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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一無所有了,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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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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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把沈落木請來當伴郎,不怕我把你婚禮搞砸了?」

林蕭蕭咬牙切齒地看著新娘華弦,好閨蜜的婚禮上,她作為伴娘出席,而伴郎就是她的前男友。

華弦笑著臉賠罪,沈落木平時忙得不見人影,今天卻不請自來,她也是一頭霧水。

「笑一個,拍照呢。」華弦勸她看鏡頭,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搞不好林蕭蕭今天真的會砸場子。

「伴娘和伴郎來一張吧!」攝像師說時已擺好姿勢,林蕭蕭連連擺手,卻不知新郎新娘已經讓好位置,沈落木早已站在她身邊了。

「看鏡頭。」林蕭蕭削瘦的肩膀上搭了一隻手,比著剪刀,這是沈落木萬年不變的拍照姿勢,林蕭蕭以前還笑他幼稚。

現在再次看到這個姿勢,她渾身的毛孔都想嘔吐。

「拿開你的臟手!」她鄙夷地仰頭看了他一眼。五年不見,竟然混得人模狗樣的,不知道又傍上哪個富家千金了。

「別動別動,再來一張!」

攝像師「咔嚓咔嚓」拍個不停,沈落木鋥亮的皮鞋上被踩得滿是林蕭蕭的高跟鞋印。

林蕭蕭悶了一肚子氣,拍完照以後憤然走入飯店大廳,直到陪新人敬酒的時候,她整個人還是氣鼓鼓的。

「我來我來!」

閨蜜華弦已有三個月的身孕了,林蕭蕭拍著胸脯說好了要替她擋酒。賓客的酒杯還未舉起,她就伸手搶過來倒在嘴裡了。

她今天穿著藍色的抹胸裙,細潤白嫩的皮膚隨著酒精在血液里流動開始泛紅,三兩杯白酒下肚,渾身都熱得起了一層細汗。

林蕭蕭總覺得有人在盯著她看。

暈暈乎乎地一抬眼,沈落木緊皺著眉頭看著她。她今天沒帶首飾,確切地說,不是沒帶,是都賣了。

林蕭蕭回國之後聽華弦說起過沈落木,他的公司早在一年前就上市了,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想起當初他落魄的樣子,林蕭蕭不禁感慨:好人命多舛,人渣行大運!

「拿過來!」林蕭蕭剛舉起酒杯,就被沈落木一聲呵斥後奪下,她氣不過,隨手拿起一瓶白酒就往嘴裡灌。

沈落木整個人在她眼裡都是斜著的,五年了,他已經從一個毛頭小子變成一個多金沉穩的鑽石王老五。而她呢,從含著金湯匙出生落魄到現在,只能靠變賣家產過活。

「你給我滾開!」

林蕭蕭醉得左搖右晃,偏偏今天還踩著細高跟鞋,要不是沈落木從身後抱住了她,怕是早走光了。

可現在卻是沈落木被她推倒在地上,還碰倒了一桌酒菜,湯汁飯菜盡數灑在他價值不菲的定製西服上,斑駁可見。整個大廳的喧鬧都驚了下來,而罪魁禍首林蕭蕭卻醉倒在椅子上。

隨後的事情她都已經不記得了,她隱約感覺到輕飄飄的,還聞到了一股糖醋魚的味道。

2

她竟然被人渣沈落木給睡了!

林蕭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裡還攥著一個男士的CK內褲,而自己的內褲已經不在她身上了。

整個人大腦放空,在床上瞪著眼傻愣了半小時,看著還在酣睡的沈落木,她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直到手機鈴聲提示她到八點的時候,她才緩過神來,她慶幸沈落木沒有在她之前醒來,否則她真的無地自容了。

林蕭蕭跑出酒店的時候才發現鎖骨上星星點點的咬痕。大夏天的,她又不得不買了條絲巾圍在脖子上,一路上把沈落木的全家都問候了一遍。

「你身體沒問題吧?」

對方上下打量著裹著絲巾穿著長袖的林蕭蕭,七月里這副打扮,任誰都會懷疑她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要不是胳膊上還有沈落木的吻痕,她才不捂得嚴嚴實實的,渾身流的汗都能洗澡了。

