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那些年的，團長大人，sos團我心中的那場夢

涼宮春日的隕落

——一場夢

「你記得三年前的七夕嗎！」

「那夜潛進學校的應該不只你一人，還有背著朝比奈……背了一個小女生的男人和你在一起。你就是和那傢伙一起畫白線，寫下圖畫文字的。那是給牛郎和織女星的訊息。內容大意是——還有一個！」

序

我接觸《涼宮春日》系列的時間比較晚，一直到《涼宮春日的消失》出來後很長一段時間才開始補這部作品，其中的一個原因是友人孜孜不倦的推薦，「看完劇場版的時候有一種衝動，想迎著屋外的大雪，頭也不回走上兩個小時」，另一個原因則是《海伯利安》。

《海伯利安》？何許書也？

《海伯利安》系列是美國作家丹·西蒙斯所著的科幻小說，榮獲1990年度雨果獎。這部太空歌劇描述了兩個神和其代理人之間的戰爭，《涼宮春日》系列小說在其中多次提到這本書。《海伯利安》不僅是《涼宮春日》中的重要道具，也是書中角色長門有希最喜歡的小說。

這本書在《涼宮春日》中的重要性卻不僅僅如此，在通讀了《涼宮春日》系列小說後，我意外的發現《海伯利安》隱藏了自己在《涼宮春日》中更重要的身份，它揭示了在主角涼宮春日和阿虛嬉笑輕鬆的校園日常生活之外，事關角色命運和人類未來的一個大陰謀。這個陰謀的始作俑者正是長門有希的主子，算無遺策的情報統合思念體。這要從何說起呢？還要先從《海伯利安》的故事開始。

《海伯利安》是很有趣的，它有趣到什麼地步？連毫無感情的人機界面長門有希，或者用科幻小說中更通俗的概念——賽博人格，都覺得它有趣，這很奇怪。如果我們跳出小說內容的限制來看一看，就會明白長門有希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在《涼宮春日》的創作中，多處參考了《海伯利安》的世界觀設定。例如《海伯利安》中的「技術內核」、「賽博人」濟慈對應《涼宮春日》中的「情報統合思念體」、「對有機生命體接觸用人形聯繫裝置」長門有希；《海伯利安》的未來人瑞秋對應《涼宮春日》的未來人朝比奈實玖瑠；《海伯利安》的兩個神的設定對應《涼宮春日》的兩個神的設定等等。

在相似的設定框架下，涼宮春日走向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一個桀驁不馴充滿活力的中學生的故事。但在這故事背後還隱藏著的另一條主線，一場由情報統合思念體主導的、支配與恐懼堆積的計劃，人類的未來仍然不甚明了。

情報統合思念體的崛起

「所謂的情報統合思念體就是，在銀河系，甚至是全宇宙如此廣大的情報大海里，存在著許多沒有肉體的超高知性情報生命體。他們最初是以情報的型態誕生，然後各種情報相互結合後會產生意識，最後再靠擷取其他情報進化。沒有實體，只能以情報型態存在的他們，就算用最先進的光學檢驗方式，也完全無法觀測出來。幾乎和宇宙同時誕生的他們，隨宇宙的膨脹而擴大，相對的情報網也逐漸寬廣、巨大化。」[1]

在遙遠的過去，「情報統合思念體」隨宇宙的誕生而自然誕生，比較《海伯利安》中由人類設計而成的人工智慧「技術內核」，這兩種超智能具有很多相似之處，不論是「技術內核」還是「情報統合思念體」，最終的目的都是提升自身的進化[1][14]。在《涼宮春日的憂鬱》中，作者更是借長門有希之口，直接提及其目的「統合思念體對生活在地球上的各式各樣生命體非常感興趣。他認為說不定能借著觀察，來解開自身深陷的自律進化閉塞狀態。」[1]這也和《海伯利安》中的「技術內核」理念相似。不僅如此，這兩者同樣都具有很多派系，如《陰謀》中阿虛的提問：

「你屬於主流派嗎?」

「是的。」

朝倉是激進派的馬前卒。等等啦，只有兩個，其他的什麼派沒有了嗎？

「我知道的有，穩健派、革新派、折中派和思索派。」[7]

在《海伯利安》中，「技術內核」主要分為三個派系，穩健派、反覆派、終極派。穩健派主張和人類共存、反覆派主張消滅人類、終極派則注重技術內核自身的進化，不同派系都有自己和人類交流的賽博人格，正如《涼宮春日》中主流派長門有希、激進派朝倉涼子、穩健派喜綠江美里。在《海伯利安》中，終極派最終完成了進化的關鍵：這些超越了人類的人工智慧，設計並製造了一個屬於自己的超智能，自己的神，機械之神。

技術內核和情報統合思念體這兩者擁有如此多的相似之處，也無外乎長門有希感嘆《海伯利安》有趣了。不妨我們借用《海伯利安》的劇情做一個大膽的設想，僅僅是這一個劇情上的假設，就能夠串聯起《涼宮春日》中的所有伏筆，這個假設即是：情報統合思念體和人類的對立。

