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玉器的河南女人教給我的真知灼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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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張平的故事

2008年，我在東泰的步行街認識了擺賣翡翠的張平；

2010年，我在天涯論壇上寫帖，把我們兩人的交往過程記錄下來；

今年，我在公眾號連載這篇小說，八年前的故事，你還會被吸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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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玉器的河南女人教給我的真知灼見

文/姜海平

上回說到：公公順利做完手術了，老公打算帶我去廣州看望他。

62：高額醫療費

上午十點多，我坐老公的車前往廣州南方醫院，同行的還有老公的二姐夫、妹夫和一個老鄉。到廣州後，由於二環在修路，就拐向了一條相對偏僻的公路，應該是沙太路。這條路不寬，兩旁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

車左拐右拐，中間還因為走錯路口又繞了一個大圈，大概是開了一個多小時，才拐進一條側路，沒開多久，眼前便出現了一座十多米高，十三四米寬的白色門樓，中間是主入口，有雙車道那麼寬，供車輛出入，兩側各有一個供行人出入的小門。

門楣上寫著「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軍醫大學」幾個燙金的仿宋字，進了大門，迎面就是一塊紅色的大理石碑，十多米長的樣子，上面嵌著「南方醫科大學」幾個字的草書，大理石碑前，有一些花草簇擁著。因為這兩所大學都是如雷貫耳的，當時特意讓老公把車開慢一些，仔細地看一下。

院區很大，裡面有很多花草樹木，有噴泉、有門診大樓、涉外治療中心、惠僑樓，還有茶樓、商場等，來來往往的人也很多，小車也非常多。車開得很慢，中間發生了擁堵。

在廣東，秋日的陽光還很猛烈，這裡的一切給我的感覺，與其說是醫院，不如說它更像一個鬧市區。

停好車之後，我跟著老公走進腫瘤治療中心的大樓，公公的病房在四樓。樓道舊舊的，裡面的光線也不好。很多人走來走去，但醫生護士很少。我們一行幾個人走進病房，我看見二哥正站在中間那張病床的床頭，眼睛盯著輸液的瓶子。

整個病房大約有十五六平方米，裡面放了三張病床，公公躺在中間的那張病床上。我和二哥打了招呼，就走到病床前看公公。

公公身上插了好幾個管子，還有兩根電線吸在他身上，連著兩個監測儀，一根管子一邊連著他的鼻腔，另一邊連著一個透明的圓形塑料盒子，裡面有一些液體，還有黑黑的絮狀物，他躺在那裡，彷彿全無知覺。只是他的嘴半張著，胸脯在微弱地起伏著。

公公原來就瘦，也矮，但這時候看起來更加瘦小了。被單蓋在他身上，平平的，幾乎看不到身體的輪廓。

老公看了看公公，然後又看了看放在床頭柜上的儀器，就問二哥：「預存的錢還有嗎？」二哥說：「護士早上來說，還剩二千多，但是剛剛又做了一個檢查，錢可能已經用完了，估計今天再交八千多才夠用。」

「行，你們在這看著，我去交錢。」老公說完，交待我在那裡等著，他就出去了。

我在房裡轉來轉去，病房狹小，不好走動，病人躺著休息，也不方便說話。可又沒有凳子坐，只能很拘謹地站在門邊。有人進來或者出去，我就往牆邊靠，給別人留出走路的地方來。這時，二哥遞了一大疊紙給我，我接過來一看，是密密麻麻的數字，再仔細看，是治療費的清單。

我看了看首頁和尾頁，剛好是一個星期的，裝訂在一起。前面的三四天，基本上是各種檢查，每天的費用大約在五千左右，到了第四天，費用一下子上去了，是六萬多。

我看了一下，那天做手術了。在費用明細裡面，有幾項大的，比如伽馬刀，這個我聽說過，花了一萬多；另外還有幾種針劑，一針要七八百元，有五六種，各用了三針，這個費用也不少；再後面看到有吻合器，八千多，這個沒有聽說過，不知道是什麼；還有一個什麼外科手術縫合器使用費要六千多，其他零零星星的我不記得了。

我指著那個吻合器問二哥：「這是什麼？」

二哥說：「我也不太清楚，醫生說是一個圓形的環吧，好像是手術後，賁門那裡切除了腫瘤之後，原來賁門地方是很窄的，現在就變大了。用這個吻合器，能把切除腫瘤後的地方箍起來，上下銜接，可以收縮創口，恢復快一些，病人的痛苦也少。」

「一個圓環就這麼貴啊？是一次性的嗎？」

「是啊。」

「那這個外科手術縫合器呢？難道現在做手術，不用醫生縫合了？」

「這種縫合器可以把要縫合的地方夾起來，用機械縫合傷口，時間短，感染比例小，好像也不用線，是用不鏽鋼釘的。」二哥竭力地回憶著。

（一次性直線縫合器）

「什麼都用儀器，連縫合傷口都用儀器，醫生現在也太好做了吧。什麼要的儀器，用一次要六千多！唉，這些東西我們也不懂，都隨他們說了。病人在他們手裡，他們說用什麼就用什麼，多少錢就是多少錢，我們壓根就像傻瓜嘛。他們從中賺了多少錢，誰也不知道。」我一邊叨咕著，一邊把那個帳單遞給二哥，實際上，我是對這麼高的收費又心疼又無奈。

「一天就花掉六萬多，這要是普通人家攤上，一天不就把一年攢的錢全花完了。」

二哥連忙說：「最貴的就是手術那一天，後面的就少了很多了。」

「也不少啊，一天八九千，不知道還要幾天呢，這得做什麼樣的生意，才負擔得起啊。」

「醫生說，這個星期之後，可能一天二三千就可以了，再過十多天出院了，花的就會更少一些。」

其實相對於二哥家來說，我們的經濟狀況要好得多，當著二哥的面抱怨醫療費高，肯定是不妥當的。但是，看到這樣子花錢，我還是控制不了自己。這才一個星期啊，初步算算，已差不多十二萬了。後面呢？就算是開銀行的，也架不住這樣子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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