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裡男人都活不過40，老太爺卻異常長壽，得知原因我呆住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有書公子 | 禁止轉載

1

青陽街拐角處有家典當行，古色古香的小樓常常讓人忍不住回頭觀望。

店主是個俊俏的男人，只是臉色有些蒼白，據說趙家的男人都活不過四十歲，傳到趙塵這一代已是五代單傳。他經常拿著一本發黃的舊書坐在一把老藤椅上，有人來的時候也只是抬一眼，便繼續看書，

雖然店面不大，但裡面東西很多。四面牆都放著木架，木架上的東西很多，古籍書畫，首飾古董，每件看上去都有些年頭了。

包以政是被店裡的金絲楠木傢具吸引進來的，他忍不住在心裡驚嘆，想不到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店居然有如此豐厚的藏品。只是踏進屋裡的那一刻，陰冷的氣息便從他腳尖冒起，霎時間直打哆嗦。

「老闆，這冷氣太足了，有點冷。」

趙塵看了他一眼，徑自從他身邊繞過，接著從書架上拿下一本長方形的小文書，「你可是來找它的？」

包以政像丈二的和尚，不明所以，擺了擺手，「我只是覺得你家的傢具很特別，所以來瞧一瞧的。」

趙塵只是將本子交給他，對他說：「這東西跟你有緣，你不妨看看再做決定。」

包以政想不到古董店還有這樣的推銷手段，冊子是土黃色的封面，看上去有點年頭，打開一看是一紙請奏書，大致的內容就是一個縣官請辭，他想這不就是現代的辭職信嗎，忍不住笑了。

「老闆，這個是奏摺吧，你怎麼會說跟我有緣呢？」買一本古代的辭職信回家，說出去會被笑掉大牙吧。

「直覺。」這個理由顯然說服不了包以政，他心想，既然不買也就不多做打擾了，「不好意思，我只是看看而已，打擾了。」說完就離開了。

趙塵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喃喃道 ：「難道我說的不夠誠懇嗎？」

他翻開冊子，上面的字跡經過數百年仍清晰可見，奏摺的落款用小楷寫著「臣包正叩請聖裁」 。

包以政從警十年，破過大大小小的案子無數，可如今這起殺人案卻讓他無從下手，原因是兇手投案自首，陳述的殺人經過基本與事實相符，但是卻有目擊證人證明，在兇案發生當晚見到了兇手，而當時是死者被害的時間。也就是說，兇手有不在場證明，可是他一口咬定人是他所殺。

他當即決定不能結案，案子尚有疑點，可是領導卻持反對意見，為了這事他在局裡差點跟領導吵了起來。

包以政翻查了所有現場資料和兇手口供，一轉眼已經深夜，他喝了一口濃茶，乾澀味從喉間冒上心頭。他揉了揉太陽穴，古董店的奏摺卻在他腦中一閃而現，他感覺腦袋一陣暈眩。

2

南安縣背靠燕山，從遠處望去拖拽著大半個天，繞著几絲兒雲，山下是一個個村落，村與村之間只隔了彎彎的河，松河的源頭從燕山走到山下分出七橫八縱的枝幹，如同天然的分界線。

包正一大早醒來，還沒來得及吸溜一口米湯，師爺就急沖沖跑進來喊：「大人，不得了啊，出人命了。」

他悻悻地放下到嘴邊的碗，「有話慢慢說。」

「大人，陳家村的馮三死在山上，李捕頭這會兒已經帶人上山調查情況了。」

包正咬了一口饅頭，口齒不清地問：「誰報的案？」

師爺瞄了他一眼，看到他不悅的眉眼，聲音放低了許多，「是陳大牛早上去砍柴的時候發現的，人這會兒在衙門裡。」

包正喝了一大口米湯，放下筷子，整理了一下官服，「馮這個姓是外姓吧。」

師爺獻媚地一笑，「大人英明，這人是外來戶，到陳家村不過半年有餘。」

「去傳馮三的家屬過來，陳家村的村長也一併帶來。」

「遵命。」

在一陣陣「威武」聲中，包正敲了一次驚堂木，師爺洪亮的一聲「升堂」 響徹大堂，堂下跪著目擊者陳大牛和馮三的妻子陳桂花，以及陳家村村長陳百福。

「陳大牛，你是何時何地發現了馮三，當時除了你可還有看到其他人？」話音剛落，一旁的陳桂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師爺在一旁提醒她要肅靜，可是她哭得更厲害，哭到背過氣。包正見她情緒激動，命人先把她帶到後堂。

「回大人，小人是卯時出門，上到半山腰的時候隱約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原以為是碰上山豬，我就大聲恐嚇了幾次，沒想到壯著膽子走近一看，是馮三躺在那裡。」早上的情景歷歷在目，馮三歪著身子躺在地上，雙手握拳，兩隻眼睛血紅血紅的盯著天空，前面灌木叢生，四周寂靜得滲人。

