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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咳血兩月後病故,心臟失蹤,心上人身上奇異香氣露端倪

哥哥咳血兩月後病故,心臟失蹤,心上人身上奇異香氣露端倪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等雨 | 禁止轉載

1

時至十月,下元之後,每一場秋雨都帶著幾分寒意。幾場秋雨之後,荻花城中的秋味倒是越發濃重,無論是喧鬧的大街,還是寧靜的巷子,都開始有雨打落葉。

三生茶樓外的竹林小道,也滿是雨後落下的竹葉,一時間茶樓倒憑添了幾分蕭瑟。近日茶樓客人極少,阿九閑著便迷上了針線。

這日雨後初晴,日光柔軟,空氣中還夾雜著雨後的濕意和寒意。阿九望了望茶樓外,撐著一柄油紙傘出門去,她準備去城中買些草藥,給等雨和菖蒲做兩個驅寒用的香囊。

等雨下樓的時候,阿九已經走到荻花城裡,明月街,烏衣巷,雕花門,櫃檯後的青衫男子笑意盈盈。

見過許多人著青衫,可是唯獨此人,一身青衫,最為熨帖。

阿九笑嘻嘻走到櫃檯前,「不知蘇老闆這裡有沒有藥材?」

蘇老闆抬頭,見是阿九,立馬放下手中的算盤,笑意盈盈地開口:「近日有一批東海來的首飾,阿九要看看嗎?」

阿九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抵禦住了首飾的誘惑,「今日我只看藥材。」

蘇老闆笑了笑,「阿九看藥材做什麼?」

「時下寒氣越來越重了,我準備為阿雨和阿蒲做兩個驅寒用的香囊。」

蘇老闆點點頭,直起身子,朝西邊指了指,「烏衣巷西轉第三家有一間醫館,你可以去那裡問問。」然後俯身從櫃檯下取出一包點心遞到阿九面前,「雲慶齋的新點心,暗香浮動,等雨老闆應該會喜歡,你幫我帶給她。」

阿九接過點心,果然有陣陣幽香從油紙中透出來,頓時讓人饞欲大動。

「要錢嗎?」

「贈送,贈送!」

阿九頓時喜笑顏開,「那就多謝蘇老闆了。」隨後轉身大步踏出蘇家鋪子,不一會兒便找到了蘇老闆口中的那間醫館。

雨後氤氳的水汽混合著葯香襲入鼻尖,輕輕淺嗅,沁人心脾。柔柔軟軟的日光里,古樸大氣的牌匾,阿九淡淡一笑,提步走進醫館。

整潔又乾淨的擺設,屋裡沒有人。

「有人嗎?」阿九出聲詢問,見無人應答,便提步朝內院走去。

一方小院,院中無樹,一石桌,兩壟蜀葵,幾排葯架,靠西的牆角邊還零零散散擺放著幾個竹蔞。

突然,牆角的竹籠被撞開,竹籠中飛出幾條吐著血紅蛇信子的毒蛇,一起朝阿九襲來。

阿九嚇了一跳,連連後退,踉蹌一步,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身後一隻清瘦的手穩穩地扶住阿九,隨後這隻手把阿九拉到身後,對著毒蛇撒了一大把雄黃粉。毒蛇嗅到雄黃粉,紛紛退開。

「你沒事吧?」

清朗溫厚的嗓音,阿九抬頭,那人逆著光,眸光溫柔而明亮,微風輕輕起,一瞬間,阿九彷彿聽到了雪落花開。

2

「啊……我沒事。」阿九站直了身子,面頰微紅。

「抱歉,在下的蛇嚇到姑娘了。」見阿九站直身子,男子收回了手。

「是我見前堂無人就擅自進來了,不怪你的蛇。」

「他們平日都很聽話,只是姑娘的點心裡加了夜曇花,它們才會襲擊姑娘的。」男子指了指阿九手中的點心,隨後走入院中把牆角的每個竹籠中都放了一個小香包,不一會兒毒蛇都乖乖地爬回竹籠中。

