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充滿正義感的混蛋？

多年前，曾看過的一部叫《林肯律師》的影片，主人公一個綽號「林肯」的律師，亦正亦邪的辦案風格，遊走在黑白之間，好人奈何不了壞人，那麼也一定會「惡人自有惡人磨」，而且當一個惡人去「整治」另一個惡人的時候，那個惡人身上看起來似乎披了一層細細的光芒，那是不是就是我們認為的「正義感」呢？

人人都不想做弱小的自己，弱小意味著受欺負，更需要別人的同情和憐愛。如果是在一個有階層或等級的被關懷模式當中，更是心酸的，甚至是仇恨的，更容易定義為施捨。援助是一時的應急，它是對自身潛力的一次再激發，而不是對能力的貶低和嘲諷。如果長此以往，就很容易形成思維固化和觀念扭曲，之後就蛻變成狹隘和幽怨，久而久之心灰意冷，看天是暗淡無光的，看人是羨慕、嫉妒、恨。脆弱的身軀就像是風中飄蕩的枯槁，感覺上是堅硬的，刺傷的卻是自己的內心，感恩的心被扭曲的意識俘虜為嫉恨的惆悵和哀怨。對壞人的憐憫就是對好人的不負責任。

人的「正義感」是經歷千錘百鍊出來的。想當然是不行的，裝飾出來的「正義感」其實是一種更加卑微的懦弱。所以不要強求自己「正義感」，況且這也不是強求的事，人生是一段充滿風險的路程，永遠逃避風險的人看不到最美麗的風景，也無法獲得真正的自由和安寧。人生最大的悲劇就是對自己失去信心，而信心則是在承受著風險和壓力，在不斷的失敗和挫折中磨練出來的。魯迅說過：真正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生存階段的人是比較孤立的，更多地是需要外界的援助。自身不夠強大，內心很是卑微，所以思想上縱然是「時空交換」，可行動上依然還是停留在「心飛揚，透心涼」的層面。為了生存而不加思索地活著，思想更多地是一種奢望，一種對於自己渺小身軀渴望強大的奢望。尊嚴在這一階段還是一個可望不可及東西。正如電影《芙蓉鎮〉男主人公在文革被批鬥時所說的：「我們要活著，像狗一樣活著。」這個階段的人生幾乎談不上「正義感」充其量只能迫於生計豁出一個「敢」字。

生活階段的人有了選擇的餘地，對於需求的把握有了一定的捕捉能力，卑微的我變成了小小的我，適度地融入到了這個「雞鳴狗跳」，「男狂女瘋」的大「澡堂」里，去浸泡那走了形、變了樣的皮囊，在蛻去外表的污垢之後，心靈開始附著這世間的塵埃。慢慢開始用華麗的外表和錦繡的言語去掩蓋那骯髒的內心，這個時候開始在內心萌發「正義感」，一種主動搭訕式的「正義感」，更多地是想通過「正義感」的養成來表達自我的蛻變。

生命階段的人開始回歸，也是思想最豐富的時候，屬於陽光普照大地，慈心關愛眾生的境界。在這一層面，對於人性也是一次回歸，在迷失許久之後，通過自身的救贖和人性的升華開始驅散內心的黑暗，此時此刻頭頂上也顯現出了光環。這一階段人的思想已經屬於自身狀態，被外界左右的因素不是很多了，但容易陷入忘我，甚至是唯我獨尊的地步；不被外界因素左右了，可卻被自我的意識完全佔據了，但身上似乎也多了一股混蛋的味道。

讓我們聞聞自己，看看是不是也變了。

《菊次郎的夏天》裡面有一句經典台詞——如果每個混蛋的內心都住著一個天使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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