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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樹散文:夏日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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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鄉村樹 / 圖:網路

記憶的長河中,童年時光的鄉村夏日多姿多彩風情萬種,印像最深的莫過於粘知了、拍蚱蜢、卷豬草了。

粘知了。從前的鄉村裡,沒有公路不通汽車,沒有工廠沒有污染,雖然交通閉塞經濟落後,但自然生態環境很好,鄉村裡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一到夏天,樹上整日知了鳴唱,宛若悅耳動聽的田園交響樂。知了從幼蟲長大鑽出泥土需幾年時間,那時人們不捕食知了,因此樹上的知了可謂成群結隊,這當然就喜煞了孩童們。每天上午粘知了,成了孩童們的一大樂事。

粘知了工具的製作很簡單,選一根比大拇指粗的長竹竿,竹竿頂端綁上一個用鐵絲或細枝條彎曲而成的扇形橢圓,橢圓上必須卷滿蜘蛛網,蜘蛛網是粘知了的必備之物。清晨太陽還沒升起時,就得起早去卷蜘蛛網,因為帶露水的蛛網粘性大,否則太陽一出晒乾了蛛網上露水,其粘性就會變低,甚至失去粘性。因此為了上午粘知了,孩童們都不惜起大早,在房前屋後搶卷蛛網,生怕晚了卷不到蛛網,上午粘知了泡了湯。

太陽升起後,知了才開始鳴唱,孩童們吃完早飯,三五成群地出門粘知了。哪棵樹上知了多,就往哪棵樹下跑,然後雙眼向上在樹枝上掃瞄,看準知了舉起竹竿,輕輕地將蛛網粘子 按住知了,知了一掙扎就被粘住,一逮一個準。小夥伴們如此這般,一上午都能粘十幾二十幾隻知了,將知了關在細密的小竹籠里,一上午孩童們沒有空手而回的。大家回家後,將知了籠掛在門前的葡萄架或絲瓜棚上,受驚嚇的知了們緩過神來後,又開始得意忘形地鳴唱了。不知它們吃什麼?有人說它們只吃露水,可憐的小精靈們,關在籠中一二天,就會一隻只死去,沒了再去粘,沒有誰會心疼的。蛛網粘子晴天每天都必卷蛛網,才能每天出去粘知了。知了一直能粘到立秋,立秋後,知了消聲匿跡了。

拍蚱蜢。蚱蜢是田間害蟲,它們食草也食農作物莖葉。蚱蜢的品種很多,在江南一帶田間常見的有:灰色的、青色的、黃褐色的、灰褐色的,還有麻黃色的。體形最大的一種青蚱蜢,在鄉間俗稱「梁山伯」,體長約有十來厘米,它的兩隻大腳特長,抓住它的兩隻大腳後,它會不停地低頭給人作拜,孩童逮住它們都當玩物。

從前的鄉間,家家戶戶都養不少雞鴨,蚱蜢是雞鴨最愛吃的活食,孩童們拍蚱蜢一舉兩得,既釋放了童心,又為家中雞鴨提供了豐富的食料。大家挑選著拔幾根粗壯的狗尾草,光著腳穿梭在長滿青草濕漉漉的稻田埂上,將拍到的蚱蜢一隻只串在狗尾草上,累了休息片刻再拍,一般都要拍上三五串,才興高采烈地打道回府。赤足走在夏日的田埂上,不時有水蛇躥出,蛇身滑過腳面嚇人一跳。到家後,蚱蜢餵雞鴨,雞鴨不僅長得快,而且能早下蛋。光陰荏苒,難忘兒時拍蚱蜢。

卷豬草。江南鄉野阡陌 縱橫河網密布,從前的鄉村小河,河水清澈見底,河裡水草豐盛魚蝦肥美。一到夏天,小河就成了我們鄉村孩童的天然游泳池。炎夏的午後酷熱難耐,我們成群結隊下河淴冷浴,邊淴冷浴邊摸魚捉蝦,邊摸蚌摸螄螺。河面上有各種浮萍,河裡還生長著各種豬草,常見的有金魚草、鞭子草等。鞭子草就像長在水底的大蒜,葉子青綠色狹長,這種水草豬最愛吃。

豬愛吃的水草還有蝴蝶草,它是國外泊來物種,一般都人工養殖。野生的鞭子草河裡到處都有,準備兩根拇指粗細的長竹竿,拎上一隻竹籃,就可優哉游哉地出去卷豬草了。站在河邊上,將兩手緊握的兩根竹竿同時下水,然後夾住鞭子草,再順向使勁卷幾下,再用力往上一拉,一大棒豬草就上岸了,取下裝進籃里,再卷第二棒第三棒,直至滿滿一籃,豬草拿回家後,如還需再去卷就是了。這種豬草一直能卷到秋後,直到天涼鞭子草不長為止。將鞭子草直接扔進豬圈,豬豬們就拚命搶食,能吃得片甲不留,如將鞭子草切碎煮熟餵豬,那就更好。

時過境遷,從前那種鄉村的夏日風情,早已成了塵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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