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心!時間讓一切印記變得模糊,畢業的真相竟然如此
謹以此獻給所有的畢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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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的起點之後
是無人知曉的無窮未來
伴隨著慶祝彩帶噴射四散的巨響,我又一次畢業了。同學們紛紛將畢業帽拋向屋頂,歡呼聲淹沒了整片會場。我站在其中,更多地感受到一種不舍——這很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從學校畢業,從今往後,我不再受到象牙塔的保護,將正式走入生活的試煉場,在社會的風雨荊棘之中走出一條路。
我雖然不舍,卻沒有半點畏懼,反倒充滿期待,原因不是別的,正是生活本身的無限可能。這種對生活無限可能的認知和期待,正是大學時光饋贈給我的最寶貴財富。正因如此,我才一邊熾烈地期待著社會生活,一邊強烈地感懷著大學時光。
生活充滿無限可能。儘管我在兩所大學母校學到了大量受用終身的知識,接觸了數不清的新生事物,認識了許多真誠的恩師摯友,但這些對我的生活起到的作用,都是「量變」,而非「質變」。學習新知識、接觸新事物、結識新朋友,理應持續一生,而非大學生活的專美。只有在改變我對生活本身的認識這件事上,大學才起到了至關重要且不可取代的作用。
在上大學之前,我的世界是單向的。出生是這條道路的起點,在此之後,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就業……這條路漸次向前延伸,一直通向人生終點。學校里的遊戲規則明確地告訴我:小學成績好就能上好初中,初中成績好就能上好高中,高中成績好就能上好大學。在這些經驗鼓勵之下,我曾堅信,人生就是一條筆直大路,指向唯一一個終點,就是人生的「成功」。
「解方程」大概是個不錯的比喻——這也是我上中學時最擅長的。道路的每個階段都有固定規則,也有最優解法和不變答案,只要把一道道擺在面前的難題依次解開,就能通向幸福終點站。帶著這樣的想法,我在高考中取得了相對勝利,進入了理想中的大學和院系。
然而,上大學後,遊戲規則一下子變了,自己面前再沒有統一標準的考試,成績不再是評量人的唯一標準,畢業去向更是千差萬別。該修什麼課,該參加什麼社團,空餘時間選擇自習還是社交,假期參加實習還是周遊列國……數不清的選擇讓我徹底迷失,但與此同時,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向我開啟,讓我發現了單向的人生中可以存在無限選擇。
在大學裡,我第一次知道,學習的內容是可以選擇的。上課不一定是學校強加的任務,也可以是個人興趣延伸。我有幸就讀於學術水平較高的綜合大學,享受了極為豐富的課程資源。我因此了解了理工科研究的科學方法、社會學的調查技術、政治學的比較研究、犯罪心理學的基本常識……這些知識極大地豐富了我的認知,讓我從「基礎教育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千千萬萬個普通高中畢業生之一,變成了具有「獨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的獨一無二的個體。
也是在大學裡,我第一次知道,生活的目標是可以選擇的。我認識了把詩歌之美作為人生追求的漢語教師,為了對抗社會陰暗面不惜以身犯險的調查記者,以及堅定奉行第歐根尼哲學的「當代隱士」。「成功」的定義千差萬別,我的朋友中,有人希望揚帆商海、有人希望青史留名、有人希望著作等身、也有人希望子孫滿堂,每一種「成功」都對應著截然不同的人生。
更是在大學裡,我第一次知道,我們必須學會作出各種選擇。過去我習慣由別人替自己作出選擇,就算偶爾自己做決定,面對的也都是些簡單的抉擇。上大學後,我漸漸發現:果斷抉擇就能有所收穫,譬如大一時在無數社團中選中校報報社,由此奠定職涯發展的基礎;又如通過一次略有唐突的告白,找到人生摯愛。逃避選擇只能帶來遺憾,譬如因為在出國交換問題上猶豫不決,屢次錯失前往海外名校學習的良機,又如因為難以確定碩士畢業論文的研究方向,險些未能如期畢業。
