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美味中緩緩而來

幸福在美味中緩緩而來

讀顧村言散文集《人間有味》有感

文/甘武進

在炎熱的夏天，最常見的家常涼拌菜應該是拍黃瓜了。「將黃瓜洗凈，在砧板上放平了，用刀對準黃瓜那麼一拍——黃瓜自然就會裂成指頭大小的塊狀……放在白瓷盤裡，加蒜瓣、鹽、糖、麻油、醬油、醋，再丟些香菜下去，別有滋味」。這段拍黃瓜的文字，讀後就讓我感到了絲絲清爽的涼意。

顧村言先生散文集《人間有味》中大都是類似的文字。該書主要部分共分四部分：鮮，清，境，人。那些文章均圍繞美食展開，體現了作者對故鄉與親人的深深眷戀之情——故鄉的食物與味道讓他可以在漢字的排列間重回故鄉，走近生命，起家近家園。文章語言純樸，文字清新，給我們帶來此許人間的清涼與溫暖。

作者在水邊長大，對水，有一種無限的深情。他的遊歷，他的食物，他的情感，大都與水有關。有水處有魚，因此他在《人間有味》里大寫特寫各種魚：鰣魚、刀魚、河豚、鯰魚、柳葉魚等等，所有與魚有關的記憶，其實都歸於他對水的眷戀。那些文字細膩，柔軟，將魚的生長習性、烹煮方法與本質味道描繪得無與倫比，使我們真切地看到文化是如何滲透到日常飲食里，溫暖而又密切。

在寫野菜的文字里，顧村言的筆下有《詩經》里植物的影子，青蔥如詩：「馬蘭頭藥味重、薺菜鮮味重，黃花頭吃到嘴裡卻是不經意的鮮，然而這不經意間卻又咂摸出一種柔媚溫婉的清香，吃過了似乎君子之交，其淡若水，卻又讓人回味不已。」他所喜歡的口味，最多的也就是油鹽兩樣清炒，以全其食物的天然之味。布衣暖，菜根香，最好的滋味，原本就是天然之味。在這日益誇張的城市生活里，這無疑是最難得的。

顧村言說：「成家以後的做菜完全是因為心疼妻，怎麼可以象世俗的那樣讓她多做那麼多雜事呢？她的手呀，纖纖玉手……男人做菜，並不僅僅是所謂的男女平等，更多的則是那種對女人發自本心的一種愛。」誰曾想到這愛吃好吃的天性竟只是為了使一個女人開心？原來，顧村言的《人間有味》，除了思古懷人，除了對美味佳肴的嗜好，還有對現實生活對妻女的款款深愛。

愛一個人，最難得莫過於與她心安理得地過尋常日子，將粗茶淡飯做得精緻風雅，將無邊相思記以圖文字畫。那麼，就讓我們多多走進廚房吧，用嗅覺、視覺、味覺、觸覺甚至聽覺等感官烹飪出紅椒炒水芹、香乾炒蔞蒿、涼拌黃瓜等美食，一家人坐在一起，說名人逸事，看江南雨水……幸福在美味中緩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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