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源頭，可能僅僅就是一個意外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襯衣的男女款，最顯眼的差異不在樣式，而是紐扣的位置。因為所有男裝的扣子都是在右邊，而女裝都在左邊。我曾經簡單的認為，這可能就是一種區分行為，一開始可能是個別人的習慣，最後大家約定俗成，形成了一種慣例，就類似於各國汽車行駛的方向的差異一樣。

但紐扣的位置和汽車行駛方向還是有重大差異的，一方面，汽車行駛方向有很多文化習慣因素在裡面，探究起來我們還可以理解，但紐扣分性別的方式，似乎並不是那麼必要，而且還顯得非常沒有意義。假如，紐扣的位置各個區域是完全隨機的，有的地方男裝在左，有的地方男裝在右，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但現在如此高度統一的狀況，這就類似於，所有國家都規定，汽車行駛方向是男人靠右開，女人靠左開一樣。我隱約感覺到，真正的原因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後來，我在一本書上看到了，相對靠譜的解釋。首先，現代意義的紐扣，要到十七世紀，才在歐洲出現，一開始紐扣完全就是一個奢侈品，只有富豪之家才能享用。這點就類似於玻璃之於中國的感覺，在古代，我們的窗子都是用紙糊上的，但無論多薄的紙都會讓屋內非常陰暗，只是那個時候玻璃實在太昂貴了，即使富豪之家也就能在窗子上裝一小塊玻璃當貓眼往外看。

接下來，關於紐扣的位置的解釋，我們還要先了解一點小細節，我們都知道人們用手的習慣並不是完全一致的，這就是為什麼習慣用左手的人會被稱為左撇子，就是因為人數偏少嘛！預計全世界只有10%的人是左手習慣。工業化時代，滿足大多數人的需求，一定是最佳選擇，所以產品主要還是迎合多數人習慣的。那麼一個右手習慣的人，紐扣在那邊會相對比較方便一點？肯定是在右邊習慣一點。我們先記著這一點。

好了，我們再往下看，既然紐扣是個奢侈品，那它最先進入的一定就是頂層社會，而那時歐洲文化里，男人是自己穿衣的，貴婦們通常都是由女僕來穿衣。這下，所有的問題都好解釋了，因為男人自己穿衣，所以紐扣在右邊更為方便，女人是需要僕人穿衣，當一個人面對面給你摳紐扣，一定是紐扣在左邊更為方便。

慢慢的，當奢侈品進入尋常百姓家後，這個位置習慣也就保留了下來，這就是紐扣位置文化的起源，你可能會問，既然現在大家都自己穿衣服，為什麼不改變以前的習慣呢？答案是成本太高，一方面，如果誰把女裝扣子放到右邊，一定會讓人感覺這家服裝公司的設計太不專業，還可能會讓女人們感覺自己穿的是男裝，畢竟習慣已經久了，再改回來總體成本會非常高。

這種狀況，就像很多漢字讀音，按照語法，可能就常用的讀法是錯的，但大多數人都這樣讀了，你忽然說個正確的，反而覺得很奇怪。記得當年「WiFi」這個詞標準讀音是「微飛」，很多人到處強調正確發音，但絕大多數人已經習慣了「歪fai」，最後也就將錯就錯了。文明和文化，可能很偉大，但也別太自戀，因為它的誕生可能就是一個不經意間的小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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