「夜曇花?」

「不錯,」男子放好竹籠,轉身望著阿九,不覺失笑,「還未請教姑娘如何稱呼?」

阿九也才想起都還不知他的姓名,遂莞爾一笑,道:「我叫阿九,也還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男子微微一笑,理了理衣衫,朝阿九拱手一禮,「在下白朮,是這間醫館的大夫。」說完引著阿九在石桌前坐下。

「你說夜曇花讓它們襲擊我?」

白朮為阿九倒了一杯茶,「有雄黃此類令蛇懼怕之物,自然也會有令蛇狂躁不安失了常性之物。姑娘的夜曇花剛好就會令我這白眉蝮失了常性。」

阿九端起茶杯點點頭,「這夜曇除了會讓白眉蝮失了常性,還會讓其他蛇失了常性嗎?」

白朮笑了笑,「倒是不會。」

「原來如此,只是我倒是好奇,公子為何會養蛇?想必不是為了看家護院子。」

白朮被阿九的話逗樂,朗聲大笑,「自然不是,蛇蛻可以入葯,蛇毒用得好,有時也可救人。」

阿九看著柔柔陽光下,朗聲發笑的男子,心湖微瀾乍起,頷首微笑,「看來公子很懂蛇也懂毒。」

「懂得一些,對了,觀姑娘氣色,不像有何不適,不知姑娘來醫館所謂何事?」

阿九低頭一笑,「倒是差點把正事忘了,寒露之後,寒氣愈重,我想尋幾味藥材,給我的朋友做兩個驅寒用的香囊。」

白朮笑了笑,「藥材我這裡倒是有不少,姑娘隨我來。」說完站起身,引阿九到前堂。

「艾葉、紫蘇、金銀花、蒼朮、藿香,姑娘用這幾味葯吧。」白朮熟練地走到葯櫃前,為阿九抓藥。見阿九要拿銀子,他立刻開口,「既是我的蛇驚了姑娘,這幾味葯我送予姑娘就是,權當賠罪。」

阿九笑嘻嘻地接過葯,道謝轉身離開,「那就多謝公子了。」走出大門又回頭展顏一笑,「我住在城外的三生茶樓,公子有空了可以過來喝茶。」

白朮點點頭,含笑送她離開。

3

阿九回到茶樓的時候,等雨懶懶地倚在窗下的軟塌上,看著餘暉里波光粼粼的挽江。

「呦,美人這又是去了哪裡?一副春心萌動的模樣。」菖蒲從樓梯上走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帶嬌羞,收傘進門的阿九。

阿九白她一眼,徑直走到等雨面前,「蘇老闆托我帶回來的點心,雲慶齋的暗香浮動。」

等雨從水面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點心,鼻尖暗香浮動,遂動了動手指拆開點心。紅色的梅花模樣點心,倒是不如風煙如畫那般好看,但是陣陣幽香沁入心脾,讓人食慾大動。

等雨拿起一塊點心正準備吃,門口的風鈴突然響起,喬子秋滿臉疲倦之色進了門。

走到等雨面前拱手一禮,瞥見桌上的點心,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喬子秋有些赧然地低下頭。等雨把點心往他面前推了推,淡淡一笑,「雲慶齋的暗香浮動,要嘗嘗嗎?」

喬子秋拿起一塊點心,這幾日他一直忙於一位族兄的後事,今日滴水未進,實在餓得厲害。

待他斯文地吃完,等雨淡淡地開口:「何事?」

「三日前,我的一位族兄病逝,今晨我發現他的心臟被人剜走。」

「病亡之後被人剜走了心?」阿九為喬子秋遞了一杯茶。

喬子秋接過茶點點頭,「只是這三日族兄靈堂日夜都有人守著,沒有人可以在靈堂挖走族兄的心。」

「你的意思是,懷疑他死後被鬼怪挖走了心?」

喬子秋點點頭。

聽完喬子秋的話等雨皺起眉頭,喬子秋立刻從袖子中,拿出一串翡翠珠子放在桌上。等雨略帶驚訝地看了一眼喬子秋,隨後噗嗤一笑,「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們去喬府查看可好?」

