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那時純正的有機食品

現在我們從市場上買回蔬菜，外觀漂亮，可怎麼吃都感覺不到兒時的味道，究其原因：農戶們為追求產量，放棄施用有機肥，大量使用化肥、殺蟲劑所致。更有甚者，還有個別農戶利令智昏，使用明令禁止化學藥品，種出的毒姜、毒韭菜等菜品流向市場。而他們自家食用的蔬菜，卻從不用化肥、殺蟲劑。

2000多年前，中國的思想家孔子就曾說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至理名言。而這些人的所作所為違背祖訓，種菜時沒有了人味，種出的蔬菜，失去了蔬菜原本的味道也就不足而奇了。這讓我想起了當年在邵陽時，農戶收集糞便的趣事。

前面曾經提到，在我進城的路上，看到當地住戶都自建廁所，他們所建的廁所不僅供自家使用，而是希望眾多的過路人來此方便，以收集更多的糞便。

當年三線建設時期，職工們的家屬宿舍蓋的很簡陋，室內沒有衛生間，在幾個樓之間蓋一個公共廁所，供大家使用。在白天，即使颳風下雨，大家基本都要去屋外上廁所，但到了夜裡，人們大多在家裡用馬桶解決問題。這樣到早晨，就會有這樣一道風景線，家家起床一開門，就會走出一個手提馬桶的人，到附近廁所，傾倒完夜裡排出的糞便，然後在廁所外的自來水龍頭旁排隊接水，隨即加入洗刷刷演奏的大合唱。

當地的農民，自然不會放棄這一收集肥料的好機會，他們起的更早，在各自劃定的範圍內，把糞桶放在人們倒糞便的必經之路，等著大家傾倒肥料，這樣既可讓大家少走幾步路，又免除了大家到廁所聞臭味的苦惱，大家都很樂意。而農民收穫的是肥料，每天懷著喜悅的心情滿載而歸。有些農戶為鼓勵住戶多往他家的糞桶里倒，有時還給住戶一些自家種的蔬菜。

這是全國各地在計劃經濟年代，使用過的無數糞票中的幾張，我也是在寫本文時第一次見到。

我們上學時有一門農業基礎課，課上講到：豬多肥多，肥多糧多。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有機肥料對土壤的好處等等……。由此可見，在我國化肥生產量低的年代，有機肥料的重要地位。

農戶之間常因為爭奪肥料來源發生爭執，更有甚者個別農戶偷其他農戶肥料，被稱為「偷糞賊」。我在紡新小學上學期間，曾聽一紡機廠子弟紀年生同學，講了一個他親眼所見的事情：一個「偷糞賊」被抓，該農戶不打他，而是採取讓人難以置信的極端方式，用糞勺蒯一勺「偷糞賊」所偷糞便，送到「偷糞賊」嘴邊，逼其吃掉。偷糞固然不對，但如此嚴厲的懲罰，比起刑法中的灌辣椒水，有過之無不及之。若非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我們常用「視金錢如糞土」，來形容一個人把金錢看的不是很重，而追求另一種人生價值。可在這裡，農民簡直是「視糞土如命根呀」，我真的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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