「有點兒感冒。」林蕭蕭裝模作樣地咳了幾聲。

對面的男子把座椅往後扯了扯,害怕被傳染,故意跟她拉開距離。

「我開門見山地說吧,要我收購林氏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嫁過來,半年內懷上孩子。不過結婚以後還是我接著玩我的,你別插手,二胎的話,盡量早生吧,我年紀也不小了……」

她本以為真的有人要收購林氏,看著眼前色眯眯的大叔,林蕭蕭手裡的水杯子被她捏得一直在晃動。

「你還是處女吧?林家也算個書香世家。」

大叔順著摸到林蕭蕭的手,她剛抽手準備離開,一隻有力的手把她按到椅子上。

「你內衣落在我那兒了。」沈落木把手中的袋子遞給一臉震驚的林蕭蕭,「給,你的內衣。」

林蕭蕭漲得臉色通紅,一時間語塞,抱著袋子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大叔挪動著肥胖的身軀,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憤然離去。

「快吃了這葯。」沈落木拿出一個保溫杯,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林蕭蕭,還有兩片白色藥片。

「幹嘛?怕我懷了你的孩子向你勒索財產?」

林蕭蕭沖著他翻了個白眼,拎包就走,他卻抓住她的手不肯放開。

「今天是一號,快把止痛片吃了。」

沈落木把熱水和藥片都遞到她嘴邊,像五年前一樣,每個月的一號,他的水杯里都盛滿了熱水,書包里備好了各種長度的衛生巾還有止痛藥,不論冬夏。

林蕭蕭感覺小腹有些脹痛,她知道大姨媽已經來了,新換的內褲又廢了。

「你!」沈落木搶過她已然見底的水杯,氣得把手裡的保溫杯砸在桌子上。

一杯冰水落腹,她感覺肚子像是被人用力踹了一腳,疼得她快哭了。

她第一次在英國痛經的時候,疼得她在床上打滾,她一遍一遍撥打沈落木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她習慣了他的保溫杯,習慣了他溫熱的手給她揉肚子,習慣了從他包里拿止痛藥,拿衛生巾,拿暖寶寶。

她一碰熱水,就連氤氳的水汽里都是他的影子。英國人從不喝熱水,她原以為喝著喝著就能把他忘了。

「沈落木,你少來可憐我!」

3

下個星期林氏就要宣布破產了,母親還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弟弟還在美國上學。

林蕭蕭對管理經營一竅不通,在英國她學的是翻譯,她現在想要力挽狂瀾也只能望洋興嘆了。

絕望之時,公司的財務給她打電話說,有人要來收購林氏了,下午來簽合同。她把車子早已賣掉了,又捨不得打車,只好一路跑到了公司。

林蕭蕭氣喘吁吁地推開會議室門的時候,歡喜的心情一下子降到冰點。

「你來幹嘛?」她沒好氣地把包扔在了座子上,連看都不看沈落木一眼。

財務跑到她耳邊悄聲勸她,沈落木就是要收購林氏的人。

「不賣了!送客!」財務揪著她汗涔涔的衣角,勸她不要意氣用事。

「林董還在醫院,治療需要很大一筆費用。」沈落木不緊不慢地逼迫她。

「不賣!」林蕭蕭寧願選擇破產也不願再跟他有瓜葛。

「你弟弟還在美國讀書,學費肯定也要不少錢。難不成,你想讓他退學回國?」

「不……」

「賣」字一直在她嘴裡打轉兒,林蕭蕭緊握著雙手猶豫不決,她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連累弟弟,他還小。

