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你願意娶我嘛,不舍的看著滿臉淚痕的她,我要嫁的是一個傻子嗎

你願意娶我嘛,不舍的看著滿臉淚痕的她,我要嫁的是一個傻子嗎

正值六月,艷陽高高掛在天空,熱烈的光芒將地上染上一層熱氣,著實讓人有些受不了。

揚州城內,歡喜嬉鬧的孩童手上抓著冰糖葫蘆圍在梧桐樹下打鬧,守在一旁的婦人手拿綉帕一邊笑望自家的孩子一邊跟身邊跟自己一樣照看孩子的婦女談論綉帕的花色,臉上的笑容好不愜意滿足。

在揚州城裡想她們這般悠閑的婦人不外乎是富貴人家的夫人姑姑,如今正值耕種熱期,那些貧窮人家的婦人,不是在田裡便是在家中忙碌,哪裡會這般悠閑的繡花談笑。

高大的梧桐樹枝繁葉茂,綠綠蔥蔥的葉片將烈日光芒遮蓋,給樹下的人帶來陰涼。綠葉梧桐下,只見孩童跑著鬧著,小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天真可愛。

梧桐樹的背面,一個身著粗麻布衣,頭戴一頂破爛黃色虎帽的少年靠在梧桐樹旁冷眼看著那些純真可愛的孩童,沾滿污泥的臉沒有一絲表情,閃亮的大眼睛卻蕩漾著羨慕,還有不甘心。

少年身材偏瘦,髒兮兮的面容看不出年齡,身側背著一個黛色布袋,模樣像是路邊乞討的乞丐,但那雙閃閃發光的大眼睛卻讓人難以忘懷。

不遠處,小男孩搶走小女孩的冰糖葫蘆,小女孩哇的一聲揚起手便以袖子擦拭眼淚。那邊的婦人見孩子哭泣放下手中的繡花針趕緊上前輕聲哄著,這個畫面原是這般的有愛,但看在哪個旁觀者的眼中卻是無比的諷刺。

少年勾唇嘲諷的輕笑一聲,仰起頭望天,大眼輕輕的眨了兩下。人人都說娘親跟孩子情最深,偏偏,他卻連自己的娘親是何模樣都沒見過,可笑,可笑!

許是剛才那母女情深的畫面惹得少年的心裡不痛快,只見他低頭側過身望著那個搶走小女孩冰糖葫蘆,正低著頭受母親責備的小男孩,眼裡閃過一絲玩虐。

雙眼靈活的往自己的眼前掃過,少年在看見腳邊的那顆小石子後挑挑眉。鞋尖定在小石子上輕輕一踮,小石子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到了少年的手上。

只見他半眯著雙眼含著淺笑望著那個小男孩,手上的石子往上拋了拋,然後一個用力,石子精準的往男孩飛去,只聽『哎呀』驚呼一聲,然後是『哇哇』痛哭,男孩的腦門上多了一個包。

不只是少年扔擲的石子這般厲害還是巧合,石子擦過男孩的腦門之後便往下跌,剛好不好的正落在小男孩拿著冰糖葫蘆的右手上。男孩痛的鬆手,冰糖葫蘆落在地上,沾上灰塵。

小男孩的母親先是愣了愣,待回過神想要理論之時少年已經消失在她們的視線之內,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一步一步漫無目的的走在揚州城最繁華的街邊,少年雙手環胸,步伐有些緩慢,有些心不在焉。

忽的,少年停下腳步,顧不得來往的人擦肩碰撞,雙眼直勾勾的望著不遠處大紅綵球高高掛,鞭炮聲響徹天際的鋪子。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少年輕笑一聲,雙手置於身後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

哪兒人多往哪兒擠,看著圍觀的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這讓少年更加添了興趣。好不容易才利用自己身材瘦小的優勢擠到人群的最前方,少年揚眉望著牌匾上滾金黃色邊沿的兩個大字,『醉痴』。

少年嘴角邊泛起一抹淺笑,心底暗暗的稱讚取名之人的才氣。此醉並非醉,真是有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而那個『痴』……

少年又是好笑,取名之人將醉痴合二為一,自是有著不一樣的意義,不過可別告訴他那是痴心的痴,因為他不信。試問,一個風塵女子,會痴心於誰?

「這位大哥,這家店今天剛開張?」

少年明知故問,一副不明不懂的模樣指著高掛於大門上方的牌匾,疑惑的問著身邊的中年男人。

只見男人回頭,先是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瞧著他粗衣麻布渾身污泥,嫌棄的扁了扁嘴,然後往後退開一步,深怕他身上的泥土會沾染到他。

「你個小乞丐,渾身髒兮兮的,可別離我太近。」男人口氣不佳的瞪了少年一眼,作勢拍拍自己的錦繡衣袍,然後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抬著下巴看著樓中的一排美人,「瞧著那些美人就知道沒在揚州見過,要不然早被那些官宦富甲給贖了身做小妾了,不是剛開張,哪來的這麼多美人?沒見過世面!」

