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聯盟》以曹操殺華佗開篇，歷史上華佗究竟該不該死？

作者｜我方專欄作家南門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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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1749字，閱讀時間：約4分鐘

三國題材大劇《軍師聯盟》千呼萬喚始出來，6月22日19：30江蘇衛視和安徽衛視隆重播出。出人意料的是，這部以司馬懿父子為主線的戲以曹操殺華佗為開篇。

司馬懿的夫人張春華難產，司馬懿和父親司馬防請名醫華佗來救治，華佗給張春華喝下麻沸散，之後實施了剖腹產外科手術，母子平安。

在劇中，華佗與司馬防不僅是世交，而且共同謀除曹操，華佗還在「衣帶詔」上籤了字。此時司空曹操也為頭風所折磨，派人來司馬府上，命華佗緊急去司空府為曹操醫治。

華佗提出為曹操做開顱手術以除病根，曹操不肯。華佗又提出第二套醫療方案：曹操退隱山林，不問世事，也許十年之後病情可緩解。

生性多疑的曹操大怒，認為華佗別有用心，是想要自己的命，或者要把自己趕下台，一怒之下曹操下令將華佗收監，郭嘉等為華佗求情，曹操不允，最後還是把華佗給殺了。

上面這些劇情之所以出人意料，是因為在歷史上華佗與司馬懿父子並沒有什麼交集，至少沒有這方面的記載，華佗也沒有參與什麼什麼「衣帶詔」。

歷史上的華佗跟曹操是同鄉，都是沛國譙縣人，也就是今天安徽省亳州市人，一般認為他出生於145年，比曹操大10歲。

與當時大多數讀書人一樣，華佗年輕時也曾專心於經學，陳登的父親陳珪當沛國相時推舉他為孝廉，之後太尉黃琬曾徵辟他做官，但被華佗謝絕了。

華佗不想做官，這樣的人大致分兩種情況，一種是覺得時機沒到，還要再等等；另一種是徹底不想進入官場，想一輩子隱於世間。

司馬懿、諸葛亮年輕時大概就屬於前一種，後一種在當時其實也很多，史書有《逸士傳》、《高士傳》等，記載的就是他們的事迹。

但華佗哪一種都不是，他不想當官，也不想隱居起來，他的志向是當一名好醫生，這在當時絕對是另類選擇。

當時醫生的地位很低，被歸入術士、方技一類，但華佗對當醫生有著特別的熱愛，寧可不做官，而且他對醫學也具備別人沒有的特殊天賦，因而取得了極高的成就。

《三國志》和《後漢書》里記錄了華佗不少故事，說明他醫術如何高超，不一一贅述了。

曹操中年患有頭風，推測起來大概是高血壓，而且屬於比較重的那種，一犯起來就頭疼不已，估計高壓至少也得180以上吧，華佗給他用進行治療和調理，曹操病情有所好轉，曹操很高興，就把他留了下來「常在左右」。

如果真是高壓血，那病根是不可能消除的，只能緩解，曹操病情時不時又嚴重起來，華佗說：「您的病是腦部的頑疾，短時間內難以除根，必須長期治療，慢慢見效，以求延長壽命。」

這是實情，但曹操聽了估計會不高興，會認為華佗在他面前故弄玄虛，能很快治好卻不那樣做，目的是邀功請賞。

過了一陣，華佗報告說家裡來信了，說他妻子病了，要他回家看看，曹操批准。

但華佗一去就不見再回來，曹操幾次寫信去催，又派地方官員前去看望，華佗仍不回來。

曹操大怒，派人前去核實情況，並交代：「若妻信病，賜小豆四十斛，寬假限日；若其虛詐，便收送之。」結果華佗的妻子沒病，華佗於是被抓回來關到了許縣的監獄。

荀彧聽說後向曹操求情：「佗術實工，人命所縣，宜含宥之。」曹操不肯原諒，並且說：「天下當無此鼠輩耶？」

結果華佗就被處死了。

華佗要給曹操實施開顱手術、建議曹操退居山林等情節，都是小說家之言，史書沒有記載。

曹操殺了一代名醫華佗，確實令人唏噓和惋惜，但要說曹操濫殺無辜，似乎也不成立，因為華佗對自己的死其實負有很大責任。

華佗該不該死？從情理說似乎不該，但從法理上看就未必了。

要明確的是，華佗是曹操的屬下，雖然史書沒有交代曹操任命華佗做過什麼官，但據曹植的《辯道論》，曹操在當時搜集了不少像華佗這樣的方士在身邊，授予他們「軍吏」一類的等低級職務，目的是「聚而禁之」，在為自己所用的同時也防備他們到外面搗亂。

既然是手下就要服從管理，隨便編個理由請假就是法令所不允許的，一再催促不改，問題就更大了。

放在現在，這樣事的給個處分或警告處分也就可以了，但在古代，這樣的事往往會被看得很嚴重，認為這是故意欺瞞，再上升就是「欺君之罪」。

曹操不是皇上，但他一向痛恨別人騙自己，如果都像華佗這樣，那以後還怎麼去帶兵？曹操向來法令嚴厲，紀律面前無例外，殺華佗，理由肯定是充分的。

至於華佗為什麼冒著殺頭的危險也不願意再回曹操身邊，有人認為他不想只當曹操的「私人醫生」，想給更多的老百姓看病，還有人認為他想沽名釣譽，想在曹操面前謀求更多的個人利益。

相對而言，我們更願意相信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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