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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代大師巨匠,妻子終身未育,斷了三代單傳的皇族血脈,而他卻為她獨守空房30年。









  啟功(1912——2005),雍正皇帝第九代孫, 中國當代著名書畫家、教育家、古典文獻學家、鑒定家、紅學家、詩人,國學大師。

曾任北京師範大學副教授、教授,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國委員會常務委員。




  一代書畫大師啟功有一個不能忘懷的人,是他的妻子章寶琛。




  1932年,23歲的章寶琛與啟功結婚。1975年章寶琛去世。此後,啟功未再娶,直到2005年去世。





從左至右:啟功,啟功的夫人,


啟功的母親,啟功的姑姑。




  如果硬要找出章寶琛「不配」啟功的理由,還真是不少:



  論年齡,她長啟功2歲;論相貌,她不算美人,個子不高;論愛情,啟功是聽命寡母,非自由戀愛;論家世,她生母早卒,繼母刻薄,不算大富大貴之家;




  論「嫁妝」,她是帶著自己的弟弟嫁過來的;論學問,論共同進步,基礎已是不一,後來差距只能更大;論格調,一俗一雅,一勞動婦女,一知識精英;



  她沒有為他生下一男半女,斷了啟功三代單傳的皇族血脈……可是,兩人結婚43年,相濡以沫,同甘共苦。




  1932年3月5日,是啟功家祭祖的日子。啟功的祖先是雍正的兒子、乾隆的弟弟。雖後來被列入旁支,榮華富貴幾乎全無,但母親還是十分敬畏這個特殊家世,每年的祭祖簡直就是母親的圖騰。





初識



  這一天,母親特意叫了一個章姓姑娘來幫忙,並讓啟功到胡同口去迎接。當時,天上飄著綿綿細雨,啟功來到胡同口,看見對面的林蔭小道上,一個嬌小的女子撐著一把花傘,正裊裊娜娜地走來。




  啟功的心頓時像被一隻溫柔的小手摸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想起戴望舒的《雨巷》:這不就是那個「丁香一樣的姑娘」嗎!




  這個「丁香一樣的姑娘」,就是母親和姑姑物色了很久、為他先行相中、而且他也必須要娶她為妻的章寶琛。






包辦婚姻




  當時,20歲的啟功正忙於尋找職業。初見章寶琛,雖恍惚如遇「丁香」,可那隻不過是即情即景的閃爍;待離得近了,卻沒有絲毫心動。




  然而,母親的態度卻很堅決:「你父親死的早,媽守著你很苦啊!你早結了婚,身邊有個人,我也就放心啦。」孝順的啟功略一思忖,便對母親說:「行啊!人,只要媽看著滿意就行啦。」




  1932年10月,20歲的啟功和大他兩歲的章寶琛舉行了簡樸的婚禮。這是母親克連珍和姑姑恆季華物色了很久,給他安排的一樁親事。啟功孝順,不敢違逆。




  雖是新婚,但實際上兩人只見過寥寥幾次面,沒有感情可言。可是啟功漸漸地發現,這位容貌平常、文化不高的妻子竟是一位難得的知己。




  章寶琛樣子端莊賢惠,愛穿一件藍布衣衫,最難得的是她從不發脾氣,勤勞、善良、賢惠,具有中國婦女傳統的美德。




  剛結婚,啟功家住在鼓樓時,家裡時有聯誼會,常來的有曹家琪、馬煥然、熊琪,還有張中行。




  那時,啟功的家一進門就是一個炕,地方很小,大家坐在炕上一侃就是半夜。啟功的妻子站在炕前一言不發,一直侍候大家端壺倒水,從不插言。



  自從章寶琛過門後,啟功再也沒有為家裡的事操過心。每天早晨一睜眼,啟功就看到章寶琛在沒完沒了地幹活。




  啟功的母親和姑姑上了年紀,又常鬧病,不免會發些脾氣,不管遇上多麼委屈的事,她從來不頂一句嘴。啟功有時在外面碰上不順心的事,回到家也沖她發脾氣,可是每次妻子總是不言語,想吵也吵不起來。







