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海深處有佳人

那一夜湖光夜色起，不動聲色推動層層波浪，鬱郁青草隨著波浪蕩漾，湖中的夜色向闃靜的四野鋪展，夜色慢慢在遠處靠岸。岸邊有一大片濛霧狀的竹海，隱隱約約能聽見悅耳的琴聲。雖然不知其名，但內心深處感覺就是在傾訴著和我一樣的憂傷。定眼看去竹海深處有個亭子，估計裡面有位佳人在彈琴吧。

遠處的夜色，投向更遠處的地方，還有沒有木筏歸向港灣，還有沒有船舶在夜色里披荊斬浪？無人知曉那一刻夜色會投向多遠的地方。此時我也正要走向那竹海深處會一會那位佳人。剛接近那亭子時，霧裡看見熟悉又陌生的佳人正打我跟前走過，窒息的芳香把我的視野轉向你走過的方向，轉瞬卻已是遙遙無望，我不知道你逗留了幾晌，我也不知道你去了何方，霧裡我錯過了最美的時光。

霧散，我循著芳香殘留的方向，邊走邊張望，尋找你留下的跡象，一找便是一段年華。我懷著這份期許默默地盼望，不曾抗拒那迷人的芳香。漫長的等待讓我看見了失望的黑暗，久久我未能釋懷。其實，我早就不該，不該趁著霧色去尋找那所謂的芬芳，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能有什麼樣的希望。我囿於在朦朦朧朧世界的櫥窗，而你卻是路過櫥窗活在外面的天堂，短暫的交集永遠走不出相擁影長。轉眼又是幾段年華，我還是在霧裡張望，張望著未來的方向。霧裡來來往往，人聚人散。也許你們早就悄無聲息地走過我的身旁，霧裡我沒有驚覺，緣是淡了芳香。也許氣息經久不散，也許氣息倏忽消散，其實呼吸不通暢，再迷人的芬芳也只是空談。

現在的時光，我試著撥開霧象，看看未來的方向。沒有盡頭的張望，已經註定要為將來輪迴千轉，註定是要為幸福跋涉萬水千山。我來了，你在哪？

這一夜湖光夜色蒼茫，霧氣彌散。看不見青草在水底柔柔地舒展，看不見夜色向四野擴散，看不見濛霧狀的竹海，也找不到那亭子裡面的佳人。遠處夜光微黃，穿透霧氣迷茫，沒有遙遙的期盼，只有為遠方的人掛肚牽腸。

一切的一切都恢復往常。思念給了我一個假象，我聽見你在我的耳畔私語低喃，那麼婉轉，那麼溫柔細長。我放佛觸到了你的長髮，一滑，便看見了你羞赧的臉龐。我們可不可以假裝沒有見過對方，重新認識一場。

你停在原來的地方，我會沿著相反的軌跡走到你的身旁，帶著你走到錯誤的方向，這樣我們就會在一起尋找來時路的方向，我多麼期望永遠也找不著方向，就這樣迷失在過往。

你走了，我還在那！

每一夜湖光的夜色和竹海深處的亭子都很浪漫，浪漫的只剩下一個人默默地欣賞，吝嗇的不願讓別人分享。就這樣，我守著湖光的夜色守著竹海深處的亭子不曾離開。致這麼多年來，

一直出現在我夢中的場景。

現實沒有去過，

但場景熟悉而陌生。

重複這麼多次的夢，

然而一次都沒夢見過佳人的面貌。

--小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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