譏諷的別開臉雙手環胸不再看少年一眼,男人的目光看向樓中身著薄如羽翼的輕紗屢衣的美人,咽了咽口水。

少年朝男人的側臉扁扁嘴,看了看樓中的女人又看看那些色迷迷的看著美人的男人,那些嘴臉實在有夠噁心。

為了不再讓自己的雙眼被污染,少年毫不猶豫的轉身,卻在看見身邊剛才與他說話的男人胸前衣襟凸起後停下動作。眼咕嚕轉了轉,輕笑一聲,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下一刻,少年的腳下一滑,身體迅速的往前倒去。只聽『哎喲』一聲,他的雙手胡亂的半空中揮動,不只是眼明手快還是有所企圖,少年的雙手攀上被他的動作引得目光的男人的胸前,只不過雙手才貼上他衣服的布料便被他重重推開,少年踉蹌兩步跌倒在地,瞪大雙眼無辜的看著男人,嘴裡不忘呼痛。

「哎喲,不就是扶一下嘛,真是小氣。」

「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男人怒氣衝天的瞪著盡顯狼狽的跌在地上的少年,他的怒吼聲引起周邊圍觀的人群的注意,所有人不看美人反身看熱鬧,對這他們指指點點。

少年一臉無辜的看著男人,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般低著頭,小聲的道。

「大老爺,我也不是故意的,腳下一滑,我也是沒辦法,只覺的第一反應嘛!」

「你那骯髒的手若是碰壞我的衣服,你賠的起嘛你!」

男人不顧形象的大吼著,也不怕自己的行為有多少人在責備有多少人贊同。大步上前,揚起腿便往少年的身上踹去,只不過還沒碰到少年的衣服便被人攔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驚訝的轉向出手的人,少年也是如此,驚訝的抬頭,只見一名斯文俊朗的男子揚著如沐春風的笑以摺扇擋住男人的腿,看似無害的笑容背後卻是無法忽視的強勢。

原本還是怒火中燒,男人在看清那人之後所有的氣勢都弱了下來,變得唯唯諾諾,識相的收回腳低著頭,「何少,對不住,沒看清是您。」

男子輕笑一聲收回扇子,沒有理會男人的道歉傾身上前,朝地上的少年伸出手,後者也不客氣,朝男子致謝的笑笑後伸出手,覆上他的,順著他的力道站起身。

「何少,您跟這小子認識?」

「不認識。」男子看了少年一眼,然後側過臉看著男人,依舊是溫笑,「來者是客,今日醉痴開張,乃是大喜,秦老闆竟然在醉痴的門口鬧事,以前秦老闆不是這般不識道理輕重的人,今日為何會犯這麼低等的錯誤?」

凶神惡煞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笑面虎,看似無害的笑容背後卻隱藏著極大的深沉,說的,不正是眼前這個笑如春風的男子嘛?少年撇撇嘴想著。

「何少,這……」

「什麼都不必再說了。」男子朝男人揚起摺扇,「以後商行牽連的事物就不用你處理了,明日我會跟別的商行簽訂契約,毀約金,我會派人送到秦老闆的府上。」

男人聞之色變,怒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然後一臉諂媚的上前欲跟被喚為『何少』的男子解釋,只是人家沒等他靠近便已經轉身踏上醉痴大門前的兩步台階,往裡走去。

男人哭喪著臉看著大金主的離開,天知道他要的不是那九牛一毛的毀約金,只怕是拿到毀約金,他秦家商行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男人轉身,怒狠狠的瞪著罪魁禍首,恨不得將他殺了泄憤。

接收到男人兇狠的目光少年也不慌不忙,只是抬頭朝他投以一個『關我屁事』的眼神,拍拍手上的灰塵便轉身離開。

丟了大金主,男人也不好在當著眾人的面再給少年難堪,儘管再厭恨,也只能憤憤的瞪著他的背影,極其不服氣不甘心的雙手環胸。

當手腕貼向胸前的衣襟時,男人的臉色先是一陣蒼白,雙手趕緊往自己的身上摸索,然後臉色由白轉黑,他的錢袋不見了.

錢袋裡裝著的可都是這個月要發下去的工錢,這下沒了,回家少不了又是一頓罵,臭小子,瞧著他渾身破破爛爛,早該發現他的手腳不幹凈才對,這下最大的生意人都沒了不算,這個月的工錢又要賒欠了,哼!

怒狠狠的甩下雙手,男人瞪著少年消失的地方怒罵一聲,再也沒有看美人的心情,轉身憤憤的離去。

臭小子,你最好祈禱自己沒事,不管出多少銀兩,我一定會找到你,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無人的小巷子中,少年踏著輕快的步伐,右手把玩著手中的棕色錢袋,沉甸甸的手感讓他不禁得意的笑出聲。

「哼!敢看不起乞丐,本小姐讓你愧疚死。」

高傲的抬著下顎往前走,一想到那人發現自己錢袋沒了之後的嘴臉許箏就忍不住笑,手上綉有富貴魚的錢袋跟她身上沾滿灰塵泥土的衣服反差極大。

看似矮瘦發育不良的少年卻是女子,污泥之下的臉蛋雖稱不上傾國傾城也算得上美人一個,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更是好看,若是要跟方才在醉痴看見的那些女子,許箏很有自信容貌不輸給她們。

