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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淚重寫:除了祝福軍娃,給永遠將咱當孩子的媽個電話

作者:第一幹事

提示:今天不想看文字的朋友,可以直接跳到結尾看圖。

眼看著六一臨近,我為這個公眾號準備了好幾個策劃,當然,都跟軍娃有關。

然後,晚上繼續修改文字、查閱資料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一段視頻:「你養我長大,我陪你變老。」據說來自北大才女。

她說,自己作為80後獨生子女,一直就覺得自己有「獨力承擔贍養父母的義務和責任」,於是拚命努力賺錢,為此,卻錯過了與父母的相處。直到,某一天奶奶去世,她回到家中,看到父親因為奶奶去世無比失落「爸爸沒有媽媽了」。她想起自己每次晚間夢見「媽媽不要我了」都會在哭泣中醒來,才醒悟過來:「陪伴才是最重要的盡孝。」從此,她推掉一些工作和應酬,努力多陪伴家中的父母。

深夜12點,看到這裡,有些心酸、有些眼濕的我,決定刪掉準備好的文,重新寫幾句什麼。

去年,我初為人父。眼看著六一要到了,這個多少年都忽略的節日,突然就有了特殊的意義。

當然,在部隊,不可能因為這種節日請假回家。只能看著手機里、電腦里的照片,開始思念遠方的妻女。

當了爹以後,才明白了什麼叫做內心最柔軟的部分,明白了何謂「從此有了軟肋也有了鎧甲」。那個小小的人兒,她那麼弱小,當你抱著她的時候,她很輕,但你卻感覺自己抱著整個世界,責任很重;她有時候會沖你露出最甜美的笑容,不帶一絲雜質,讓你明白什麼叫做天使;當然,更多的時候,她只會哭,哇哇哇哇,可能是餓了,可能是尿了,可能是不舒服了,可能是想要引起你注意……誰知道呢?讓你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卻一點點明白了什麼是無法逃避的責任,陪著她一起成長。

畢業後的前十年,除了休年假,各種節假日我基本都留在部隊值班了。現在想想,潛意識裡,一是穿著軍裝就該有舍小家的覺悟;二是從小家裡窮慣了捨不得來回的路費;三是覺得回去幾天又要被父母念叨著催婚……

直到近兩年,終於成家、生娃後,逢著節假日,我請假就變得勤起來。哪怕一次短短兩三天的假期,三地跑起來很累,我還是堅持著。只因為,「養兒方知父母恩」。自己有了孩子後,愈發體會到父母的生養之恩;自己越是捨不得孩子,越能體會到父母對自己的思念。

記得中途有次休假回到長沙,周二跟岳父母告假,從長沙回湘潭處理一些難事,並陪父母。跟母親一起出門辦事的路上,聊起這邊家中的困難,聊起那邊岳父母幫著帶寶寶的辛苦,母親很體貼地說:「你難得回來,是該多帶下孩子、陪下孩子。這邊再難,有我呢。」

我答道:「媽,沒事的。我陪孩子的日子還長,我總怕陪你們的日子不多了。」

一語既出,母親嘆了口氣,開始抹眼淚……我也覺得心裡甚是酸楚。自打我上中學時,父親下崗起,這個家的擔子很多都壓在了母親身上。為了供我和妹妹讀書,她去廣州打工、到酒店洗盤子……有次幫別人家抹窗戶做小時工還不慎摔折了胳膊。我上軍校後,母親的身體拉響了一次次警報:乳腺癌,甲肝,丙肝,雙目充血,鼻子流血……我知道,那就是所謂的「積勞成疾」,累的。

但母親還是那樣的無所不能,哪怕我從軍後不斷成長著。

在南京讀軍校時食堂的菜口味偏甜,每次開學她都會為我準備瓶瓶罐罐的剁辣椒;夏天出去駐訓穿迷彩服太熱,我跟母親一說,她就去布市場扯來迷彩布,給我做了一套薄而涼爽的休閑迷彩服;以前的老式冬常服,內側的白色衣領非常容易臟,我跟母親一說,她就專門幫我做了好幾個白衣領,供我替換;領到的軍裝不合身,那就帶回來讓母親幫著改……有時候在家寫東西晚了,哪怕是寒冬深夜,母親會披著衣起來,或下餃子或煮麵,生怕我餓著。而老父雖然不善言辭也不理家事,我做了公眾號後,偶有熱點自己又忙不過來時,卻喜歡賴著他幫著寫點評論詩詞美文,美其名曰讓他發揮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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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是獨生女,一直跟父母住在一起,如今雖然也為人母了,有時候還會跟父母撒個嬌邀個寵。我在旁看到便會笑起來。這是我作為兒子、作為兄長,記憶里幾乎沒有的東西。跟妻子聊天,以前她會說,她無法想像父母有一天離開自己,她怎麼辦;現在她會說,很難想像女兒長大後,將離開我們的身邊……

這個時候,我喜歡轉給她看來自網上的一段話:「為什麼要生孩子?為了參與一個生命的成長,不用替我爭門面,不用為我傳宗接代,更不用幫我養老。我只要這個生命存在,在這個美麗的世界走一遭,讓我有機會和她(他)同行一段……」

而我,看著女兒一天天長大,她每學會說一個詞、一句話時,我心裡的欣慰歡樂,就會容易想到:我也是這樣一點點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的呀!如今,我若是一兩個月不見女兒,縱使常常視頻和電話,亦會覺得難以忍受。從軍十六載,我又欠了父母多少陪伴?那些年,我一年才回家一次,手機和網路使用都稀少,在父母的心裡,必定也無比思念著我這個遠方的兒子吧?他們又是怎樣的焦灼和難過呢?

今天是六一。穿著軍裝的兄弟,當你為自己不能陪孩子而愧疚,也請記得給家中逐漸老去的父母一個電話。養兒勿忘父母恩!我們都曾是孩子,並且,在我們的父母眼裡,我們一直、永遠是孩子!

對了,最後附上去年根據自己和身邊戰友的親歷、為六一寫的文案並由你們的女神曾小萌童鞋完成的漫畫:「我的爸爸是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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