三少爺的劍》，無論是《天涯·明月·刀》還是《流星·蝴蝶·劍》，都讓我樂不思蜀，在我無數的夢裡，我都是一名刀客，或者劍俠，行俠仗義，劫富濟貧，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還好，我並沒有因此耽誤功課，就這樣在武俠的陪伴下，一路有驚無險考上大學。在那時的教育里，武俠小說是不入流的。其實，學習成績的好壞和武俠小說本身是不相關的，關鍵在於自己的努力程度以及修為。畢業之後走向社會，苦苦煎熬，奮力打拚。有時候，回過頭來，再看那些武俠小說，就很具有普世意義和傳世價值。現今社會，何嘗不是一個江湖呢？不公平的事情時有發生，我們何嘗不希望有俠客出現呢？在困境中，難道不應該學習楚留香的堅持嗎？在絕境中，難道不應該像小魚兒那樣想想辦法嗎？很多時候，我們需要武功秘笈，需要跌落懸崖起死回生，其實就是需要一個機會，需要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最重要的，因為有了武俠，讓我們相信人間自有正義在，世界自有公理存。這一切，正是武俠小說教導我們的。正因為有他們，我們才有這麼多的成人童話可看，讓我們在成年以後還能繼續堅持自己的信念，追求自己的夢想。

「小李飛刀成絕響，人間不見楚留香。」這是倪匡哀悼古龍的輓聯。明年，是古龍誕辰八十周年，估計近段時期新版古龍著作以及電視劇的出爐會掀起一陣「古龍熱」。作為曾經的古龍迷，我希望這樣的熱度，更持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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