雖說身上套著一件男子偏大的衣服,可許箏卻偏偏能將不合身的衣服穿出自己的感覺。瞧她身上那件松垮垮的衣袍用不到的布料被她剪成一片片,腰間又以被剪下的一片衣擺不了捆綁,初看許是破爛不堪,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這根本就是人為,並非是環境造成的原因。

將錢袋收進身側背著的布袋中,許箏揚眉正要往巷子的下坡走,卻聽見一陣陣喧囂與悶痛聲。站住腳往前方轉彎去看,只見幾個少年手拿木棍,圍著一個頭髮凌亂,恐懼的縮著身體的姑娘,辱罵踢打不斷。

「董家了不起?你哥哥他們強搶了我們家的生意,算什麼英雄好漢?」

「哼!了不起又如何,董家還不是出了個傻子,鬥不過你哥哥,我們就拿你撒氣。」

年紀較大的少年面色變得猙獰,舉起手上如擀麵杖般大小的木棍便往那人的身上揍,其他的少年見他下手,紛紛舉起手上的棍子上她身上招呼。

將那一幕看在眼裡的許箏不禁皺眉,由少年相隔間的縫隙看清被打之人容貌,不看倒好,這一看不禁讓許箏有些驚。不是姑娘,是一個長的像姑娘的男人。

只是,他為什麼不還手?他們下手不輕不是嘛?

看著那人恐懼的雙手抱著頭縮在牆邊,許箏不禁心裡一陣難過。憶起方才那個少年的話,這才意識到他不還手的原因,傻子,他是個傻子。

大眼瞬間半眯著,許箏氣憤的看著那些少年,雙手握著拳頭大步上前。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欺負手無寸鐵還沒有智力不能還手的人了!

「住手!」

怒呼一聲,少年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她,只見許箏跑上前推開少年將那人護在身後,抬著下顎高傲的看著他們。

「欺負一個弱……弱……」許箏突然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畢竟是個男人,男人不該都是頂天立地有膽識有擔當的嘛?

突然腦子一閃,許箏眨眨眼,「欺負一個弱男人,你們又算是什麼英雄好漢?」

「弱男人?」

少年紛紛不解的看看她身後的人又看看許箏,然後鬨笑一片。

「他也算是男人?」年紀稍稍大些的少年不屑的看著許箏,「懦弱愚笨,呆傻遲鈍,這也算是男人?」

「喂,你嘴也太臭了吧,欺負他,你又算什麼男人!」許箏朝少年扁嘴做了個『好臭』的表情,回頭看看身後縮成一團人,剛好對上他的目光,恐懼又參雜著信任,好無雜質的眼神不禁讓她心落了半拍。

一路到揚州,人人都因為她身上破爛的衣服而看不起她,甚至有些人還出口傷人,沒人會想親近她,難道是因為她救他,所以才會對她信任?許箏睫毛垂了下來,果然是個傻子,難道他不知道出手的就一定是好人嘛?

「小叫花子,你敢管他的事情?我讓你有來無回!」

為首的少年被許箏『好臭』的動作氣壞,惡狠狠的上前一步揚起手便往許箏的身上打,許箏好似有所想法似的,不躲也不避,硬生生的挨了少年一棍子,那些少年見她不懂武功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便毫無忌憚的跟著揚起棍子,只不過棍子還沒落到許箏的身上她的身體便迅速的往他們倒來。

許是沒有預料到她會這般的不堪一擊,少年們呆傻的看著她的身體往他們這邊倒,為首的少年眼明手快,當許箏的身體倒在他的身上的那一剎那迅速的將她推開,誰知嬌小的身軀又順勢往另外一位少年的身上倒。就這樣,一個推一個,歷經五六個少年之後,許箏的身體重重的被推開,倒地,然後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少年慌了,紛紛瞪大雙眼望著倒地的許箏驚嚇的說不出話來。許是怕了,為首的少年手顫抖了一下,木棍隨即『哐』一聲落地。

「死……死人……死人了……」

年紀較小大概在十四五歲左右的少年獃獃的看著躺在地上死一般一動不動的人,久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回頭看了看帶頭的少年,恐懼的後退兩步。

「怎麼……怎麼辦?」

其他少年也紛紛驚恐的看著帶頭的少年,被嚇的六神無主。倒是那帶頭的少年,許是年紀稍大思念較為成熟的緣故,只見他後退兩步,嘴角顫動著,話也不說,第一反應便是掉頭便往後跑走。

少年們見他這般,紛紛丟下手中的木棍,不敢再多做逗留,轉身快步離開。

被打的男人抬起護著頭部的雙手,腦袋慢慢的從雙膝中抬起,雙目在看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後心一慌,顧不得身上的傷痛雙手攀著地面挪動身體到她的身邊,輕聲抽泣起來。

「醒醒,醒醒……」

男人似孩童般的哭泣著,長臂將許箏的上身由地上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另一手搖晃著她的手腕。