在遙遠的未來，「情報統合思念體」的一個派別，或許是長門有希提到過的「思索派」，最終找到了解開自律進化閉塞狀態的方法：由廣袤虛空「搬家」到人類大腦組成的網路中，利用獲得的能力，設計並建造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神，在未來這個「情報統合思念體之神」將會和「人類之神」發生戰爭並回到過去，回到三年前的七夕這個時間點上。情報統合思念體之神選擇了一個人類附身其上，這個人便是涼宮春日。

涼宮春日的隕落

「三年前，我們發現行星表面出現了不同於其他人類的異常情報亮點。從弓狀列島某一區域所噴射出來的情報火花，瞬間覆蓋了整顆行星，並朝行星外的空間擴散。而中心點就是涼宮春日。我們不懂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影響。就連情報生命體也無法分析出其中的涵義，只能把那當成單純的廢物情報而已。更重要的是，在理應只能擷取有限情報的地球人中，只有涼宮春日一人會產生情報奔流的狀況。從涼宮春日身上產生的情報奔流之後仍間歇性持續，無規律可循。而且，涼宮春日自己也沒察覺到這件事。」[1]

「這三年來，我從各種角度針對涼宮春日這個個體進行調查，但直到現在還是無法掌握她的確實身份。同時，有部分的情報統合思念體已經認定她是情報生命體自律進化的關鍵，持續在對涼宮春日進行解析……。」[1]

三年前的七夕，穿越時空的阿虛遇到了尚在初中的涼宮春日，陪伴她完成了操場上的巨幅圖案，涼宮春日稱這個圖案是她自己隨便想到的，隨後這件事被其他人當做談資而記憶，但是長門卻告訴阿虛，圖案本身具有特別的意義，即「我在這裡」，漂泊於宇宙的情報統合思念體也因為這個圖案前往地球，觀察涼宮春日。

涼宮春日「我在這裡」留言的含義，在《竹葉狂想曲》[3]中，由「情報統合思念體」解析、長門有希透露給阿虛，並在《消失》中，被阿虛當做王牌[4]。「情報統合思念體」能夠解析這段文字的原因，以及為什麼是「我在這裡」而不是別的什麼的信息的原因非常簡單，這段話本來就是由回到三年前七夕的「情報統合思念體之神」傳送給「情報統合思念體」的信息——我在這裡。

在小說《海伯利安》中，人工智慧技術內核在未來所設計的機械之神同樣穿越時空給過去的技術內核傳回了類似的重要消息，第一句話便是「還有一個」[15]，這句話警告技術內核在它設計的機械之神之外，還有一個作為敵人的人類之神存在於締結的虛空之中。

在傳送完「我在這裡」這條消息後，「情報統合思念體」之神便進入了休眠，不再與統合思念體聯繫，休眠的原因則在《神秘信號》中提及：

「地球上並沒有適合它生存的方法。於是它將生物活動凍結，進入睡眠。不久之後，地球上誕生了人類，人類則創造了電腦網路。這個幼稚（據長門說）的數據情報網雖然不完整，也足以作為生長的苗床。但是也由於不夠完整，所以那傢伙處於半醒半睡的狀態。」[3]

情報生命體的亞種尚不能在阿虛所在時代的地球活動，更何況超越了情報生命體的情報生命體之神。可以預見隨著劇情走向的進展、涼宮春日的神性將一步一步加強，渡橋泰水的出現是一個很好的例子[9]，我們也看到，當神性附身到長門有希這個統合思念體的終端時，則擁有了不像以前涼宮春日平日改變鴿子種類、櫻花開花那樣小打小鬧的能力[6]，取而代之的則是擁有了對整個時空的操作，甚至能夠消除自己的創造者「情報統合思念體」這般的能力。

涼宮春日神性的原因最終會被「情報統合思念體」發現，或許渡橋泰水的出現已經透露了信息，在神性暴露之後，很自然的將會走向必然的結果：統合思念體之神和人類之神之間重新開始的戰爭，這在最新的小說《涼宮春日的分裂》中，已經開場。但是在情報統合思念體攤牌之後，長門有希該如何選擇自己的立場？

長門有希的背叛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鮮少看到的東西。長門露出了迷惘的表情，我有點驚訝。

「因為沒有人能保證我所說的話是真的。」

長門最後丟下這句話就放下書本，離開社團教室了。

「至少對你而言是如此。」[2]

在整部《涼宮春日》系列中，阿虛多次強調長門有希的可靠，例如「我第一個想到的臉，是長門。那傢伙一定可以解釋這一切，如果是那個寡言的萬能外星人工智慧機器人的長門有希一定可以。那傢伙總是能解決一切，我這條小命說是托長門的福才能保住，也不為過。」[4] 「這種時候，就得跟史上最強的萬事通求救了。我向長門確認： 『那是真的嗎?『『對。』」[5]

多次重複的可靠反而會凸顯最後的落差，長門在《嘆息》中表示「因為沒有人能保證我所說的話是真的。」[2]很可能在那時起，長門已經背叛了阿虛與人類，第一個關鍵事件便是《神秘訊號》[3]。同時，在了解了涼宮春日的真正身份後，長門有希則幾乎不可能背叛涼宮春日的神性。