「林氏賣給我,你有一半的股份。」

沈落木把合同遞給林蕭蕭,她不解地看著他。

4

林蕭蕭一路上都在追問沈落木為什麼簽合同還要帶戶口本,他緘默不語,直到車子開到民政局門口。

她轉過頭去看著窗外,不想讓他看到眼裡打轉兒的眼淚。

五年前,她一個人在這裡等了他整整三天。

沈落木拿著戶口本下了車,她卻遲遲不肯出來。她一直想問他,當年為什麼不來,雖然明明知道答案。

「那天為什麼沒來?」林蕭蕭鼓起勇氣下了車,走到他面前質問他。

「林氏我會好好經營的,這個你不用擔心。」他想牽著她的手,林蕭蕭卻往後退了一步。

她手裡攥著戶口本,一字一句地說,「你有沒有拿那筆錢?」

五年前的今天,林蕭蕭簽了母親用來威脅她跟沈落木分手的財產協議,決定跟他結婚。

「你想好了,跟他走,我決不會給你留一分錢!」林英決定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挽留住林蕭蕭,可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落木說了,他愛的是我,不是我的錢。」話未說完,拎起行李箱就走。

天兒才剛剛亮,林蕭蕭就在民政局門口等沈落木了,今天是情人節,他們說好了當第一對新人。

九點鐘了,已經有三對兒情侶走進去了,他們出來的時候手裡都捧著一束她最愛的玫瑰花。

沈落木肯定是去花店了,那麼遠的路程,他又捨不得打車,晚一會兒沒關係的。

中午休息時間,她餓得有些出虛汗,咬了幾口麵包墊墊肚子,她不敢走遠,怕他來時找不到她。

下午三點了,她打了五百多通電話,皆是無人接聽,民政局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龍隊,她被擠到了最熱的太陽地兒。

直到工作人員下班了,她和她的行李箱還在等他。

「別等了,跟我回家!」

母親從車上下來,看到她乾裂的嘴唇滲出血來,心疼地抱住了她。

「再等一等!最近公司很忙,落木前天還跟我說有新股東要入股,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一忙起來,什麼都……」

林蕭蕭越說心裡越沒底,他一直是個守時的人,平時的約會也都是提前半小時就到了,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會沒來。