丈夫畫畫,妻子賣畫




  啟功心裡漸漸有些不忍,突然記起母親曾說的關於章寶琛的身世。




  章寶琛生母早亡,後媽對她非常刻薄,從小就吃了不少苦,她是帶著相依為命的弟弟一起嫁過來的。當啟功了解了她的身世以後,強烈的同情心逐漸化成了愛戀之情。




  從此,啟功整日在家中習書作畫,以此為生。

當啟功背上畫好的畫卷準備出門叫賣時,突然在門檻前遲疑了片刻。




  善解人意的章寶琛立刻明白了,那是文人的面子,於是立刻接過啟功裝好的字畫,跨出家門,「從今天起,你只管作畫,我上街去賣。」




  啟功和章寶琛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啟功在輔仁大學教書後,班上有很多女學生,啟功經常帶女學生們去看展覽。於是,便有些好事者開始無中生有地造謠,說啟功在搞師生戀。




  謠言很快傳到章寶琛的耳中。但章寶琛並沒有對啟功刨根問底,更沒有大吵大鬧。因為,章寶琛相信啟功的為人。




  1952年,啟功任北京師範大學副教授。1956年母親克連珍久病不起,姑姑恆季華也隨後病倒。重病的母親和姑姑就靠章寶琛一人來照顧。章寶琛把所有的重活臟活,端屎端尿的事都包了。




  直到母親彌留之際,她拉著章寶琛的手說:「我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你就跟我的親閨女一樣。」




  母親去世後,啟功在悲傷中想起妻子侍奉老人的日夜辛勞,想到她深明大義,對自己體貼入微,對章寶琛也愈發感激。







相濡以沫




  1957年,啟功被莫名其妙地劃成「右派分子」。回到家中,章寶琛不解:「他們怎麼會讓你當這個『右派』呢?」




  啟功苦笑著寬慰她:「你想想,這不是明擺著嗎?咱家是封建家庭,我受的是封建教育,劃我『右派』不算冤。」




  啟功在妻子面前的幽默,還是難掩他內心的苦楚。章寶琛見啟功痛苦的樣子,便緊緊抱住丈夫泣不成聲:「以前那麼苦的日子都挺過來了,還有什麼能夠難倒我們?如果你有個好歹,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她勸啟功說,「誰批你、罵你,你都不要怕,陳校長知道你是好人,我也知道你是個好人。」




  她深知啟功愛講話,就經常把自己的經驗告訴他,「有些不該講的話,你要往下咽,使勁咽!」




  啟功聽了妻子這些樸素的話,心頭盪起一股暖流,解開了心頭的死結。就算現在沒人給自己出版,也總會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幾年後,啟功又重新登上講台。在學術上取得了重大成就。正當他全力以赴在學術上進行衝刺時,「文化大革命」爆發了,他再次被迫離開講台,一切公開的讀書、寫作也被迫停止。




  經歷了太多的風風雨雨,啟功內心出奇地平靜。他想:「不讓我公開讀書寫作,我就私下裡治學。」




  從此,為了能讓啟功專心在家撰寫文章,章寶琛天天坐在門口給他望風。一見紅衛兵來,她就立即咳嗽,啟功馬上把紙和筆藏起來。




  為防止紅衛兵抄家,細心的章寶琛偷偷地把啟功的藏書、字畫和文稿用紙包了一層又一層,並捆放在一個缸里,在後院的牆角下挖了一個洞,深深地埋在土地的深處。







冒險為丈夫藏書畫




  1975年,章寶琛積勞成疾一病不起,章寶琛感覺自己來日不多了。




  一日,在與啟功耳語片刻後,啟功大驚不已,立刻匆匆往家趕,一到後院就拿起鐵杴,按照章寶琛所說的牆角處挖掘下去。




  在很深的土層終於挖到一個大缸,搬出來一看,一共有4個麻袋,麻袋內又在一層層的厚紙包裹下,一幅幅啟功早年的書畫作品、一本本文稿藏書,竟然全都保存完好,從1930年到1960年的啟功作品,竟然無一遺漏。




  捧著自己的心血之作,啟功的心劇烈顫抖,真有一種劫後重逢的感覺。他完全沒有料到,章寶琛這個文墨不通的弱女子竟敢冒如此大的風險來珍藏他的作品,這需要多大的勇氣!一生得寶琛這一知己,足矣。




  在生命的最後日子裡,章寶琛對啟功說:「我死了以後,你一定要找個人照顧你。」啟功說:「老朽如斯,哪會有人再跟我?」




  數月後,章寶琛還是撒手人寰,啟功的悲痛難於言表。在妻子墳前,啟功說:「你跟著我沒過上一天好日子,我應該多受些苦才對得起你。」




  說著,啟功雙膝跪地,深深地給章寶琛磕了個頭……




  章寶琛去世後的20多年裡,啟功一直沉浸在無盡的哀思中無法自拔。他無兒無女,無人可訴,只能將淚與思戀凝成文字,任心與筆尖一起顫抖:




