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腿乞丐吃完喝完就罵祖宗，你施捨他錢，他祝你倒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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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民間小故事，讀來有點意思。說，萬曆年間，朝廷下旨，要加固長城重鎮，責令各衛所務必監工到位，不得敷衍，扯淡。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弧稱「鐵壁」的京師門戶萬全右衛城。

聖旨一到，彼時的一把手鄭大人立馬召集屬員開會。這廂剛說明議題，趙同知就拍了胸脯：「招募工匠的事兒，就交由老朽去辦吧。老朽保證個個是能工巧匠。」

同知是啥官兒？據考，為知府的副手，正五品，相當於現在地級市的副市長。趙同知話音未落，孫同知和韋僉事也爭搶出力，一個請求去採購材料，一個請求當監工。見下屬一個個如此給力，鄭大人自是喜上眉梢。

一轉眼，兩個月過去。這日，鄭大人打算去工地轉轉。剛走到半路，一個蓬頭垢面、雙腿盡失的乞丐便以手代足，挪到了街心：「大人行行好，賞兩個銅錢吧。」

循聲看去，見他實在可憐，鄭大人動了惻隱之心。哪料，這傢伙竟是個吃完喝完罵祖宗的主兒，一接過錢就咧開了烏鴉嘴：「好人有好報吶。祝大人今兒個倒霉，走背運。」

聽聽，這是人話嗎？純屬找打。隨從正欲掄拳，韋僉事匆匆跑了來：「大人，工部派人暗訪來了！」

話說這來暗訪工程的，是個營繕清吏司的郎中，五品小官兒，鄭大人則是正三品大員，自然不會在意他。誰想，來者不善，是個硬茬，從士兵手中抓過一柄長槍，緊接著使出吃奶的勁兒，扎向一段新砌的城牆。

這個舉動，是歷朝工部官員查驗豆腐渣工程的狠招兒——驗收人以槍刺扎，若超過一尺，對不起，承建人吃飯的家什就別要了，剁了喂狗！

絕非玄乎，古代對工程質量要求得就是這般嚴苛。鄭大人看得真切，那一槍下去，噗，竟戳出個拳頭般大的窟窿來！

怎會這樣？鄭大人當場驚住了。

此地，名曰萬全，意防備周全，萬無一失，就這嘎嘎糟的質量，能萬全，能防得住虎視眈眈的韃靼、瓦剌人嗎？隨後細察，那趙同知居然截留維修資金，剋扣工錢，以致工匠心生嫌怨，又哪會盡心做活？孫同知採購的石料也粗劣不堪，多是用竹片、河沙摶制的；還有那韋僉事，小科長一個，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老好人。

抓，殺，把涉事人員全抓起來，把工匠全砍頭！

盛怒之中，鄭大人一扭頭，又瞥見了一個人：無腿乞丐。

「大人把工匠都殺了，誰來修牆？」無腿乞丐說道。

「哼，可他們著實可恨，」

「真正可恨的是誰，想必大人心裡有數。若大人肯聽，草民倒有個出好活的法子。」無腿乞丐邊說邊亮出了方才鄭大人施捨給他的那幾個銅錢，「不罰反賞。把工匠都放了，並提前支付雙倍工錢！」

又一轉眼，半年過去，城牆修築也如期竣工。這回，搭眼一瞧，那牆面砌得猶如刀切般平整光滑，渾然一體。既然到今兒個，400多年過去，現存的牆面仍有稜有角，不糟不蝕。

原來，那天，一向敬重鄭大人的無腿乞丐說，先付給工匠雙倍工錢，不是讓他裝進兜里，而是擺在工地上：砌城牆，磨石對縫，兩塊石頭中間必須嚴絲合縫。如果粗心，出差，那就用給你的工錢填充，直到找平為止。及至完活，剩下的銅錢才是你受之無愧的工錢，意謂良心錢。

大修完工，鄭大人專門邀請無腿乞丐赴宴慶功。席間，鄭大人問他，腿是如何傷的？乞丐悶了一口酒，愧疚嘆道：

「多年前，我在工部營繕所當官兒，常去郊縣驗收土木水利。有人勸我：莫伸手，莫欺心；慾望生，填不平。啥屁話？我壓根沒聽。結果有一天，我剛驗完一座堤壩，嘩啦，就發生了坍塌，直接把我給砸在了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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