上完大學,我終於明白,人生不像是一道又一道難解的方程式,而更像是一項有著無限未知可能的探索性研究。在過去的人生里,我學習了太多解方程的技巧,卻很少學習探索性研究的方法。大學給我補上了至關重要的一課,讓我告別了那條想像中的單向道路,找到了真正屬於我自己的人生方向。
在畢業的瞬間,我在不舍的同時,燃起更多期待。畢業雖然標誌著學生時代的結束,卻絕不是終點。它是我未來人生無數選擇的起點,在這個起點之前,是我們已經告別的單向人生,而在這個起點之後,則是我們無人知曉的無窮未來。
我因此由衷感謝我的大學,讓我學會如何以這有限的生命,去探索這無窮的未來。
楊鑫宇(台灣大學碩士畢業生)
時間讓一切印記變得模糊
我卻不願「等」到畢業
每當「2017屆畢業生交流群」里有通知發布,我們便一片哀嚎。作為畢業生的我們,開始被要求對自己負責,一件件核對自己的人生大事,一步步完成看似神聖的身份轉變。
我們無可奈何地拿出手機,記下相關材料上交的截止時間,然後繼續去忙自己的事。畢業很重要,但它重要不過和同窗好友的最後聚餐。傳說中的畢業典禮,不過是我們「坐等」4年的一個結果而已。
我是不喜歡「等」的。在學校期間,我加入校媒,打辯論賽,找各類實習,一刻也沒有閑下來過。捫心自問,我也不清楚自己「趕」些什麼,只是覺得不走得快些,會懷疑自己沒有儘力。在大三修完所有課程後,我放棄在就讀城市青島的人脈和機會,帶著一個行李箱、一腔熱血,像所有自命不凡的人一樣,選擇做一個「北漂」。
「如果在青島,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用盡百分百的力氣去專心完成一件事,是什麼樣的。」這樣一個粗糙、甚至有些幼稚的念頭,讓我的每個選擇都變得神聖無比。
2016年7月,我進入了一家出色的媒體實習,做獨立采寫。我在長城上打電話採訪、在十三陵確認稿件信息,無數個凌晨4點時分,我的電腦屏幕閃閃發亮。當然,我也會寫錯會議發言人的名字、會拖稿、會因為沒有思路而焦頭爛額。曾有一個下午,在我還沉浸在順利完成採訪的喜悅中時,小偷偷走了我的手機。那晚,我用郵件和報社的老師聯繫,確定第二天會議採訪的相關事宜。「郵件聯繫,好久遠的感覺。」老師說。
為了支付在北京的開銷,我在報社實習的同時去了一家外企工作。「兩頭跑」的生活開始後,最簡單的溝通交流都成了奢侈。我常常把「給家裡打電話」的便簽貼在床頭,卻已背不下爸媽的電話號碼。時間過得飛快,直到那串我早已拋在腦後的電話號碼打來,告訴父親去世的消息。
我開始埋怨時間過得太快,讓一切生活的印記都變得模糊。「等我再出色一點」的豪言壯語,也在那時變成了空頭支票,我開始懷疑:自我追趕是否就那麼重要。朋友把刊登過我文章的報紙郵到家裡,看著上面羅列的文字,彷彿寫於上個世紀。
那段時間,我無比迫切地需要一份工作,以應付生活開銷,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不能再抱著興趣和希望等待。我有過讀研的衝動,但這個念頭只出現一瞬就被打消了,我不能再等兩年。
回北京後,我換了一份工作,到了一個全是90後員工的創業公司,在畢業前就成為一名正職員工。那段時間,我的生活過得無比安穩。每天廢寢忘食地加班,回到家裡就捧著那些以前敬而遠之的古董書讀到深夜。我也學會記下自己的行程、做手賬,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維持自己的生活秩序上。機械的生活導致我從來夢不到家人,他們只出現在我的行程表裡。
由於公司性質的原因,我的工作不只有採訪與拍攝,還有很多與公關和運營相關的事宜。和往常不同的是,我沒有排斥完成它們,因為我的責任從不只是展現我的專業。
曾有一次,我到一所音樂學院群訪,很多藝考生在我的鏡頭前放聲高歌,自信的樣子讓我羨慕不已。我希望自己也能夠像他們一樣,可以在人們面前驕傲地說出我的專業,展示出我自己擅長的東西,因為這會成為我的明證,證明我沒有自我敷衍。
