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奇蹟的「帥哥」

健康 07-12

世界上的事，有的非常巧，巧到可以說有人精心安排。

2005年夏日的一個下午2點，門診來了3個不速之客。看樣子是來看病的，卻不急於看，而是後面坐著。其中一位年輕姑娘努力做出些動作吸引筆者注意。由於患者多，也沒法答理。直到快晚上7點了，他們最後一個坐上來求診。出自好奇，筆者一看病歷，來自東北大連；名字就更巧了，3個字中，有2個與筆者和大連一位長者，學術界的前輩，筆者仰慕的長者暨忘年交完全一樣。因為是最後的患者，也因為他們一直等了5個小時，更因為那姑娘軀體語言分明是在提醒筆者要特別關注，故多了一句嘴：「你們市裡有一個人與你姓名相近，我很熟悉。」報出姓名後，居然是他的堂兄，幾天前剛見面，而堂兄此時還不知他患了此病。

他姓劉，快40歲的他，因睏乏、消瘦，作B超檢查，發現肝內許多佔位，再作CT檢查，確定為整個肝布滿轉移病灶，大大小小數不清，大小都在1～1.5厘米；而肺也有少量病灶，但原發灶不明確。當地醫學院附院的醫生認為已到這一步，沒有治療價值了，不主張用任何西醫療法。與他住同病房的某胰腺癌患者，一直接受筆者治療，效果理想，建議他找筆者。

說實在的，當時筆者有點後悔，倒不是因為他的病，而是因為與他扯到了那位學界前輩。這個病之棘手，誰都知道！說實在的，20多年來筆者經手的患者不下數萬例，還真沒見過如此棘手的：原發灶不清，肝內密密麻麻轉移灶、兩肺轉移。好在尚年輕，自我感覺還算可以。越是這樣，治療越難！因為通常一旦出現癥狀，情況會急劇惡化。當時，筆者給了他3條建議：中醫治療馬上開始；上海醫院進一步檢查，PET-CT加局部穿刺均有必要；不妨做1～2次常規化療，探探路。他應允了。PET-CT未發現原發灶；穿刺2次，沒明確結論，傾向於腺癌；化療他只做1次，肝區受不了，西醫主治醫生也不讓做了（而當時筆者建議做化療，潛意識裡多少有點讓西醫共同承擔治療結果的想法）。也好，反正只有華山一條道，不上也得上。3個月過去了，他不僅好好活著，而且原來癥狀消失了，體重有增加。好了，初戰告捷。

6個月後，一切穩定，體力大增，說笑如常，患者應該卸下了心理負擔。筆者呢！也卸下了。因為他堂兄拜託筆者無論如何要盡心儘力。按經驗，6個月門檻一過，抗「癌」戰爭進入了相持階段。

意外的事發生了，他的堂兄，筆者的忘年交，確診壺腹部腫瘤（胰腺癌晚期，局部阻黃）。此忘年交和筆者30年來活躍在相近的學術領域，沒少給筆者提攜，筆者當然十分焦急。北京最好的醫院看了，反正他是醫學界名人，這還不方便？當地的權威也多次會診了，意見差不多，先介入，再做放療，或倒過來。

筆者則明確表示反對！筆者很清醒：這反對的分量很沉重——順著他們的意見，筆者中醫配合；以後不管怎麼樣，筆者不會有任何風險，好了，功勞卻少不了；反對他們的方案，只主張純中醫治療，成了沒什麼，萬一控制不住？筆者在學術界的臉就無處擱了。

但忘年交的利益是第一位，即便沒有這層特殊關係，筆者也會堅持的！他們家庭討論後，意見並不一致。沒關係，筆者堅持！並請他們來上海實地看看，接觸一下上海多位相同的患者，有點感性認識。來了不久，便接受了筆者的治療方案，且認識高度統一。因為她們見到了一些讓她們重新有信心的事實。治療馬上就開始了。結果呢，很快體重恢復，疼痛消除，4個多月後的一天，筆者在南方某大城市，很晚接到其夫人（筆者稱師母）的電話，告知B超顯示腫塊小了2厘米！當然是天大的好事！筆者心裡的懸石也放下了。

又過了幾個月，可能因飲食關係心窩下痛，黃疸加劇了，電話囑他裝了內支架，仍以中醫藥零毒抑瘤治療，又一切恢復正常。他們就像候鳥一樣，海南大連交替地生活著。

與此同時，他的堂弟，仍在筆者的積極治療之中，一切告好。

快兩年了，年輕的堂弟閑不住了，畢竟憋了好幾年了，買了輛新車，因北方冷要開車到海南去過整個冬季。其夫人急了，勸不住他，搬出了筆者。筆者長途電話警告：萬萬使不得，這麼長的路，一個重病號，儘管恢復良好，可還是存在問題（筆者不願說他體內癌灶還很多，你不要命等的話，怕刺激他）。他當時沒吱聲。一周後，開車已到了上海，獨自一人已開了2 000～3 000千米，不僅獨自一人，車上還帶著4位老人：他父母，他堂兄嫂。父母是照顧他的；生病的堂兄是和他一起去避寒的，因為他堂兄還有嚴重的哮喘和老慢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