沙啞難過的哭泣聲近在咫尺,只見不省人事的許箏一下從男人的懷中坐直身體,睜著大眼睛往四周張望,然後毫無形象可言的大笑一聲。

許是被她嚇到,哭泣聲躍然停止,男人瞪大了雙眼望著眼前的人,不知所措。

毫髮無傷,許箏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後伸手往自己的袖口探取,只見四個不同顏色的荷包輕掂於她的手上。得意的抬著下顎,許箏輕笑兩聲。

「嘿,這群笨蛋,本小姐哪兒這麼容易就死了!」

笑靨如花,許箏將手中的荷包收進布袋中,拍拍布袋,今天的收穫頗為充足,呵呵。

轉身正要揚起步伐,許箏這才發現第二人在場。額頭上冒出三根黑線,無比的鄙視自己的迷糊。

乾笑兩聲,許箏對上那雙錯愕的雙眼,朝他伸出手,「呵呵,我差點把你給忘了……」

男人沒有動作,看看許箏又看看她朝他伸出來的手,獃獃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石化了般!

久久等不到回應,許箏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這才想起這人的腦子似乎不怎麼頂用。原本想一走了之,誰知正當她準備跟他說再見之時卻無意間瞥見他胸前衣襟的那塊玉佩,不禁眼睛一亮,小臉馬上堆起諂媚的訕笑,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體。

「嘿嘿,你別怕,剛才我裝死是為了嚇唬他們,我是救了你呃,嘿嘿……」

連她自己都覺得臉上的笑有點假,更何況是別人,但眼前的別人不是別人,而是腦子不太靈光的人,應該沒有察覺出來吧!

深怕他對自己有戒心,許箏努力的綻放出自己認為最無害的笑容,伸出右手拍拍他肩上的灰塵,美眸卻不聽使喚的往他身上的玉佩瞄去。

哇!血玉耶!只是,為什麼這玉看上去不完整?

許箏皺眉,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玉佩,心底響起某個想法。伸手翻開玉的背面,果然不出她的所料,玉身雕刻著主人的名,是個『君』字。

「喂,你很多兄弟嘛?」不然怎麼會才分得這麼一小塊!

男人好似聽懂了她的話似的,幾分陰柔的臉總算緩和些,眼裡也不再是防備,看著許箏許久,點點頭。

他的回應讓許箏大喜,放開他的玉佩,她輕咳兩聲亮亮嗓子,揚眉看著眼前的肥羊……不,是朋友。

「你叫君?你的全名是什麼?」知道他的姓才能送他回去,然後領賞錢啊!嘿嘿!

男人眉頭微微皺起,神情認真的看著許箏,輕聲開口。

「我叫成君,董成君。」

董成君?許箏先是皺眉,然後暗暗歡喜,難不成他便是揚州城首富董家的傻子七少爺?哎呀呀,真是撿到寶了,不枉費剛才她挨的那一下。

「你爹,是董協?」

董成君認真的點點頭,雙眼一直盯著許箏不放,「娘說,說了名字就是朋友,我們是朋友,對嗎?」

許箏點頭如搗蒜,看著他認真凝重的表情不知為何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不過是稍稍一時便被她拋之腦後。

微笑著將他從地上扶起來,許箏這才發現他比她高太多,似乎,她只到他的肩而已。不滿的咕噥一聲,沒事長這麼高幹嘛!

「我們是朋友,當然是朋友!」許箏扶著董成君慢慢的往前走,小心翼翼,就怕弄疼他的傷。

「我帶你去找大夫,一會兒就不疼了。」不自覺的放柔語氣,許箏察覺到沒走一步他便輕聲痛吟一次,不免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下次別再讓她看見那幾個臭小子,不然有他們好看的,一個連反抗都不會的人他們怎麼下得了手!

「好!」

許箏只聽見他乖巧的應了一聲,然後便沒再說話,兩人一顛一跛的往巷子口走去。

六月的天氣總是多變,上午還是艷陽高照下午卻雷聲轟隆有些暴風雨之前的氣勢。鬱鬱蔥蔥的竹葉樹林被強風颳得往另一邊傾斜,地上的花花草草紛紛厥厥不振的隨風搖擺,猶如嘔氣的孩子般抵著頭,儘管不甘心不服氣卻對大人的強勢無可奈何。

黃昏時分,天際放晴,大地染上一層昏黃之色。揚州榆林村無人的樹林內又是一聲哀怨的嘆氣聲響起,隨後是一聲烏鴉叫聲『呀』的飄過,樹林內又是一陣安靜。

「哎……」

不過一刻時間,嘆氣聲再次響起,然後,又是一片安靜。望眼望去,樹林內破爛的茅草屋前的大石頭上一抹纖瘦的身影,而五步之外,則是蹲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目光猶如剛破殼而出看見母親的雛鳥般看著石頭上的人,時而獃頭傻笑時而眨眼低頭玩弄身前的樹葉好不開心,跟石頭上的人的哀怨無趣形成鮮明的對比。

「哎……」

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嘆氣,坐在石頭上的許箏雙手撐著下巴目光哀怨悠悠的望著前方,大眼睛不再神采奕奕,反倒增添了許多的思愁。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自娛自樂的正歡的董成君,許箏更是哀怨的想要殺人。雙唇不滿的微微翹起,見他如此自得其樂許箏更加不高興,乾脆來個眼不見為凈,收回自己的視線氣呼呼的躺在大石頭上,任石頭凹凸間遺留的水漬浸濕自己的衣物。