「不會是出事了吧!」

她腦子裡出現沈落木躺在醫院裡的畫面,顧不得跟母親解釋,行李也沒拿。

「那個新股東就是我,150萬贖買你的未來,我覺得很值。」

林蕭蕭的腳步停了下來,詫異地看著母親,身體搖搖欲墜。

「不是!他肯定在路上!」她重複地說著這句話,執拗地不聽母親的任何勸阻,她一定要等他來。

連續三天,晨練的人都會看到一個個頭不高的小姑娘在民政局門口眺望每個路口,生怕錯過什麼人。

中午頂著大太陽被擠到路邊還不忘補妝,她不想自己的結婚證上頂著一張大花臉,晚上孤零零地啃著麵包,手機頁面一直在不停地撥打同一個電話號碼。

林蕭蕭沒想到五年後的今天,沈落木才趕到這個地方,可是已經太晚了。

她上前走了一步,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你有沒有,收那筆錢?」

她早在華弦婚禮上就看到了他手上還帶著那枚銀戒指。那是他們兩個打工刷了一星期盤子掙的工資,兩個人精挑細選了一副對戒,雖然現在看來很粗糙很廉價。

沈落木遲疑了片刻,她心裡又燃起了希望,或許真的另有原因。

「拿了。」

他簡短地回答,重重地砸在她心上,她手上佩戴的戒指滑落至手心,被她親自捏斷了。

「好,那我們結婚!」

5

沈落木堅持林蕭蕭搬到他家裡住,她淡淡地說了「好」。

進門之時,他把鑰匙遞給她,她不耐煩地插進鎖眼,左右擰了兩遍。

五年前那間簡陋的出租屋霎時湧上心頭。

「咱們要是能攢夠買房子的錢,你想怎麼裝修?」頭頂上的吊扇「嘎吱嘎吱」地轉動著,沈落木扭了扭林蕭蕭的耳朵,卻不忍心使勁兒。

「卧室里放一個雙層床!」她躺在沈落木肚子上,手裡拿著一張鉛筆,在紙上勾畫著。

「你不跟我睡?」

「你不聽話就把你趕到上面去面壁思過!」說著,她在上床畫了個豬頭。

「不是應該罰睡沙發嗎?」

「你敢不跟我一個屋子裡睡!」林蕭蕭在他肚子上蹭來蹭去,直到他求饒。

林蕭蕭搖了搖頭,她現在看到了卧室里的雙層床,心裡已經泛不起任何漣漪了。

沈落木從背後抱著她激動地說:「你還記得嗎?你說我要是不聽你的話……」

「不記得了!」

她睜開他的懷抱,順勢把卧室的門關上了,面無表情地扭過頭開口說,「這些都是你欠林家的,沒有那150萬,你還是個窮小子!別以為我會感激你!」

沈落木看著她獨自一人拖著行李走進書房,開口想要說什麼,可還是選擇了沉默。

「嗯。」

「好。」

點頭或搖頭。

無論他說什麼,問什麼,林蕭蕭就只有這些反應和回答。

她出門去做什麼,也從不跟沈落木說,更別說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了。

一日晚上,沈落木又犯胃疼了,他翻箱倒櫃找了個遍都沒找到。整個肚子像是快要被鑽開一樣,他捂著肚子去敲書房門。

「蕭蕭,你有沒有看到我的胃藥,白色瓶子那個?」

他怕林蕭蕭聽不見,漸漸地加大了敲門的力度。

「扔了。」她說完準備關上門去睡覺。

「為什麼?」沈落木疼得只能椅靠在門框上,額頭的汗珠滾落至兩頰。

林蕭蕭的眼珠突然變得通紅,她打開行李箱,打開一個盒子,把裡面的藥瓶盡數撒在地上。

她在民政局等了他三天,覺都不敢睡,她害怕母親派來的保鏢把她趁她睡著直接接到家裡,她好想他,好想看到他。

學校,租賃的房子,他實習的公司,甚至連他的農村老家她都去了,沒有人見到過沈落木,她又等了他一年。

這一年她每天都去他們租賃的屋子裡,把自己一關就是一天。滿地的紙團上先是「沈落木,我恨你!」到「沈落木,我愛你!」。她每晚都睡不著覺,甚至還出現了幻覺,去英國起初是為了治病。

