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西班牙小鎮

2014年6月底，IEEE電力電子控制與建模會議在西班牙北部舉辦。會後，我有幸來到了一個叫Santillanadel Mar的西班牙小鎮。

小鎮離西班牙首都馬德里大概4個小時車程，臨近大西洋。西班牙自駕游很方便，所以我就在馬德里租輛車，自己開到那裡。西班牙北部其實滿窮的，人民生活艱苦閉塞，遊客也不多。因為小鎮多多少少是個旅遊點，所以我還可以勉強用英語和本地人交流，但也沒遇到其它中國人。我想我要不是開會，是不可能來到這麼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的。

圖一：Santillanadel Mar在西班牙的位置

小鎮所在的地區很早就有人類的活動，附近有一個世界遺產叫阿爾塔米拉洞。這個洞是兩萬年前舊石器時代穴居人的家。這些史前人在洞穴的大窟頂畫了幅草原野牛，如下圖所示。我看完後覺得古人好偉大，個人的生命好短暫，和人類的歷史比只是短短一瞬。

圖二：阿爾塔米拉洞的大窟頂壁畫

小鎮我估計也就4平方公里左右，主要景點都在走路範圍之內。人口應該上千，大多數都是土著。也不知道是那年建成的，看上去至少有上千年的歷史。Santillanadel Mar翻譯過來大概是有聖徒的在海邊的平坦之城，但正如魚香肉絲里其實是沒有魚，小鎮既沒有聖徒，也不臨海，也不平坦，所以又叫三個謊言之城。小鎮上有很多西班牙的歷史遺迹，比如說教堂和古堡。如下圖所示，建築和地都是石頭鋪成的。西班牙日落很晚，所以我九點多還能在小鎮上遊逛，在石頭路面上散步覺得很放鬆，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和當地人短暫交流，也大概知道小鎮的一些事情：靜謐的外表下是歷史的沉重。因為信仰的緣故，當地的基督徒歷經千年在和羅馬帝國還有後來的穆斯林作鬥爭。當地修道院里的一個石棺，靜靜地躺著一位名叫朱麗安娜的美麗姑娘，就是小鎮的劉胡蘭。

圖三：小鎮中心的三岔路口，古建築和石頭小道

大家可能在「花兒與少年」里聽說過Parador。 西班牙國王把全國屬於自己的古堡改建成叫Parador的國營連鎖酒店，這樣既方便了旅客體驗西班牙，又有一定的收入維護古堡們。我就住在這樣的一個小鎮古堡里，並不貴，但很有特色。古堡讓我想起了戰爭的血腥與殘酷，但這個古堡的陽台上卻布滿著鮮花，讓我心曠神怡。古堡的牆很厚，晚上睡覺非常非常安靜。可能因為是石頭建築的原因，雖然外頭有點熱，古堡里卻很涼快。我在這裡睡了人生中最好的一宿覺。

圖四：陽台上布著鮮花的古堡

比較幸運的是趕上小鎮的一個節日，很像中國古代的社戲。當地人帶上猙獰的面具，扮成巫師怪獸鬼怪的樣子，在鎮里遊行。小孩子在巫師旁邊亂跑亂叫，後面還有一群人在敲鑼打鼓地吆喝，好不熱鬧。巫師手裡拿把大大的掃帚，見了路人就在身上掃幾下，據說這樣可以去除身上的晦氣。可能因為我是外國遊客，當地人對我非常友好，我和巫師合個影，也請他掃了我幾下。

圖五：小鎮社戲

雖然我只在小鎮住了一天，但的確是令人畢生難忘的經歷。有的朋友可能問被巫師掃了後會不會有好運？我覺得其實沒有，2014年我繼續倒霉，一直到現在都在苦其心志，但是福禍相依，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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