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前的今天，言必有據，字字有出處的夜貓子歷史學家顧誠逝世

（萬象特約作者：一一）

14年前的今天，2003年6月25日，言必有據，無一字無出處的夜貓子歷史學家顧誠逝世

顧誠（1934年11月28日－2003年6月25日），江西南昌人，當代明清史專家。著有《明末農民戰爭史》、《南明史》等專著，均為明清史研究領域最高學術水平的著作。

自考入北京師範大學歷史系後，終生都在北師大任教。他學識淵博，學風嚴謹，喜歡夜裡工作、白天睡覺，與濃茶、抽煙、失眠、安眠藥相伴，過著苦行僧似的生活。《南明史》一書「凡例」中指出，全書不僅要做到「言必有據」、「無一字無出處」，而且「力求在史實上考訂準確「。

他認為李自成的失敗，不是因為進入北京後快速腐化，而是繼續打擊官紳的戰略錯誤。認為滎陽大會是虛構的，李岩也是虛構的。認為史可法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經營一年有餘的揚州城，一天就被攻破。認為鄭成功私心自用，拖延與李定國會師，錯失南明反攻良機。

（顧誠著作全集）

一生的北師大歷史系

1934年11月28日，顧誠出生於江西南昌。15歲前，分別就讀於江西省立吉安中學、南昌一中。1957年9月（23歲），考入北京師範大學歷史系。從此，一生獻給了北師大歷史系。

1961年（27歲），畢業留系任教，此後歷任講師、副教授、教授、博士生導師，兼任中國農民戰爭史研究會副理事長，中國明史學會常務理事。

李自成失敗的原因

顧誠一直專註於明史的研究。1982年（48歲），出版著作《明末農民戰爭史》，榮獲了北京市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二等獎。

該書否定了郭沫若對於李自成失敗的觀點，《甲申三百年祭》認為李自成的失敗在於進入北京之後的快速腐化。顧誠卻認為「大順政權之所以站不住腳，不是因為領導層變質，失去貧苦群眾的支持；恰恰相反，由於它尚未完成質變，繼續執行打擊官紳地主的政策，引起縉紳們的強烈不滿，因而不可能穩定自己的統治區，把漢族各階層人士結成抗清的一致勢力。」

一直被津津樂道的各路農民軍首領聚會的「滎陽大會」，顧誠先生明確說道：「所謂滎陽大會召開的起因和議題，同基本的歷史事實鑿枘不相容，顯然出於好事之徒的附會，滎陽大會是一個虛構事件。」也認為李岩也是個虛構人物。

南明史的里程碑

1997年（63歲），他耗費十餘年功夫的嘔心瀝血之作《南明史》正式出版。該書引用方誌達237部，引用書目達579種，幾乎遍查南明義軍所至的每一州縣，注釋如天上繁星。他在「凡例」中指出，全書不僅要做到「言必有據」、「無一字無出處」，而且「力求在史實上考訂準確。該著作被譽為南明史研究的里程碑，榮獲中國國家圖書獎和北京市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一等獎。

南明史一書有諸多創新見解。如：被史家稱譽的史可法卻被顧誠貶低，顧誠認為史可法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經營一年有餘的揚州城，清軍只用了一天時間就佔領了揚州城。他還認為：南明並非反攻無望，在張獻忠死後，李定國、孫可望佔據雲南，多次重挫清軍。而鄭成功私心自用，一再拖延會師，造成李定國功虧一簣。孫可望野心太大，企圖篡位，從而失去了機會。

專開夜車的苦行僧

顧誠喜歡夜裡工作、白天睡覺，並與濃茶、抽煙、失眠、安眠藥相伴，過著苦行僧似的生活。久而久之，生物鐘完全顛倒，形成了晚上工作、上午睡覺的習慣。系裡知道顧誠先生的這種習慣，把他的課都安排在下午或晚上來上，以免影響他的休息。

任何學者的每一項成就，都離不開「刻苦」二字。但顧誠先生的治學，不是一般的刻苦，而是長年累月、異乎尋常的刻苦。顧誠全身心地投入他所鍾愛的史學研究之中，治史之外，別無所求。他在明史、南明史等領域的學術成果在明清史學界具開創和奠基意義。

2003年6月25日11時10分（69歲），因肺癌在北京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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