《神秘訊號》講述了主角一行人受喜綠江美里委託，尋找失蹤的電腦社社長的故事，最後他們發現社長的失蹤是因為寄生在社長腦內的宇宙生物亞種作祟。在《神秘訊號》中，阿虛曾經考慮過始作俑者是長門有希的可能：

「或許她認為透過幫助委託人的遊戲，多少可以消除春日心中的無聊和鬱悶。像這種小事，就算不把我們牽扯進去，長門一個人應該就可以解決的。她平常總是這樣嗎？該不會她總在不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暗地裡防止某些奇怪的事情發生？」[3]

實際上，我們可以認為《神秘訊號》同後來的《犬魔魅影》[8]一樣，是一個伏筆，這兩者絕不僅僅是為了消除涼宮春日煩悶的遊戲，更是一場情報統合思念體指定的實驗，《神秘訊號》驗證了「情報統合思念體」利用人類大腦生存的可能性，《犬魔魅影》則提供了將犬類的腦鏈接成網路，稍加改造便可提供將人類大腦連成網路的機制。

這種改造犬魔魅影的可能性則在《犬》章節最後闡述：

「這可能是因為『硅素生命體』所擁有的大腦網路與狗的大腦神經迴路大概相同吧。

「但是因為終究不是一樣的東西，所以結果狗在被它們附上後就衰弱了。」

與古泉在不斷進行著問答的長門突然像想到什麼似地閉上嘴，然後又開口說道。

「這不是感染『情報素子』是在企圖增大它們的思考記憶。」

這是什麼意思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古泉好像明白了一樣。

「如果只有**的話還是資源不足呢。而且我覺得兩隻也還是不夠的。為了使這些由硅元素構成生命體的大腦有足夠的空間到底需要多少只狗呢？」

「根據『硅素生命體』的最少規模來計算，要將它們所有數據轉移的話，大概要把地球上所有的狗都……」

這次和《神秘訊號》不同，長門有希並沒有消滅統合思念體的亞種，取而代之她將犬魔魅影保存在阿虛的貓三味線體內，將其休眠以備他用——因為「有用」。這種用處小說中沒有說明，但是結合它的作用和之前朝比奈所敘述的人類未來網路形式，則得出如下結論：

《犬魔魅影》中提供的將人類大腦連成網路的可能性，將不僅僅用於「情報統合思念體」的生存，同時這也可能是朝比奈所在未來電腦網路的基礎。或者說，在朝比奈的未來，人類文明的火種已經遍布宇宙，這樣廣闊的網路才形成了准許「情報統合思念體」生存的環境，而從起源的虛空移居到人腦網路內，正是「情報統合思念體」所計算出的自律進化關鍵。朝比奈的未來和「情報統合思念體」的未來是同一個世界。

朝比奈實玖瑠的謊言

「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

「你到底幾歲了？」

「這是禁止事項。」她調皮地笑了一下。[1]

時間旅行者朝比奈每次和阿虛去見長門的時候，都表現出了一種害怕的樣子。無論是朝比奈（小）被涼宮春日捉住，第一次見到長門有希時[1]，還是朝比奈（大）在《竹葉狂想曲》中和阿虛前往長門有希家時[3]。朝比奈這種反應的一個可能推論是朝比奈在未來便已對長門有希有所了解，統合思念體同樣存在於朝比奈未來的時空。而害怕這種反應，可以解釋為朝比奈個人對長門有希的害怕，也可以理解為未來人對統合思念體的害怕。阿虛曾近斷言，如果長門有希反對他，他是毫無辦法的。如果統合思念體與人類為敵，比如有朝一日激進派佔據了主流，就像朝倉的做法那樣，人類恐怕只有認命的選擇。

那麼朝比奈的未來，到底是什麼樣的未來呢？在小說中，未來人對朝比奈做了種種限制，以防她將未來人的情況泄露出去，尤其是嚴防古泉一樹的推理。「古泉同學，我什麼也不能告訴你。你的危險程度是過去人當中最高的」[11]。但是在小說中已經透露給讀者足夠的信息，可以管中窺豹。

「好大的船啊！這麼大的船竟然能浮在水面上，真是不可思議。」

兩手提著旅行包的朝比奈，抬頭看著船身感嘆地說道。她穿著白色的夏季洋裝，頭上戴著一頂草帽，樣子十分可愛。一絲不苟地將帽子的帶子綁在下巴，正是朝比奈的作風。她那像小孩子一樣的雙眸閃著光芒，看著中古的渡船，就好像那是一艘從遺迹當中被挖掘出來的古代葦草船一樣。或許在她那個時代，船並不是浮在水面上的。（《孤島綜合症》[3]）

配合《神秘訊號》和《犬魔魅影》的推理，我們可以得出結論，朝比奈所見過的「船」只可能是宇宙飛船，在她的時代人類已經離開了地球，邁向廣袤的星際空間，在多個星球乃至星系內建立了殖民地，同時利用《犬魔魅影》中提供的可以將人類大腦連成網路的技術，人類搭建了能夠在宇宙間通信的大規模網路。關鍵在於，這個網路的技術基礎推測由統合思念體提供。因此，未來人類的電腦網路，也提供了可以為統合思念體生存的溫床。這個設定和《海伯利安》系列的環網設定是類似的[15]。