「呵呵……」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聲,董成君好似不知許箏此時心情不佳,拿著樹枝劃著地上枯爛落葉上搬弄東西的小螞蟻,好不快樂。

平躺在大石塊上的許箏嘴唇撅得老高,側過臉不爽的瞪了董成君一眼,然後翻個身伸手捂著自己的耳朵,不想聽見他的聲音也不想看見他。

本以為自己救了個寶,趕出門至少身上多多少少有些銀兩,等到這傻子的家人來找人的時候一不做二不休再敲他們一筆,可是沒想到這傻子身上連一文錢都沒有,更讓她氣急的是,三天過去了,他的家人竟然沒有來找過他,甚至連一點小動靜都沒有,難不成那一下她就白挨了嘛?這可不行,她許箏雖然行走江湖沒多久卻沒有失手過,這個傻子也不能例外。

「呵呵,呵呵……」

又是一陣輕笑聲,刻意捂住耳朵的許箏卻還是聽得一清二楚,那笑聲好似一根根細如絲的針般狠狠的刺進她的心中。再也忍受不住,許箏『呼』一下從大石頭上坐起身,側過臉目光惡狠狠的瞪著跟螞蟻玩的好不快樂的董成君。

「笑笑笑,就知道傻笑,傳聞說的還真是沒錯,你就是一傻子,哼!」

原以為董成君會生氣,卻不想他比她想像中的更傻,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抬起頭朝她呼呼傻笑,那張俊逸的臉風采不再,滿臉的污泥配上那抹呆笑,更顯董成君的傻氣呆愣了。

許箏無語的輕拍額頭,發現能言善道的自己遇上這傻子根本就無法溝通,瞧著他臉上的傻笑,許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鼓著腮幫子跳下大石頭往董成君的位置走,學著他的樣子在他的身邊蹲下,雙手撐著膝蓋低頭看向地上排隊有序的馱著比自己大無數倍的東西往前走的螞蟻,撇撇嘴。

「這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群螞蟻在搬家嘛。」

許箏抬眸望向董成君,無趣的挑挑眉。後者聞言先是認真的搖搖頭,拿著樹枝的手輕揮一下。

「不是搬家,是儲存食物。」

「那又有什麼不一樣?」許箏朝董成君投以一個『你很無聊』的眼神,然後撇撇嘴,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兩圈,再看向董成君時臉上多了一抹訕笑,彷彿有些極大的計謀在算計著。

「嘿,你家裡都有什麼人啊?聽說你有很多哥哥,他們都是做什麼的呀?」許箏奸笑一聲,既然他們不主動那就換她率先出擊,那些少年不識說傻子的哥哥搶了他們家的生意嘛,那麼,他哥哥應該很有錢咯?

智商猶如孩童般的董成君自然是沒看見許箏笑容背後隱藏的是什麼,天真的以為她的主動是因為原諒他而跟他說話,不會心口不一,臉上的笑容有多燦爛心裡就有多愉悅。猶如陽光般灼人的笑容掛在沾滿污泥的臉頰上,儘管臉上有污泥,心卻很純凈。

「成君家裡有爹有娘,有大娘二娘三娘,還有五姨娘。」將手中的枝條丟到地上,掰出自己的五指細數,「有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

「停停停……」雙手朝他打出一個暫停的姿勢,許箏嘴角微微顫動著,「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六哥七哥八哥,順便加個九妹上去好不好啊?」

「成君沒有七哥八哥。」

董成君表情認真的搖搖頭,然後低下頭開始數數,「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成君,我知道了,成君就是七哥,大哥他們都叫我老七,所以成君就是七哥。」

許箏看著踴躍的歡笑著的董成君,額頭上冒出三根黑線。「所以你是最小的?」

丫的他這麼多哥哥,出了事卻沒有一個出來找他,這傻子還真是沒人緣!

「是啊。」招牌傻笑,董成君雙眸蕩漾著笑意,「成君沒有弟弟沒有妹妹的。」

「姐姐呢?姐姐也沒有?」

點頭如搗蒜,董成君又是傻笑,「沒有姐姐沒有妹妹,成君是最小的。」

他們家的女人這麼會生?許箏汗顏!

「你哪個哥哥對你最好?」找出哪個最在乎他的才能早日刮到銀兩走人,她可沒有很多時間花在這傻子身上。

董成君聞言歪著頭想了想,隨後臉上出現苦惱的神色,「大哥經常帶好吃的給我,二哥教我寫字,三哥會帶我去玩兒,四哥會陪我放紙鳶,五哥六哥會在我挨罵的時候向爹求情,哥哥們都對我很好啊。」

許箏額頭上再次冒出黑線,不相信他們真的會對他這麼好,甚至連一點隔閡都沒有。

「傻七,我是說最好的那個。」

董成君聞言又是苦惱的思索,久久之後,糾結的看著許箏,「他們都對我很好很好,沒有最好的那個,在成君的心裡哥哥們都是一樣的好。」

「好好好,都是一樣好行了吧!」懶得跟一個傻子較真,許箏連聲應道。「你大哥的商行在哪兒?你總不能就這麼跟著我吧。」

「你也不跟成君玩?」董成君先是哀怨的看了許箏一眼,然後難過的低下頭,「我知道,人人都說我傻說我笨,你不跟我玩我不怪你。」

許箏先是愣愣,瞬間之後察覺過來,連忙乾笑小聲消除空氣中的尷尬氣息,「呵呵,也不是這麼說的啦,呵呵……」

這傻子也沒這麼傻嘛,至少有自知之明,知道別人不願跟他待在一起!