  「結婚四十年,從來無吵鬧。白頭老夫妻,相愛如年少。相依四十年,半貧半多病。雖然兩個人,只有一條命。我飯美且精,你衣縫又補。




  我剩錢買書,你甘心吃苦。今日你先死,此事壞亦好。免得我死時,把你急壞了。枯骨八寶山,孤魂小乘巷。你再待兩年,咱們一處葬……」




  真可謂句句深情,字字催淚。







晚年情思




  1979年,北京師範大學黨組織為啟功平反,宣布「右派」系錯劃,為他加了一級工資,可啟功把這個好處讓給了更需要的人。




  學校問他有什麼意見時,啟功喟然感嘆:「改與不改,對我都無所謂了。當初知道我被劃為『右派』分子而特別為我揪心的兩個人,一個是我恩師陳垣,另一個是我妻子。現在,這兩個人都不在了……」




  說到此,啟功不禁潸然淚下。誰又能說整天嘻嘻哈哈、慈眉善目的啟功心中沒有「永遠的痛」呢!




  平反後,給啟功做媒的人絡繹不絕,更有人不經啟功的同意,便直接領女方前來「會面」。這可嚇壞了啟功,他一再謝絕朋友們的美意,表示不願再娶。




  1995年,一位慕名而來的離異女畫家登門拜訪,看到啟功單身生活,很是冷清,女畫家堅決要求留下來,她的犧牲精神令啟功感動,但啟功還是婉言謝絕了。







獨自一人的日子




  啟功先生的全名為愛新覺羅·啟功。但他在所有的書畫、著作、文章和書信中,從未用過「愛新覺羅」。




  啟老詼諧地說:「本人姓啟名功字元白,不吃祖宗飯,不當『八旗子弟",靠自己的本領謀生。」




  啟功一生無兒無女,自妻子去世後,他便一直過著孤獨而清苦的生活。啟功把賣字畫和稿費所得的200多萬元全部捐給了北京師範大學,而自己卻住在簡陋狹小的房子里。




  一日三餐也是粗茶淡飯,往往一碗麵條、一碟黃瓜條拌點炸醬就是一頓飯。即使是過生日,啟功也一直很簡單,往往是幾個玉米、栗子窩頭和一碟花生米他就很開心了,這幾樣食物是啟功的最愛。




  一次,家中來了朋友,啟功拿出橘子來招待他,橘子正吃了一半,一個高級幹部來敲門,還帶著很多隨從。




  啟功便把沒吃完的橘子放在一旁,招呼客人去了。朋友看著房間有些亂,便幫著收拾收拾,把啟功的半個橘子一起扔了。




  等啟功送走客人,回來到處找那半個橘子,聽說被朋友扔了,便去廚房找沒找到,又到客廳找,終於找了出來,說:「拿水沖沖還能吃。」




  朋友窘極了,說:「我扔的我來吃吧。」啟功不同意,立刻拿到水龍頭下沖沖,就給吃了。




  啟功不止一次對朋友說:「老伴在時,連現在看來極普通的要求,我都沒能滿足她,她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她雖死而無怨,我卻心裡更加難受,我們是『有難同當』了,卻不能『有福同享』。




  今天我的條件越好,心裡就越不好受,特別是我今天得到的一切,已經覺得名不副實了,怎麼能安心地享受這一切呢?」







一代大師終逝去


夫妻合葬圓遺願




  啟功最感痛心和遺憾的是,章寶琛在清貧與辛勞中度過一生,從沒有機會出遊一次。晚年時,有人多次邀他遊山玩水,啟功都拒絕了。




  看到別人雙雙相隨,啟功就會觸景生情,一想起過世的老伴他就想哭。




  2005年6月30日,啟功在北京病逝,享年93歲。按照啟功先生生前的遺願,啟功與妻子章寶琛合葬在一起。




  重溫他們從無選之選的包辦婚姻到相濡以沫的一生,讓我們明白了一個道理:




不是每段愛情都會轟轟烈烈,


年輕氣盛時的浪漫追求,


到後來才發現,


歷經生活的這條漫長河流後,


相濡以沫才是最長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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