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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7-9 我在直播平台上,開啟了一場如果停下,我就會死的直播

我戴著這個神奇的變音口罩,忍不住再次說了幾句,播音員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我耳中,讓我興奮難耐。

雖然這個變音口罩在我的生活中未必會產生什麼實際作用,這種突然得到一個新鮮事物時的興奮感還是讓我開心無比,忍不住想要把這種興奮分享給別人。

我回到電腦旁,發現與那個叫「斷罪河童」的任務發布人的聊天框已經不見了,在直播間里,此時正在播放另外一個監控畫面,我乍看之下,只覺得這次直播的畫面色調有點陰森,但等我仔細看清楚直播的內容時,不禁頭皮一炸,觸目驚心!

這正在直播的畫面,連我這個寫恐怖小說的作者,都看不下去了:

在狹長的手電筒光線之中,時時傳來沉重的喘息聲,鏡頭之中,那竟然是一團被漁網緊緊裹住的,類似人類屍體的肉團,漁網的孔洞上凸出著模糊翻卷的血肉,黃色的膿液和紅色的血液混淆在一起,大量的蒼蠅圍著屍體嗡嗡響,還有少許蛆蟲在屍體里鑽來鑽去。從這屍體上的傷口來看,這竟然是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

從現在目所能及的狀況推測,他應該是臨死前被人用漁網緊緊裹住,使身體上的肉從漁網的孔洞之中擠出來。然後再用小刀一塊塊地把他凸出來的肉給割掉,導致他失血過多,活活折磨致死。魚網裹著的死者,早已經無法辨識他是一個人。濃稠的血粘在上面,猩紅無比,整具屍體像是一顆碩大的血滴。

這次的畫面實在有點噁心,但我還是忍不住問道:

【幽魂】醉如歌:靠,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噁心。

【怨靈】涼城以北:當然是直播咯。

恭喜【幽魂】遺忘者開啟了1天的地獄祝福守護。

【怨靈】畢加索:嘿嘿,這回他可慘了,看來他來的地方有點邪門啊。

【陰差】胖哥:可惜啊,他同伴死的還不算慘,不好看。

【陰差】胖哥向主播砸了3坨大便。

【幽魂】醉如歌:這麼血腥的內容,難道不會封禁么?這已經死人了啊,你們為什麼不報警啊?

【無常】惡魔的微笑:兄弟,你在搞笑呢么?

【怨靈】暴走的蘿莉:呵呵,一個新人,問這樣的問題很正常嘛。

【怨靈】涼城以北:對了,聽說你昨晚的直播完成了?得到了什麼獎勵?@【幽魂】醉如歌。

【幽魂】醉如歌:一個可以變聲的口罩。

【無常】惡魔的微笑:恭喜啊,兄弟。

【怨靈】摳腳大叔:我也想要,不過我更想要一個能讓那玩意變大的內褲。

【無常】惡魔的微笑:變大的內褲?變大後你當背心穿?

【怨靈】摳腳大叔:你是不傻,我說是讓裡面變大。

【怨靈】甜甜:你這變態,你的思考方式也就停留在下半身了。

【怨靈】甜甜:變身口罩?聽上去好有趣啊,新人,你第一個任務是什麼呀?@【幽魂】醉如歌

【幽魂】醉如歌:是抓一個蜘蛛,毛茸茸的那種大蜘蛛,噁心死我了。

【怨靈】甜甜:蜘蛛?這……這也太小兒科了,真幸運。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不禁咯噔一聲,這個名字看起來像小蘿莉一樣的主播,簡直就是個變態啊!吃蜘蛛竟然還算小兒科?)

【幽魂】醉如歌:啊?這還幸運?讓你抓那毛茸茸的毒蜘蛛再吃掉試試?