「你知道從日出等到日落的感覺嗎?你知道頭疼欲裂只能靠吃安眠藥才能入睡的感覺嗎?你知道我看到什麼都能想到你,卻不得不告訴自己,自己愛的人是個騙子的感覺嗎?」

她像瘋了一樣把每瓶葯都打開,拚命撒到沈落木身上。

「這些痛你都感受過嗎?」

沈落木忍著胃部的抽搐想要抱住痛哭的林蕭蕭,她卻突然止住哭聲站起來對他說:「我真可笑,你又不愛我,怎麼會感受得到呢?」說完從抽屜里拿出一瓶胃藥,扔到他腳下。

看著滿地的藥片,他也分不清哪些是林蕭蕭要服用的安眠藥了。沈落木顧不得胃痛,硬撐著身子拿著藥瓶到藥店重新買了一份。

回來時,襯衫都被汗濕透了,看著林蕭蕭一個人坐在陽台上流淚,他知道,現在做什麼都無法彌補他做錯的事情。

他只能坐在很遠的地方陪著她,胃藥也沒吃,如果他的痛能讓林蕭蕭能好受一點,就算把胃切掉他也願意。

他眼中的林蕭蕭慢慢成了兩個人,四個人,晃晃悠悠地,好像在跟他說話,很長的一段話,他盡最後一絲力氣笑了笑。

「你終於肯跟我說這麼多話了。」

6

「小姐,聽說沈先生也在這裡住院?」

陳媽是林家僱傭了多年的保姆,從小看著林蕭蕭長大的。林氏出事以後,她堅持要留下來,並且不要一分錢的薪水。

林蕭蕭點了點頭,昨晚沈落木突然「砰」地一聲暈倒在地,嘴裡還吐著酸水,嚇得她不知所措。

「那這飯,是給沈先生的?」

陳媽指了指桌子上另外一個餐盒,她趕忙收起來,說是自己的晚飯,中午不小心做多了。

陳媽看著她慌張的神情,會心一笑。

她只是告訴他,這些年因為他的欺騙過得有多苦,又沒說不讓他吃藥,飯盒裡是給他熬的小米粥,養胃的。

「沈先生,之前來看過夫人,」陳媽偷偷觀察著她的表情。

「他來幹什麼?」林蕭蕭故意漫不經心地問道。

「來問小姐什麼時候從國外回來,還把前期的醫藥費給付了。」

「他拿了林家那麼多錢,付個醫藥費也是應該的。」

她起身想去把粥熱一熱,涼了喝了不好。

「還有小姐賣掉的首飾。」陳媽越說聲音越小,沈落木再三囑咐過,千萬不能說是他贖回來的,否則她肯定不會戴的。

「陳媽,粥里放點薑絲,是不是……」

「暖胃的!」陳媽激動地回道。

林蕭蕭在病房門口踟躕不前,糾結了好久,剛想敲門時,卻聽到了林氏兩個字。

「沈總,重新規劃林氏的項目,您沒必要這麼拚命的,飯也顧不上吃,覺也睡不著,林氏就算能東山再起,公司也賺不到多少錢的,更何況您自己還往裡倒貼錢。」

「我答應她了。」沈落木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看關於重建林氏的方案。

林蕭蕭嘴上雖然嘟囔著「這是他應該的」,心裡卻慢慢心生愧疚。她也知道,這幾年林氏連連虧空,要不然也不會沒有人收購。

等病房裡的員工交代完工作後,躲在門外的林蕭蕭迫不及待地把粥送了過去。

「陳媽熬多了,倒了就浪費了,你喝了吧。」

她主動把勺子遞到他面前,沈落木沖她笑了笑,她假裝沒看見。

沈落木一嘗就知道是她熬的,有一股糊了的味道,陳媽做飯多年,不可能把粥熬成這樣。

「陳媽的手藝真好!」他直接端起飯盒往嘴裡倒,他好久沒吃林蕭蕭煮的東西了。

林蕭蕭背對著他暗自偷笑了一下。

「飯桌上放文件,容易弄髒了。」說著就把企劃案放到了櫥子里,「你好好養病,我還等你還錢呢。」

臨走前小聲說了一句,「想吃什麼讓護士告訴陳媽。」

7

接連幾天,林蕭蕭都泡在醫院裡。

給母親清洗完身體以後,就不自覺地走到了沈落木的病房前。

沈落木一看到她不是喊著頭疼就是胃疼。

林蕭蕭一邊抱怨著「我又不是醫生,找我幹嘛!」,一邊還問他哪裡疼,手自然地放在太陽穴或腹部輕揉。

沈落木藉此機會總會提起以前的點點滴滴,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神情。起初她總是以「不記得了!」打斷他,後來慢慢認真聽他說,有時候他故意說錯,她還給他糾正。

唯獨這五年發生的事情,兩個人都絕口不提。

她突然想回家看看那張雙層床,借著回去給沈落木拿換洗衣服的理由,向他拿了鑰匙。

打開門以後,她才發現,自己從未好好看過這個房子。

「廚房我要刷成藍色,書房是綠色,卧室……粉色好了!」

五年前她隨口說的話,她自己都忘了,卧室的牆上掛著她當年隨筆畫的畫,每個房間還胡亂填了色,沒想到沈落木真的把每個房間都刷成了畫上的顏色。

她爬上了頂床,上面的床單是一個豬頭,竟然跟她畫上的豬頭一模一樣。

「他竟然還記得……」

8

沈落木提前辦理了出院手續,沒有告訴林蕭蕭,回家的時候,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粥香。