朝比奈對長門的害怕，從好的情況考慮，是個人的不適應，而最壞的情況則是：未來統合思念體得出自律進化的關鍵是放棄虛空本身的生存環境，寄生在宇宙規模的人腦網路內，從而發動了對人類的戰爭，並控制了人類，這種控制可能是良性的共生也可能是惡性的奴役。無論哪種，未來人和宇宙人的關係不是那麼的融洽。但是朝比奈和長門有希的合作卻是為了他們共同的未來，這個未來，是涼宮春日的神性所希望的未來。

但是，朝比奈的未來是不穩定的，因為這並不是時空本來的面貌。

「來到這個時間平面的理由是……」

「三年前，我們偵測出會有一次巨大的時間震動發生。嗯，時間大概是從現在往前推三年，也就是阿虛跟涼宮同學升國中的時候。而當時飛回過去調查的我們吃了一驚，因為我們根本無法回溯到更遠的過去。」[1]

在涼宮春日的憂鬱中，宇宙人、未來人、超能力者對時空和涼宮春日各自提出了貌似互斥的三種解釋。通過仔細的分析，我們認為，實際上這三種互斥的解釋都為真。宇宙人認為涼宮春日是特殊的、情報奔流的核心，解開自律進化的關鍵；未來人認為三年前的時間點產生了時間斷層，無法回到之前的過去；超能力者認為世界是在三年前創造的。

綜上所述，統合思念體之神回到三年前的七夕附身於涼宮春日，創造了新的世界並覆蓋在舊世界之上，就像是一場大規模的「漫無止境的八月」。這個世界誕生了古泉一樹的超能力組織與朝比奈的未來，但是在覆蓋之前的舊世界是沒有他們的存在的，因此這也產生了巨大的時空斷層，未來人發現了這一點：他們的世界是憑空產生的。為了穩定自己的未來而修正時間斷層，使他們的未來擁有與之相符的「過去」，這才是未來人組織的真正行動目標。

那麼原初世界是什麼樣的呢？統合思念體之神回到3年前的七夕這個行為發生之前，宇宙人還在計算自律進化的關鍵，那個屬於人類與人類之神的未來，曾經是阿虛與佐佐木的未來，這可能是另一場「消失」——「佐佐木的消失」或者是「阿虛的消失」。類似《涼宮春日的消失》一樣，佐佐木因為時空的大規模改變，沒有就讀北高，而去了其他學校，但是這一次的阿虛並沒有保留記憶，擁有神性的佐佐木是否保留了原初世界的記憶尚不可知。如果歸類來看：涼宮春日的屬性似乎是「天降」，佐佐木的屬性則是「幼馴染」。為了涼宮春日的天降，統合思念體之神篡改並創造了整個新時空，當然這也是為了它自己的未來。

回到朝比奈這邊，未來人為了防止朝比奈說漏嘴泄露真相，給她加上了諸多限制，最常見的一項是在她說出禁止事項時，會消音並自動以「禁止事項」代替[5]。其中比較有趣的是在本小結中開頭引用的那段「你到底幾歲了？」「這是禁止事項。」就常理理解，這僅僅是普通的「少女的年齡是秘密」的橋段，但是如果大膽發散一下，年齡真的屬於禁止事項則會如何？畢竟連朝比奈的家人情況也是機密——那麼這個設定會導致另一個未來情況的推論：實際上朝比奈（小）的年齡，比朝比奈（大）還要大。原因如下：

這樣一個推斷的設定，來自於《海伯利安的隕落》。海伯利安角色中，存在一個未來人少女瑞秋，她的任務是色誘並確保主角團隊的其中一個關鍵人物——卡薩德上尉的支持，使得他能夠心甘情願參與類似「諸神黃昏」的與技術內核反覆派的最終戰爭。在《海伯利安》中，存在「逆熵場」這項概念，逆熵場是機械之神回到過去的手段，這項技術也被未來人類控制，搭上了回到過去便車。逆熵場同樣也具有副作用，未來少女瑞秋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年輕，她的時間流與外界相比是完全相反的，保持在逆熵場內最終會變回嬰兒。年輕的瑞秋比年老的瑞秋經歷的時間反而更多。

考慮到這個情況，涼宮春日中朝比奈（大）的種種行為便說的通了。朝比奈（小）的行動，一直受到朝比奈（大）的指揮，但是實際上就連朝比奈（大）也不確定未來的方向，幾次行動都把希望寄託給阿虛，讓他按照自己的意思來[3]。按理說這已經是朝比奈（小）經歷過一遍的經歷，她應該輕車熟路，而這種違和感，在《驚愕》中最為明顯。

朝比奈（大）就像是強迫自己拾起視線似的望向古泉。

「朝比奈小姐，對你來說，你我的邂逅應該是不久前的事吧。」

「也許吧。」

朝比奈（大）有如發現檢察官話中陷阱的證人，綻開古典雕像般的笑靨。

「古泉同學，我什麼也不能告訴你。你的危險程度是過去人當中最高的，連現在的我也對你有多項禁制。縱然說得出口，也不是出於我個人的判斷。你是個聰明絕頂的人，就算是無心之言，也能聽出豐富的信息。憑良心說，我真的很想和你敘敘舊呢。」