【怨靈】甜甜:微笑,你給新人講講你的第一次把。

【無常】惡魔的微笑:算了,我的第一次的記憶已經被我封印了。

【怨靈】蜘蛛魅語:蜘蛛怎麼噁心了?新人就是矯情。

【怨靈】甜甜:看把我家蜘蛛寶貝惹生氣了把,小心它再咬你一口,那可真沒得救了。

【幽魂】醉如歌:不好意思,沒想到這還有個蜘蛛,不過,這個直播實在太噁心了,他們到底在幹什麼啊?都已經死人了,你們竟然還能看下去,趕快報警啊!

我剛打完這句,音響中傳來一陣凄厲的怪叫,嚇的渾身一激靈。

緊接著,電腦的屏幕上突然閃爍出一陣紅光,緊接著鮮血淋淋的紅色骷髏頭嘴裡叼著一個木牌突然出現在屏幕中間,破舊的木牌上鐫刻著「警告」二字。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但旋即意識到自己剛才發內容竟然觸犯了直播規定中的那條「在彈幕聊天討論時,也不要討論任何關於直播內容的倫理道德問題。」

但讓我如此驚訝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這突然出現的恐怖音樂和圖標,而是我沒有想到這個組織竟然如此嚴密,能夠在我觸犯規定的瞬間就立刻做出反應,這才是讓我感到毛骨悚然的理由。

我似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周圍有著無數雙血紅的眼睛在無時無刻注視著自己,而自己就在這些眼睛的視野中被拴上了一根根絲線,成了一具被人操縱的傀儡。

本來我還打算先暫時完成任務而保住性命,然後立刻去報警,現在看來,如果貿然觸碰這些規則,很可能真的會遭到上面所說的懲罰。

起碼到目前為止,所有關於這個惡魔樂園直播間的一切全部都是真實存在的,主播們及管理層所提到的一切任務獎勵、相關事宜、規定全部都是真實嚴謹的,這讓我被迫相信這個神秘組織的力量,絕非危言聳聽。

狡詐詭辯的欺騙者從來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從來都說到做到的偏執狂。

這個直播間的組織,就是這樣一個偏執狂。

剛才的興奮感一掃而空,我幾乎是僵在電腦桌旁,這種對一個強大力量的恐懼感竟然要比自己昨天中了蝶斑狼蛛的劇毒後的恐懼來的更甚。

任人擺布的感覺,要比死亡可怕得多。

突然,私聊窗口再次響了起來。

【無常】不眠之夜:新人,你的這次違反規定的行為已經被記錄,請下次注意。

【幽魂】醉如歌:知道了。

我心中忐忑不安,盡量不去看屏幕上的血腥畫面,因為沒看多大一會兒,胃裡剛吃下去的泡麵就開始翻江倒海,我只好開始在旁邊的聊天框打字:

【幽魂】醉如歌:我想請問一下,任務獎勵中的假期三天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們群里如果沒有假期的時候需要每天都有任務?

【羅剎】深淵領主:不,任務時間是隨機的,而假期是你生活中任意情況下都可以完全的休假。

【米琪珍愛團】醉如歌:完全休假?什麼意思?

【無常】惡魔的微笑:就是不管你在學習、工作還是什麼其他事情,惡魔樂園直播間的管理層都會為你製造c出假期期間內完全的自由時間。也就是完全的休假。

【怨靈】甜甜:樂樂,如果不想要也可以給我用哦。

【羅剎】深淵領主:沒錯,這個假期可以轉給其他群員或者向後推移一個月。

【米琪珍愛團】醉如歌:完全休假?這麼好?也就是說哪怕我正在工作也可以休假三天?