「好香!」他躡手躡腳走到正在熬粥的林蕭蕭身後,在她耳後說了一句。

她被他嚇了一跳,放下勺子結結巴巴地解釋著,「陳媽!陳媽早上剩下的,我不會熬粥,就熱了……熱……」

「我知道啊,林家大小姐怎麼會熬粥呢。」他故意怪腔怪調地逗她。

晚飯後,林蕭蕭把他的葯都配好以後正想端到他卧室里,沒想到在客廳里看到了手裡拿著她的葯的沈落木。

兩個人呆呆傻傻地站著,好不容易開口了,異口同聲地說:「該吃藥了。」

沈落木走到她面前,示意她張嘴,她出奇地沒有反抗,反而乖乖地把葯吃了下去,接過水杯的時候,她看了他一眼。

「這裡是中國,要喝熱水!」

透過升騰的熱氣,她看到沈落木關懷的眼睛,片刻不離。

才剛喝完一半,她就把杯子塞到他手裡,跑到書房裡說困了。

半個月悄然過去了,林蕭蕭給母親喂飯的時候發現她有時會流淚,尤其是對她講最近和沈落木發生的種種。

有一次她突然說起了雙層床上的豬頭,母親的手指竟然開始微微地擺動,陳媽看到後趕忙跑去叫來了醫生。

林蕭蕭終於等到母親清醒的那一刻,她和陳媽激動得泣不成聲。

「支票,他沒動……150萬。」

她隱隱約約聽到這幾個字,林蕭蕭馬上就想到了沈落木。

她突然想起牆上裱起來的那張畫,中間隱隱約約有些鼓起,等她沖回家摘下那幅畫的時候。

她看到一張早已泛黃的支票,數目早已有些模糊不清,她一眼就認出了母親林英的簽名。

背後還有一行字:

等我有能力讓她幸福的時候,阿姨,能不能把她還給我,雖然我現在一無所有!

簽名:林英。

9

五年前,沈落木剛穿好衣服,打好領帶,準備去花店取花的時候,被一輛車攔了下來。

來者是林蕭蕭的母親,林英,她開口前遞給他一張化驗單,上面寫著診斷:患者林蕭蕭營養不良。

他不知道,林蕭蕭為了他早已跟家裡斷絕了關係,她僅有的錢也只是最近打工所掙。

她最近一直都搶著去買飯,回來的時候說自己已經吃飽了,其實只是吃了多跟店家要的那個饅頭,她把菜和肉都留給了沈落木。

沈落木不知道,她謊稱去海南旅遊,其實是跟母親爭吵的時候突然暈倒,在醫院裡打了一個星期的營養針。

「你有看過她的腳嗎?都磨出厚厚一層繭子了!」

林母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為了錢才接近自己的女兒,當務之急是讓他離開林蕭蕭。

「從小到大,她想去哪裡都有專車,她從來沒有走過這麼多的路。我也從沒想過林氏的大小姐會因為吃不飽進醫院!」

沈落木第一次落淚,濺在了診斷書上。

「150萬,這夠你創業了,放過我女兒,她應該過她自己的生活。我不管情和愛,我是一個母親,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這樣的苦日子,請你收下!也不要去跟她見面了,希望你能為她想想!」

沈落木提出一個條件,支票里的錢他不會動,但是等他有一天不再是窮小子的時候,希望林母把林蕭蕭還給他。

去新加坡打工之前,他還是去看了她一眼,看到她一個人待在民政局執拗地等他,沈落木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不能再讓林蕭蕭跟著自己受苦了。

一年以後回國時,林蕭蕭已經去英國了。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每天熬夜加班,這樣就能離她更近一點,那幅畫,那張支票後的協議,是他五年來奮鬥的動力。

看到五年後的林蕭蕭對自己的誤解,他無數次想要辯解。但是他答應過林母,這個誤會只能由她親自向林蕭蕭解釋,那個時候就是她同意他過關的時候。

沈落木知道,林母心裡還是對他有所芥蒂,擔心他的解釋會破壞她們母女的關係,甚至擔心他為了林家的錢出爾反爾,所以才堅持把支票留給他。

10

「你們沈總呢?叫他出來!」

林蕭蕭被沈落木公司的職員攔在了會議室門口,公司里沒有一個人見過她,她卻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沈總的夫人。

「我們沈總正在開會,您有什麼事情請到接待室等候。」

她就知道有人不信,還順便把結婚證帶了過來,向所有職員,尤其是女職員仔細地展示了一遍。

眾人都發出驚嘆的聲音,平時沈落木忙得連飯都可以省去,從未見過他帶女人來過公司,甚至連女的他都不會多看幾眼,大家都猜他是同性戀。

原來早就有一隻母老虎管著呢!

「沈落木,你站住!」

林蕭蕭勾著他的脖子,拚命地墊著腳尖,才吻到他,眾人集體扭頭起鬨。

「我都一無所有了,成窮光蛋了,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你有我就夠了。」沈落木抱起她,再也不會輕易放開了。(原題: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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