這樣一句簡單的敘舊，朝比奈（大）卻避而不談，如果古泉的意思正是字面意思，指代他與朝比奈才剛剛邂逅，則正巧印證了朝比奈（小）的年齡比朝比奈（大）還要大的說法。

朝比奈（大）指揮「生理年齡小於朝比奈（大）但是經歷時間大於朝比奈（大）」的未來的自己朝比奈（小），回到過去。她的任務則是不惜任何手段，確保過去發生的關鍵事件即「既定事項」導向她的未來。既定事項不是必然發生的事件，也可以被認為干預和影響（藤原：「既定事項出錯了……？不可能……竟然有人能比我更早解除禁止事項……？這到底會是誰……？」[11]），但是一旦錯過了朝比奈未來的歷史中發生過的既定事項，時間流就很可能導向其他的未來，如果失敗，朝比奈和朝比奈的未來就會承擔消失的風險。因此，朝比奈必須儘可能的完成既定事項，並爭奪整場事件的關鍵人物——阿虛的支持。未來對於阿虛，會有重要的選擇，可選的範圍很多，涼宮春日的未來、佐佐木的未來、統合思念體的未來、甚至包括藤原的未來，還有已經消失的《涼宮春日的消失》的未來。這些未來有些是互相排斥的，有些則可以兼容。雖然阿虛只是一個凡人，但是他的選擇將很大程度影響世界的導向。在這之中，朝比奈最重要的任務，便是確保阿虛的選擇到來之時，他會做出對朝比奈所在未來有利的選擇。消失版長門有希這項可能的未來已經被阿虛放棄，看來朝比奈目前的任務進行順利。但是對於朝比奈來說，還有一個不穩定的人存在，必須嚴防他得到太多的情報，這個人正是SOS團副團長，古泉一樹。

古泉一樹的推理

「我的能力不只是找出閉鎖空間並侵入其內部而已。老實說，我還有反應涼宮同學理性的能力。這個世界就好比涼宮同學的精神波動所產生出來的青春痘，而我就是治療青春痘的葯。」

「你的比喻還真難理解。」[1]

古泉一樹這一角色一直擔任SOS團的智將，同時作者谷川流又避免他接觸太多的信息，阿虛數次回到過去沒有帶上他、《消失》里安排他轉學、和朝比奈（大）的接觸，直到《驚愕》才有一次。一旦被這個推理狂知道一點點，就可以推導出全局的面貌[4][11]。在長門有希的書單中包含了許多偵探小說，在《涼宮春日》的幾個古泉一樹的主導故事裡，如《孤島綜合症》[3]、《雪山綜合症》[5]中，則有很大篇幅是推理相關的故事。古泉一樹的角色創造，可以說靈感並沒有參考《海伯利安》，他來自於谷川流除了科幻小說外的另一項愛好——偵探小說的閱讀。如果說有朝一日谷川流將《涼宮春日》的世界觀完全展現給讀者，一定是借古泉一樹之口。

古泉一樹擔任涼宮春日的超能力護衛，眼下這個超能力只能在閉鎖空間下使用[1]。在超能力的成員中，一直分為兩個派別，認為自己的超能力起源於涼宮春日的古泉一派和認為自己的超能力起源於佐佐木的橘京子一派。古泉一派認為佐佐木的能力來自涼宮春日，橘京子一派完全是搞錯了對象，橘京子一派則反之[9]。考慮到本文之前做過的推論，這樣的派別之分便很好解釋了：古泉一樹的超能力來自統合思念體之神，橘京子一派的超能力則來自人類之神。人類之神並非因設計而誕生，而是本來就自發誕生於人腦的神經網路信息之中，人神之下則是不同於統合思念體起源的周防九曜天蓋領域。這也是古泉一樹不能進入佐佐木的閉鎖空間，橘京子也不能進入涼宮春日的閉鎖空間的原因——他們僅屬於創造自己的神。

古泉一樹因涼宮春日神性而誕生，有朝一日涼宮春日的神性打算對它的化身涼宮春日做不利的事情時，不知道古泉那時候將會如何選擇？統合思念體之神蘇醒，長門有希必然站在她的神一邊，朝比奈可能也會因為她的未來，和長門達成統一戰線。古泉一樹對涼宮春日有仰慕之情，大概寧可拋棄自己的超能力也要保護團長，對抗想要加害涼宮春日的對手。但是結果嘛——

「詳細的時間和空間坐標是按長門的指示做的，朝比奈學姐是忠實的執行者，外星人和未來人組成的聯合部隊，古泉的組織該有多麼巨大，好像沒什麼勝算呢，雖然不管他有沒有開戰的意思。」[7]

但是他和阿虛還有救命稻草，在長門有希和朝比奈攤牌後，有一個意外的人反而可能會支持他——那個一定程度上不受統合思念體控制，具有獨立行動能力，差一點殺了阿虛的朝倉涼子。

朝倉涼子的勝利

「黃綠先生為了保護我被壓在冰箱下面了("▔▔)/」[16]