【羅剎】深淵領主:沒錯,可以任何時間,不會受到任何打擾。

【無常】惡魔的微笑:而且生活還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雖然我不是學生,工作比較自由,但看到這個消息,還是感到十分興奮。

畢竟從小到大,放假這個詞一直都是最讓人開心的辭彙之一,可是完全的休假,我還從來沒有體驗過,似乎之前那些假期總會被作業和加班等一些事情所牽絆。這種真正意義上的假期,雖然時間很短,但聽起來還是很有樂趣。

更何況,我還突然多了一筆可觀的直播收入和任務獎勵的口罩。

然而,凡事有利必有弊,此時直播間畫面的血腥場面,就讓我感到惴惴不安。

【幽魂】醉如歌: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去享受我的假期了,再見各位。

【怨靈】甜甜:再見樂樂。

我推上鍵盤,伸了個懶腰。

當我剛離開了電腦桌,電腦的屏幕竟然叮的一聲立刻自動關閉,主機電源也隨之關閉。

這時,我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我猶豫著拿起手機,生怕再是那個陌生的聲音。

但等我看到來電顯示,心裡頓時輕鬆下來。

原來來電話的是我的女朋友,思陽。

「喂,寶貝兒。」

「老公,幹嘛呢?」

「想你呢唄。」

「切,別騙人了,說,昨晚你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打你手機一直無法接通。」

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

「我的手機昨天忘廁所里了,所以才沒信號。」

「少騙人了,你就是調的拒接。」

「哪有,這個出租房你也不是沒來過,本身就偏僻,信號弱,所以廁所里信號更差。」

「切,肯定你又是打遊戲打得上癮了。」

「好吧,被你說中了,寶寶,你幹嘛呢?」

「剛才逛街去了,秋天風好大,我怕你嘴吹裂了,我給你買了個唇膏。看我對你多好,你還老騙我,明天把你LOL打排位掛機,爐石傳說的卡牌全給分解了。」

「不要啊,寶寶,還是你最關心老公,么么。」

「你這周回家來么?還是我去給你送過去。」

「也行,正好我有三天存稿,我今天下午就回去,晚上應該就能到。」

「好,那我等你哦,給你做好吃的。」

「寶寶給我洗白白的等老公哦。」

「切,不要臉。」

我掛了電話,心裡覺得暖暖的,也沒有提昨晚發生的事。

思陽是我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我們大二的時候相識,因為我們是老鄉,所以交往的時候總有無數聊不完的話題,因為我秉性隨和,我們相處的也十分融洽。雖然她並沒有多麼的漂亮,但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孫思陽,一直都是老師、家長、朋友中的乖乖女,從不喝酒,也不會逛夜店,所以也很少讓我擔心。

畢業後她回到了家鄉工作,我則來到了D市,雖然是異地戀,但我們每天都會打電話聊很晚,放假的話我也會抽時間和她在一起。昨天本來我也會如常地睡前給她打個電話,但突然發生那種事情,讓我也沒有辦法。

此時已經快到下午,我收拾收拾行李,準備好好享受完這個三天的完全休假,順便看看事情會如何進展,正好可以驗證是否當我回到老家之後還會被這個惡魔樂園直播間的那些怪人所監控。

如果能夠有辦法脫離控制,我就要第一時間通知警方,將這些古怪的變態們繩之以法。

想到這,我將筆記本電腦、變音口罩,還有幾本雜誌裝進了背包,訂了下午三點的票回老家。

東北的初秋晝夜溫差很大,陽光雖然依舊明亮,卻不再像夏日裡那樣痛炙人的脊樑,變得寬懷、清澄,彷彿釋放了一整個夏日的能量後它也終於乏力。這個時節在中午的時候還要穿短袖,晚上的時候就得穿外套,特別是D市這種海風特彆強烈的城市。

我出了地鐵來到火車站,涼颼颼的空氣順著袖管襲遍全身,激起我一身雞皮疙瘩,我趕緊從背包中掏出了一件毛襯衫套在了身上,這突然的溫暖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車站附近人聲鼎沸,喧嚷的人群讓我不由感到有些煩躁。高樓大廈在初秋的空氣中一直霧迷迷的,通透湛藍的晴空被海風吹得更加深邃,傍晚的寒意催促我加快腳步。我跟隨著人流朝候車站走去,恍惚間間,一個熟悉的倩麗身影一下子從人群中變成了一個焦點,深深吸引了我。

這個戴著紅色小帽子的美麗女孩,她臉上的肌肉一松一弛,正在跟誰打電話,她的笑容很溫暖。雖然不是面對著我,但我仍然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竟然是……

昨晚那個女警!