「你說聽到了窸窣的聲音，可有看到人影？」

「回大人，我沒看清楚，當時天還沒有大亮，山上還有霧氣。」

包正心想，莫非兇手是趁陳大牛慌不擇路跑下山的時候逃走的？接著他又問：「陳村長，馮三這人在村裡可有跟什麼人結怨或者有什麼異常？」

陳村長晃悠悠地支起身子，他大病初癒，如今像紙片一樣單薄，「回大人，這馮三為人老實踏實，並沒有什麼仇家。」

說著說著，陳村長嗚咽起來。包正一臉茫然，旁邊的師爺附耳對他說：「這陳桂花是陳村長的女兒，死的是他的翁婿。」

這時，堂外一陣喧鬧，原來是李捕頭一行回來了。

「稟告大人，經仵作初步鑒定，馮三身上並無外傷，更像是驚嚇過度而死。」李捕頭早上把半個山頭翻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人的腳印，反而查到一些類似野獸的腳印。

「陳村長，馮三可有什麼隱疾？」難道這只是一起意外？

陳村長想了想，「回大人，馮三正值壯年，不曾聽說有隱疾，不然問問草民的女兒？」

陳桂花緩過勁，抽抽搭搭地說：「民婦的丈夫前段時間有講起胸口疼，但是過一會兒就沒事了，平時也都好好的。」

「馮三是什麼時候出門的，為什麼一個人去山上？」

「回大人，民婦的丈夫是一大早去山上采些草藥和野果，不曾想……不曾想……」陳桂花一說起丈夫，就忍不住啜泣。

包正嘆了口氣，百感交集，由於並沒有其他證據表明馮三是被謀殺的，案子暫定為意外死亡。

沒想到當晚，就有人秘密送了封信給他，大致的內容是，馮三是被謀殺，目的是為了換壽。

「換壽」是傳說中的秘術，做此法可以把人的壽元換給至親，亦或是把橫死的人壽元換為己用，但是此法有損陰德，已經漸漸消失。

舉報人信中說，昨天夜裡看到陳桂花和馮三偷偷摸摸上了山，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陳村長的嫌疑最大，早先就聽說他大病卧床，沒想到今日居然可以下床上公堂。可是山上並沒有其他人的腳印，這又是怎麼回事？

3

包以政醒來的時候脖子一陣酸痛，看了下手錶，已經7:25，他換了身衣服就來了青陽街，古色古香的牌匾上寫著燙金字——浮生堂。

店家似乎知道他會來似的，早早就開張了 。

「老闆，昨天說的奏摺還在這嗎？」

趙塵把一個禮品盒遞給他，說是已經包裝好了，「給你打個8.8折，880，謝謝。」

包以政覺得這個古董店很奇怪，好像是冥冥中註定，有一股力量讓他一定要過來似的。在他走後，趙塵拿出一本發黃的本子，用硃砂筆在「買壽案」上划了一個「×」。

「包以政，但願今生永不相見。」

包以政花了一刻鐘就把奏摺看完了，原來當年這個意外死亡案其實是人為的謀殺案。

4

趙塵把《浮生記》翻了又翻，這本發黃的本子已經傳了幾代人，店裡的每件古董大多是因為執念難消，流落在世上，每幫它們完成一個心愿，便恩怨兩消……

南安縣每逢秋收都會舉辦「糧食比賽」，村與村之間競爭收糧大戶，奪冠的村會得到一筆可觀的獎金和上等的糧食種子。遠遠望去是一座座像小山的谷垛和紛飛的穀殼，而今年，熱鬧的氣氛卻被一樁命案打破。