「娘說,說了名字就是朋友,我告訴了你我的名字,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許箏又是一陣汗顏,心想這小子是個傻子,告訴他名字也無妨!

「我姓許,單字箏,許願的許,古箏的箏……」話突然頓住,許箏想著跟他也說不清,便揮揮手,「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你叫我許箏就好。」

「我知道我知道,許諾的許,古箏的箏。」董成君一陣歡躍,看著許箏輕笑,「娘經常談古箏給爹聽,以後,我就叫你箏好不好?」

許箏嘴角顫動,「為什麼不叫我全名?」叫這麼親熱幹嘛,等銀兩到手他們就不會再見面了!

「娘說,是朋友就不該這麼見外。」笑得和善無害,董成君望著許箏,「箏,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才不要。」想也沒想便拒絕,許箏不爽的看著董成君,她才不想跟這傻子待在一起。

「為什麼?」語氣有些難過,董成君一臉受傷的看著許箏。

「你哪來這麼多為什麼?」許箏不想再跟他多做解釋,「你只要告訴我你大哥的商行在哪兒就行了。」

語氣有些不佳,許箏不可否認,自己的內心還是很排斥眼前這個傻得徹底的男人的。先不說他是個傻子,她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跟他糾纏,人生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她還沒有去經歷,她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傻七的身上。

「哦。」董成君難過的低下頭,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後猛的抬頭,張大雙眼看著許箏,「我不知道大哥那兒叫什麼地方,成君只是去過一次。」

許箏的嘴角再次因為他的話而抽搐,天知道她有多想扁他一頓。「那你家,你總知道在哪兒吧?」

面對許箏的疑問董成君再次搖頭,然後縮了縮脖子,「我不知道哪裡叫什麼地方。」

「那你總知道你大哥叫什麼吧?」情緒接近抓狂,好不容易壓下情緒,許箏耐下性子揚著『和善』的笑問道。

「大哥就是大哥啊。」幾乎是絲毫沒有考慮就脫口而出,董成君又縮了下脖子,身體打了個冷顫。

「啊……」

許箏那稀少的耐性被磨完,抓狂的尖叫一聲,站起身目光兇狠的瞪著一臉不知所措的董成君,氣呼呼的轉身。

「箏……」

才走出幾步,許箏便被身後的人叫住。不耐煩的回頭,對上他水汪汪大眼睛,許箏再次感嘆這傻子不光長了一張俊逸的臉,那雙可憐兮兮的大眼睛也是十分的惹人注意!

「幹嘛?」

董成君看著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許箏,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般低下頭,撫著自己的小腹小聲的道,「我餓了……」

「嗯。」無力的應了一聲,許箏轉身往前走,「跟我來。」

「好!」

董成君笑著從地上站起身,兩步上前走到許箏的身邊。

許箏看著他,又是一陣無力感湧上心頭,臉色瞬間黑了一半,她的銀子啊……

天氣陰轉晴晴轉雨再轉晴,揚州城繁華路段高高掛起的燈籠熄了又亮亮了又滅,天際再次出現一抹強烈的艷陽,照耀著地上走了又停停了又走的人,幾乎已經快要到達暑氣的最高時期。

如此難過的六月天,讓那些躲在屋裡避開暑氣的人都覺得難以承受,更何況那些頂著烈日在街上擺攤販賣物品的商販。

「冰糖葫蘆,好吃的冰糖葫蘆……」

「涼茶叻,清涼解渴的涼茶,不好喝不要錢,涼茶叻……」

揚州城最繁華的區域非城東相思河畔莫屬。相思河畔便的煙花巷亦是揚州城最出名的青樓花街,江南最有名的相思閣便是在相思河畔。

正午時分仍然人來人往,可見煙花巷的生意有多好。可惜,走在巷子中的都是些男人,而在門口閣樓招攬客人的風塵女子衣著輕紗薄透的笑顏如花,甚至有些還走至門口的台階之下拉攬,卻沒能將那些男人留住。

若是以前,相思閣的生意定時門庭若市,許多官商富甲紛紛慕名而來,只為一睹相思閣花魁娘子思思小姐的芳容,只是如今,相思河畔的風頭被新開張的醉痴取代,醉痴有的不止是美麗俏佳人,主要還是後台強硬。

醉痴的幕後老闆是何家少爺何聰,人稱何少,是揚州城最年輕有為的商人,他所涉及的商業有絲綢、雜貨、醫館、珠寶、書畫,如今又將手伸向青樓花街,可謂是多方發展,而且每一業務都是佼佼者。