我望著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想過去跟她打個招呼,又覺得不是很妥當。

我們倆雖然認識,可這種警察和嫌犯之間的交情,恐怕不容易套近乎吧。

我遠遠望著她,她則繼續跟電話里的人談笑風生。

火車進站了,檢票口開始檢票,我聽到聲音後背起背包站到了人群之中,我發現這個女警竟然跟我是在同一個檢票口檢票,看樣子應該跟我是坐同一趟列車。

隔著人群,我隱隱約約地能看到她的頭,因為她那頂紅帽子在人群之中十分醒目。就像是一朵盛開在貧瘠黃土之中的嬌艷玫瑰。如瀑的墨色長發從帽子邊緣垂下,輕輕披在後背,雖然看不到她被擋住的身體,但仍能勾勒出她婀娜的曲線。

人流不斷向前推進,我也跟著這緩慢的步伐緩緩挪動腳步,目光卻一直被那頂紅帽子所吸引。

我終於檢完票走向了站台,那頂紅帽子也跟隨著人群走了出去。

人群漸漸散開,而就在這一霎那,我立刻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全部發酥。整個人瞬間渾身如棉,險些癱倒在地上。

原來,就在人群散開後,那頂紅色帽子下面的長髮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張慘白的女人臉。

她雙眼上翻著,露出的全是眼白,整張臉在天台的冷光燈中看起來異常的光滑,而且慘白無比,甚至隱隱透出些許青色,她透過髮絲凝望著我,似笑非笑,很是瘮人。

「我靠……」

我一聲疾呼,所有人都回頭看我。

而那個紅色的帽子就在這時這麼一直望著我消失在天台,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倒著走路的女人緩緩朝遠處走去,那帽子後面的長髮也漸漸合攏到了一起。

「沒……沒事。」

我擺了擺手,踉蹌著朝站台走去。

「神經病。」

「這人有病吧。」

其他乘客無暇看我,自顧自走去,而那個紅色帽子已經消失在了我看不到的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的臉會突然出現在後面,而且那麼慘白。

我回顧著這類似恐怖片中的情景,不由感到不寒而慄。

自從進入那個直播間之後,這怪事真是接連不斷。

只不過,我卻並不知道,真正恐怖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列車緩緩開動,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在車上並沒有看到那個戴紅色帽子的女警身影。

我將頭扭向旁邊,看著窗外慢慢移動的景物,心裡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喧雜的吵鬧聲,孩子的啼哭聲混淆在一起,讓人心煩意冗。

泡麵的味道,香水的味道,腳臭的味道也在車廂之中完美融合,凝成了讓人極不舒服的氣味。

我聆聽著單調的叫賣聲,昨夜的疲倦再次湧現出來,帶著不安和疲憊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已經晚上八點多,列車也即將停在A市。

「嘎吱——」

火車停了下來,廣播開始提示到站,人們也拎著大包小裹走下站台。

我出站後,雖然有些心悸,但仍然試圖尋覓剛才那頂紅色帽子。

可能人類的好奇心,連恐懼都無法阻擋。

當然,我並沒有找到。

雖然肚子有點餓,但我想見到思陽的心卻更急切,我買了兩根烤腸邊走邊吃,隨手招呼一輛計程車,準備去思陽的住處。

A市又稱「江城」,滿語名為「烏拉」,意為「沿江的城池」,所以來到A市,隨處可見都是烏拉滿族文化,還沒走幾步,我就被旁邊的烏拉滿族火鍋店的香氣所吸引,但想到思陽為我準備的松江魚,不由硬生生咽下饞蟲。

