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鬍子的男人更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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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m Murton

過去幾年間，出現過很多宣布絡腮鬍行將就木的預言。「很遺憾夥計們，絡腮鬍沒戲唱了，」Mashable網站昭告天下。「絡腮鬍再也不酷了，」《Vice》說。

但絡腮鬍仍然隨處可見——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亮相，在秀場上巡遊，在普通人臉上招搖。有沒有這種可能：絡腮鬍不僅僅是一種時尚宣言？

最近的科學研究表明，面部毛髮——從剛長出一天的不甚整齊的胡茬，到灰熊亞當斯(Grizzly Adams)式的大鬍子——都飽含社會訊息，會在一個男人的愛情生活中發揮重要作用。

去年，澳大利亞昆士蘭大學(University of Queensland)的研究人員決意探究男性的面部毛髮，以確定絡腮鬍對性吸引力、男子氣概以及短期和長期關係是否有影響，或者有哪些影響。

研究團隊從共分為三組的總計8520名女性那裡搜集了數據。他們向每組女性出示了面部毛髮生長程度各異的男性圖片。這些圖片受到研究團隊的操控，以顯示同一群男性留有不同程度絡腮鬍時的面貌，其中有把臉颳得乾乾靜靜的樣子，也有留著淺淺的胡茬（生長5天）、厚厚的胡茬（生長10天）以及相當於生長了大約一個月的濃密大鬍子的樣子。

研究團隊向每一組女性都拋出了與男性性吸引力有關的不同問題。

面對從沒有鬍鬚到留有絡腮鬍的男性面孔，第一組女性就總體性吸引力給出了評分。

第二組女性也給這些圖片打了分，但按照要求，這一次她們的打分是基於短期吸引力：哪些男人看上去最適於一段短暫的風流韻事或一夜情？

第三組女性給這些男性打分則是基於長期前景：如果要結婚或建立長久穩定的戀愛關係，哪些男人的面孔表明他們或許是上上之選。

發表在《演化生物學雜誌》(Journal of Evolutionary Biology)上的答案，因女性所追尋的目標的差異而各不不同。總體而言，女性認為，最性感的是那些蓄有厚厚胡茬的男性。蓄著大鬍子以及把臉颳得乾乾靜靜的男性總體性感程度的分值最低。

如果一個女人尋求的是一段短期的風流韻事或一夜情，會最受哪種男人吸引？在競爭中獲勝的是留著淺淺一層胡茬的男人，緊隨其後的是蓄有更厚重的胡茬的男人，意味著有點邋遢的外表會吸引到找樂子的女人，而非尋求長久穩定戀愛關係的人。

但如果女人是在選擇長期伴侶，要和一個男人生兒育女或長期安頓下來，男人面部毛髮越多就越受歡迎。在這一題上，蓄有厚厚胡茬和大鬍子的男人是毋庸置疑的贏家，說明男人如果準備進入長久穩定的關係，或許最好別那麼頻繁地刮鬍子。

這篇論文的作者們推斷，對尋找長期配偶的女人來說，男人留鬍子或許更具吸引力，因為這「代表著一個男人爭奪資源的能力」。

昆士蘭大學人類行為生態學專家巴納比·迪克森(Barnaby Dixson)是這篇關於鬍子長度的論文的共同作者，致力於配偶偏好研究已有十年之久。他解釋說，男人和女人都會判定蓄絡腮鬍的男人年紀更大，也更有男子氣概，並以慷慨、真誠、勤勉和自信來描繪他們。

但蓄著大鬍子的迪克森說，研究還發現，鬍子和一些妨礙社交的特點有關，比如攻擊性和社會主導地位。儘管如果你要找的是一時的放縱，這些特點也許不討喜，但假如你想要的是一個男性精英來養家和抵禦外敵，它們也許頗具吸引力。

不僅僅是女性更喜歡留鬍鬚的阿爾法男，男性也更喜歡有鬍子的男性。

迪克森和同事向1577名來自巴西和捷克的男女提出了有關鬍子的問題。和異性戀女性相比，同性戀男性對鬍子更多的男性的喜愛之情更加強烈。

「同性戀男性比異性戀女性更容易受毛髮的刺激，這支持了過去的發現，即同性戀男性對男性特徵有強烈偏好，」作者在文章里寫道。

巴西人喜歡的鬍子比捷克人喜歡的更大。同性戀男性更喜歡鬍子和自己的類似的男性。捷克女性更喜歡鬍子和童年時期她們父親的鬍子類似的男性。

3月發表在《進化和人類行為》(Evolution and Human Behavior)期刊上的這項研究還發現，男性更喜歡的鬍子，通常比他們現實生活中伴侶實際蓄的鬍子更濃密。文章作者指出，人們最終不會得到「理想」的結果——至少就鬍子而言——這個事實，也許是因為他們的理想不容易實現，因此他們「妥協了」。

並不是所有男性都能自然地蓄鬍須。據國際毛髮修復外科協會(International Society of Hair Restoration Surgery)稱，因為臉上沒有鬍子而開始尋求鬍鬚移植的男性增加。2012年，全球4707名男性接受了鬍鬚移植手術，以增加鬍子，而到了2014年，這個數字上升至13956人。這是距今最近的數據。這些男性中超過3100人是美國人。鬍鬚移植手術在亞洲國家頗受歡迎。2014年，亞洲有近4200名男性接受了移植手術。

男性是否選擇留鬍子也許還取決於他們所處的環境。2016年的一項研究發現，在平均收入較低的擁擠城市，鬍子更常見。在這種環境下，資金缺乏，對伴侶的競爭更加激烈，男性可能覺得需要提升自己的男子氣概。另一方面，「當社會環境中的競爭減少，需要發出自己佔主導地位的信號的重要性降低時，男性也許會通過刮鬍子或修剪鬍子來減少陽剛之氣，」迪克森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這也許就是為什麼在人口不那麼密集的郊區，鬍子似乎不那麼常見的原因。

影響男性是否決定留一些鬍子的另一個因素，是周圍出現留鬍子的現象的頻率。「當留鬍子變得太常見，就沒有留鬍子的現象罕見時那麼有吸引力了，」迪克森寫道。「這也許解釋了為什麼留鬍子的時尚和潮流會隨著時間而波動變化。」

2015年的著作《關於鬍子和男人：揭露真相的鬍子歷史》的作者克里斯托弗·奧德斯通-莫爾(Christopher Oldstone-Moore)堅持認為，歷史比生物學更多地證明了鬍子的意義。「我想知道鬍子的積極作用是不是當前的鬍子文化偏好問題，而認為有鬍子的男人更加成熟、自信和可靠的觀點，或許是因為這是我們現在傾向於和鬍子聯繫在一起的特徵，」在俄亥俄州代頓的萊特州立大學(Wright State University)擔任高級講師的奧德斯通-莫爾在電子郵件中寫道。「無論什麼時候，只要男子氣概的定義變了，鬍鬚的樣式就會相應地跟著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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