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精打細算,康熙卻說國庫不差錢,官員工資低貪點不要緊
了解清朝歷史的朋友大抵都知道,康熙皇帝是比較容忍貪官的,但不是說康熙朝就沒怎麼殺過高級貪官,事實上還是有的,一二品官員因為貪污被殺的最少有三起,但殺的不多,名氣最大的就是那個大學士明珠,可以說是康熙朝第一貪,而他最後竟得以善終。
那麼康熙帝作為一代明君,難道不知道貪官的危害性?他容忍貪官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他自己的解釋是「朕自幼讀書,見大臣多不能保其初終。故立志待大臣如手足,不論滿漢蒙古,非大奸大惡,法不可容者,皆務必保全之。」
那麼,什麼是大奸大惡,法不可容者?顯而易見,只要不是弒君篡位、擊殺長輩、大不敬等罪責,都在康熙的赦免之內。
當然,康熙之所以容忍貪官,也是有其不得已的苦衷——為了鞏固政權。當時,滿人的天下並不鞏固,因此對於漢官、漢文人精英往往扶持,使之與滿人貴族形成制衡的態勢。
康熙即位之初,和順治即位之初類似,皇權都存在著嚴重的威脅,體制內是滿人貴族,體制外是漢人的反抗。不同的是,多爾袞本身屬於皇權體系,而鰲拜則屬於滿洲貴族體系。因此,在多爾袞在位期間,對滿洲貴族勢力進行打壓,但其皇權的不穩固性使他最終敗於滿洲貴族及正統皇權的合力下。
順治同樣在於滿人貴族的鬥爭中敗下陣來。因此,康熙面臨的危險比順治還要更嚴重一些。在這種情況下,康熙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秉承皇太極、多爾袞、順治兩代三人的扶漢抑滿的策略。當然,這裡的漢與漢族百姓無關,而僅僅是指清朝統治下的漢族精英及強族貴族。
在對待官員、處理政務上,康熙帝一直秉持「首在崇尚寬大,愛養人才」的觀念。而在封建社會,最大的人才不是科學人才、經商人才、學問人才,而是政治人才。
所有人都知道,國家的事情不可能由皇帝一個人去做,必須藉助龐大的官僚群體的執行力。為此,康熙帝主張看人才看大節,一些小的錯誤甚至罪過可以寬恕。這樣做,一是可以藉機籠絡官心;二是他也認為官員的「低薪制」有很大問題。
康熙十二年,有感於對官員的束縛太多,不利於官員的工作和生活,他要求各部院衙門,「斟酌刪繁從簡」。這樣一來,問題就出來了:
大家都知道「低薪」造成官員們生活困難,大家也就理直氣壯了,那麼在沒有對此進行高額補償的情況下,官員們偷偷摸摸拿點兒,或者是光明正大地向朝廷借點兒卻永遠不會歸還的行為有了很大的理解,甚至是支持。由此,造成貪腐、財政虧空越來越嚴重。
當然,這有一個過程,起初是康熙身邊的寵臣,之後是寵臣下的寵官,寵官之下的寵吏員,近而到整個大清官場。
比如,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七月,工部修建陵工明樓,比預算多出了19500多兩,工部建議監修的官員賠補。康熙帝則認為,錢花多了,工程自然修的更好,免罷也免賠。
再如對於戶部經常打回各部門、各省的諸項報銷的原因,戶部認為許多都超出預算額度該駁回,否則要預算額度幹什麼。其後,戶部又認為現在許多衙門的辦公開支超要求嚴重,請求削減辦公開支。
康熙則對此非常不滿,認為「目下國庫充裕,所爭不在此。況貧官需以此資生者甚多,豈可盡裁」,他還認為:官員做事先墊資其後報銷,如果過嚴的話會造成官員生活困難。特別是那些貧苦的官員更會超不保夕。
康熙認為,現在我們有錢了,包括辦公經費這些提高一點也可以,問題的關鍵不是辦公經費的多少,而是事情做沒做好。再者,你削減了辦公經費、不給官員報銷公費,如此,他們怎們辦?只能攤派給老百姓,現在國庫充盈,我們有錢,應該以提高工作熱情和效率為關鍵,不要在這種小事上太過較真。
公平地說,康熙所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然而,問題的關鍵是:官員低薪這種頂層設計的不合理,既然大家都知道,為什麼就沒有勇氣打破?僅以「祖宗法制」是說不開的。
為什麼後來的雍正帝在意識到這種情況時,斷然打破祖制,設立了「養廉銀」制度,由此,一改清朝低薪制,從而遏制了官員貪腐行為,不然大清真的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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