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二分之一，叫「我們」

香港六月的溫度，我已經忘記了是怎樣的感覺，只是記憶中，你我一起長大，並排踩單車穿過夏天的長堤，一起上學的鏡頭，總在心頭醞釀。

弟弟比我小兩歲，但我們從不打架，甚至吵架也不會。小時候我們一直睡在一張床、蓋一個被子，直到後來都在不同城市，但只要回家，儘管媽媽給我們收拾了兩個房間，我們還是習慣性地在一個床上睡，然後第二天又被媽媽說，「昨晚又聊到幾點啦。」

弟弟小時候是一個小胖小子，頭髮有些卷，親戚鄰居都可喜歡他了。奶奶每次抱著他去坐船時，總會迎來一群人逗弟弟玩。這時候奶奶可自豪了，因為這些都是後來奶奶講給我們聽的，那時候，她露著淺淺的的笑容。

96年那會，我們倆跟著奶奶到深圳玩，當時姑媽的家離爸爸的店還有一段路，七歲的弟弟居然一個人就跑去找爸爸，後來大人們都給嚇了一跳，但小屁孩兒般的弟弟卻不知害怕。我想，弟弟應該自小就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特性吧。

那時候弟弟也還喜歡打電子遊戲，一個幣兩毛錢，但媽媽不許他到遊戲室打，為此弟弟還挨過媽媽幾頓打。後來，媽媽乾脆給他買了小霸王，也讓不愛打遊戲的我也能湊上去打幾局，那時候最火就是街頭霸王和魂斗羅了。總記得有一群小夥伴在家裡打遊戲，而弟弟超威水，總能引領一群小夥伴，大家也願意聽他講。

弟弟學東西總比我快。學騎單車的時候，當我還在找平衡的時候，他已經摔了兩個跟頭後踩著自行車跑了；學游泳的時候，望著他在溪水裡游的時候，我還在旁邊學習憋氣。儘管如此，小時候的他，總比我矮半個頭，我去哪裡玩都會跟著我。

我是先到市區上高中，一周才回一次家。記得每次周五中午的時候，我總會跑出去給弟弟買一款麵包，算是回家給他的禮物。那時候他超級愛吃，吃不厭，直到後來我在市區工作，也給他買，從3塊錢買到了現在的6塊錢。

我是後來一個人住的時候才慢慢開始學習做飯，但弟弟不是，他在家時就會幫媽媽做飯，還能做好多菜。記得有一次我同學到我家做客，整一桌子菜都是弟弟一個人煮的。每逢回家，他都能幫媽媽做上幾個菜，土豆炒飯、香煎排骨、蒸魚，等等，對弟弟來說都不在話下，但我只會弄一些無油煙的簡單東西。

工作後的這幾年，我們都在不同的城市，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但我們總會隔三差五打電話聊天，聊近況聊想法。原來對一座城市的情感，真的取決於那兒有沒有你想見的人。

長大的後來，我們的生活彼此都少於參與，但從未缺席。記得有人問過我對於弟弟是什麼感覺，我想了一下說：「想到他，跟他在一起，就會覺得再大的困難也不可怕。」

我想，兄弟，不外乎如此，同手同腳，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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