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熱米皮、一個肉夾饃、一份小別離

一

兩年前，雨霧瀰漫，我在西鄉山腳下的一家米皮店點了一碗熱米皮，一個肉夾饃，一碗稀飯。吃完跟老闆要了好幾張餐巾紙擦汗，忘記提醒老闆不放辣椒了。

一年前，我參加班長的婚禮，作為伴郎與伴娘們早上一起吃的也是這些。這次，我特意囑咐老闆不要放辣椒。

來到西安後，我和阿毒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在家做飯吃。偶爾一個人，也是在樓下叫一份寶雞麵皮來吃。

那時，我還分不清麵皮和米皮的區別，錯把麵皮當成了米皮。吃的時候覺得寶雞的這個麵皮真勁道，有嚼勁，和漢中西鄉的完全不一樣。後來區分開了，才知道原來在西鄉吃的糯而滑的食物是米皮。

有次在街上和阿毒閑逛，看到街上有家「漢中熱米皮店」，覺得很親切。但每次也只是路過欣然一笑。

阿毒是辣椒狂魔，無辣不歡，我卻不怎麼吃辣。我不喜歡每次去餐館點菜，阿毒為了照顧我的口感，把菜點成微辣或不辣。

二

阿毒放暑假，恰好趕上弟弟中考，她要回西鄉在家待一周左右，待弟弟中考結束。

河北老家早就暴雨傾城，西安最近卻晴空萬里，燥熱難耐。

阿毒走的那天早上，我們以清晨運動的方式起床，往往這個時候，我們都會很默契的避開接吻，這是我們不需要講出來的共識。

洗澡，化妝，收拾行李。

頂著太陽趕往城南客運站，卻還是差一點沒趕上回家的大巴。對我這個天生喜歡雨天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欺負。我多麼懷念江南春季的梅雨，還有華北夏季的暴雨。

牽著阿毒的手不捨得放開，擁抱過後，看著她上車，心裡還是會有些難受。阿毒在車上朝我揮揮手，一句「我會早點回來的」，彷彿時間很長，溫暖很長。我想，這是屬於我們的小別離吧。

三

在一起拌嘴，耍橫，互相敵對的兩個人，總是在分開後互相想念，可能我們是天生的賤坯子。

不太願意走和阿毒走過的路，那些路上一個人時太多煩躁。

繞過二環路上的紅綠燈，走在了一條陌生的街道上，同樣的烤串、啤酒、喧嘩，我想要快點走出這條街。城市的街道總是畫圈圈的，哪個方向都可以回到家，我心裡想著。

半個圈後，路上的店鋪越來越熟悉，不自覺地就走入了這家「漢中熱米皮店」，點了碗涼米皮，一個肉夾饃，一碗稀飯，並囑咐老闆多放點辣。

我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口味變得慢慢適合辣椒了。

店裡有個小朋友，錯把鹽當作糖放到嘴巴里，被他媽媽喝止傻瓜。親愛的，你是鹽的話，大概我也會放到嘴巴里，比糖還甜。

戀愛正確的打開方式，是兩個人在生活細節上，慢慢的相互融合變化吧。

與你遠看夕陽沉落地，今後，不會在夢裡。

WXID：李阿冰（Hidab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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