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與惡從哪裡來？

我們都有道德感，都能分辨出善與惡。但事實上，善與惡有著很多共同點。

一個三個月大的嬰兒從親媽懷裡被搶走，然後被咬死和吃掉。這個駭人聽聞的案件，是社區里另一位母親和其女兒所犯下的。後來，這兩位又犯下了至少兩起類似的命案。

不管是基於什麼樣的道德標準，這種瘋狂的屠殺會被貼上「邪惡」的標籤。但是，攻擊者和受害者卻是生活在坦尚尼亞的岡貝河國家公園的黑猩猩。英國著名動物學家珍·古道爾在1975年首先報道了這個現象，她稱之為「野蠻謀殺」。不過，一隻黑猩猩可以是邪惡的嗎？或者，它可能是善良的嗎？

哲學家們一直在爭辯善與惡的本質。它們具有不可分割的二元性嗎？有哪些事物具有固有的善或惡？這些問題太過抽象，科學好像很難回答上來。但是，生物學家可以回答某些具體的問題。例如，為什麼動物有利他行為？為什麼黑猩猩有時會殘忍地殺死同類？這些問題的答案，也可能適用於人類身上，從而，可以揭示一些善與惡的本質。

加拿大生物學家伯納德·克雷斯皮認為，不管是善的行為，還是惡的行為，它們都是為了使自己所攜帶的基因更好地傳播。所以，一些看起來是利他的行為，實質上卻是自私的。比如，一些動物會願意幫助照顧其親戚的後代，或者健壯的動物會守在外圍來保護群體，這不過是因為它們與自己的親戚或種群有共同的基因。保護它們，讓它們能更好地生存並繁殖，也等於把它們共同的基因遺傳下去。

其他的一些看似純粹的利他主義，也可以解釋為為了更長遠的利益。例如，獻血經常被當作完全無私的行為，但是一項調查發現，它更可能是一種自私的行為。那些更願意獻血的人往往考慮到的是，自己在未來遇到意外時可能會用到血庫。

做好事通常關係到個人的利益。而做壞事也是一樣的。就拿之前所說的那些黑猩猩吧，後續的觀察發現，出現殺嬰和同類相食的時候，通常也是在食物等資源競爭最激烈的時候。所以，黑猩猩殺害同類，可以為自己的基因帶來更多的好處。

了解黑猩猩等人類近親的行為，給了我們一個了解人類暴力根源的窗口。許多動物學研究顯示，人類的一些暴力行為，與猿類的一些行為是很類似的。當然，人類某些暴力行為是由神經、心理等因素異常導致的，這與自然選擇沒太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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