思陽家在A市的江北,但思陽因為工作在江北,所以她一直住在江南的老房子。

那棟房子是A市比較早的一批家屬樓,原本小區的格局已經看不到了,之前的各家各戶的倉庫已經改成了車庫,原本物業的房間也早變成了商店。門口也沒有擋車桿和大門,連防盜門都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功能,按鈕已經失靈了一大半。

小區的樓道里貼滿了各種小廣告,從尋醫問葯到餐飲娛樂,讓你生老病死都能夠在這花花綠綠的小紙片上得到解決。思陽家的房子也很小,不到六十平米,裡面只有一間屋子一個廁所一個小客廳。

現在才晚上九點多,但這個小區卻出奇的安靜,因為這裡大多數都居住著退休的大爺大媽和一些打工仔。我邊走邊心裡暗罵物業,儘管這裡可能早就沒了物業。我只好用力拍了拍手,但和平常一樣,燈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借著這樓道里斷斷續續的感應燈摸索到她家。借著她家門前微弱的光線,從兜里拿出了鑰匙,扭開了門鎖。

老舊的防盜門發出吱吱嘎嘎難聽的金屬聲,我搖晃著鑰匙,費了好大勁才打開了這門,門都沒有關好,就迫不及待地走進了房間。

我打開了客廳的燈,習慣性的喊了一句:「噹噹當,寶貝,猜猜誰回來了?」

房間里空蕩蕩的沒有迴音。往常這個時候,正在逛淘寶的思陽一定會撲過來讓我抱在懷裡,但這次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然任何反應。

我感覺有點奇怪,就試探性又問了句:

「思陽?」

還是沒有迴音。

難道她出去了?

不應該啊。

客廳的燈光有些昏暗,我借著燈光看了看放在角落的餐桌,上面竟然空空如也,只放著一套整齊的茶具。另外一邊的小桌子上的電飯鍋和微波爐也是黑著燈,屋子裡也聞不到任何飯菜的香氣。這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因為每次當我說我要回來的時候,思陽總會為我準備好我最愛吃的松江魚,但今天竟然連飯都沒做。

難道是她出去還沒有回來?還是有什麼驚喜等著我?

這麼晚了,思陽不在家會去哪呢?她可是沒有什麼夜生活的啊。

而且她如果有什麼特殊的事不回家或者回到父母那裡,應該是會給我發個簡訊告知我一聲或者打個電話的。我掏出手機,上面沒有任何的未讀簡訊或未接來電。

就在這時,我朝卧室望去,看見卧室的門是虛掩著,思陽平時睡覺也是沒有關卧室門的習慣的,因為這棟老樓被新建的高層給擋住,卧室背陰,採光本來就不好,關上門之後即使是大白天卧室里也是陰暗一片。居民多次投訴上訪,也無濟於事,畢竟已經高樓大廈已經建成,總不能因為這些呼聲就直接拆除。

為什麼卧室門怎麼會虛掩著的,颳風了?

我穿好了拖鞋,緩緩向卧室走去。

我輕輕推開了卧室門,卧室里的窗帘已經拉上,殷紅色的窗帘被路燈映照出詭異的顏色,燈光從窗帘的晶片反射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炙熱的目光注視著我。

黑漆漆的房間里伸手不見五指,使得客廳昏暗的燈光頓時肆無忌憚的闖入了卧室。

我依稀能看到床上的被子並不是蓋好的,只是虛掩著搭在床邊,思陽是個非常愛整潔的女孩,即使工作再忙,每次出門前床上的被子枕頭必須疊的整整齊齊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連我的衣服臨走之前,她都要仔細幫我整理好。

被子蜷縮著,枕頭也沒放整齊。在昏暗燈光的照射下,隱隱約約看起來好像一個皺巴巴的蝶蛹蜷縮在黑洞洞的房間之中,但又更像是一張老太婆的臉在瞪著我。

應該沒有錯,嬰兒一樣蜷縮著,這是思陽一貫的睡姿。

難道思陽早已經回來了?可能是因為她太困了,本來想在床上躺一會兒等我,沒想到躺著躺著就睡著了而已吧。

思陽雖然沒有夜生活但並不代表她不是夜貓子,她經常會在大晚上趕寫材料,或者熬夜看韓劇看得淚流滿面,再強迫我起床去給她買夜宵。往往就算是躺在床上我倆也會東拉西扯到到深夜也毫無倦意,思陽就像是個很活潑的孩子,要想大晚上的讓她趕緊睡覺得使出哄小孩的耐性來。

她今天怎麼這麼早就睡了呢?