我無法等到畢業那一刻,我期待著自己的畢業證,它能讓我的「根」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扎得更深。回到學校參加畢業答辯前,我的摘抄本已經密密麻麻。我慶幸這些收穫將自己塞滿,因為在學校里,我看到太多手足無措的同學,在等著這截止一刻的切換模式,在這一刻到來之前放肆狂歡。
學校里一片感傷,北京則一切如常:一樣滿是人流無處安身的地鐵站,一樣只有一個角落屬於我的出租房……我提著重重的行李箱,走在再熟悉不過的樓梯上,腦海中,學士服、綠草坪、運動鞋、一些老師講過的PPT的照片不斷穿插。以前,爸爸都會把最重的行李扛在肩上,「因為肩膀寬,扛著是最輕的」。這是再平凡不過的道理,我也是再平凡不過的人。和這個念頭出現的那一剎那相比,工作、生活都容易太多了。
馮 超(中國海洋大學本科畢業生)
彼岸向我招手,內心因充滿未知而隱憂
畢業這回事,個人史上體驗過5次。中小學時代的終結意味著大學生活的開始,本科和碩士的收場,才真正算得上走向社會的畢業:它宣告由家庭供養的學院生涯告一段落,或許會從一個他鄉漂流至另一個他鄉,朝向規劃以及規劃之外的未來謀生活。
我成年後的求學,可謂一路南下。在上海讀完大學,又意料外地去香港讀研。通常,在港台及海外念研究型文科碩博的人,有著為打磨和完善論文而不憚於延遲畢業數年的傳統。我終究在規定的兩年里交出論文,既自知是才能有限而選擇了草就,也實在感到一種強烈的久居書齋之內而喪失的現實感。於是,學院體制內的闖蕩暫且至此,不再勇進讀博,而是選擇了留港工作。
由於自己求職行動上的懶惰,加之年末的媒體招聘總是蕭條,於是在焦慮之中待業賦閑。做實習,自由撰稿,也兼研究助理,斷續地生產些散架的論文,以便等待機緣到來。好聽的說法,叫作自由職業,但那未成體系的散漫的書寫,實際是一種無保障的、隨時等待被終結的預備就業生活。揣了半年的空蕩荷包,回家鄉,去京滬,又返港,近來終於入職。
還未領到畢業證,單位就招呼我去實習,其實就已經開始了工作生涯。新入職的當下,恰逢內地6月的畢業季。畢業的告別式,總是異常熱鬧和繁忙。找工作、論文答辯的主線,纏繞於畢業照、散夥飯、畢業旅行等形形色色、曠日持久的告別儀式之中。以紀念為名的消費與團聚,卻不大屬於我在港的畢業季範式。由於所屬院系體量之小,同系的畢業生往往「小貓兩三隻」,不單稀少,又或因跨屆較遠而不夠熟識。較之內地學門的共同體——那種相約擼串暢飲的團伙作案般的風氣,則平和寡淡得多。在這裡,內地外來的博士研究生的生活,多是在各自的房間各自進行,這總不免讓人感到孤獨。
新加坡作家殷宋瑋在散文《獨處》中寫:「獨處是生活中最難的課題,不僅是因為它的難熬與煎熬,更因為它必須時時提高警惕才能夠保持完璧。」他在劍橋讀書的僻靜日子裡,揣摩台灣作家羅智成的《夢的塔湖書簡》,發覺在威斯康辛等冰天雪地寫文字,也能沾染與那空間近似的和平與安靜之氣。我在這佔據大片山綠的大學、全港最大的校園深居時,卻時常因為空巢的獨居、漫長地浸淫文字而非人群、以及各自為政的空間局促,而每每無比渴望粗俗、熱鬧與喧囂的人境,趕集與廟會那樣的左右衝突、摩肩接踵,以及交談間可聞到的粗汗氣息。
經歷了碩士論文的拖延與難產,寫作的磕絆幾乎成了後遺症。時間高度自由,也因此而綿延無期,造成無人追究的放逐。一不留神,就成為阿乙小說《下面,我該幹些什麼》所描繪的「處於無能之下的自由」。主體沒有能力去處理那樣一種自由,一種無人監管的充沛時間,因此陷入無聊和煩悶的汪洋大海——現代病的一種。小說之中,主人公為解決這困境,透過「無理由殺人案」製造機會,令警察不得不加入他的追捕互動遊戲。
或許是因工作性質所限,這初步安頓的就業,似乎仍是求學狀態的延續。好似一扇門從大開著朝向閉合,吱扭吱扭,始終緩慢挪移著而不能抵達。遠方的彼岸似乎一直在向我招手,但和其他同齡人一樣,未來的路看似是光明的,但內心仍然充滿因未知而帶來的隱憂。不過,只要向前不斷努力著,選准了方向,自己從學術生活進入職業生涯,是有一定的挑戰,但背後卻是更值得期待的機遇。
白 二(香港中文大學碩士畢業生)
寫給畢業的女兒——
把你送到此處,也就真正迎來了一場別離
一
告別4年大學生活,現在你畢業了。親愛的女兒,我得祝賀你。
現在看起來,你似乎不得不面臨另一種選擇:讀研,還是工作?