「好,明日一早我來接等雨老闆,那我就告辭了。」喬子秋見等雨答應,連忙拱手告辭。

待喬子秋踏出茶樓大門,阿九拿起桌上的翡翠珠子,「好漂亮的珠子,倒是很襯我呢!」

等雨睨了一眼阿九,打了個哈欠,起身上樓去。

4

第二日一早,喬子秋的馬車已經在茶樓外等候,不一會兒馬車載著四人,到了喬府同一條大街上的一座宅院前停下。

進門便是靈堂,此時靈堂中的親眷已被遣散,只剩下喬府的家丁。開棺之後,四人皆感十分詫異,棺內的屍體已經全身發黑,剜心之處,傷口被縫合,只餘一個從裡向外破開嬰兒拳頭般大小的洞口。

菖蒲拿起燭台,碰了碰僵硬的屍體,隨後指著心口處開口道:「這傷口絕無可能是死後剜心造成的,他被剜心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他周身發黑似乎是中毒了。」等雨點點頭,接著開口。

阿九也點點頭,隨後抬頭問喬子秋,「子秋你不是說他是三日前病亡的嗎?」

「不錯,兩個月前族兄染上了咳血之症,三日前,病亡了。」

聽了喬子秋的話,菖蒲又湊近看了看傷口,然後開口:「他這胸口的傷口,看上去倒像是有兩月之久了。」

「你的意思是,他兩個月以前就已被剜心,他死後屍體被操縱,造成活著的假象,並且還得了咳血之症,最後造成他病亡的模樣?」阿九托著下巴望著菖蒲開口,隨後眼角瞥向喬子秋,爾後靈光一現,然後開口問喬子秋,「子秋你府上不是有《妖鬼錄》嗎?我們去查查荻花城中有誰善馭屍。」

聽完阿九的話,等雨搖搖頭,移步離開棺槨,「馭屍只需要極簡單的法術就可做到,天邙山的傀儡術,馭屍可與真人無異。荻花城中蘇老闆就善此術,城中應該也有不少精怪也精通此術,查來無用。」

「嗯,除了法術,也有不少秘術可以馭屍。範圍太廣,多查無益。」菖蒲也點點頭。

「那就只有看看你這位堂兄,生前是不是欠了什麼鬼怪債,被剜心還被下毒,你說呢,阿雨?」阿九轉身走到等雨身邊,「阿雨?」

「啊?」等雨回神,茫然地望著阿九。

「阿雨想到了什麼嗎?」

等雨點點頭,沉吟一瞬,然後對喬子秋開口:「子秋,你查一查你這位表兄,生病前接觸過何人,或者得罪過何人。」

喬子秋皺起眉頭,「等雨老闆是覺得此事並非鬼怪所為?」

等雨點點頭,隨後開口:「馭屍和剜心雖然很像是是鬼怪所為,但是秘術也可以馭屍,最重要的是鬼怪殺人都很直接,不會如此大費周折。」

「好,我這就去問問族兄的親眷家僕,看族兄生前接觸過何人,得罪過何人。」喬子秋開口,隨後轉身離開靈堂。

「靈堂我們就不待了,你打聽好以後來三生尋我們吧!」見喬子秋離開,阿九拉起等雨菖蒲離開靈堂。

5

回三生途中,明月街上阿九突然轉了向,朝烏衣巷裡走去。

「美人兒,今日出門著急,可沒帶銀子!」菖蒲見阿九走進烏衣巷連忙開口。

「我不是去蘇家鋪子,我去見一位懂毒的朋友。」阿九頭也不回,徑直朝里走去。

等雨菖蒲對望一眼,均是詫異,阿九何時在烏衣巷有了一位懂毒的朋友?

