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葡萄牙大國崛起的，是一位終身不婚的航海王子

天下無臣 時拾史事

作者|天下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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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王子，全名是唐·阿方索·恩里克，葡萄牙國王若奧一世的第三個兒子。

15世紀的葡萄牙，位於歐洲的伊比利亞半島，但這半島大部分不是它的，因為還有個西班牙。相對於西班牙而言，葡萄牙是個典型的小國，面積9萬多平方公里，還要是靠海的狹長地帶。這麼一個小國，國民卻很能生育，總人數達到150萬。關鍵是，人口還會不斷地增長，但領土是不可能擴大的，畢竟，西班牙不揍你就不錯了，別指望西班牙成為大清。那咋辦呢？亨利王子告訴他的父王，葡萄牙的未來在海那邊。

1415年，亨利王子率軍突襲了北非摩爾人控制的休達城，由此開始了他的海外征程，這也是葡萄牙人，甚至是歐洲人向外擴張的開端。1417年，亨利再次來到休達與想報仇的摩爾人作戰。這一次，他改變了自己的人生，也改變了葡萄牙的歷史。亨利在審問戰俘時，得知有一個全新的國家在撒哈拉大沙漠的另一面，哪裡樹林繁茂，土地肥沃，盛產胡椒、黃金、象牙。亨利聽得直流口水，那可都是巨款啊！但是，歐洲人從來沒有穿越大沙漠的經歷，亨利當然也沒有，雖然沙漠對面就是錢，但也得有命拿才行啊。不過，當一個人知道了一個到處都是錢的地方，你要他不想去也是不可能的。

聰明的亨利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那就是航海。既然大沙漠對面就是綠色國家，那麼沿著北非的海岸線一路向南走，不就可以到了嗎？亨利很興奮地把想法告知了父王，若奧一世一聽，兩眼都亮透了，干！說來容易，做來難。因為在15世紀初，雖然航海技術已經有了很大提高，仍是風險極大、收穫很小的事業。具體說吧，當時的海船很小，只能載幾十人，船艙很低，船員進去都無法站直來。食物啊淡水啊就更不用說了，這些極差的條件導致大批海員在船上病死。所以，要找到綠色國家，首先得改進航海技術。

亨利找到了自己的理想，不再對政治權位感興趣了。他向父王申請到葡萄牙最南部的阿加維省任總督，並在靠近聖維森特角的薩格里什呆了下來，這個地方成為之後葡萄牙海外探險的出發地。亨利開始創建地理研究院、航海學院、天文台、圖書檔案館，聘請了大量不同宗教信仰的學者擔任講師和研究員。亨利自己擔任航海學院的院長，還親自講授航海課程。在薩格里什這個科學大園地里，大量的地理、氣象、信風、海流、造船、航海等文獻資料紛紛從各地聚集到此,然後被加以分析、整理、重製。亨利大力資助數學家和工匠把從以前中國傳入的指南針、象限儀、橫標儀改進位作成新的航海儀器。航海最關鍵的就是船，亨利推出各種措施鼓勵造船技術的發展。比如，建造100噸以上船隻的人都可以從皇家森林免費得到木材。

1419年，亨利派出了他的第一支探險隊，向南尋找幾內亞。這探險隊只有一艘橫帆船，由於大風，船被吹向了西方，結果，非洲西北海岸的馬德拉群島被發現了。亨利宣布該群島屬葡萄牙所有，這裡成了葡萄牙以後非洲探險隊的落腳點和物資供應站。但是，在向南探險的航線上，首要的障礙就是位於加那利群島正南方的博哈爾角。當時歐洲傳言，凡是通過博哈多爾角的基督教徒都會變成黑人。在中世紀阿拉伯地圖上，在博哈爾角稍南的海岸邊，畫著一隻從水裡伸出來的魔鬼撒旦的手。1433年，國王若奧一世逝世，亨利的大哥杜阿爾特一世繼位。亨利要給出新的成績來讓大哥支持他的航海事業。1434年，在經過十幾次的嘗試後，亨利王子資助的遠征隊終於越過了博哈爾角。

亨利的探險從地理角度而言，成果非凡。不過，葡萄牙畢竟不是科學大殿堂，為了探險而探險，對於亨利來說很正常，但對於葡萄牙貴族來說就很無聊了。亨利的探險活動越深入，對亨利的批評聲音就越多，親王也不能這麼任性啊。1441年，亨利的一支探險隊帶回來十個穆斯林俘虜，然後賣了，利潤很可觀。葡萄牙人（也是歐洲人）罪惡的奴隸貿易開始了。1444年，亨利專程組織了一次掠奴探險隊，帶回來235名奴隸，獲利簡直想像不到的豐厚。結果，這種罪惡之旅持續了四百年！探險終於有了回報，葡萄牙人再也沒有批評亨利的聲音了，所以提到亨利之處，只會聽到由衷的讚美和羨慕之聲。

1460年亨利病逝，終年66歲。他一生中只有4次海上航行經歷，都是短距離的航行，非洲的探險根本沒他的份兒。但是，他被歐洲人稱為"航海家"。因為沒有他，就沒有後來的新航路開闢。他40年的航海事業，把葡萄牙變成了歐洲的航海中心。葡萄牙建立起了世界一流的船隊，擁有世界一流的造船技術，培養了世界一流的航海家，這一切，都是亨利做出來的。

亨利一身都沒有結婚，在他眼裡，航海才是最可愛的情人。亨利在擁抱這位情人的同時，也讓自己的國家葡萄牙崛起為世界大國。在他逝世時，葡萄牙把從直布羅陀到幾內亞的3500公里的西非海岸納入了版圖。也正因為葡萄牙隊非洲海岸的壟斷，導致哥倫布後來只能從大西洋的西面去尋找通往東方的航線，結果發現了美洲！

參考文獻：房龍《美國簡史》，張曉晨譯，古吳軒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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