你去年年底的考研,是我動議的。我對你說,我不認為你準備好去工作了。在跟你這麼說的時候,其實我們並不確定,到底是你還是我沒準備好。那時我想,真的就這麼把你交給社會嗎?
看來你是接受了我的那番說辭,或者剛好合你之意,你考了研,拿到了研究生錄取資格。但這個結果依然讓我感到難以接受。
互聯網時代瞬息千里,社會變化時不我待,那麼你真的想好要繼續在校園裡「浪費」3年時光嗎?
我只是一直想不明白,如果是棄研就業,你應當去做一份什麼樣的工作,又該去到一個什麼地方,那些壓力你是否能夠承受,所從事的行業是否可以有前景……
當然我其實是知道的,長期以來,都不是你是否想好怎麼去浪費,或者如何去珍惜。長期以來,都是我們私心裡的糾結。
看起來有些可笑。但如果不是被迫寫一篇這樣的文章,這現實的俗務,永遠都難言好壞的取捨,你不會知道。
二
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我們遠沒有來得及為你準備好一切,而你已經長大成人,也漸行漸遠。我們對此束手無策,無能為力。
此前數十年,我和你的媽媽,盡心竭力,拓展了自己的生存,卻也並沒能為你創造一種可以坐享其成的條件。這讓人黯然神傷。
沒辦法,你將不得不以你自己的方式去開創你的生活。就像我當年那樣。
也許這反而是一個好消息:我們有機會一起去面對這個世界。
這個時代,變動不居。當你準備要步入社會之時,我也剛剛結束了原本以為是一生事業的媒體生涯,選擇成為一名互聯網公司的從業者,一個滬漂。
你一定充滿著對世界的憧憬,當然也會偶爾茫然。而對於未來,我也沒有死心。轉型的年代裡,我的內心同樣有過兵荒馬亂。
也就是說,關於這個世界,我並沒有太多可以傳授給你的經驗。但在普遍被焦慮與壓力籠罩著的現實中,我們可以一起去面對,去前行。
親愛的,我們還沒有很老,而你正值青春年少。我們可以一起去闖蕩這個世界。
三
親愛的,你可以來探訪我們關於你各式各樣的糾結,但請你不用理會它們。
到底是讀研,還是選擇就業?其實一點也不重要。我的糾結我自收藏,你的選擇卻要視你個人的意願而定。
其實從一開始我們就明白,我們要真正學會尊重你的意願與選擇,而不總是「說一套,做一套」。
我更明白的是,不論我們是不是明白,你終究要走得更遠。我們是這麼從父母那裡出走的,你也不會例外。
這一切其實早已開始:在你要求獨自旅行的時候,在你明明可以回家卻寧願住在學校寢室的時候,在你對我們永遠只表示順從而不再反駁的時候……
當你在這麼做的時候,你正在一點點收復你曾經被我們掌控的權利失地,開始慢慢自主你的人生。
此前有一篇網紅文提醒了一個所有父母都必須面對的現實,就是「你的孩子終究平凡」。我並不完全贊同。
因為哪怕是平凡的人生,如果你依然可以心懷美好,活出自己,那便是一種不凡。活著,每個人都可以是自己的英雄。
所以,不用理會我們,活出你自己就很好了。
四
把你送到此處,也就真正迎來了一場送別。
山高水長,海闊天空。親愛的,你走吧,走得遠遠的。
這終究是你自己的人生。走更遠的路,見更多的人,遇到更好的風景。這都是你自己的故事,奇遇與命數。
我們只是有幸,可以成為你的故事的那個參與者、傾聽者、分享者。
謝謝你。
楊滬生
在賣萌裝嫩的時代獨自面對風雨
1995年出生的一批青年大學生,即將在這個夏季走出校門。他們或就業、或升學,迎來人生新階段。這也意味著,「朝氣蓬勃、好學上進、視野寬廣、開放自信,可愛、可信、可為」的95後一代大學生正式步入社會。
大學畢業意味著什麼?答案見仁見智。我的回答是:意味著幼態持續的真正終結。「幼態持續」從生物學那裡借用到對人類社會觀察的概念,對我們理解人格成長和人的社會性的形成大有裨益。
有一個指標很有意思,就是發育成熟的生長期時間與孕期之間的比例關係。大象的成熟期是11年,它在母體內孕育的時間長達22個月。人類要懷胎十月,孕期比黑猩猩只多了幾天。但黑猩猩大腦成熟期只需要1年,性成熟期也不超過10年。相對於發育速度,人類的孕期實在太短。按照生物學家的估計,如果人類孕期和生長期合乎比例的話,嬰兒在母體內應該再待上7個月到1年時間。從這個意義說,人類只能在「理論上」遠未成熟的時刻生產才能母子平安,因而全部的人類都是「早產兒」。
正因為人類的普遍「早產」,才有了如此漫長的後天受教育、被呵護、受關愛的階段。這既是人類的社會化過程,也是人類的受教育過程。這種因應幼態持續的持續教育與社會化,形成了身體與心靈、體力與智力發育的梯度感和節奏感,進而使得代際之間建立一種有秩序的師承關係,而在很大程度上消弭了獅群、猴群中不斷發生的緊張的代際對抗和搶班奪權。年輕人在其成長過程中不僅學習知識、提高技能,也構建社會關係,傳習公序良俗、道德法律和歷史文化。
