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宋代女詞人李清照，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人生？

文史 06-01

文/王潔

【作者簡介】王潔，筆名夕耕，山西省呂梁市柳林縣人，喜歡閱讀和創作文學作品，性格開朗。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怎一個愁字了的。這期間的凄苦悲戀和無奈的鮮明對比，可想而知，一位文文弱弱的女子一生到底要經歷咋樣的人生呢？讓她筆下生出這許許悲苦憂愁和無奈呢？

當然，宋詞對宋代人來講，大部分人說寫的是一種生活。也就是茶餘酒罷的一種情懷，或憂傷的或喜樂的。還有是一些小情小調或大悲大落的。比如相思的，愛國的，壯志未酬的；亦又比如對亡國的痛念的，如李煜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這可就不是在漫漫生活里的消遣了，李煜的這則詞生生把自己送上斷頭台。

但是這種直白的把心底的聲音用文字大聲的吶喊了出來，也不枉一代國君豪爽和霸氣，愛國和眷戀情懷，當然也不愧就成就了千古名詞。所以，宋詞就不能單單的從一個小情小調上去理解了。但是，這期間一首詞的歷史背景帶給一個人什麼樣的生活背景呢？我們就從李清照的詞中慢慢品讀她的人生吧！

李清照自幼生活在文學氛圍十分濃厚的家庭里，耳濡目染，家學熏陶，加之聰慧穎悟，才華過人，所以「自少年便有詩名，才力華贍，逼近前輩」（王灼《碧雞漫志》），曾受到當時的文壇名家、蘇軾的大弟子晁補之（字無咎）的大力稱讚。朱弁《風月堂詩話》卷上說，李清照「善屬文，於詩尤工，晁無咎多對士大夫稱之」。《說郛》第四十六卷引《瑞桂堂暇錄》稱她「才高學博，近代鮮倫」。朱彧《萍洲可談》別本卷中稱揚她的「詩文典贍，無愧於古之作者」。

清照的少年時代隨父親生活於汴京，優雅的生活環境，特別是京都的繁華景象，激發了李清照的創作熱情，除了作詩之外，開始在詞壇上嶄露頭角，寫出了為後世廣為傳誦的著名詞章《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此詞一問世，便轟動了整個京師，「當時文士莫不擊節稱賞，未有能道之者」（《堯山堂外紀》卷五十四）。

她沒有小女子的那種嬌嬌滴滴的，忸怩作態的俗。她用一種清雅脫俗的情懷把這相思揮灑自如，揮灑成一代名詞，代代相傳。讓後人在她的詞中品讀相思又表達了相思。

這些唯美，不單單是能夠打動被思念人的心，可以把思念的人心給揪下來寄給李清照的了。我們沐浴字裡行間，何止一個『醉』我不知道你醉沒有醉，我是醉了。但這些雖然看似小情小調的相思，那麼是什麼因素讓剛剛新婚不久的小媳婦就獨居深閨了呢?為什麼不能夠長相廝守，倆情相悅，恩恩愛愛，朝夕相守了呢？

那麼就應該從她的丈夫趙明誠說起吧？

其實說實在的從當時的時代背景，李清照是幸運的。她從富裕的家庭中長大又在家庭文化里成就了她的才華。雖然古代女子擇婿完全以包辦婚姻模式，但是。作為李清照來說，十八歲已經是一代鼎鼎有名的名詞家她的夫婿能差的了嗎？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當然趙明誠的這一切便都具備了所有條件，便結為連理。倆情相悅，剛剛開始，趙明誠還在讀書，半月回家一次。

自是甜蜜無間，小情小調的相思對於李清照這麼有才情的女子來說當然就筆下生花了。哪些唯美的相思，相思的相思當然就不言而喻了。如果是你了呢？甜甜蜜蜜的愛情，所以我讀來這些相思是幸福的，是在安逸生活中的大雅之作。那麼聲聲慢里的凄苦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這就不單單是丈夫趙明誠一個人所能鑄就了這些凄苦和悲傷了，而趙明誠在社會背景的風沙大浪里，已先於李清照離開了人世。

