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墓、陰陽冢、唐僧骨……白鹿原上為什麼有這麼多陵墓？

滻曲雁飛下，秦原人葬回。

丘墳與城闕，草樹共塵埃。

——《白鹿原晚望》唐·馬戴

提及白鹿原，陳忠實帶和他的生命，像一頭白鹿闖進每個人的記憶中。

被他視為「死後能墊棺作枕的書」《白鹿原》，詮釋了耐人尋味的原生態：尖銳、複雜、黑暗、情色等因素，小說從難以面世到大紅大紫，歷經起伏。

和《白鹿原》一樣命運的還有那些躺在原上的眾多陵墓和埋在寒冷泥草下的遺骨。他們成為了歷史，歷經千百年周轉，那些傳說和那些被挖掘得滿目瘡痍的長眠之地，究竟埋藏了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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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薄太后之墓

圖為「漢薄太后南陵」石碑，攝影/蔡駿

就像馬戴詩中所寫，在這橫亘八百里秦川的黃土塬上，最不缺少的就是陵墓。距離白鹿倉景區最近的是白鹿原西漢薄太后陵，又稱南陵。

南陵門口，破敗蕭條，只留下石碑和台階。清代陝西巡撫畢沅在薄太后墓前立碑並書有「漢薄太后南陵」六字以表敬意。

薄太后，漢高祖劉邦側室，漢文帝之母。一生從出身卑微走到身份顯赫，與朝無爭，後被尊為皇太后。

公元前155年，母德慈仁的薄太后與世長辭，被葬於白鹿原立南陵。

西晉末年，薄太后的陵墓遭人盜掘。史書《晉書·帝紀第五·孝懷帝、孝愍帝》記載：「五月，劉聰寇并州。六月，盜發漢霸、杜二陵及薄太后陵，太后面如生，得金玉彩帛不可勝記。」可見薄太后陵墓中陪葬了無數金銀珠寶。

今日，南陵被政府保護，並修建了陵園大門。裡面草木繁盛，墓碑正前面的方形銅鼎，常燃香火，以表示人們對薄太后敬仰。

2

霸陵——漢文帝、竇皇后之墓

漢文帝霸陵

白鹿原東北角，坐落著十幾座墓碑。在這裡安息的有漢文帝和竇皇后，以及他們的子嗣。漢文帝乃薄太后和劉邦之子，開創了「文景之治」。

霸陵修葬沒有皇家宮寢的奢靡，它只是靜靜地躺在這黃土塬上，埋沒在綠草茵茵中。史書記載，漢文帝在擇墓時曾下令「置霸陵皆以瓦器，不得以金銀為飾。」

《史記·孝文本紀》中也有記載「治霸陵皆以瓦器，不得以金銀銅錫為飾，不治墳，欲為省，毋煩民。」

在霸陵東北一公里的地方，是漢文帝的妻子竇皇后的陵墓。竇皇后的陵墓位於陵園正中的位置，史書記載竇皇后和漢文帝葬在了一起，可是為什麼會有兩個陵？

漢代的陵葬制度中，分為合葬陵和陪葬陵。西漢時期，皇帝與皇后的遺體葬在一起，但是要各立陵冢來分來。因此霸陵之外另立竇皇后陵墓。

竇皇后陵

史書記載歸記載，但陵墓中自然是少不了金銀珠寶。厚葬是皇家一向流傳下來的傳統，否則也不會招致盜墓賊屢次光臨。

在白鹿原上，靠近竇皇后陵的地方布滿了一個個盜洞。

2001年10月，竇皇后墓被盜，裡面的大量文物和珍寶被淘出出售。甚至有6件珍奇的文物，在美國索斯比拍賣行被拍賣。國家文物局得知情況後，立即與之交涉。一番周折之後，索斯比拍賣行才撤拍了，並把文物歸還給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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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之隔——袁天罡與李淳風

袁天罡墓

白鹿原上的中國歷史文化遺留十分豐富。這裡，不止留有漢代陵墓，還有無數唐代墓穴安置於此。

唐朝袁天罡、李淳風去世後，陵墓選在白鹿原，位置在薄太后南陵以南。

袁天罡乃是李淳風的師父，二人輔佐李世民開創盛唐。袁、李都懂星象，精通五行推算。二人所著的《推背圖》，據說已應驗四十七象。

袁天罡陵墓前明堂開闊，十分簡潔。在風水理論中，此陵匯聚龍、砂、水、穴、向五要素，是典型的龍鳳呈祥格局。李淳風的墓在此陵更南，兩個陵墓就像是凸起的土包。

除了袁天罡陵墓，五陵塬的東南方還有一處袁天罡的墓穴，名曰「陰陽冢」。

令人不解的是，李淳風之墓屢屢被盜，而袁天罡之墓卻千百年來，一直安然無恙。其中因由何在？

李淳風墓

相傳袁天罡和李淳風二人分別選好了自己的墓地，說來也巧，兩處陵墓都在白鹿原的黃土崖上，只有數百米只隔。

在李淳風臨終之際，袁天罡前去探望，李淳風嘆息「我自愧不如你啊！我死後數百年，墓將被盜，而你之墓，則可久保無患矣。」

袁不解其意問因，李回復「果報所致，我當丞相，積怨甚重，必累及身後。而你為國師，一向消災解難，積功累德，故可保無患矣！」

民間傳說，自然不可全信。袁天罡的墓地正好被圈入兵營的範圍，而把李淳風的陵墓留在了圈子外。

此後，此地一直作為駐兵的重地，有重兵把守，盜墓賊不敢進入軍界，而留在外面李淳風的陵墓就成了盜墓者的碗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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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之墓

白鹿原雲經寺，玄奘初葬之地

永徽元年（664年），玄奘於陝西銅川玉華寺圓寂，唐高宗決定將玄奘的遺骨埋在在白鹿原腳下的雲經寺。

五年後，玄奘的遺骨改葬鳳棲塬，並在此地修建了五層靈塔；次年建寺。唐肅宗題「興教」二字。自此，翻譯家，旅行家玄奘大師長眠於興教寺。

5

記載模糊的汝南郡王李隆悌

《大周故汝南郡王墓誌》拓本

在白鹿原上，還有一座陵墓屹立在這片傳奇的土地上，武則天之孫，睿宗李旦之子，唐玄宗李隆基之弟，汝南郡王李隆悌之墓。

曾經出土的「大周故汝南郡王墓誌」，也許會有助於人們去了解這位在史書里記錄模糊的皇家子弟。

在青青陵上柏，磊磊澗中石的白鹿原上，不知道有多少這樣陵墓。這些石碑縱橫交錯的黃土塬上，是什麼讓他們跨越了一個又一個朝代，匯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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