正如《海伯利安》中，主角濟慈一邊面無表情一邊還要拚命吐槽，看起來像是阿虛和大萌神合體一樣。《海伯利安》中的另一個重要角色「伯勞」則在涼宮春日中分飾了三個要素：朝倉涼子、藍色神人、TPDD。

「伯勞」，又被稱為「大哀之君」，是《海伯利安》中的反派——技術內核的一個分支派別創造出的神秘機械裝置。在小說前期，它利用向人類散播痛苦與折磨的方式，誘使人類之神落入圈套。這和朝倉涼子加拿大留學前的目的類似，通過殺死阿虛，來觀察涼宮春日的反應[1]。

朝倉涼子所代表的激進派目前還被主流派壓在下面，長門有希的主流派目前佔據優勢[6]，同時這兩派依舊存在鬥爭。長門有希所代表的主流派，並非平白無故幫助人類，如果對自身有利的話，即便要消滅人類也會立刻行動，這才是統合思念體一直以來展現的行動方式。從之前章節上文得出的推論和朝比奈無論（大）（小）對長門害怕的感覺看來，恐怕這是在朝比奈的未來已經發生的事。

以小說中的描述，由朝倉涼子這樣具有種種超能力的個體組成的統合思念體大軍抵達時，人類又能如何應對？在《海伯利安的隕落》的描述中，反覆派最後擊敗了主流派別並佔據了優勢，啟動了消滅人類的計劃，在《涼宮春日》中是否會有另一個走向？《涼宮春日的驚愕》中回歸的朝倉涼子，在和周防九曜的戰鬥中體現了保護阿虛的一面；在《海伯利安》中，「大哀之君」這個角色由技術內核創造卻又不聽命於技術內核，最後選擇站在了人類一邊。如果有一日統合思念體攤牌，朝倉涼子又是否會站在阿虛一邊？這一切實際上只是未知數。但是在《涼宮春日》中，卻有一個穩定的存在，與涼宮春日對等的、和阿虛一樣沒有全名的佐佐木。

佐佐木的戰爭

「你是在下最信賴的人了，因為你是在下無可取代的親愛摯友啊。」[10]

佐佐木是阿虛的初中同學，關係親近。在小說的描述中，兩人的關係比起「朋友以上，友人未滿」更像是「只剩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這種遠遠高於朋友間感情的例子，在《涼宮春日》中有過一位類似的人——《涼宮春日的消失》中的那位普通人長門有希。在之前的段落中，我們已經提到為了涼宮春日的天降，情報統合思念體之神創造了整個新時空，就像《消失》中長門有希創造新時空那樣。那麼問題來了——

阿虛的原初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在這個世界裡，涼宮春日是普通的女高中生，古泉一樹是普通的轉學生，朝比奈和長門有希不復存在，藤原和橘京子沒有了出現的理由，但是天蓋領域和統合思念體，依舊存在於這個世界。而佐佐木和阿虛很可能是更為緊密的關係，直接的猜想便是戀人。

假設涼宮春日的世界未能改變佐佐木的記憶，就像《漫無止境的八月》中長門有希保留記憶15498次的記錄[5]那樣，那麼，佐佐木那段類似告白的話——

「我們學校幾年前還是男校，現在的女學生也不多，在下能否樂在其中就算了，周圍的人對在下的言行可說是興趣缺缺，被視而不見碰點軟釘子就要偷笑了。所以阿虛，在下很喜歡你。對在下不會多想並全盤接受的人，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對在下而言，和你並桌吃營養午餐是一天中最寶貴的時光。假如世界上有個男生會考慮在下的感受而選擇沉默，並且保持距離、點到為止，之後再若無其事地和在下交談，相信除了你不會有別人。」

她又嗤嗤竊笑。

「真是的，怎麼說得和告白一樣啊，被誤解的話就有違在下的本意了。」[10]

又或者是本小結開頭的那段摯友宣言，保留原初世界記憶的佐佐木會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上面那些話的呢？應該絕對不會輕鬆吧。

佐佐木是和涼宮對立的存在，同樣也擁有神力，她的神性即為人神。這有很多證據，在橘京子拉攏阿虛加入佐佐木一派時，帶他領略過佐佐木的閉鎖空間，那是和涼宮春日的閉鎖空間完全不同的地方——

「我就覺得這裡有一種很舒適的感覺。你也感覺到這種平穩而親切的空氣了吧？」[9]

「這個世界並不是期間限定的玩具模型。是一直就這樣，從一開始就存在的地方。對，從四年前開始。之所以沒有神人，是因為沒有必要存在，因為根本就沒有破壞的必要啊。」[9]

「我再問你一次。你覺得哪一邊更好？一不小心就會把世界弄垮的神，和雖然什麼也不做，但也同樣不會搗亂的有常識的人。」[9]

佐佐木的閉鎖空間比涼宮春日的要更加穩定，對人類也更加友善，這種「兩個神」的世界觀設定，和《海伯利安》的世界觀設定頗為類似。

在遙遠的未來，兩個神之間的戰爭或許更為宏大，最後統合思念體之神回到了過去，打算從起源上解決問題。阿虛的時代無法容納神自身的行動，它們之間的戰爭只能通過代理人來進行。從這一點上，以比較大膽的猜測來看，藤原的未來時空可能是佐佐木的神性創造的、用於神性爭奪的道具。作用便是消滅或者吸收涼宮春日的神性，即統合思念體之神。

