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治下，中菲聯合軍演會實現嗎？

毫無疑問，這一提議會遭遇一些熟悉的挑戰；但在中菲關係變暖的大背景下，雙方已開始認真思考此事，這並不奇怪。

在關係變暖的大背景下，菲中開始考慮聯合軍演事宜可能並不奇怪。據悉，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此前曾數次提及中菲聯合軍演事宜；中國駐菲大使趙鑒華上月則表示，中方希望探討在反恐領域進行聯合軍事訓練與情報搜集合作的可能性；菲總統府隨後回應稱，菲方對舉行聯合軍演持開放態度。

障礙

作為美國的長期盟友，菲律賓從未與中國舉行過聯合軍演。儘管兩國在經濟領域積極探索合作，但防務關係的重大進展直到去年6月杜特爾特上任後才開始起步。

有評論指出，不出所料，兩國防務合作的步伐比口頭預期的要慢，但在杜特爾特執政的第一年裡，人們已看到重要突破。從中方支持杜特爾特「反毒風暴」，到兩國海岸警衛隊更緊密的合作，再到軍事裝備的轉讓……儘管有菲律賓國防官員稱，兩國合作仍是「嬰兒蹣跚學步」，但諸多成績值得肯定。

聯合軍演的設想並非中方首創，杜特爾特此前曾數次提及。今年5月，杜特爾特登上了赴菲訪問的中國軍艦，發表了引人注目的講話：「你們（中國）可以在棉蘭老島舉行聯合軍演，也可以在蘇祿海。」這次為期3天的友好訪問也是中國海軍編隊近7年來首次訪菲。早在今年2月，杜特爾特也曾表示，中國可以幫助菲律賓巡邏蘇祿海。

外媒稱，中國三艘來訪軍艦離港後，菲律賓國家安全委員會開始就總統關於菲中聯合軍演的提議進行研究。不過，在上述兩次總統講話後，其顧問均公開或私下澄清：目標不容易實現。

菲律賓大學國際事務專家克拉里塔·卡洛斯說，這需要簽訂條約或是達成類似菲美、菲澳之間《軍隊到訪協議》這樣的文件。菲律賓海軍下屬的一家研究機構研究人員說，聯合軍演必須簽署書面協議為基礎。「雙方需要就許多問題進行雙邊討論，然後拿出具體方案，如演習性質、目標和地點，以及雙方人員如何互動。這些可能是障礙，但取決於雙邊談判。」美國《外交官》雜誌指出，《軍隊到訪協議》往往需要極為困難的談判，即使是與傳統盟友（美國、澳大利亞），它也極為敏感、進展緩慢，更不要說與中國了。在醞釀這項協議時，還需確保其不與菲律賓現有的盟友條約義務相衝突。

試水

當然，挑戰不僅僅來自「技術層面」，更要看政治氣候：兩國關係以及各自國內政治環境是否對此有利。

有評論認為，自杜特爾特表示要擱置領土爭議和加強經濟聯繫以來，中菲關係轉暖。但是，想將經濟合作拓展到軍事領域仍存在困難：南海爭端仍在為杜特爾特的政治對手「輸送彈藥」，也引發一些質疑，菲律賓如此快速「擁抱中國」的邏輯是什麼。

難怪一些菲律賓國防官員（包括防長洛倫薩納），對兩國防務合作的樂觀只停留在諸如情報共享、防務裝備等初級領域。今年6月，在中國駐菲大使表態後，洛倫薩納說，舉行更為複雜的軍演，需要很長的準備時間，短期內可能不會實現。

不過，菲律賓媒體認為，儘管困難重重，但保留舉行軍演和達成其他合作的可能至關重要。過去幾年，為與東南亞國家提升防務關係、擴大在地區安全事務中的作用，中國已與多國就軍演等合作事宜展開接觸，並與新加坡、緬甸等國取得一些進展。

《外交官》指出，人們總傾向於把南海爭端作為固有障礙，但這並非「公式」。同樣存有領土爭議，馬來西亞與中國已順利開展了聯合軍演。雖然歷史上的中馬關係與中菲關係極為不同，但關鍵點是，人們不應該帶有慣性思維：某個領域的爭端會打亂兩國關係的全盤。

有評論認為，兩國合作的進展通常是漸進式，而不是一道「是非題」，中菲防務關係也是如此。聯合演習可以先在海警合作上「試水」。

菲律賓海岸警衛隊發言人巴利洛確認，兩國海警將在下半年展開互訪和合練。今年8月至9月，中國海警局將派遣一艘船隻訪菲，之後菲律賓也將派遣兩艘船隻前往中國船隻母港，沿途雙方可能舉行搜救或執法演習。有評論稱，鑒於海警合作是中菲關係新領域，這些活動在初期可能進展緩慢。但是，兩國加強海警關係「意義重大」。

期待

有評論指出，自去年杜特爾特上台後，中菲關係的晴雨表變化得有點快。不過，在具體合作中，兩國一直謹慎地把重點放在「容易實現的果實」上，如聯合搜索、營救或執法。這些領域更容易上手，且雙方都能從中受益。《外交官》指出，中菲關係要想在目前的軌跡上繼續前行，應該在國防領域尋找更多「嬰兒的小腳步」，而不是抹殺各種可能性，或思索更大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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