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場誤會，曹操屠了一座城，他的最強對手因此成功上位

東漢初平四年（193年），前太尉曹嵩因中原戰亂不已，於是攜家眷從故鄉譙郡（今安徽亳州）前往徐州琅琊郡（今山東臨沂）躲避戰火。曹嵩之子曹操當時已經佔領兗州（相當於今山東省）大部，成為漢末眾割據軍閥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為了早日和父親團聚，他派泰山太守前去迎接。

身為徐州牧的陶謙雖然志在保境安民，不捲入軍閥混戰的漩渦，但也深知曹操勢大不好惹，遂遣其帳下都尉張闓率所部二百兵士隨行護送。按說陶謙此舉本屬善意，順水推舟地結交個人情原也應是個雙贏的結局，但他對張闓的漏算將這一切都改變了。

張闓一開始是黃巾軍的余部，後來勢孤力弱才勉強歸順於陶謙。當窮N代出身的他見到官二代曹嵩攜帶的百餘輛輜重後，不禁打起了劫財害命的主意。在這一行人走到泰山華縣、費縣之間的時候，大雨驟至，他們連忙投宿於路邊的寺院。曹嵩一家躲入寺中避雨，張闓所率兵士則因衣裝被雨打濕而發起了牢騷。張闓一看時機成熟，於是趁機將曹嵩一家老小全部殺掉，劫奪了財物，逃奔到淮南去了。

遭遇了滅門慘案的曹操頓生雷霆之怒，根本不相信張闓會在沒人指使的情況下就謀財害命，所以他將陶謙鎖定為此案的主犯。當年秋天，久有吞併鄰州之心的他以此為借口統帥大軍南下征討陶謙，一口氣攻下了十餘座城池，把陶謙株守的徐州城團團圍住。因久攻不下，曹操就將怒火轉嫁於百姓，開始屠城，「坑殺男女數萬口」，後來又「引軍攻取慮、睢陵、夏丘諸縣，皆屠之，雞犬亦盡，墟邑無復行人」。次年夏，他捲土重來，再破五城，直到其根據地兗州被呂布進攻方才撤軍。

雖然曹操退軍而還，但在亂世中苟安一隅的陶謙很快也連嚇帶病，駕鶴西遊去了。從這一事件中收穫了較大利益的是時為平原國相的掛名皇叔劉備—原本名位微淺的他在幫助陶謙禦敵的同時，不僅為自己「謀」到了徐州牧的高位，躋身於地方大員行列，更通過厚待百姓提高了自己的聲望，攢足了人品，進而積累了爭奪天下的資本，成為曹操統一路上最強有力的勁敵。

經過曹操這兩度屠戮，原本號稱漢末凈土的徐州不復當年的繁華富庶。為躲避戰爭而外逃的本地居民比比皆是，這其中有兩個人在後來的歷史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他們就是張昭和諸葛亮。

張昭避亂的目的地是江東，他渡江南下後最終投奔了號稱「小霸王」的孫策，成為孫策身邊最值得信賴的謀士。孫策去世後，張昭又扶保孫權坐穩了首領之位，為東吳建國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大功。

而在曹操屠戮徐州時只有十二三歲的諸葛亮，在此前後正經歷著雙親早喪、流離失所的人生慘劇。曹操以報父仇為名而行血洗百姓之實的惡行，給正處在價值觀逐漸成熟時期的諸葛亮留下了極其深刻的負面形象。諸葛亮後來隨叔父輾轉千里到了隆中避亂。在這裡，他結交名士，潛心苦讀，研習經史，經過十多年時間的修學儲能，成長為了一個極具政治遠見和謀略的青年才俊。也正是在這裡，他與同樣視曹操為國賊的劉備相遇，為其實現政治抱負做了中長期戰略規劃。後來，他積極推動孫劉聯盟的建立，為三國鼎立奠定了基礎。

假如曹操能預先判斷出這一系列嚴重後果，他定會對當初的衝動行徑後悔不已。若擴而觀之，讓曹操難成一統的關鍵因素自然不是某個意外事件，而是他缺乏一顆對黎民百姓的「仁心」！民心不附，何事能成？

春風十里，不如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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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遼海清月

文章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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