宋王朝經過167年「清明上河圖」式的和平繁榮之後，北方崛起了一個游牧民族。金人衝進都城汴京（開封）的瓊樓玉苑，還掠走了徽、欽二帝，趙宋王朝於公元1127年匆匆南逃，開始了中國歷史上國家民族極屈辱的一頁。李清照在山東青州的愛巢也樹倒窩散，一家人開始過漂泊無定的生活。南渡第二年，趙明誠被任為京城建康的知府，不想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國恥又蒙家羞的事。一天深夜，城裡發生叛亂，身為地方長官的趙明誠不是身先士卒指揮戡亂，而是偷偷用繩子縋城逃走。事定之後，他被朝廷撤職。

李清照這個柔弱女子，在這件事上卻表現出大節大義，很為丈夫臨陣脫逃而羞愧。趙被撤職後夫婦二人繼續沿長江而上向江西方向流亡，一路難免有點彆扭，略失往昔的魚水之和。當行至烏江鎮時，李清照得知這就是當年項羽兵敗自刎之處，不覺心潮起伏，面對浩浩江面，吟下了這首千古絕唱：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她用這首豪氣十足的詩諷刺苟且偷生的南宋小朝廷。面對山河破碎的景象，面對這種顛沛流離的婚姻狀況，她在深閨中憤筆疾書。可見，李清照雖然一女流之輩。她激揚著多大的愛國情懷和對當時社會背景的激憤。

具歷史記載，趙明誠就在同一年，在赴健康任職剛剛上任不久便病逝。而此時的李清照是多麼的痛苦。從此她的人生經歷了巨大的改變，她獨自一人承受著國破家亡雙重打擊的痛苦，流落江南，孤苦飄零。對她本人來說是及其的不幸，李清照把這些慘痛的經歷於時代的脈搏結合起來，寫了許多血淚凝成的詩詞如：年年雪裡，常插梅花醉。妥盡梅花好無意，贏得滿衣清淚。今年海角天涯，蕭蕭倆鬢生華。看取晚來風勢，故應難看梅花。《清平樂》這首明了直接的點名她的遭遇和感慨，流亡生活的心裡寫照。明確的告訴別人她在兵荒馬亂里逃難的具體形象，深深的滲透著一個孀婦的寂寞悲哀。讓人讀來不僅悲憫當時候的弱女而且看到當時候的歷史背景，生生的讓人為一代女詞人感到悲傷和憐惜。

這些落魄對於一代女詩詞家還不夠打擊太大。而對於李清照的名譽問題，我覺得我們這些人根本不配對她說三道四。就好像是玷污了她的清譽，然而歷史畢竟是歷史。她會在不同人的筆下圈圈點點各說其詞。

余秋雨老師曾經在《關於名譽》一文中寫到「例舉李清照」文中這樣寫到；「從名譽網中掙身而出的過程，很可能貫穿人的一生。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未能全然掙脫，其中包括一些傑出人物」。

這實在是有關於生命本質的一系列悲劇故事。

比如李清照，一個超凡脫俗似乎不應該有名譽問題的人。女詩人的風範絕對與世無爭，成天獨個而矗立在西風黃花之間，不招誰不惹誰，會遇到什麼樣的名譽問題呢？有關於她目睹長輩們遭受各種迫害和災禍之後的種種絕境也能夠以國君政權為重，不要顧及個人情面。但她的這一些大力大膽的舉動和盪氣的胸懷並沒有給他倆個親人家帶來多大的幸運。而只是一浪一浪的被摧毀，這些厄運和遭遇對於一個力求名譽清白的女子根本是莫口難辨的。以至於到了後來趙明誠病重期間，曾經有一位探望者拿一隻玉壺讓在重病中的趙明誠鑒寶專家看過在後來還給這位探望者。

而在趙明誠死後不久，便被傳聞臨死還把一把珍貴的玉壺托給金國。

當時候宋金正在激勵交戰而在這種節骨眼上，關於對中國傳統的節氣問題，李清照有強烈的反應，她願意將所有趙明誠收藏的古董全部捐獻給朝廷以此來洗刷趙明誠的清白，以至於後來宋高宗趙構被金兵追殺逃跑，她也遷家帶眷跟在趙構的逃跑隊伍後邊以示對國家的忠誠。