即便在這個成年人賣萌裝嫩盛行的時代,大學畢業也多少意味著步入終結幼態持續、獨自面對風雨、一力承擔責任的新階段。回望大學生涯、追憶青春歲月的同時,很有必要檢視一番4年間從大學得到了什麼,需要珍視和應當堅持、繼承、發揚的是什麼。我想,以下3個維度是值得考慮的。
一是讀書思考。大學是人一生中培養閱讀習慣最關鍵的階段。曾國藩在家信中勉勵兒子要「耕讀傳家」,他認為人的氣質本難改變,「唯讀書可以變其氣質」。每個人都會覺察到自己大學入學前和畢業後的這種氣質變化,一個直觀的檢測方式是到書店去走一遭,你一定會發現自己的閱讀品味、鑒賞能力的變化。隨便抽出一本書,無論是否自己專業所及,都能大體判斷出何謂「寫得好」、是否「值得買」。這就很了不得!耕讀的本初含義只是農耕和讀書,在現代社會可以引申為物質與精神、職業與興趣、自食其力與自得其樂。職業人生總有限,讀書修身卻無涯,用自己的雙手自食其力、創造生活,同時用8小時之外的閱讀自得其樂、充盈內心,這是一輩子的事。
二是調查研究。現在很多中學也有不少科創訓練、社會調查,但對個人來說真正的大規模調查經歷,主要是發生在大學階段。無論自然科學還是人文社會科學,都多少需要與人打交道,有溫度、有情懷,關心人的安危冷暖。走出校門,去農村、街道,了解這個社會的基本運作過程,了解每個人謀生計的個人成長過程,傾聽他人的故事,加深自己的理解。這種大學時代養成的調查研究習慣,也會持續地在後續人生中發揮作用。
三是志願服務。助人自助、不求回報的志願者精神是當代青年整體風貌的閃光點。做志願服務的過程,能夠把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激發出來,讓人產生共鳴。很多人可能羞於承認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一個人做好事,去幫助他人本來是正常的,反而要包裝起來、生怕人看到,怕被人說「沽名釣譽」。這完全沒有必要。追隨自己內心的真實呼召,去踐行自己早就堅持的善念,何懼人言。把有意義的事情辦得有意思,讓有意思的事情變得有意義,這樣的志願服務行動,理應超越短暫的大學4年,成為一種終身實踐。
曹東勃(上海財經大學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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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天都在做的一件事情,居然可能讓你皮膚變得很糟糕!
※曾經拒絕的高領,如今竟然變得這麼時髦了!
※異地戀時,兩人突然變得無話可說,應該如何解決?
※這些牌子如今變得親媽都不認識了,但時髦又很紅!
※ta突然對我變得不好的背後真相
※因為相信,因為不曾放棄,時間真的可以讓人變得更好
※當一切事物都清楚的時候,生活就變得寡然無味了
※貓咪突然變得溫柔,或許不是懂事,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潛在的危害
※異性相處,能做到這三件事的,感情都會變得很好!
※當你睡覺時,你的大腦會變得更小——這就是你忘事的原因之一
※如何讓女人變得很時尚,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因為喜歡你,所以我的心變得像玻璃一樣不堪一擊
※愛情在患難之後是否會變得脆弱?這樣的時代我們還能相信愛情嗎?
※情侶之間變得沉默,無話可說,該怎麼做?
※別讓時間在你這裡,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她是《變形計》中的不良少女,如今她不僅懂事了,也變得更漂亮了
※一抹時光的印記,似乎在時間的沖刷下變得有些黯淡
※她給她喂飯,照顧她長大,然後她們不經意間就開始變得相似?
※感到疲憊不堪的時候就應該吃這些,讓你精力變得旺盛!
※兩人出現這些心動的「感覺」時,就會變得「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