看著阿九立在古樸大氣的牌匾下,露出踟躕又嬌羞的笑容時,菖蒲恍然大悟,這位怕不只是朋友那般簡單。

阿九望著雕花門,深吸一口氣,剛要提步進門,門內便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太好了!青苑姐姐的咳血之症痊癒了!真是多虧了你!」

「青溪你過獎了,是青苑吉人自有天相。」隨後白朮清朗溫厚的聲音也從裡面傳來。

接著醫館的雕花門內,走出兩個戴著帷帽的粉衫女子。隨後一身白衫的白朮,也從從裡面走出來,看見阿九,先是一愣,隨後會心一笑。

「阿九姑娘。」白朮朝阿九拱手行禮。

「白公子。」阿九仰頭望著日光里有些清瘦的白朮,展顏一笑。

「咳!」菖蒲看見眸光交織的二人輕咳一聲,拉起等雨上前。

「這是我的兩位朋友。」阿九回神,指著等雨二人道。

「請!」白朮躬身請三人進門。

「剛才那兩位姑娘似乎提到咳血症?」待三人進屋坐定,阿九疑惑地開口。她會有此一問,一來是荻花城民風開放,姑娘出門根本無需帷帽面紗此類之物,二來是喬子秋的族兄表面上就是咳血症病亡。

「她們都是漪碧樓的姑娘,是青苑姑娘患了咳血之症,現在已經痊癒了。」白朮淺笑淡淡地開口,見阿九凝眉,頓時面色一沉,「怎麼?阿九姑娘也認為青樓女子沒有治病的權利?那,阿九姑娘還是請回吧,我這醫館怕是不歡迎阿九姑娘了。」

「你誤會了,我並無此意,只是近來一位朋友的族兄,也患有咳血之症,但是他病死了。」見白朮沉下臉,阿九開口。

「咳血之症本就是不治之症,青苑痊癒大概是因為她心地善良,吉人自有天相吧!」白朮面色緩和許多,淡淡地開口。

見白朮面色緩和,阿九繼續開口:「你頗為懂毒,可知道什麼毒可至中毒者全身發黑?」

白朮面色一頓,不過一瞬之後又繼續開口:「幾乎所有的毒都會損害臟器造成身體發黑,僅憑此無法斷言是何種毒。不過要全身發黑,我認為毒素至少已經入體兩月有餘。」

聽完白朮的話,等雨三人對望一眼,隨後阿九起身告辭。

三人走出烏衣巷以後,又回望一眼,「看來一切都只能等喬子秋查他堂兄近期的行蹤再說了。」

「嗯。」一直沒有開口的等雨點點頭,提步朝城外走去。

6

喬子秋到茶樓的時候,已是晌午,阿九興沖沖地拿著兩個香囊下樓,親手為等雨和菖蒲戴好。

菖蒲瞥了一眼花樣布料都不錯的香囊,笑了笑,「倒是不錯!」

阿九洋洋得意地開口:「這布料都是喬子秋之前送過來的,我只不過往裡放了藥材縫合一下。」

等雨菖蒲對視一眼,隨後都望向站在門口的喬子秋。

「等雨老闆,」喬子秋上前對等雨行禮,面色有些凝重,「等雨老闆,又死了一個人,城西肉鋪的里屠夫,是得肺癆而死,但是他的夫人整理遺體的時候,發現他的心也被剜去。我去查過,傷口與我那族兄一般無二。」