而這位可憐的女子哪裡能曉得因為別人的一句污衊，因為名譽而付出畢生全部代價，一直追隨在逃跑的宋朝。但是誰又能看到這位為了給丈夫洗刷名譽的女子疲憊的跟隨在宋國的尾巴上？這一荒誕的旅程在一個遠房親戚的力勸下終止但在顛沛流離的逃亡中她所牽帶的文物也所剩無幾了。

此時的李清照已經五十多歲，她歷經著歲月的種種苦難和不屈的意志，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也該是很累了吧？但她歷經著儒家道德理論的壓力，上層官宦人家的女子，於亡夫趙明誠情深意重的相思。又突破了晚節不保的破釜沉舟毅然下嫁給張汝舟。可想這位年過半百的女人是何等的累，她想要安安靜靜過一段普通人家過的日子。她的這一舉動當然受到當時許多名流人士的辱罵。對於李清照的各種惡評「傳者無不笑之……」「晚節蕩然無存……」之類。

但是這些對於女詩人來說。也許歷經千滄百孔的心之後對這些於是無睹。可是誰曾想道又一波的厄運降臨在她的身上。婚後不久，張汝舟發現李清照的收藏古董寥寥無幾，便以拳擊相加對這位女詩人以各種摧殘和凌辱。激憤而起的李清照又一次對現實生活的不滿抗爭，她收集張的所以貪污賄賂的證據上告於朝廷，又一次以女性的智慧與勇敢於這一惡貫滿盈的盜賊抗衡到底，她不惜當時候女人舉報丈夫也要入監的犧牲而維護自己的尊嚴將張汝舟繩之以法，而當時候一代名作的李清照在親戚的力保和她本身的名氣之下，當朝政權惜才網開一面當場釋放了她。

她用一生炙熱的情懷寫下了一首首彰顯愛情的詞。而在最為凋零孤獨，漂泊無依的日子裡繼續創作詩詞，繼續趙明誠未盡的事業——《金石錄》的編纂工作。紹興十三年（1143）年前後，李清照將趙明誠遺作《金石錄》校勘整理，表進於朝。開禧元年（1205年）刻書。當她看到《金石錄》裝刻成書時，她飽經滄桑的臉上該露出會心的微笑了吧。那是對情深意篤的丈夫的深情愛戀，也是他們愛的見證。但在一個又一個漫漫難挨的日子裡，她在思夫、失家、離國的痛苦中，忍受了怎樣的煎熬?品嘗到了多少刻骨的愁苦啊?

品嘗了曠世的孤獨後的李清照悄悄進入她的老年生活，吟出了奠定她婉約詞風格的代表作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回首《點絳唇》「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這種情懷的美麗不就是讓我們看到了那個懵懵懂懂的女孩了嗎？一代名作詩人，李清照，她的一生以詞為證，詞就是她一生的寫照。而她的詞也陪她度過了一生，她就是宋詞，與宋詞一生相伴的女子。在她的宋詞里我們讀著在那個時代歷經滄海桑田，歷經流離失所，歷經苦難的女詩人的艱辛人生。

很感觸余秋雨對李清照的《關於名譽》最後的解釋。這一段話如下；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許多寫李清照的影，視，劇組都避諱了她如此強烈的心裡掙扎，可能是一涉及到名譽就怎麼也表述不清了吧》名譽實在是一種足矣籠罩千年的陰雲。

結果，千千萬萬不知道李清照悲劇命運的讀者，卻在心裡一直供奉著一個無限優雅的李清照。這是一種虛假嗎？不是，這是一種比表層更真實的真實。掙扎於身邊名譽問題的李清照雖然擁有幾十年的反倒並不重要，而在煩躁和孤獨時寫下一些詩詞的李清照卻創造了一種東方高雅女性人格美而光耀千秋。為此，真希望飽學士不要嘲笑後代讀者對李清照命運悲劇的無知，這種無知正體現了一種歷史的過濾性和選擇性，那些被李清照自己也擔心的「難逃萬世之譏」的久惡名並未長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