「嘻嘻,思陽?今天怎麼睡這麼早?」我又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床上的人沒反應。我突然覺得好像有點什麼不對勁。

轉念一想,可能還是自己多慮了,畢竟已經了昨晚那件事後,我變得神經特別敏感,對什麼都疑神疑鬼的。

思陽一定是太累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打擾她了。

我上前邁了兩步,來到床邊,這才發現原來是我多慮了,果然是思陽,因為她的頭上還帶著那個我送她的HelloKitty髮夾。我走到思陽的身邊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光正好能波及到她腰部的位置,也就是說照清楚了一大片被子。

只不過思陽的臉根本看不清,即便是我有點適應屋裡的黑暗光線後,還是有點看不清。

思陽的頭髮好像很亂,亂七八糟的散在臉上,像是一團大海藻。她還習慣將腦袋一半埋在被子里,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臉。

「寶貝,我回來了。」我又低聲呢噥一句,思陽依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思陽睡的可真死,我望著她的樣子,心裡還有些愛憐,一個女孩子每天也拚命加班工作,也蠻辛苦的,我把背包放在床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又撫了撫她的長髮。

頭髮有些濕潤,但卻散發著我熟悉的香氣。思陽在房間里睡得很安詳,依稀能聽到微弱的呼吸。

我回頭看了看床邊的書桌,桌面上空蕩蕩的,只放著一個盛著半杯水的茶杯和一瓶護手霜。思陽平時她都要在書桌上忙到很晚,書桌上也總會整整齊齊地排滿了一大堆的資料和書籍。

看來思陽今天回到家什麼都沒幹,倒頭就睡了。甚至連飯都沒吃,這間接的造成了我也得跟著一起挨餓,我倆這情侶還真是有福同享有禍同當。

我肚子「咕嚕咕嚕」地宣洩著不滿。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去客廳里的冰箱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吃的東西充充饑,我悻悻走出卧室,回手把卧室門關好,然後來到了客廳。

當我滿懷期待地打開冰箱門,心情卻一下子跌入谷底,我靠,冰箱里比我的臉還乾淨。

我猶豫著要不要下樓去買點吃的,但卻有點不像動彈,想了好一會兒,我倒了足足一大壺涼白開,然後一股腦全部灌了下去。喝個水飽也比餓著強啊。

我用毛巾擦了擦嘴,然後走到廁所,這一路火車坐的我滿面風塵,洗漱完畢後,我帶著裝滿水走起路來咣當咣當直晃的肚子,晃悠悠地來到卧室,打算就此睡覺。

當我打開卧室門,又是一通漆黑襲來。因為我已經關上了客廳的燈,這次真的是完全的黑暗了,伸手不見十指,什麼也看不見。思陽仍然睡的死死的。

我坐在床邊,坐在相同的熟悉的位置,脫下拖鞋和衣服。毛料的短袖由於摩擦發起的靜電噼噼啪啪的在空氣中炸響,在這個靜謐的黑暗中划出道道細小的電弧,特別眨眼刺耳。

我只穿著一條內褲,摸索著躺倒了思陽的旁邊,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位置。

我雙手環在腦後,仰頭躺在思陽的旁邊,頭髮由於剛才洗臉沾水,還是濕的,雖然我剛才還有些疲憊,但是剛剛洗漱完卻讓我還是很精神,一點困意都沒有。

我仰頭望著天花板,思考著這幾天發生的怪事:加了之後就無法退出的詭異直播間,必須要完成的44項任務,能夠完全掌握我行動的神秘組織,與女警的再次相遇以及她那紅色帽子下面那可怕的慘白怪臉。

