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神話：《精衛填海》賞析

遠古神話

精衛填海

又北①二百里，曰發鳩②之山，其上多柘木③，有鳥焉。其狀如烏，文首④，白喙⑤，赤足，名曰「精衛」，其鳴自詨⑥。是⑦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於東海，溺（nì）而不返，故為精衛。常銜西山⑧之木石，以堙⑨於東海。

選自《山海經·卷三·北山經》

[注釋]

①北：動詞，向北方。這是依次敘述北山的山系。

②發鳩（jiū）：傳說中的山名。

③柘（zhè）木：桑樹。

④文首：頭上有花紋。文，同「紋」，花紋。

⑤喙（huì）：特指突出前伸的上大下小，以上包下的鳥嘴。

⑥其鳴自詨（xiāo又讀jiào）：詨，同「叫」，它的叫聲像在喊著自己的名字。

⑦是：代詞，這。

⑧西山：與下一句的「東海」相對應。

⑨堙（yīn）：填塞。

[今譯]

再向北走二百里，有座山叫發鳩山，山上長了很多柘樹。樹林里有一種鳥，它的形狀像烏鴉，頭上羽毛有花紋，白色的嘴，紅色的腳，名叫「精衛」，它的叫聲像在呼喚自己的名字。她原是炎帝的小女兒，名叫女娃。有一次，女娃去東海遊玩，溺水身亡，再也沒有回來，所以化為精衛鳥。經常叼著西山上的樹枝和石塊，用來填塞東海。

[賞析]陶淵明的《讀山海經十三首之十》寫道：「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以「微木」與「滄海」的懸殊，就表明了對這隻小鳥精神的讚揚。詩人藉此感嘆：如果沒有這樣的意志品格，美好的時光又怎麼會到來呢？

因為這是神話，所以我們就不能像討論「愚公移山」那樣分析移山好還是搬家好。我們不能去議論精衛填海的現實可能性，而要像陶淵明那樣，懂得堅韌頑強的意志和百折不撓的毅力是非常重要的，是我們干好任何事業必不可少的條件。（王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