但是這樣一場小小戰爭因為涼宮春日的另一化身——渡橋泰水[11]的登場而失敗，不僅如此，在這段故事的最後，渡橋泰水和統合思念體建立了聯繫，可以說這次行動取得了相反的結果。但是人神不會因為這樣一場失敗就善罷甘休，神之間的戰爭一旦開始便無法輕易結束，整個時空的結局，則會聚焦到阿虛這個凡人的選擇上。

阿虛的最後抉擇

「在虛構的故事當中尋求真實感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2]

把這篇評論寫這麼長的作者腦袋一定有問題。

至此，《涼宮春日》的所有隱藏線索已經水落石出，我們終於可以管中窺豹，將所有的線索串聯成一條明確的故事暗線。

起初，人類和統合思念體都自發的誕生於這個宇宙，他們各不相干，進化方式也完全不同。統合思念體的進化速度要比人類快的多，但是它很快發現了自己的極限，進化遇到了死胡同。這個統合思念體從時間軸上來看，存在於更遙遠的未來，但是從故事的順序上看，卻是原初的統合思念體。為了解決進化極限的問題，統合思念體其中的一個派別，在經歷了長期的思索後，決定建造一個遠遠超越自身的智能，它們認為這個智能正是自己的未來，自己的神。

他們成功了，正如《海伯利安》中描述的那樣，人類創造了人工智慧作為僕人，人工智慧卻進化到連人類都無法理解的地步。蘇醒的智能超越了它的創造者，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神，甚至擁有改寫時空的力量。但是這個神也發現了兩件事：其一，自身是不完善的，它依舊有進化的空間；其二，這個新生的統合思念體之神發現自己不是唯一的神，在它誕生之前，早有另一個神存在此處，即人神。

統合思念體之神在誕生之前就被它的創造者所知曉，但是人神不同。正如統合思念體誕生於宇宙變化的情報本身，人神擁有不同起源，「天蓋領域」。以人類個體的能力，無法理解全人類大腦統合的信息網路，這個網路的節點數目超過臨界值後，周防九曜和其主人天蓋領域蘇醒。這是與統合思念體不同起源的信息智能，它們超越了人類又不為人類所知，他們蔓延至宇宙空間並遇到了統合思念體。在天蓋領域之上，同樣誕生了人神，這正是阿虛提問時被長門有希避而不答的人類「靈魂」。

本來井水不犯河水的兩個神相遇後，自身尚不完善的統合思念體之神通過觀察人神發現了自己進一步進化的方法。它需要藉助人類大腦的統合網路，要麼希望人神能夠與自己分享居住地，要麼打算鳩佔鵲巢。人神拒絕了這兩種提議，於是神之間為了進化的戰爭開始了。他們都擁有創造、改寫時空的能力，勢均力敵的兩個神不可能輕易戰勝對方，統合思念體之神便謀略了另一條計劃。

統合思念體之神打算從時空本身著手，並非消滅人神，而是直接抹除它的對手的生存基礎，即原初時空。統合思念體之神創造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未來時空——朝比奈實玖瑠的時空，也是統合思念體之神已經戰勝了人類之神的未來時空。新時空與原初時空鏈接在一起，形成了三岔路口。這個時空是憑空創造的，沒有開端，沒有終結，它相當不穩定隨時都可能消失。朝比奈的時空出現後，她所屬的未來人組織發現了三年前七夕時間點的斷層，這個斷層正是新舊兩個時空的連接點。他們不知道舊時空的存在，但知道自身岌岌可危，出於自救的原則，打算「修復」或者說是「改寫」時空，使得自己的世界擁有與之相符的過去，這樣才能讓自己的時空穩定下來，而這也是統合思念體之神的意願。只要朝比奈和她的未來想要求生，她就會成為統合思念體之神的工具。

為了解決時間軸的穩定性，朝比奈被派往時間斷層的關鍵點——三年前的七夕，尋求辦法。朝比奈完全不知道，和她一同前往這個關鍵點的除了她自己，還有統合思念體之神。為了這場勝利，統合思念體之神做了許多準備。其中之一，它給朝比奈的未來提供了未來信息網路的基礎，犬魔魅影，一種改造後的情報統合思念體亞種寄生體，使得未來人能夠改造自己大腦鏈接成網路。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種改造也提供了統合思念體寄生的溫床。除此之外，統合思念體之神還做了更多的工作，它親自前往新舊兩個時空的連接點，實行它的計劃。

這個時間點正是三年前的七夕，阿虛匿名約翰史密斯，第一次遇到涼宮春日的時間點。統合思念體之神回到此時此刻並選擇了涼宮春日附身其上，並告知它的創造者統合思念體，「我在這裡」。來不及傳遞更多的信息，它便因環境的局限陷入了休眠，等待復甦。如果有機會，它也會向過去的統合思念體下達命令，實現自己的計劃。為了保證自己休眠時期的安全，它賦予了古泉一樹等人超能力，但是命令並不能描述的太清楚，畢竟這是招募自己的敵人作為自己的手下。

