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讀書，17歲的堂妹已經兒女雙全了

昨天奶奶來電話，說小月堂妹今天出月子，要帶剛生的女兒回來拜祖宗，請了本家的人過來，問我有沒有空回來。正好我有半天假，反正所在的醫院離家不算太遠，就打算回來看看。

小月堂妹是我本家一個堂叔的女兒，今年剛滿十七歲，前年剛出嫁，沒想到這一下子二胎都生出來了。堂妹第一胎是個兒子，這第二胎正好是個女兒，兒女雙全，這是許多人都羨慕的事情吧？

說起這個堂妹，我不知道該氣惱還是該同情。小時候我家人要出去幹活，就把我寄放在他們家，那時候堂妹很小，但是很懂事。她媽媽腿腳有殘疾，行動不便，所以一直在家裡做些手工藝品拿去賣錢，我那堂叔，也就是她爸爸出生時就不能發音，是個啞巴，一直在外面靠給人當苦力掙點小錢。

父母均是殘疾人，所以堂妹很小的時候就會幹活了，三歲不到就幫父母煮飯，四五歲開始洗衣服洗碗，我比她大五六歲，卻沒有她做得好。我以為她會一直這麼懂事著，誰知後面得到了她早戀輟學回家的消息，當時真的很震驚。

畢竟從初中起，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讀書，放假了才回老家一趟，所以不常收到她的消息，也沒有可以去關注。前年過年，所有本家人都在，大家紛紛勸她要先賺錢回報父母，不要那麼著急著出嫁，我有些詫異，堂妹不過十五歲，這幫親戚是否想太多了？

但那時堂妹剛上初三沒多久就輟學回家了，濃妝艷抹的坐在親戚中間，不耐煩的應答，眼線勾了老長，眨眼時假睫毛上下飛舞。我問她幹嘛不讀書了，她說學不下啊。

唉，這也沒什麼吧，在我們老家，不讀書就出去工作唄。至於她那個妝容，呃……女孩子愛美不算什麼的吧，這幫大人總是愛嘮叨。而且她也說了她會先幫襯家裡的嘛，我挺相信她的。

誰知半年後奶奶和我說堂妹懷孕五個月了，準備七月份辦婚禮，正當時竟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剛十五歲過一點啊，懷孕了？

堂妹婚禮時我還特意請假回家，新郎和她同歲，這兩小孩，我只能在心裡嘆氣。兩人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只辦了一場兩家人承認的喜酒。她媽媽坐著輪子忙裡忙外，閑下來的時候又目光獃滯，一臉迷茫，我看了挺心疼的，但是除了幫忙打理一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幹嘛。

堂妹被接走那天，她媽媽在其他人散得差不多的時候，摟著二女兒對我奶奶說，幸好我還有這麼一個孩子。她說這句話時眼裡含著淚光，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們家就兩個女兒，如今大的還沒養熟就跟人跑了，她媽媽肯定又難過又氣憤吧。

那時候親家母高高興興的來接走堂妹，我還以為她以後會過得很好。哪知道兒子生下來後，她婆婆高興了一段時間，天天帶著孫子滿大街轉悠，後來苦於孩子的奶粉錢，尿布錢，開始對堂妹冷眼相待了。

這其實也不能全怪她婆婆，但又不能全怪我堂妹，錢的問題很現實。堂妹的老公也沒啥工作，自己還是個孩子，初中又沒畢業，整天在家吃喝全靠父母，堂妹亦是如此，她婆婆難免有些憤憤，常常跑去同在外工作小女兒住在一起。

只是可憐堂妹的那個孩子，幸好他好養，第一次到他時是在去年過年，剛一歲多，不哭不鬧，給什麼都吃，從不挑食。我抱著他時也不認生，安安靜靜的在我懷裡，看著我好難受。

這次堂妹過來，還好有她老公陪同了，雖然嫁得不遠，但是如果一個人回娘家，那她心裡肯定會涼透吧。聽說這次她坐月子她婆婆根本沒有來照顧，又跑到小女兒那裡享福去了。

我是學醫的，中國人的體質就是那樣，坐月子不精心護著肯定會落下一些毛病的，我看了挺心疼，卻又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我想問她有沒有後悔，但是知道現在問這些沒有用，況且我也說不出口。

她媽媽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剛滿十七歲，卻生了兩個孩子，有沒有工作，也不願意幹活，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唉，中國到底有多少像我堂妹這樣的傻姑娘？

(圖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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