這些怪事被這個叫惡魔樂園的直播間所聯繫在一起,雜亂無章。它們就像走馬燈一樣在腦袋裡轉來轉去,百思不解,我輕輕嘆了一口氣,從床頭櫃旁拿來煙灰缸,緩緩點燃了一根煙。

想想自己那一口吞下去的蝶斑狼蛛,不由感到十分噁心,接下來的任務會不會真像其他主播所說的那樣更加變態而超乎想像?而我要不要繼續堅持下去呢?

退出,就要面對與這個可怕組織決裂的風險。繼續,將會是更痛苦的折磨。

我彈掉煙灰,煙頭的紅光成了這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源。身邊的思陽依然背對著我躺著,紋絲不動,留給我的只有一個後腦勺和濃密的黑髮。

「寶貝兒,今天睡的可真早啊。」

我吞吐著煙霧,嘴裡輕輕地自言自語。

我這句話完全是習慣性說的,因為我們每每躺在床上恩愛過後,嘴就沒有閑著的時候,一聊就忘記了時間,結果第二天一起遲到,上學時如此,工作後也是一樣。今天突然間變得如此的安靜,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意料之中,思陽一點反應都沒有,石化了一樣,睡的不是一般的死,天知道思陽為什麼睡那麼早睡那麼死。天知道她發生了什麼,我心裡暗暗盤算著明天等她醒來必須得好好審審她,最好裝作很生氣,看看她會是什麼反應。

見她好半天沒有理我,我輕輕的閉上眼,手托著後腦勺,繼續思索。

雖然這個直播間讓我感到十分不安,但從目前的情況可以看出,它所承諾的任務獎勵,全部都會得到兌現。而且所說所做也都一板一眼,似乎真的說到做到。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是不是可以在完成五個任務之後實現一個簡單的理想呢?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看來這個直播間的出現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五個任務應該還需要過段時間才有機會完成,眼下我既然已經得到了這個能夠自由改變、模仿聲音的口罩,我能不能通過它想到一些發財的方法呢?想到這,我不由也有些興奮起來。

我這人總愛胡思亂想,特別是在晚上一個人沒人理我的時候。窗外依舊是一片的漆黑,夜色異常的壓抑,因為今天出奇的沒有月亮,沒有星星,而且夜晚也是烏雲密布,整個夜空毫無觀賞性,看起來無比沉悶與厚重。窗帘暗成了一片黑幕,沒有任何光線能穿進來,可見窗外的其他居民樓也都是一片死氣沉沉,整片家屬樓竟然沒有一個窗戶是亮著的,這真是有點太邪乎了。空氣十分靜謐,好像空氣中不曾有過一點波動。靜的好像呼吸都沒有。

呼吸?我猛然在黑暗中瞪圓了眼睛。這太安靜了。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我悄悄把腦袋轉向思陽的後腦勺。我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這一切靜的有點離譜,時間都好像靜止般。往日里思陽睡覺的時候呼吸聲雖然不大,但那種很勻稱的,很有規律的呼吸聲我還是能清晰記得的。往日跟思陽睡一起的時候都是聽著思陽那溫柔的呼吸聲才能入睡的。那有規律的聲音彷彿是催眠曲一般,讓我安心入睡。

而今天……

思陽安靜得極不正常!

竟然一點點的呼吸都沒有!