等雨凝眉,沉吟一瞬,隨即開口:「你族兄得罪了何人,你查到了嗎?」

喬子秋點點頭,「族兄平日里為人仗義大方,在外並沒有得罪什麼人。」頓了頓,猶豫片刻,繼續開口,「只是族兄平日有虐打他夫人的習慣,他患病前就把他夫人的腿打斷了。」

「這麼看來,你這族兄死得倒是不冤枉!」阿九滿眼鄙夷之色,冷哼一聲。

等雨示意喬子秋繼續開口。

「我去看過那位夫人,她雖憎恨族兄,但卻也不至於殺人,而且她右腿已殘,應該無力殺害族兄。」

等雨點點頭,「我們去里屠夫家看看吧。」

幾人到城西里屠夫家中時已是未時。

里屠夫家在城西,兩進小院,院內有些雜亂,看擺設倒是個小富之家。里屠夫的夫人看見喬子秋幾人,趕緊引著幾人進門。

「夫人,里屠夫這兩個月有沒有去過何地方,或是得罪過何人?」喬子秋拱拱手對里屠夫的夫人開口。

里夫人抹了抹眼淚,不慎滑落的衣袖露出幾道青紫的傷痕。

「里夫人受傷了?」等雨皺眉問道。

里夫人似是諷刺一笑,隨即開口:「他倒是沒有得罪過何人,常去的地方倒是有一個,喜歡漪碧樓的水袖,就常去漪碧樓。我身上的傷,就是因為他喜歡水袖,於是對我拳腳相加。他現在死了,我倒也清凈!。」

「漪碧樓?」喬子秋突然凝眉開口,「我那位族兄似乎也是常去那裡。」

等雨聽完喬子秋的話立刻開口:「我們去漪碧樓看看。」

7

漪碧樓也在明月街上,只不過與烏衣巷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四人到漪碧樓的時候還不到酉時,這個時辰漪碧樓的客人還不多。

只是喬子秋等雨一男三女四人進青樓,這畫風也委實奇特,所以從四人進門起,大家都是異樣的眼光看著四人。喬子秋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從頭到尾面色赧然。

不一會兒樓中的掌事老鴇來到四人面前,看清是喬子秋格外歡喜地開口:「怪不得我看今兒天格外好,風都格外香,原來是喬公子來了,不知喬公子想讓哪位姑娘作陪?」

阿九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局促不安不知如何應對目前局面的喬子秋,上前一步開口:「媽媽,我們家公子慕名而來,想找水袖姑娘。」

老鴇看了一眼阿九,實在不明白,帶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姑娘來這裡,找姿色不如何的水袖幹什麼。

「水袖嘛,大病初癒,怕是不方便見客。」

「什麼病?」一旁的等雨突然直直盯著老鴇沉聲問道。

老鴇看了一眼等雨,這一眼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隨後她獃獃地開口:「癆病。」說完她心中一驚,已是後悔萬分,姑娘得了癆病哪裡還會有客人,只是剛剛這女子的目光,彷彿射穿她的身體,直穿透入靈魂,叫她不敢開口撒謊。

等雨眯了眯眼睛,勾勾嘴角,「媽媽前面帶路。」

老鴇又是一個冷顫,也不再多說,起身上前帶路。

「水袖妹妹當真幸運,我聽說那個常來虐打妹妹的里屠夫死了,現在妹妹的癆病又痊癒了,當真是天大的喜事!」

「我的病能好,還多虧竹兒送了我這個香囊,這香囊戴上以後我就好轉了,而今竟是不藥而癒。」

幾人跟著老鴇走到水袖房門口,就聽見房間內兩個女子的交談聲。老鴇敲了敲門,壁房間突然傳來一男一女的爭執之聲。

「我身上這怪疾定是你傳染給我的,不然怎麼會同樣在右手,同樣的位置開始腐爛?!你這個賤人,敢把怪疾傳染給我!」

「啊!孫公子……」

等雨四人聽見門內的男子虐打女子,皆是臉色一沉,菖蒲上前剛準備一掌劈開房門,房門便從裡面被打開。氣急敗壞的錦衣男子從房內走出來,而房內的女子已是鼻青臉腫,癱坐在地。

男子剛走到菖蒲面前,心口處突然飛出一條全身火紅的蛇,襲向菖蒲。菖蒲飛身後退,等雨祭出長劍,上前對著蛇身當中一劍,紅蛇被一斬為二。而那位孫公子,心口已是一個大窟窿,血流不止,早已氣絕身亡。

