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色攝影只會石更，是福是禍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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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養花寫字聽HipHop的程蓋瑞

身為一名熱愛藝術的男青年，我還是蠻喜歡逛畫廊的，不然我的微信稱呼也就不會是蓋了瑞了。

適逢前些天在香港無意中走進一間名為 Over The Influence 的畫廊，進門看見的第一句話就狠狠地抓住了我的心。

當我走到畫廊深處，一個18 禁的指示牌試圖擋住我的去路，但見慣了大場面的我當然是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結果，我驚喜地發現，這畫廊深處，展出的竟是情色攝影大師荒木經惟（Nobuyoshi Araki）的作品，OMG......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碰巧撞上的是香港歷來最大型的荒木經惟攝影作品展覽，這運氣，不可謂不好。

Over The Influence Gallery 地址：香港中環荷里活道 159-163 號 1 樓，展覽至 6 月 30 日結束。

過去只能在房間里偷著看的赤裸畫面，這次竟然光明正大地展出在了這四面白牆之上供我欣賞，第一次如此之接近荒木經惟的作品，著實讓我的嘴角流下了喜悅的露水。

等等，我得拿出我的雨刮器刮一刮我的露水才行。

伴隨著自然的身體反應，我腦袋裡突然冒出一個問題：情色攝影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難道就只是為了勾起男男女女心底暗流涌竄的慾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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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個問題，我在辦公室里，握著一捲紙巾，堂而皇之地開啟了我的情色攝影探尋之路。既然是以荒木經惟開的頭，那麼我們就先來說說這個「怪老頭」吧。

這張照片非常經典，荒木經惟手中的蜥蜴在他看來正是男性的象徵。

1940 生人的荒木經惟，1963 年從攝影印刷學系畢業以後去到一家廣告公司擔任攝影師，第二年正式開始藝術攝影，同年憑藉《さっちん 》獲得日本首屆太陽獎。

這本在東京拍攝的攝影集，滿是天真無邪的孩童面孔，絲毫不見矯揉造作，開啟了荒木經惟寫實攝影之路的同時，也為日後的寫實性情色攝影奠定了基礎。

荒木經惟在攝影上是十分高產的，在其幾百本攝影集裡頭，讓我感觸最深的實際上還是真實記錄了他與妻子蜜月之旅的影集《センチメンタルな旅》。

在這本影集裡頭，不僅收錄了這對新婚夫婦旅行途中的各種生活狀態，荒木經惟甚至把妻子的裸照和性愛瞬間收納進了膠捲之上。

在影集的前言處，荒木經惟是這樣寫到的：

——我再也受不了了，但這與我得了慢性中耳炎無關，不過是因為時尚攝影的泛濫。這樣被拍出來的臉、裸體、私生活、風景全是鬼扯，我受不了了。但我的照片跟那些虛假的攝影不一樣，這本《センチメンタルな旅》是我的愛，也是我要成為攝影師的決心，不是因為這些照片拍了自己的蜜月之旅，就自吹自擂說這是寫實攝影。只不過將愛當作攝影師的原點，並不時寫作私小說而已。我一向覺得，自己就是一部私小說。因為我認為只有私小說才最接近攝影。我依照蜜月旅行的形成排列了這些照片，總之就翻過去看吧。帶著平版印刷的陳舊灰白色調。完成這一趟旅行。非常成功的。你也應該會喜歡。這是我隨著時間流逝在日常生活中感覺到的東西。——

*以上翻譯選自 snappp.com

顯然，寫實二字是荒木經惟所有攝影作品中最重要的兩個字，包括他最著名的捆綁系列也是如此，這也難怪荒木經惟會說到攝影就是我的人生。

荒木經惟曾在一段自述中這樣說道自己：「我就是一個有點猥瑣、詼諧的老頭子，比起去思考要表現什麼，我更想記錄人『赤裸』的樣子。」

聖經中說到：「因此，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連和，二人成為一體。當時夫妻二人赤身露體並不羞恥。」

仔細去揣摩這句話之後，我好像有點明白為何荒木經惟的大多數作品都是十分寫實地裸露。多數時候，我們只有在伴侶面前才願意毫無保留地赤身露體，這原因是愛。

荒木經惟淡然生死，在他的眼中可能只有最純粹的東西，比如愛和性。他希望透過相機捕捉下性這件事，由此展現那些純粹的東西，去除人們心中的雜念。

我是絕對沒有資格評價荒木經惟的，我只想說，怪異是因為超脫，看不懂是因為層次。

相較於荒木經惟，情色攝影的鼻祖蓋伯丁（Guy Bourdin）的攝影作品就顯得隱晦了許多，少了過分的裸露，多了幾分讓人心生神往的誘惑力。

在他的作品裡，你是一定看不到荒木經惟式的寫實畫面的，精美的包裝、飽和卻詭異的色彩才是他的拿手好戲。

如果說荒木經惟的作品有撞擊心靈之作用的話，蓋伯丁就更像是撩撥，那種好像說了些什麼但又似乎沒有說清道明的感覺，充滿了遐想的空間，讓觀者心癢難耐。

最後再反觀國內，曾經轟動一時的故宮裸照事件讓人記住了一個叫做王動的名字。

翻看王動的情色攝影作品，模特姣好的身材，光和影的良好運用，以及恰到好處的後期處理，不得不說，這一定是美的。但坦白說，我並沒有什麼感覺，頂多就禮貌性硬一下。

然而他在#LOFTER 兩周年十大人物訪談中關於藝術和色情的關係，卻讓我印象深刻。

他覺得藝術其實一早便存在於世界上，鳥類美麗的羽毛、美妙的歌聲、華麗的舞蹈、精巧的巢穴，其實都是為了吸引異性，最後完成交配，把基因一代代延續下去。

大自然把各種感官上的刺激升華成藝術，讓繁殖變得令人嚮往且別具魅力，因此所有行為都是合理存在的，包括情色攝影，只是一群道德楷模需要一個對這行為的道德解釋罷了。

對於這個觀點，我完全贊同。

作為自然中的一份子，人類可能是自然中唯一一個會給自己裹上一層遮羞布的物種，這也是人類在文明推進過程中自發形成的道德束縛。

而優秀的情色攝影師只是希望剝去這層道德束縛，還原人類作為自然的一份子最真實的樣貌。

因此我覺得，看情色攝影只會硬可能也並非壞事，至少證明你還真實地活著，你還可以讓你的另一半幸福。

「情色攝影」雖然看起來很污很情慾，但背後很可能是想喚醒人們心中的愛和最誠實的自己。所以說到最後，我只想說：快去找你愛的人，和他/她一起做愛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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