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國王的馬廄」

圖為「國王的馬廄」遺址。 陳 頤攝

□ 陳 頤

伊斯梅爾君主馳騁疆場打下江山，這些戰馬立下了赫赫戰功。我站在空無一馬的「國王的馬廄」內，空曠的大廳彷彿迴響著戰馬嘶鳴，蕩氣迴腸……

在摩洛哥，遍地都是古老的遺迹博物館，從一個城門走向另一個城門。

在摩洛哥四大皇城中，梅克內斯是最年輕的。這座位於摩洛哥北部的古城，1672年由阿拉維王朝的第一位君主穆萊·伊斯梅爾定為首都。阿拉維王朝至今仍然統領著摩洛哥王國，穆萊·伊斯梅爾堪稱今天摩洛哥皇室的祖先。

摩洛哥有著天天不變的藍天白雲，陽光燦爛，映襯著大地上用黃色的泥土夯成的古老城牆。導遊諾德先生等在城門外，穿著正式的西裝革履。他說摩洛哥人對導遊的要求很嚴格，不僅必須學習旅遊專業並通過導遊考試拿到證書，而且在工作時還得穿戴整齊，表達一種對自己國家歷史文化的尊重和敬仰。在一群背著雙肩背包、T恤衫短褲打扮的遊客中間，穿西裝的導遊的確與眾不同。

諾德先生說，摩洛哥四大皇城都有自己的顏色。紅色，是馬拉喀什的色彩；藍色，屬於百轉千回的非斯；白色，是首都拉巴特的純彩；黑色，則是梅克內斯獨有。為了與這座城市融合起來，我穿了一件黑色服裝，儘管我並不知道為何梅克內斯是黑色的。入鄉隨俗也是一種渴望融入當地生活、尊重並學習當地文化的具體表現吧。 在我們等待買票進入參觀景點時，一個高個子摩洛哥人用中文問我從哪裡來。他說自己也是一個導遊，接待德國旅遊團，正在努力學習中文，因為從2016年6月1日起，中國人去摩洛哥不用再辦簽證了。

梅克內斯古城建於公元10世紀，在9世紀時是一個軍事小鎮。後來有游牧民族遷徙至此，見這裡水土肥沃、風光秀麗，遂定居下來並建立了城市。1672年，伊斯梅爾君主將梅克內斯定為首都。

據史料記載，伊斯梅爾君主一生驍勇善戰、東征西討，曾收復了被英國人佔領的丹吉爾、被西班牙人佔領的休達、阿希拉等，還統一了摩洛哥，並使其達到前所未有的繁榮和富足，因此被稱為摩洛哥最偉大的君主之一。伊斯梅爾君主之所以能如此所向披靡，靠的是一支幾乎全部由黑人奴隸組成的15萬人的「黑色禁衛軍」。原來黑色的源頭在這裡。

當諾德先生從艷陽中帶我們走進梅克內斯壯觀的「皇家糧倉」，我被眼前的壯觀場景驚呆了。如宮殿般的石頭大廳緊密相連，每個大廳都有高高的穹頂和高大的拱門。這座建於17世紀的糧倉保持著屋頂原樣，只是把用石頭和黏土夯的牆進行了加固和保護。屋頂留下黑色痕迹，每一道印記都像一雙眼睛，保護著糧倉的安全，見證著這裡面發生的事情。

誰吃這麼多糧食呢？諾德先生的回答更是令人驚奇：「這些大廳是為上萬匹阿拉伯馬儲藏飼料的糧倉，最多時貯存的草料，足夠這些戰馬吃15年。糧倉里終年保持在15℃恆溫。現在每年3月，梅克內斯舉辦節慶月時，這個場地還會用來辦演唱會、展覽和電影播映。」

我想起在大糧倉外面見到的深4米的水塘。諾德先生介紹說，在非洲缺水的地方，那個水塘儲蓄的是「戰備水」，用於當年為全部馬匹保存一年可用的飲水。

更令人驚嘆的是糧倉外輝煌的巨大馬廄。這是伊斯梅爾君主特殊的愛好——嗜馬如命。為此，他親自參與設計並下令修建了這個堪比皇宮、超級豪華的大型馬廄。

諾德先生說，在鼎盛時期，這個馬廄里曾同時飼養著15000匹馬。目前這個舉世無雙的「國王的馬廄」已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是這座城市最著名的古迹。但非常遺憾的是，馬廄主建築已在1755年的里斯本大地震中損毀，目前在庭院中僅遺留幾十排拱門和石柱。

阿拉伯馬身材小，驍勇善戰。伊斯梅爾君主馳騁疆場打下江山，這些戰馬立下了赫赫戰功。我站在空無一馬的「國王的馬廄」內，空曠的大廳彷彿迴響著戰馬嘶鳴，蕩氣迴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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