8

一番驚變讓眾人都吃了一驚,菖蒲上前看了看紅蛇,又檢查了孫公子的屍體,隨後站起身回到等雨身側,「原來如此,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為何心口明明已經縫合,還會從里有一個破洞。原來他們被剜心以後,由這火蛇馭屍,時間一到,火蛇破胸而出,所以就會留下一個由內而外的傷口。

「而火蛇有毒,待在體內數月有餘,毒液融入血液,自然是中毒許久,周身發黑。只是我想不明白,這火蛇為何會突然發狂飛出呢?按照之前二人的情況,應該是待到無人時,神不知鬼不覺地爬出來才對啊!」

「香囊,是我給你們的香囊!」阿九突然上前解掉菖蒲身上的香囊,「前幾日我去尋藥材,也被突然發狂的毒蛇襲擊,當時令那種毒蛇發狂的是夜曇花的香味,想來這香囊之中也有令這火蛇發狂的香味。」

「阿九你這香囊之中放了什麼?」等雨皺眉看著腰間的香囊。

「艾葉、紫蘇、金銀花、蒼朮、藿香這幾味。」

等雨搖搖頭,然後指著樓下的幾人開口:「荻花城中多數人都有配香囊的習慣,你放在香囊中的這幾味都是極普通的藥草,如果是因為這幾味葯發狂,那也不會等到我們來。」

「還有七星紫海棠!」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喬子秋突然開口,「這是喬府南邊的莊子送來的布匹,都浸了七星紫海棠。」

等雨點點頭,「那就對了,七星紫海棠十分難尋,所以一般根本不會碰上這種火蛇當場發狂的情況。」

「我有一處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是病亡呢?」阿九拿著香囊,緊皺眉頭開口。

等雨看了一眼屋內鼻青臉腫呆若木雞的女子,瞥見女子腰間猩紅色香囊,不禁面色一沉,「人心香囊!」

「什麼,阿雨?」

等雨大步進屋一把取下女子腰間的香囊,沉聲開口:「這是你的!?」

女子回神,獃獃地望著等雨,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這是什麼,阿雨?」

「秘之有南疆,孔竅化容臭。雖違碧虛理,卻賽華佗手。《南疆志》記載過,南疆有一種秘術,取人心為香囊,佩帶於病者的腰間,則可把疾病轉移至原心之主,病者可不藥而癒。」

「竟是如此,這秘術也夠歹毒!不過他虐打女人,死了倒也不冤枉。」阿九嫌棄地看了看地上的孫公子。

「阿蒲你去看看水袖手中是否也有這樣的香囊,子秋你去查你族兄從前是否也來過這漪碧樓。」

「好!」

菖蒲一掌擊開水袖的房門,屋內大驚失色的女子,腰間果然掛了一個猩紅的人心香囊。

等雨看見水袖腰間的人心香囊面色更沉,隨後一步一頓走進水袖房中,直直地盯著水袖,「竹兒是誰?」

「阿雨,我去幫幫子秋。」門外的阿九突然開口,然後迅速轉身離開。

「阿九著急幫子秋是因為已經猜到竹其實是術,白朮的術,對嗎?」等雨轉身叫住著急離開的阿九。

「阿雨……」阿九張張嘴,叫了一聲等雨終是停下,不再往前一步。

「我們走,阿蒲。」等雨望了一眼阿九,叫了一聲菖蒲,轉身下樓。

阿九嘆息一聲,終是提步跟上二人。

9

三人到白朮的醫館時已是時近日暮,炫目又鮮紅的夕陽垂掛天際。等雨站在醫館古樸大氣的牌匾下,第一次正視這塊牌匾。

進入院中,還是阿九第一次進院的那般,一石桌,兩一籠蜀葵,幾排葯架,西邊的角落裡,零散的幾個竹蔞,只是今日石桌邊坐著兩個人。

等雨看見石桌前氣定神閑喝茶的蘇老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蘇老闆看見四人則趕緊端起茶杯,喝完杯中的最後一口茶,然後自言自語道:「可不能浪費了這好茶,」隨後放下茶杯,起身笑意盈盈地朝眾人拱手告辭。