醉痴開張到第四天,在何家的光環之下自然是無一空缺,更何況何聰找的嬤嬤管理等都是極具經驗,這不,不用姑娘們出門拉客,生意就已經好到讓人嫉妒。

「哇,你瞧瞧,那心語姑娘的身價是不是又漲了?」

醉痴門前的掛牌前,三四個中年男人朝掛牌上的名字指了指,再看到她的牌子下方的身價牌後不禁『嘖嘖嘖』的搖頭嘆氣。

「是啊,都升到一萬五千兩了,這揚州城,雖有這能力能與她共處一夜良宵?」

身邊的另一男人輕嘆一聲,搖頭驚嘆。

「那些當官的跟董家幾位少爺唄,這一萬五千兩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小數目,但對我們來說卻比登天還難啊,一萬五千兩啊,那可得忙碌多久才能掙來喲。」

「就你?白日做夢吧!」

「哈哈……」

被說的男人也不生氣,做了一個爬天梯的姿勢惹得眾人鬨笑一片。忽的,一抹嬌小的聲音傾身雙手擠開堆在牌子前面的人擠到最前方,雙手叉腰一臉興奮的望著牌子上的排名,大眼睛一眨一眨盡顯淘氣之色。

許箏眨眨眼,不解的看著牌板最上方心語的名字,再看看牌子下的價位,不解。

「大哥,這都是什麼意思?」伸手拍拍身邊的人的肩膀,許箏不解的伸手指著牌子,「那個心語姑娘真這麼值錢?要一萬五千兩才能贖身?」

許箏身邊的男人側過身上下打量著她,然後朝她投以一個『真是沒見識』的目光,哼哼兩聲,高抬起下顎看著心語的牌子,道。

「什麼贖身,人家這是一夜值千金,心語姑娘以前在相思閣的時候身價不怎麼樣,到了這醉痴,嘿,身價一路飆升。這不,昨天來的時候還是一萬三千兩,一夜之隔,今天就已經到了一萬五千兩,人家可是醉痴現在的花魁娘子,你這小乞丐沒見識了吧。」

許箏挑挑眉,笑著望向心語牌子下的身價牌。一萬五千兩?哼!

「嘿,心語姑娘定是美人一個,不然怎麼會才這麼幾天就已經聲名大振了。」

「那是,先不說那張絕色的面孔,就那嬌滴滴的聲音都是酥進骨子裡,還有那白嫩嫩的肌膚,哎,如此佳人,人生難得啊。」

許箏側過臉看著那男人一臉陶醉,撇撇嘴,「既然她這麼美,那你們怎麼不進去?難道你們不想跟她風流一夜嘛?」

「嘿,好你個小乞丐,竟敢拿我來消遣,你沒看見那身價牌上的數字?一萬五千兩,少一文錢,心語姑娘都不會見你。」

男人鄙視的看來一眼許箏,翻個白眼,一臉不屑,「你若是想見她,就去攢夠了一萬五千兩再來,不,心語姑娘的身價可謂是節節高升,說不定到了明日再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兩萬兩了,小乞丐,你還是好好的要你的飯去,別在這兒瞎摻和。」

「這就是你看不起人了吧!」許箏淡淡的瞥了男人一眼,忽的眼珠子一轉,眼裡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朝男人訕笑,「要不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能不花一文錢就能見到心語姑娘,那你就把自己身上的銀子給我,若是我沒辦到,我這個人就任你處置,成不成?「

許箏的話引來看熱鬧的人紛紛的鬨笑,不禁上下打量著這個身軀纖瘦的少年,譏笑她的不自量力。

「就你?」男人大笑兩聲,不屑的看著許箏,「得了吧,別說你沒有一萬五千兩,就算你有,那心語姑娘也不定會不會見你這渾身髒兮兮的乞丐,不用一文錢就能見到她?你這不是白日做夢嘛!」

「就說過你看不起人吧!」許箏撇撇嘴,「我說了,若是我輸了,任你處置,你一點也不虧嘛!」

男人聽著也覺得有道理,朝身邊的人看看,然後點點頭,看著許箏,允了。

「行,我倒要看看你這小乞丐有多大的本事。我們事先可說清楚了,你若是進去,被裡邊的人打了個傷殘腦廢什麼的,我可不負責。」

許箏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朝男人眨眨眼,「就算死了也與你無關,這下你可放心?」

「行,你若是真的能見到心語姑娘並將她引到閣樓上讓我們見一面,我就算輸了身上的銀子也無妨,但你若輸了,你可就跟我回去做個幾十年的長工,沒有工錢領的長工。」

「成交!」

許箏一個響指,朝身邊看好戲似的人們笑笑,然後雙手置於身後,抬頭挺胸好不高傲的往醉痴門前的台階走去。

「我也賭,我賭那小子輸,我壓上身上的十兩銀子做賭注。」

「我也是我也是,我賭二十兩。」

「我賭五兩……」

身後傳來陣陣喧囂聲,許箏側過身往身後輕輕一瞥,方才圍觀的人都紛紛拿出自己的錢袋賭她輸,不禁低頭忍笑。這群笨蛋,只瞧見她是乞丐,卻沒有看出她其實是個坑蒙拐騙樣樣在行的混混,混混最在行的是什麼?不就是這張嘴,嘿!

