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瑤在意愛情，我只關心如何告別

好看的人都置頂了她

瓊瑤在意愛情，我只關心如何告別

文|lulu 出處|兩兩說

最近瓊瑤事件熱議，最新的進展是，瓊瑤關閉臉書，出國散心了。吃瓜群眾八卦瓊瑤平鑫濤的情史，以及瓊瑤的抓馬少女心。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瓊瑤和平家子女之間的恩怨情仇孰是孰非，我們這些外人只能看個熱鬧，但這一事件折射出的難題，如何面對重症患者的生死選擇，如何作最好的告別，是我們每一個普通人都要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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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90歲高齡的平鑫濤老先生得了重度中風和老年痴呆症，他本人曾經有過尊嚴死的遺囑，病危的時候，不做任何插入式治療，讓他能自然結束自己的生命。

瓊瑤和平家子女的爭議點是平鑫濤是否「病危」，瓊瑤認為，平鑫濤已經失智，連瓊瑤是誰都不認得了，也不能回答「愛不愛她」的問題了，只是一具軀殼。而平家子女認為，醫生並沒有判過父親病危或重度昏迷，只要父親還有百分之一生還的希望就要努力去搶救。

雙方在Facebook上展開針鋒相對的論戰，由此演變為一場八點檔肥皂劇，瓊瑤和平家的恩怨情仇，以及瓊瑤戲劇性的人格成了吸引眼球的焦點。

整個事件中，最核心的，就是尊重患者在清醒時做出的選擇。

你渴望生，我傾盡全力搶救你；

你選擇有尊嚴的走，我忍痛和你作最好的告別。

當對「病危」的定義產生分歧的時候，少一點抓馬，多一點務實的溝通，可能是對病人更負責任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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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如何跟他們作最好的告別？

口口聲聲堅決捍衛平鑫濤尊嚴死權利的瓊瑤阿姨，最關心的其實是她自己的感受。

她每天都要問平鑫濤，「你愛不愛我」，當得不到回應，她瞬間覺得「天地萬物都化為虛有」。

當平鑫濤認不得瓊瑤，但是開心的和小護士調笑時，瓊瑤覺得天都塌了。

典型的嘴上喊著愛情，其實愛的是自己。

這個情節很瓊瑤，她本人的確是把愛情看得比任何東西都要重，這在她的作品中也是一以貫之的。

其實，瓊瑤阿姨這樣愛情至上的人，沒有任何人可以奪走她的愛情，死神也不能，平鑫濤失智也不能。

比「你愛不愛我」更能安慰病人的，難道不是說「我愛你，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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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哈佛大學醫學院教授阿圖·葛文德寫過一本《最好的告別》，講述那些關於衰老和生死，我們普通人必須知道的常識。書中寫道：

「我們只希望能夠被安慰和好好對待，而不是寄希望於儀器，在近乎沒有尊嚴和人格的過程中走下去；孤單地走下去。」

現代科學的發達延長了人類的壽命，但重症患者承受的病痛，沒有任何人能給予共情。

我們探望重症患者的時候，總會說「醫學這麼發達，一定會好起來」，「加油，你一定可以撐下去」，這樣的鼓勵，病人要怎麼回應呢？而一旦說出鼓勵的話，很多真心話是不是反而說不出來呢？

只要是凡人，都會走到終點，而最後的時光，是不是被刻板、無形的慣例，讓他們同生活中真正緊要的東西隔離了呢？

一項對100個晚期癌症病人的調查顯示：死前一周，有56%的病人是清醒的，44%嗜睡，但沒有一個處於無法交流的昏迷狀態。但當進入死前最後6小時，清醒者僅佔8%，42%處於嗜睡狀態，一般人昏迷。

所以，與病人交流、告別的時刻是十分有限的，不要等到最後而措手不及。

去年，宋丹丹對母親臨終關懷一事也曾引發熱議，她的母親因為腦梗而引起右半身癱瘓，並失去了語言能力。宋丹丹貼身陪護照顧，由於過度疲累睡著還不忘握緊母親的手，陪著她的母親走完了最後一程。

前段時間我的外婆剛去世，在她病危時，和外公共同決定，不再承受插管的痛苦，離開醫院回到家中。我送去的媽媽的生日蛋糕，是本已失去食慾的外婆在最後幾天中最喜歡的食物，並且讓她很欣慰。在親人細心照顧和陪伴中，她安詳得度過了最後的時光。

孝心不僅僅是臨終的挽留，更是生前點滴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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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平時熱熱鬧鬧的奇葩說，有一期的氛圍異常沉重安靜，那就是討論「當絕症病人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我們，該不該鼓勵他撐下去？」

到最後，辯論雙方的立場對錯已經不重要，大家表達的是面對死亡的態度。

蔡康永含淚講述了主持好友台灣舞蹈家羅曼菲葬禮的經歷，好友因為腦癌去世，她的遺願是把葬禮辦成一場開心的party，告訴家人朋友，她先告辭了，可剩下的人可以繼續玩耍，告別的方式如此洒脫。

高曉松則將會對離去的朋友說的話念成了一首詩：

「你是那顆星星，我是你旁邊的這顆星，我的整個軌跡是被你影響的，即使有一天這顆星星熄滅了，它變成了暗物質，它變成了看不見的東西，它依然在影響著我的軌跡，你的出現永遠改變著我的星軌，無論你在哪裡。」

我們往往為誕生而歡喜，做足功課，那麼，對待死亡，是不是也可以認真用心，充滿正能量呢？

瓊瑤事件除了成為茶餘飯後的八卦，是否也能引發一些思考，當我們自己走到那一天，如何優雅地跨越生命的終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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