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我永遠的牽掛

作者 北北

有人說，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而我愛上一座城，也許是自己丟失殆盡的某些東西，仍可靠的寄存在那個一無所知的故鄉，從而自我原宥和自我慰藉。

——題記

從小生在長在小城，儘管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卻對於小城，並無太多了解，的確也是有些許愧疚吧。

小時候的小城，泥濘不堪的小路，坑坑窪窪的街道，小平房居多，偶然間幾棟高樓矗立在平房之間，有種鶴立雞群的孤獨與凄涼。

儘管小城如此破破爛爛，可是我從未嫌棄。我喜歡人與人之間的熱情，我喜歡人與人之間的質樸，我喜歡人與人之間的真誠。

貧窮的小城，收藏著我的獨一無二的美好童年；貧窮的小城，給予我的是發自內心的快樂；貧窮的小城，教會我的是真誠善良。

記憶中，三年級之前我家是住在平房的，有自己獨立的院落，院子儘管不是很大，卻承載了我的歡樂。院子里有櫻桃，有各種花朵，還有一隻陪伴著我的小黑狗。

上大學時舍友說，孩子小的時候要保證充足的睡眠時間，這樣長大後個子才會長高。聽著她說，我笑了。

我上小學時，特別是在平房的那段日子，每每等我寫完作業，老爸就開始催促我上床睡覺。依稀記得那時，夕陽西下的餘輝透過玻璃暖廊，再透過玻璃窗灑在我的床上。

每每這時，已經躺在床上的我爬起來踮著腳去拉窗帘，趁著這個空兒，我會仰著臉偷偷享受一會沐浴在餘輝下的溫暖。也許，現在的身高的確和當時充足的睡眠有關吧。

小時候的小城，怕是大人們都不喜歡下雨吧，因為坑坑窪窪的街道，因為下雨后土操場里彙集的小水塘。可是，我是很喜歡，而且最期待下雨的。

我家離學校很近，只是每每下雨十分，那條小路泥濘不堪，行人走過時腳上沾滿泥巴，若是一不留神摔倒，後果則是不堪設想。

也許正因為如此，雨天都是老爸接送我，他穿著及膝的大雨靴，把小小的我放在他寬廣的背上，我打著傘，臉埋在老爸的頸窩。現在想來，那是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時光，我已經長成了大姑娘，老爸也已步入中年了，那亦是最美好的記憶。也許，我現在懶得不想走路，大概也是當時老爸的寵愛吧。

這座小城裡，同樣藏著我和爺爺的專屬記憶，誰能料到，會有那麼一天我竟然會永遠失去爺爺，而且哪怕時間已經過了三個年頭。誰又能料到，小城裡屬於我和爺爺的回憶從此只剩我一個人記得了。

儘管那次也是惟一一次和爺爺在小城，儘管那次因為高原反應爺爺是生著病的，可是我卻清晰的記得，爺爺緊緊地牽著我的手，徜徉在那條回家的小路上。爺爺的手雖然很黑，但是很暖，很暖，大手包著我冰涼的小手，一老一小，緩緩地走著。

我知道，這將是我一個人的回憶，哪怕是有些許孤單，更是有種凄涼。卻也感到幸運，還好，我依然有這樣的記憶是可以回憶的。

忽然之間，反正是不知不覺中，一棟棟高樓大廈隨處可見，再也不會有那種孤零零的荒涼感。小城也似乎一夜間發展起來，美麗的廣場，肅穆的佛閣，無一不點綴著小城，無一不渲染著小城。

距離產生美的確不假，每次回到小城才發現小城是獨一無二的，而且竟在我心中有著無可替代的位置。

小城的教育，卻並沒有隨著小城的飛速發展而進步。爸媽為了給我和妹妹營造更好的學習環境，在老爸外出學習了一段時間後迅速給我們轉了學，而我，也不得不離開這個從小生活的地方，離開小城，去了外地求學。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我無不思念著小城。

最開心的時刻，便是放假歸來的時刻，每每踏上小城的那片土地，每每呼吸著小城的新鮮空氣，每每抬頭仰望專屬小城的湛藍天空，所有的煩悶都一掃而空，難得的平靜。

自從因為求學離開小城，我算是慢慢遠離小城了吧。因為忙碌的學習生活和壓力我似乎沒有時間回小城了，我和小城也算是有了距離。

小城哪兒哪兒都好，主要是因為高原，氣候可謂是有點惡劣吧。爺爺奶奶因為高原反應不適合居住，只能離開了小城。

而我，因為和爺爺奶奶感情深厚，也因為離開小城感受了城市的繁華與喧囂，似乎內心慾望開始膨脹，我也和許多人一樣，想從此離開小城。

慾念滋生，慢慢的我開始認為我想要的小城都無法給予我，我開始想在外面打拚。哪怕塵世浮華，城市嘈雜喧囂，我也想逃離寧靜，不想一生碌碌無為。

也許是因為自己重新樹立了新的目標，我開始拼了命的努力，絲毫不敢懈怠，只為逃離那個生我養我的小城。

可是，忽然有那麼一天，儘管我和爺爺同在一個城市，相聚至多半小時的車程，但爺爺卻不辭而別，與我陰陽兩隔，我都能沒能見到他的最後一面。最後拉著的，只是他早已僵硬冰涼的手。

如此猝不及防的離別，是我懂事後的第一次，內心所有的規劃就這樣坍塌。我開始迷茫，我開始害怕，我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幹什麼。

隨之所有的壓力撲之而來，考研失敗，而我又不得不重新回到小城。當我重新踏上這片土地，努力呼吸著曾經如此嚮往的清新空氣，我忽然發現，其實，我最愛的，依然還是小城，我最牽掛的，依然是小城。

小城不會嫌棄我當初毫不猶豫的拋棄，依然心胸寬闊的接納了我，給予我溫暖，小城的點點滴滴，慢慢撫平了我內心的傷痕。

我如同小時候一般，重新投入到小城的懷抱。每天呼吸著小城的清新空氣，感受著我曾經留下的氣息，似乎我還是喜歡小城的寧靜。

小城遠離塵世的喧囂、嘈雜、繁華，猶如世外桃源。每天都有載著鍋莊歌聲的洒水車穿越大街小巷，每天都有載著輕音樂的噴霧車駛在小城的街道上，為小城增加空氣濕度，天晴時分，噴霧車路過的地方，會出現一道靚麗的彩虹，哪怕僅僅幾秒時間，卻點綴、裝扮著小城。

別的地方都已是綠樹成蔭，而小城的夏天卻姍姍來遲。沒有酷暑，沒有炎熱，偶爾一場雨，氣溫驟降。貌似，小城是最適合避暑的地方。

小城最出名的，莫屬於一望無際的草原。特別是夏季之時，雨過後，滿城的空氣里瀰漫著草的清香，那種香甜沁人心脾。

盛夏來臨時，三三兩兩，或好多人聚在一起，大家一起去草原上休閑。躺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抬頭望著藍天白雲，感受著香甜的氣息，偶爾一縷清風飄過，時間如若定格在那一刻，又何嘗不可呢？

待在小城久了，每天都是與世無爭的淡然，每天都是放下釋然，忽然也就想通了，塵世的繁華浮躁其實不屬於我，我喜歡的只是這一片寧靜，而已。

小城，這個擁有我太多回憶的故土，以後，回歸故里也甚好。九月就該離開小城又去求學，只是，我會把小城放在心裡。我會很努力，很努力，回到小城，回到這個魂夢縈繞的小城。我屬於這片土地，我屬於這片寧靜，我屬於這個小城！

圖文北北

原創作品 授權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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