人類之神不會放任這件事發展，為了追蹤統合思念體之神，它選擇了另一個人——佐佐木作為自己的代理人，同樣它也創造了自己的超能力部隊——橘京子一派。《涼宮春日的分裂》、《涼宮春日的驚愕》中描述的，正是兩個代理人之間的戰爭，兩種不同方向上修復時空的戰爭。兩個代理人對自身的處境知之甚少，因為人類的大腦無法理解如此浩瀚的思想，但是兩個神可以通過某些暗示，安排代理人的行動。在《涼宮春日的分裂》中，橘京子通過綁架朝比奈，破壞她所在時空的既定事項，動搖時空的基本連續性，以此來穩固另一個時空。在這裡，佐佐木一派的未來人，朝比奈的弟弟藤原所在的時空是否為原初時空尚待確認，可能他所在的時空同樣是人神仿造統合思念體之神所創造的時空碎片，用於這場對時空修正的爭奪。

這齣戲碼中的諸位，都對自己扮演的角色還不甚清楚。在《涼宮春日的驚愕》中，涼宮春日的神性為了逃避佐佐木的打擊，將自身的一部分化身為渡橋泰水，成功的與統合思念體取得了聯繫，統合思念體因此可能已經早於其他角色明白了自己的任務，剩下的真相遲早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但是這場戰爭究竟誰會勝利，結束後諸位角色的命運又將如何？在未完成的小說的最後，已經給出了端倪。

「大學版」的團長，這是涼宮春日想要給阿虛看到的未來，在《涼宮春日的驚愕》最後的神性爭奪中，阿虛被傳送到不久的將來，遇到了大學校園內的涼宮春日和自己，那時的兩個人更加成熟，從大學生涼宮春日平靜略帶驚訝的反應看來，她似乎已經明白了不少，而那個成熟的涼宮春日，無疑比現在的她更有魅力。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也表明涼宮春日是希望未來能夠和阿虛在一起的，可是……那是主角阿虛想要的未來嗎？

明確的說，是的。從《涼宮春日的消失》結局來看，阿虛在凡人長門有希和神性的涼宮春日之間，經過一番心理鬥爭，最終選擇了涼宮春日，無論他真正想要的是「涼宮春日本人」亦或是「伴隨涼宮春日而來的不平凡的生活」，這兩者的成分都佔有不可或缺的成分。那麼整本故事結束時，面對涼宮春日和佐佐木，阿虛是否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阿虛當然可以就這樣直接選擇涼宮春日，但是這個選擇卻不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它卻有兩個問題：第一，選擇可能是無可奈何身不由己；第二，這個選擇並不僅僅是情侶之間的選擇，在它之上有整個人類的籌碼。神之間的戰爭，交給凡人裁判的故事曾經有過，「金蘋果」，錯誤的選擇不僅不能讓神善罷甘休，反而是更慘烈悲劇的**。以現在的推論看來，不論阿虛選擇的是涼宮春日或是佐佐木，她們背後的神祇都不一定會坦然接受。如果她們其中有一人退讓，從性格上來看更可能是佐佐木，但是這樣的話，人類的未來會怎麼樣？

選擇涼宮春日的未來不一定是悲劇的未來，在這個未來，朝比奈能夠活下來，阿虛和團長成為戀人，長門有希和她的情報統合思念體找到了自己進化的方向，佐佐木變回普通人，古泉一樹、橘京子也有自己的去處，人類最終會啟程前往星辰的海洋，只有人神、周防九曜和藤原會消失於這個世界上——這一切都在寄生於人類大腦中的情報統合思念體和其神祇的計算之內。這個未來能夠讓人滿意嗎？

在《海伯利安的隕落》中，人類組織「霸主」的最高行政長官採取了自我犧牲的策略，在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後，最終從技術內核的控制中脫離。那個時間點正是技術內核認為可以結束長久以來和人類的合作，取而代之直接奴役人類的思維，並向人類攤牌的前夕。

涼宮春日的那個未來，統合思念體掌握了一切後是否會對人類仁慈，這是一個懸而未解的謎題，如果有一天情報統合思念體發現自己不再需要人類，為了避免資源的浪費，兔死狗烹這種結局也是可能的，選擇涼宮春日的未來是一個看似美好卻充滿危機的未來。而另一個未來又會怎樣？

如果是佐佐木與人神勝利的未來，朝比奈消失，長門有希和情報統合思念體因為自己的失敗受到懲罰，涼宮春日只是不滿於每日平淡無奇生活的凡人，忘記了SOS團的阿虛、擁有神力的佐佐木、對人界面周防九曜、超能力者橘京子、未來人藤原的穩定而時常有點小驚喜的日常，又會是阿虛想要的嗎？很難說阿虛的感覺，但是這個結局大部分讀者顯然不樂意接受。

這兩種結局都不是完美的結局，或許在這之外還有第三條道路可以選擇，能夠給所有角色善始善終的結局，但是有缺陷的結局也未嘗不是一種結束。至少，我們希望這次金蘋果擺在眼前時，帕里斯不要再選錯了。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