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談論猿時，有考慮過糞的感受嗎？

一個關於猿糞的笑話：

黑猩猩不小心踩到了長臂猿拉的大便，長臂猿溫柔細心地幫其擦洗乾淨後它們相愛了，別人問起它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黑猩猩感慨地說：猿糞！都是猿糞啊！

朋友登機不久，發來一張照片，兩雙一模一樣的運動鞋排排坐，相距不超50公分。是什麼樣的幾率能夠讓兩個人去往同一個地方，登上同一班飛機，坐在隔壁的位置，還穿著同一雙鞋？

我說：猿糞。

朋友說：可遇不可求。

音樂列表裡大多為沉默的民謠，或厚重或輕飄，以至於當隨機播放到這首輕鬆的小情歌時，竟有朋友表示驚訝。

認真喜歡起這首帶微甜的歌曲，是在周董的演唱會上。全場大合唱，回過頭還能看到情侶或朋友之間的牽手擁抱，相視一笑。

大家的默契在大片粉紅色的熒光棒中達到最值。

偶爾還會連帶想起的還有什麼呢？

演唱會結束後那個一夜走紅的哭著唱完全程的大兄弟。

撐著貼著貼紙滿臉油膩的腦袋，吃鴨脖小龍蝦，喝啤酒的夜晚到凌晨。

還有事後從朋友口中得知的，一個很久沒有見面的人在同個時間段里，也曾出現在同一個空間里。

給幾分鐘的時間摸摸自己的良心，靜下來問問自己是（該）有些什麼感受。的確是設想過幾千遍再見面的場景，然而幾分鐘的沉默之後還是告訴自己：嗯，是真的一點漣漪都沒有了。

最多腦海中跳過一句，原來還曾靠得這麼近。

猿糞啊。

過了兩個月的新生活。

兩個月里新認識的夥伴很多，能當做朋友相處的，竟也有那麼二三位。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一群生物本無交集，只是見了面，有了些許交談，短暫的相處。但是分明就有那麼二三位，讓你覺得有所不同。這種有所不同所傳達的意思沒有很多，對於一個不喜與外人交談而更愛獨處的怪物來說，僅僅是願意或喜歡與他人相處，都已經是足夠令人感動的了。

馬上就要離開的一位呢，大概是接下來的生活中見面再不會超過五次的人。這是一個樂觀的說法，如若要說只能下輩子再見了的這種話，那倒也不是有太多偏差的。

約飯，被放飛機；被約飯，放了飛機。

僅剩幾日的時光里，這些小事稱不上遺憾。

但是得知其要獨自離開，送一程到機場，肯定是要的。彼此開開玩笑，沒有沉重的對白，彷彿你只是回家一趟，下個星期又能見面。

對類似的情形有過傷心。

撥通老徐同學的電話，那頭傳來一句佛教信徒般的話語：惜緣即可，不必攀緣。

一件可以稱之為理想的事情，準備了大半年。日日夜夜的思考、修改，從宏偉的美好圖景落實到細節實處。似乎只差那麼一步兩步就要抵達。

然後突然被通知，這件事情必須停止了。

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震驚，無言，來不及失落，掙扎不得。

連解釋和爭取都沒有了氣力，無力的不知所措著。

看著對面的這個人，說不出什麼話來。

最後笑笑憋出一句：光有夢想果然是不夠的。

他也笑：對。

想來能夠體會過這份閃著光的重擔的力量，也是跟心中夢想之間難得的猿糞。

處處事事都是猿糞。

猿糞永遠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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