「喲,今個兒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不是?這醉痴樓竟然有稀客,我說小乞丐,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兒是妓院,可不是你要飯的地兒。」

許箏前腳才進醉痴便迎來臉色有些不善的嬤嬤,發福的身軀從長椅上站起身,屁股一扭一扭的朝許箏走來。

「嬤嬤,我不是來要飯的。」許箏揚著討好的笑往前,雙手親昵的握住嬤嬤的雙手,學著她的模樣叼著蘭花指扭著屁股,撒嬌似的朝嬤嬤眨眨眼,「我是來賣身的。」

嬤嬤沒有嫌棄許箏一身污泥,聞言後『撲哧』一笑,蘭花指朝許箏的腦門上一點,「我這醉痴樓只收女人,你賣身,怕是要到那邊的相思閣去,那兒招收男妓,說不定你以後還不用當乞丐了。」

「這可不行,蘭姨這兒的美人姐姐多,到相思閣?豈不是要讓我晝夜都相思?我可不想得相思病。」

面對許箏的撒嬌,蘭姨並沒有這麼快的就被哄了去。明了的朝大門外望去,見一群男人緊張兮兮的往這邊張望,蘭姨臉上現出一抹無奈的笑意,淺淺淡淡的。

「又跟別人打賭?你就這麼肯定蘭姨肯幫你?」

「當然是知道蘭姨一定會幫我我才這麼大膽,嘿,蘭姨只要讓我見心語姐姐一面,白花花的銀子就到手了,到時我分你一辦成了吧!」

「這不是銀子的問題,你這樣又坑又騙,就不怕他們知道後追殺你?」

許箏挑挑眉,表情並沒有很擔心,反而揚起一抹調皮的笑,朝蘭姨擠眉弄眼,「嘿,以後若是走投無路,蘭姨可要收留我哦,我會把蘭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哦……」

「好啦好啦,就你這張嘴有用。」蘭姨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許箏,推開她的手便轉身朝樓梯走,「你可別給我惹麻煩,若是讓何少知道了,追究下來你我都逃不了。」

「安了。」許箏輕笑一聲,跟上蘭姨的腳步,「蘭姨你還不放心我?我雖然是乞丐小混混一個,但混混也有情義的好不好,出了事我絕對不會連累你的啦!」

「行了行了,趁著何少還沒回來你感覺去,一會兒你給我滾下來,知不知道?」

蘭姨表情有些凶,語氣卻不似臉色那般,外人聽不見她的話跟語氣只能看見她的表情故以為她是在辱罵許箏。

許箏哈哈笑著,識相的沒再說話,回頭朝門外等待的人們投以一個得意的眼神,忍著笑朝二樓走去。

喜歡的麻煩點個贊,本文後續內容,請打開微信+朋友關注公眾號:kanshu78 然後在微信公眾號裡面回復 136 便可以繼續閱讀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生活視覺整合 的精彩文章:

女子在男友婚禮上送完禮消失3年,知道真向後所悔不已
男子不聽女上司的話,晚上下班後被虐慘了
美女酒後向我哭訴,在職場上打拚真辛苦
無人的深夜,美女突然說她哪裡難受
以前有個女子,結婚當天就因一句錯話被扔入軍帳,多年後報復歸來

TAG:生活視覺整合 |

您可能感興趣

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我的臉會變成紅蘋果~
妹子你這樣抬頭一直看著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還怎麼給你拍照
我看著都頭暈,他是怎麼做到不暈的!
妹子有什麼不滿就直說,別這麼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啊
看著自己手裡的車票,再看看睡著的兩個妹子,我該不該叫醒她們呢
主人給貓咪買了一塊蛋糕,一直獃獃的看著它:我到底要不要吃你呢
養狗狗最怕的什麼?你偷吃的時候它眼巴巴的看著你?不是,而是你餵食的時候,它幾輩子沒吃飯的樣子絕對會嚇壞你
貓咪看著碗里剩的魚臉上寫滿了不屑,做出一點都不喜歡的樣子,主人:我信了你的邪!
如果一個人不敢看著你的眼睛說話,真的不是慫,而是
看著你的背影,我知道我還是忘不掉你
不要再讓口臭影響你的心情了,現在只需要這些看著不起眼的「草」就可以醫治你!
每次做完都看著你吃藥,你懷的怎麼可能是我的孩子?
又一個女神變了樣?看著她的五官,竟然想不起她是誰
想你,看著你的頭像,你的名字撞擊著心靈,疼的忍不住流淚
我憂鬱的看著你,我想愛一個人不過如此了
開心一刻:妹子說:不是,我是說你要戴上頭套,你長得太丑了,看著害怕
妹子,你這麼穿不難受呀,我看著都彆扭
婆婆不在家,我可以做自己喜歡的菜,看著都滿足
看著狗咧嘴笑的樣子,為什麼我也想跟著開心呢,你們是這樣嗎?
你看著李莫愁很冷酷,但是她真是一個情種,到死都忘不了自己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