這要從一個月前說起了，采草藥的馮三死在山上，本來是以意外死亡結案的，可是縣令大人不知道從哪得來的密報，說是謀殺案，於是很快抓到了兇手，定在秋後處斬。

「砰」的一聲，地上滿是茶杯碎片，包正看到判決文書氣得肝疼。

「大人，何事動氣？」師爺候在一旁，周圍安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他的手心冒汗。

「上面說此案不用再議，定在秋後處斬。」牢里的犯人看來非死不可了。

師爺低下頭，「大人，兇手都招認了。」

包正聽他這麼一說，更是暴怒，「這案子還有疑點，怎可草率，你就是這樣看待百姓？」

師爺一聽急忙跪在地上，嘴裡喊著：「小人知錯，小人知錯……」

目送包正走後，師爺提筆寫了封信，加急送了出去，口裡喃喃道：「大人，對不住了。」

一個月前收到匿名信後，包正便命人把陳大牛抓了起來。

陳大牛縮在牆角披散著頭髮，包正喊了他兩聲，他才從牆角跑到門前，一雙手扒在兩根鐵柱子上，指甲縫黑乎乎的。

「大人，小人該說的都說了。」陳大牛一把鼻涕一把淚。

「陳大牛，你說你卯時（5-7點）出門，到半山腰才發現馮三對嗎？」包正如鷹隼般的眼神盯著他，被他慌亂地避開了。

「對，沒錯。」

「據我所知，從山下爬到半山腰大概得半個多時辰左右，對嗎？」

「大概是吧。」

「當日辰時初我可是一口粥沒喝，就聽到你在報案了，你是怎麼下來的？」（辰時是7-9點。）

「小人跑得快，何況一來一回，也就一個時辰多點。」時間上是沒錯的呀。

包正一把拉起他的手，「你撒謊！」

陳大牛不慌不忙的說：「大人莫要冤枉小人啊，求大人明察！」

「你不是說山上濃霧嗎？連在附近的是人影還是山豬你都看不清楚，要走近才能看清，那你是怎麼在看不清路的情況下，以如此快的速度上山下山？」包正斷案當日百感交集，他知道案子蹊蹺，倒也不是沒有破綻，只是這殺人動機他遲遲不明，不能打草驚蛇。

陳大牛聽完支支吾吾，斷斷續續說：「小人經常上山，熟悉山路，就算看不清，也可以憑直覺下山的。」

包正冷哼一聲，「好你個陳大牛，你一個庄稼人一大早不去田裡幹活，偏偏跑到山上砍柴，這是為何？」

陳大牛整個人癱在地上，腦子嗡嗡作響，「小人砍柴去集市上賣的，這樣錢來得快一點。」

「山上大霧，都是濕柴，你賣給誰？」話說到這裡，陳大牛已經無法辯解，他招認是自己在山上謀害了馮三。

由於家中貧寒，陳大牛便生了歹念，因馮三是外鄉人，比村裡人好下手，平日里就跟他走得近。等到老村長病重，陳大牛覺得時機到了，即使馮三死了，也沒有人可以再給他出頭了。

他騙馮三說山上有野果，隨後跟在馮後面。他知道馮三有心絞痛的毛病，等到了山上就披上獸皮把人嚇暈，再悶死。馮三死後有巫師做法，取了剩下的壽元換給買家，而他只是負責殺人。

李捕頭在陳大牛的家裡搜出了一張熊皮，也印證了他的口供。

5

包以政知道，當年的包正跟現在的他一樣，看似已破案，實際上真正的兇手還躲在後面。想到這裡，他再一次來到監獄看犯人小陳。

小陳今天看起來整個人無精打采，眼神獃滯。包以政隔著電話對他說：「小陳，只要你說你是冤枉的，我們會幫你翻案的，你要相信我們。」

小陳定定地看著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麼，又沉下頭，眼淚嘩嘩地流，「警官，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包以政彷彿看到了希望，他接著問：「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人是誰殺的？」

過了好一會兒，小陳咬了咬嘴唇說：「人是我殺的。」

聽他這麼一說，包以政愣在那裡，他感覺到有一股濃霧罩在他身邊，小陳只是一枚棋子，而他像提線木偶，親手把一個無辜的人送去審判。

兇手是陳大牛的事在坊間已經傳開了，卻遲遲沒有判決。由於影響過大，上面還派了人過來，包正將事情的經過上書給了刑部，申請寬限時日破案，收到的刑部公文是「秋後處斬」。

陳家村。

陳百福正和女兒一起給馮三辦後事。

「爹，你不能這樣對我。」陳桂花身穿孝服，一張臉格外蒼白。

陳百福顫巍巍地扶著椅子站起身，從懷裡掏出一包銀子，「如今你男人死了，咱們也得活下去不是？何況城裡趙老爺家大業大，穿不完的綾羅綢緞。」趙家光良田就百頃，更別提布莊生意遍布天下了，光南安縣就有三家綢緞莊。

「可是趙老爺都六十了，聽說娶了多房妾室，你這不是害我嗎？」一想到要嫁給一個糟老頭子，陳桂花心裡打了個冷戰。

「胡說八道，這趙老爺身體好著呢，聽說跟三十歲的壯年差不多。你只要生下一兒半女，這家業就夠你活幾輩子了。」趙老爺富可敵國，可是子息單薄，只有一個兒子。

「桂花啊，找個庄稼人踏實過日子也不是不好，可是一出事，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寡婦門前是非多，今後爹不在了，你一個人怎麼過喲。」