待蘇老闆出去,白朮站起身,請四人坐下,「從你們那天查喬薛海的死,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們會查到我這裡。」不待幾人坐下,白朮一邊倒茶又繼續開口,「我的母親是漪碧樓的姑娘,她生下我以後就過世了,嬰兒失怙,我能活下來全靠當時也只有始齔之年的,青苑、碧溪、水袖三人,一口米糊一口米糊餵養我。

「我慢慢長大,可是女兒身的我,長大以後遲早會和她們一樣,成為她們之中的一個。可是我是她們一手養大的小姑娘啊,她們怎麼捨得?於是她們把我送出漪碧樓讓我學醫,有幸師父是南疆巫醫,畢生所學,全部傳授於我。

「從前,青樓女子無人願意替她們看診,若是病了便只有等死,我學醫所成,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幫她們看診。我終於可以用我的力量保護他們。但是有一段時日,碧溪和水袖總是滿身是傷來找我。她們總說是摔傷,可是我自小待在青樓,她們身上的傷如何來的,我怎會不清楚?

「不過這些傷我都可以治好,但是後來她們身患了絕症,我也束手無策,只好拿出師父教我的南疆秘術救她們。那些人,他們不僅虐打青苑、碧溪和水袖,還虐打家中妻室,在我眼裡他們死有餘辜,能救水袖她們一命自然最好!」

「你……你竟是一個……女子?」阿九面目震驚地望著平平靜靜講述著殘忍事實的白朮。

「阿九,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姑娘,若有來生……」白朮沖阿九笑了笑,終是隱下後半句。

白朮突然扯開自己衣襟,胸口裹著厚厚的白布,胸口滲著鮮血,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要破胸而出,白朮面色十分難受。

阿九見狀一把扯下等雨腰間的香囊,然後奪門而出。待阿九離開,白朮好受許多,深呼吸一口氣跌坐在地,隨後抬起頭緩緩開口,「我已經時日無多了,只不過我的心不是做了人心香囊,而是飼養了這條火王蛇。沒有它的號令,其他的火蛇也不會馭屍。」

等雨滿眼悲戚地看著地上的白朮,天邊的最後一抹夕陽沒入天際,等雨的心沉得也如同這沒有一絲日光的天際一般。

孔竅化容臭,蛇入心,毒入血,忤天卻是善人手。

世道定規勾,妓子疾,無人守,常理只作歹人由。

是否,非否,神仙也難度,因果何味自知否。

「既已查明,早做決斷。」等雨轉身看著喬子秋,淡淡地開口,隨後大步踏出醫館大門,「阿蒲,我們去找阿九吧!」

阿九破門而出,卻並沒有走遠,等雨和菖蒲在蘇老闆的鋪子里找到了她。她低著頭看著手中的香囊,鴉色的陰影遮擋住了那姣好的容顏,看不清是喜是悲。

等雨頓了頓,徑直走進蘇家鋪子,執過阿九的手要帶著她離開。

經過櫃檯前,等雨突然停住。

「阿蘇一直都是知道的,對嗎?」

櫃檯內的蘇老闆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著一半黑暗一半還余留光亮的天幕,許久,他輕輕嘆息一聲,「阿雨以為這世上什麼是善,什麼又是惡呢?」

等雨垂下眼瞼沒有說話,半響她抬起頭,眉目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淡,握著阿九微涼的手離開蘇家鋪子。

善與惡還不是如這天幕一般,光亮中沒有絕對的光亮,黑暗裡也沒有絕對的黑暗。(原題:《桃花渡系列故事之人心香囊》,作者:等雨。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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