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筆說詩:在這張白紙下面/清顏
碎筆說詩(54):在這張白紙下面
清顏
江西南昌人,國企電力系統工作。最早寫散文和詞,後改修現代詩歌並以魔幻現實主義為主要創作方向,寫詩時間三年多作品一千餘首,已出詩歌合集《江山如畫》,有部分作品發表《四川人文》《詩導刊》文刊,多數以電子平台推送,散見各類文學微刊等。
個人喜歡用現代詩歌的方式來記錄生活中的點滴,傳遞內心深處的情感和聲音,借弱的呼吸處理來觸摸世界,表達最真誠坦白的自己。
詩觀:詩歌是身體內最輕的骨頭,輕!卻不可或缺。
碎筆說詩
詩原文:
在這張白紙下面
在這張白紙下面
是風割過的一張臉龐
相對於輕薄的假象而言
一滴淚多麼珍貴
它藏不住草原上噴濺的野花
嚶嚶嚶,你忘了告訴我
春天的憂鬱
偏偏射中了兔子的耳朵
泡沫消失後,碎了一地的星星
四處探尋過濾的空瓶子
而我無意識撥開的兩片樹葉
通向山頂上的木屋
落日。一匹馬。不拒刀鋒
這次提取了清顏詩作約有十幾首。嗯,選這首詩的首要條件是吸引到我的興趣了。記得劉年有一首「願白紙保佑黑字」,或者是白紙為媒,指字為緣。在這張白紙下面,是有著什麼?或者所有的該設定的背後有著什麼?風還是馬?這就要我們仔細去推敲作者字裡行間和紙間的背後留著什麼的故事。
從作者的其他詩作來看,作者肯定是一個比較細膩的女子,從微小見大應該是每一個詩者應該做到的必然,然而這個必然卻被少數人所掌握,一草一木,一風一雲都是挑弄心事和沉謐的開始。
如:【野百合】
螞蟻們爬上樹榦,除了齊聲歌唱
還搬走了我的舊木箱
雨衣和縫補骨頭的針線(節選)
【綠豆莢】
看見集市裡買魚的人鼓起眼睛
用一根稻草捆綁自己
看見鏡子背面的花園小徑
當然,包括所有的罪與非罪
喂毒的蝶,甚至厭倦了舞蹈(節選)
通常我看詩歌是看了有了好的開始就想猜是不是有一個正常的結果。如在這張白紙下面,入眼想的是白紙下面世什麼?可能大概想了想,白紙黑字、沉筆落按,還有一個不安分的心,想了又停。當然作者也是這樣寫的「在這張白紙下面是風割過的一張臉龐相對於輕薄的假象而言」,萬事離不開情一字也逃不開念的把柄。從作者的一貫的蜿蜒的風格和一個女子標有的形態。從「臉龐」「輕薄」「眼淚」「假象」。一切都在路上。然而後面的就應該是比較出彩的地方,可能我也是不敢猜測作者所表達的事物是什麼,但所能表現的清清楚楚。
「一滴淚多麼珍貴
它藏不住草原上噴濺的野花」
我一直在想,一滴眼淚有多麼珍貴,所在的草原有著馬匹和野花。一個也許在天馬行空,一個在漫無掃蕩關於留下的痕迹,如這張白紙下面。醒目或者說一個本該死在遠方的野花一片。
說過作者有著細膩的心思,而細膩的背後是可怕的魔力,一個直逼死完而不甘退卻的執意。從被風割的開始在這張白紙下面就應該見證結果的。一個被揭示的心卻啞然失色。說了關於輕薄和假象。被眼淚那麼一催,所包裹的背後還是露出來了「草原上噴濺的野花」。前後的對差,我想都可以去感受作者此時的心理狀態,「遠在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一個直烈慘淡的開始,一個將故事拆分的兩級。
一個女子為何有著如此的張力的語言,我想還得去其他的詩中去尋找答案。
作者善用的我想了想大概就是紙了,一紙斷人心。應該是在作者很多的詩中反覆出現和被升發。關於死亡和痛,有關預謀和滾打,或者影子和流淌。作者的內心的天人交戰,忘記去問這紙是不是會保佑黑字。
如:【刺繡】
讓燃燒的螞蟻用觸鬚證明自己
要麼溺亡於一場戰爭
要麼在游泳的高跟鞋面刺繡
一滴墨,
偏又染上了痛和癢(節選)
【粉色的風】
畫著他和他推開的門
一隻貓在鋼琴上來回打滾
碰翻了精緻的果盤
風鈴擺動著,用撲面的熱浪
把我們送到粉紅色的沙灘上
與鳥一同死去(節選)
【風的顏色】
讓傾斜的影子跑在黎明之前
放棄了蹲守與預謀
桌子上有一摞白紙,無字無香
我想,你是流淌的風……(節選)
【幽藍的雨】
我試圖安靜下來,寫一個人的名字
一個刻在石頭上抹不去的名字
但我抬頭看見,窗前冒出一棵柳樹
有兩片葉子是藍色的,像極了他的眼睛(節選)
還有螞蟻、葉子、風,這也是一脈相承的東西。大概就是秘密,相思,愁緒和無畏。白紙黑字又恰恰是最好的代名詞,在這張白紙下面,也許是有著很多可能。
「嚶嚶嚶,你忘了告訴我
春天的憂鬱
偏偏射中了兔子的耳朵
泡沫消失後,碎了一地的星星
四處探尋過濾的空瓶子」
第二段就比第一段更有意思了,上來就是一種訴說。把作者的本性或者心裡變現的十分到位,我想大概就是「嚶嚶嚶」的應用,各位可以體會下。
訴說到底是說了什麼?關於春天,一個季節,一個最初的開始。「春天的憂鬱」,從一張白紙到春天的憂鬱,被填上的色彩是在春天裡。或者本來就被認為不真實突髮狀況。從一個看似死完的開始,野花是野花一片,招搖,生命與死亡。或者作噴濺狀,紙上開花,隨春天。
也許故事並沒有這樣就結束,他射中了兔子的耳朵。這裡的耳朵就值得考究了,我想了想丘比特應該沒有兔耳朵的特徵,最有可能的就是萌噠噠的兔耳朵作者沉迷所謂的假象之中了。
最後倆句感覺是拼上來的,或者語言沒有處理好。泡沫和星星還有瓶子都是標準的夢幻型的選手,執迷一個地方,忠於一張白紙。
「而我無意識撥開的兩片樹葉
通向山頂上的木屋
落日。一匹馬。不拒刀鋒」
看作者的詩就不得不承認作者是一個有著故事的人,而且心情是極度不平靜的一個偏執狂。每每都是從一點瑣碎想出了一系列的東西,如風、螞蟻和樹葉。我又想了想和我的月亮是不是一樣的偏執。我所謂的無意識在這裡看上去就是多餘的結構,掩藏多了感覺就有著一種撕碎的衝動。白紙下面有著什麼,從一開始的自我沉迷到自我獨白,最後的下意識的通頂。應該有樹葉。山頂上的木屋、落日、一匹馬。應該是春天的完美落幕。從手中的花被濺落,我所被沉澱的心情,真真假假。在黃昏之前,不拒刀鋒。
碎筆於2017.6.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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