陳百福老淚縱橫，看得陳桂花心裡一陣陣疼，他繼續說：「你跟你的三個哥哥不一樣，他們好歹是男兒，你一個寡婦，不為自己打算怎麼成？」

聽罷，陳桂花眼淚嘩嘩地流，繼而點了點頭。

6

縣衙里。

包正查到寫匿名信的是陳大牛的父親，他秘密召見了陳樹根。

「陳樹根，此案本官一開始是定為意外死亡，你為何要來告發親兒？」

「大人，草民良心難安，大牛雖然殺人，可他也是被人害的 。」

「為何要匿名？」

「草民如果當面告發，一家十幾口就沒命了。」陳樹根知道三兒子的命是保不住了，可是其他兒女還得活下去啊。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本官，本官會幫你們的，而且告發有功，陳大牛可以戴罪立功的。」包正想，這回案子可以破了。

「大人，草民知道的不多，買壽之人可能是城裡的趙老爺，他今年比我還大上七八歲，可是模樣和精力卻跟個小夥子似的，據說是買了不少青壯年的壽才得以如此。」

這事在南安縣早就不是秘密了，更有傳聞，他連自己兒女也不放過，所以孩子早夭，只剩下一個兒子。

包正又問道：「為何不一開始就告發趙老爺？」

「草民沒有證據，而且大牛也不知道買方是誰。草民想，您是一定會查到這裡來的，如果能把害我兒之人伏法，那他也死得其所了。」陳樹根嗚嗚地哭了起來，一說起這個不孝子，除了心痛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包正若有所思，回去翻查趙老爺的資料，卻收到了一份調任公文。

「恭喜大人高升。」師爺心裡鬆了一口氣，看樣子那封信寫對了。

「何喜之有？」包正口氣不悅。

「這……」

正在此時，有捕快來報，說陳樹根失足落水溺死了。

翌日，包正收到父母來信，說是母親病重，要見他一面。

當日在監牢里，陳大牛上吊自殺，有衙役看到師爺走後，陳大牛哭了半晌，隨後發現他弔死在牢里。

包正恍恍惚惚走出了衙門，轉身看了看堂上的門匾，金燦燦四個大字——「公正廉明」，耀眼的金字幾乎灼傷了他的眼睛。

包以政回家以後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他看到了南安縣，看到了那個年輕的縣官。

趙府。

趙老爺又納妾了，也許是娶的太多了，府里人已經習慣到平常了，也沒有張燈結綵，也沒有滿堂的喜字，只在偏房門窗上象徵性地貼上兩張「雙喜」窗花。

陳桂花不安地坐在床上，不一會兒，紅蓋頭被揭開了，印入她眼帘的是一個滿頭黑髮的男人，比她想像中年輕許多。

趙老爺似乎習慣了這種驚奇的目光，「怎麼，覺得我太過年輕嗎？」

陳桂花點點頭，胸口彷彿有個東西要跳出來。

「外面都傳我是買壽才能這麼年輕，你是不是也這麼想？」趙老爺坐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

陳桂花沒有說話。

「你別怕，外人說的都是胡亂傳的，如果真有其事，那這世上誰都不用死了，俗話不是說，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我們凡人怎麼可能斗得過神仙，你說是不是？」

陳桂花聽他說完，心裡鬆了口氣。

趙老爺看她的樣子，嘴角閃過一個詭異的笑容。外面的人只知道買壽，卻不知道，這采陰補陽更是延年益壽，尤其是年輕的姑娘……

包正在調任後，一封奏摺告上御前，摺子還沒有到天子手裡，就被攔下來了，接連幾封都杳無音信。心灰意冷之下，包正在一年後辭官，抑鬱而終。

7

包以政第三次來浮生堂的時候，趙塵正坐在藤椅上看書，

「老闆，這份奏摺跟我到底有什麼關係？」難道包正就是我嗎？

趙塵想了想，「你心中已有答案，何必來問我。」

包以政向來是不信前世今生這種無稽之談的，但是現在又不得不懷疑。

「我不明白，到底要我做什麼？」他可以感受到包正死前的不甘和絕望，這種情緒讓他很難受卻擺脫不了。

趙塵放下書，心靈導師這個角色他做不來，只能回答：「不要再有遺憾。」

包以政覺得這是話裡有話，想到手上的案子，用盡一切辦法，不能讓小陳在他手上枉死。

在他走後，趙塵嘆了口氣，「唉，祖宗做孽，子孫受罪，誰叫我姓趙呢。」

這時，屋裡有個清冷的聲音說了句：「下一個主人是誰？」

趙塵翻了翻書，「活死胎的主人，應該是個女人。」

清冷的聲音的聲音接著說：「等了幾百年，終於還是要再見的，欠她的，終歸要還的。」

趙家世代被詛咒，男丁活不過四十，這個詛咒，得從趙老太爺那一輩說起了……（原題:《買壽案》，作者：有書公子。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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