至少我一點感覺不到。是因為這樣今天我才會感到氣氛如此壓抑靜謐嗎?想到這,我怔怔望著一旁的思陽,黑暗之中,她那凌亂的頭髮在眼前變得迷幻凌亂,在黑暗中產生了奇怪錯覺,好像好幾個嬰兒的腦袋扭曲在一起。思陽就跟剛才一樣一動不動,木樁子那般。一點點的動靜都沒有。

我在黑夜裡瞪大著眼睛看著思陽,壓抑沉悶的氣氛一瞬間就詭異起來了,我胳膊上也開始起了雞皮疙瘩。想說話,喉嚨卻因為恐懼而難以發出聲音。

「寶貝兒……思陽?」我斗膽輕喚了兩聲。

思陽依然如空氣那般,靜的彷彿就是一幅畫,一點生氣都沒有。不知為何,一股莫名其妙的涼意從我腳底下升起。

「孫思陽……?」我又輕輕的叫了一聲,這次我明顯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喉嚨發顫。出來的音調都變了有點像哭。但思陽依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壯著膽子把手伸向了思陽,而就在我的手就要觸碰到思陽的時候。

「嗯?」思陽居然出聲了。

那聲音依然是我再熟悉不過的那個聲音,的的確確就是思陽發出的,只不過語氣中彷彿多了一些什麼奇怪的情緒,我無法表達不出來。

「寶貝兒……是我吵醒你了么?」我輕輕的問著。

但思陽彷彿充好電的機器人突然又斷電了一般,再次沒了聲音。房間里的氣氛再次陷入壓抑的安靜。我咽了咽口水,輕輕鬆了口氣,神經稍微放鬆了些。

「思陽……思陽……你今天怎麼睡這麼早?你沒什麼事把?」我顫顫著問道。

「沒事。」思陽再次發聲了,聲音如雲過天際般平淡冷漠。

「哦哦……那早點休息吧……」我唯唯諾諾的隨口答應了句,然後半起來的身子再次倒了下去。我剛才直起一半身子想看看思陽的臉,但無奈整個房間里一片漆黑,根本什麼也看不見。思陽的臉上彷彿有一層驅之不散的黑色迷霧,什麼也看不到。

當思陽再次沒了動靜,空氣再一次陷入了死氣沉沉,竟然連呼吸聲都無法聽到。

現在這種情況已經讓我神經更加清醒,想讓我繼續睡著,這要談何容易?

這種氣氛太過壓抑,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身邊的思陽床邊那些玩偶一般感受不到一點的動靜,彷彿一點生氣都沒有。跟她相比,這些黑暗之中的玩偶反而像是活著一樣死死盯著我們。

剛剛思陽說話了,就讓我提起來的心稍稍的放下了一點。至少說明思陽沒事。還能說話。反正也睡不著了,不如看會兒小說再睡去。我在床邊的背包中摸索了半天,從背包中掏出了手機。

結果一掏出手機,手機屏幕的光亮在這黑暗的房間中格外耀眼,但等我看清楚手機屏幕,我的眼睛差點從手機上嚇掉,我甚至感到自己的頭皮都發炸了,眼前感到一陣黑色的光暈。

因為手機屏幕上只有一個大大信封標誌。底下幾行字觸目驚心,此刻在我眼裡異常扎眼。

未讀簡訊,1條,來自「寶貝」,時間竟然是剛剛。

「寶貝」兩個字本來看起來十分親昵,而此刻卻如同一塊磚頭,狠狠拍在了我的胸口,我只感到胸口發悶,有一口氣上不來,一種不詳的預感深深籠罩了我。我手指顫抖著點到了讀取簡訊的鍵位上。

「老公,我表弟今晚發燒住院了,爸爸出差在外地無法回來,媽媽回我姥姥家了。我今晚在465醫院陪床,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實在太抱歉現在才給你發簡訊。晚上你肯定沒吃飯吧,大寶貝,實在太抱歉,家裡也沒給你留飯,就先忍一晚上吧,等明天我回家肯定給你做好吃的啊。」

我幾乎是一字一字的顫抖著看完這條簡訊的。我的餘光幾乎不敢再往我的身旁瞅,眼前手機的光芒也變得異常的刺眼。

這……竟然是思陽給我來的簡訊。她今晚在醫院陪床照顧突然發燒的表弟!

那……那如果是這樣!

我身邊睡著的這個是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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